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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尘-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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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西城静谧的街弄不同,南街北街灯火通明。
南北两街不是南河的主城区,但算的上南河夜生活最繁华之地,原因在于,南河陆路崎岖,山匪出没频繁,而水系较为发达,水路漕运占了商货流通的半壁江山。
南河境内最大的码头建造于此,商客往来,或有安居于此,或借住于此,渐渐于南河两岸形成商贸活跃之地,自然繁衍出其他的行业。
支撑起两岸繁华的得益于三大产业,宵夜摊贩,牌九**以及风月场。
三大营生各有固定的区域,相互支撑,一直持续到后半夜,偶尔也会有通宵。
下午四点左右,宵夜摊贩就已经着手准备,到了傍晚便万事俱备。前来就食的,不仅仅街面上玩乐的混混,赌徒,行脚的走贩,爱热闹的世家子弟,家境稍稍宽裕的家庭,也会偶尔举家前来。晚风徐徐,夹杂河水的清凉,丰俭由君,或者一家老小,或者朋友三四,或者独品小酒,放眼看去,少则三四十桌,多则五六十桌,别有一番情趣。
心血来潮,去风月场逛逛,找找**,自得其乐。想翻本,牌九麻将,押大小单双,各凭兴趣。
谭建强自在瓜坪被石峰揍了一顿,连带被陆永标和张才景恨上,沉寂了半个多月。今天上午在牌九室试试手风,几个小时下来,输输赢赢,上上下下,不见涨水,失去了耐心,和几个朋友窜到北街溜达,恰好看到石峰被江信北狠揍,又被警察带走,心里说不出的畅快,反正吃晚饭还早,几人又返回赌场。
或许,人逢喜事精神爽,没多大会,谭建强小赢十六个大洋,便收手打住,带着朋友前往宵夜摊,选了个靠河边的桌位。
街头混混不仅仅只有街上人家的子弟,附近村寨的也不少,各成团体。平时或许有些交往,但到来利益相冲时刻,说翻脸就翻脸。
都是十七八岁,十*岁的年轻人,酒水上来,几杯下肚,气氛立刻活跃起来,谈到石峰吃瘪,聊到今天有十多大洋的进项,兴奋飞扬,声音之大,弄得边上几桌频频侧目。
谭建强扬眉吐气,开心之极,站起来想给各位弟兄敬酒,却道:“边上有个熟人,我去敬敬酒。”
“既然强哥遇到熟人,不如我们一起去混个熟脸。”
“算了,人家是读书人,难说看不上我们,别弄得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那人也是随口一说,没有在意。各有各的朋友圈子,不对路,相见不如不见。
“要去快去,磨叽什么,我有点迫不及待,想去竹园春了。”
众人一阵大笑,谭建强离开。
一人接口道:“你荷包的那几个银子怕门都进不了吧。”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你想想那些妞,那个脸蛋,那个细皮嫩肉的,薄薄的衣衫下那对要露不露的*,轻轻捏一把,都能捏出水来,你就不心动?今天哥们几个都小赢了些,进去坐坐,摸一摸,上不了她的床,晚上回去打手枪都让人心醉一把。”
大实话,引来哥们又是一阵狂笑,气氛又高涨一成。
“我也有点心动了,妈的,这些地方虽然贵,但真的就不一般。”
“竹园春,红树林,小桥流水,听名字就让人想入非非,妈的,不知道是那个狗日的,连起个名都花那么多心事,相比那龙凤阁,还不如直接叫鸡窝。”
“那当然,要不怎么那么贵?日逼日脸面,要不然,灯一黑,裤子一脱,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
“子昂兄,这次回来,什么时候走?”
赵子昂:“过十五后去了。你呢?就不想出去看看?”
王酉年有些难以启齿,犹豫未答。
赵子昂又道:“用钱来说事的问题都不是问题,现在在外面读书的人,好多都是边读书,边打工,勤工俭学就可以,要不要我帮忙?……”
“酉年,好久不见了,怎么,你也好这口?”
谭建强端着酒杯走过来,打断赵子昂,和王酉年打招呼,眼睛移向赵子昂:“这位兄弟是……”
王酉年见赵子昂似乎不那么热情,介绍道:“我书院的同学,子昂,这是我发小,启蒙时候,同过几年私塾。”
赵子昂给了一个笑脸,点点头。
“我就在过去的第三桌,要不一起过去坐坐?”
谭建强和王酉年对碰一杯,接着发出邀请。
赵子昂顺着谭建强指示,看了一眼,不待王酉年回应,道:“不了,我们吃完了,该回去了。”
谭建强没作强求,笑了笑,便告辞。
王酉年能够继续求学,以后身份地位很难相比,谭建强过来打过招呼,是期望以后还能交往。
没一会儿,王酉年结账,俩人便边走边聊。
“其实,我很想去从军,自从头两三年,田中奏折事件闹得沸沸扬扬,我就有这个想法,最好是去东北。”
默默走了一段,王酉年忽然说道。
赵子昂:“那时我也有这个想法,我父亲要我考师范,当时我很不情愿,但出去读书这两年,接触多了,算是明白了。想为国家出力,也不一定非要从军,兴许读书比从军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同路不多,分别后,赵子昂脑子里就剩下,在饭桌上俩人聊的话题,不知不觉已经回到自家。
赵元茂正和冷锋斟酒小酌,弟兄间平时只能靠手下传递信息交流,会面的机会难得。见儿子低着头,一个劲地往前走,正踏步上楼,心里恼怒:“读书读到牛屁眼里了?见了三叔,不会打招呼了?”
赵子昂朝冷锋歉意地笑笑,搬过椅子坐到桌边,道:“三叔好。”
赵元茂道:“自己去拿碗筷,陪三叔好好聊聊。”
刚下桌席又要喝酒,赵子昂不敢表露,默默离开去拿碗筷。
“二哥不要太严苛了,子昂这小子还是相当灵便的。”
“三弟就不要抬举他了,我看,江信北至少不比他差。那小子既有乡下小子的质朴憨厚,又不显得木讷,还有些狡诈,他掩饰的很好,哼,从这点,子昂差人家就不是一点两点。看江信北的样子,也没读过多少书,就不知道江敬林怎么生出这样的小子。”
冷锋见赵元茂今晚三番两次地提到江信北,总不大相信。
“江信北我还没见过,真如你说的那般好?有机会,我倒是想好好认识认识。”
赵子昂拿碗筷转来,听到父亲和冷锋的交谈,惊诧之余,一声,“江信北?”脱口而出。
赵元茂和冷锋不约而同地看向赵子昂。
两人虽然和江敬林相熟,但晚辈却毫无交集,赵子昂的惊讶,无疑告诉俩老,赵子昂知道江信北。
第三十七章 南河之夜(下)()
赵子昂给自己斟上酒,敬了冷锋一杯,坐下。
“今天出去遛食,碰到几个书院同窗,闲聊中,他们都提到今天下午在北街发生的事情,感到奇怪,我才记得。兴许是同名,我想没这么个巧法。”
一个乡下小子,来城里的机会并不多,能有什么事情和江信北扯上关系,看样子江信北还是主角,赵元茂和冷锋没表露自己的疑问,凡事寻根刨地不是好习惯。
闲话家常,话题携带不少与江家的过往事情。
俩警察一个叫王国忠,一个叫何晓栋,严格上讲,他俩应该算保安大队的人。
支撑南河社会平稳的武卫力量主要由警局,保安大队和保安团三方独立机构组成。
警局主要职责维持社会治安,巡警和保安大队上重合,主要力量工作方向在破获各类刑事民事案件,其性质相当于当代的刑警。保安团一般不参与地方治安,主要职责在保境安民,防匪剿匪,保证地域安全是其主要任务。这里最特别的是保安大队,其主要职责是维持社会治安,职能和警局的巡警重合,但武力更强,自主权和自由度更大。如有需要,又有协同剿匪的义务,这又和保安团有交叉。
这样的权利架构,比较混乱,特别是保安大队,人数没有确切的说法,间接造成互不买账,各自为战的局面,这种状态,在民国各县虽然不尽相同,但也不在少数。
究其根源,可谓源远流长,最早可追朔到**战争。
**战争,清国被洋人的坚船利炮打开了国门,一向孤傲自大的中华民族开始了自己的悲情之旅,到甲午海战北洋海师全军覆没和八国联军进京火烧圆明园达到沸点。久而思变,有识之士四方寻求强国之道,师夷制夷思想深入人心,最典型的代表是洋务运动和戊戌变法。甲午海战给洋务运动以沉重的打击,明面上只维持了一百来天的戊戌变法,在现实中又被火烧圆明园撕得支离破碎。但这两次事件的深远影响却如脱缰野马,在中华大地狂放奔驰。
老祖宗成法里面找不到富国强国的途径,那么师夷制夷仍然是主流思想。
孙中山,留学外域,在外域组建了同盟会,作为清流组织无可厚非,但作为政党组织,飘在国外,就如无根浮萍。这恰似现代**在国外寻求支持,国内零星有些回应,不过是扰人清净而已。之所以有别于**的效果,同盟会不过是迎合来国内思变已久的思潮,
民党推翻清国的统治的途径,从骨子里上就留下了以后民国几十年各自为政的祸根。国内的政治根基虚弱,与哥老会,袍哥等江湖色彩浓厚的门派苟合,其间接结果是,推翻帝制后,清国几百年培育的强大根系没多大的损伤,各方势力却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或者得到的与想要的相差甚远,各种博弈随之而来。
寻求振兴民族,复兴历史荣光促成了大变革。置身风起云涌的大时代,前朝遗老,地方门阀世家也有自己的主张和诉求,投机者和骑墙派应运而生。利益纠葛,思潮碰撞之下,城头变换大王旗的事情屡见不鲜。
为了各自的利益和地盘,各派系致力于保存并壮大实力,客强主弱,各地权力架构天差地别。
此后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出台与黄埔军校的建设迎来了转机,却又在蒋介石的党务清理案中把这种可能扼杀。
这些弯弯道道,反应在政局上,蒋介石从来没有真正掌控过国民政府,他在国民政府中的发言权更多的是来自于以黄埔军校生为班底的军队,即便如此,也多方受到各地方实力派掣肘。每次围剿红军,屡屡受挫就能管中窥豹。
保安大队和保安团是地方实力派,在县长管制之下,却要看县长的掌控力和各自身后站着的人物交易如何,各方都有底气,
后世或许有感于这种格局的混乱,把保安大队纳入公安局(警察局)成为治安大队,保安团变成武警部队,到县设武警中队。
南河人把警局,保安大队,法院人员都统称为警察,区分不开,江信北就更难分清。
来到保安大队营地,夜幕已经降临。
一盏无精打采的马灯挂在立柱上,发出奄奄一息的微光。院子一角,两个持枪兵士立于一旁,看管着十多褴褛汉子。
天色暗淡和眼前场景,让江信北心里不复在街头的理直气壮,隐隐生出不安。
籍贯,姓名,年龄……
不同的审讯室里,不同的人进行着相同的一幕。
石峰,黄永三和俩伙伴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对面的何晓栋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回答起来,漫不经心。
该走的过场走完了,王国忠看着江信北没说话,江信北被看得心里发毛,问道:“石峰他们几个扒了我钱,什么时候可以退还给我?”
还是没有说话,王国忠看白痴似的看了江信北一会儿,似笑非笑,说道:“你还没弄清楚自己犯了什么事?”
“我犯什么事情,要犯也是石峰他们犯的,我是受害者。”
江信北一派天真,傻愣傻愣得可爱,至少王国忠就生出不真切的幻觉,进了保安大队,能这么说,不是不通世事的愣头青,就是装傻弄愣,混搅蛮缠。
“小子,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当街打架斗殴,弄得人家摊子摆不成,生意做不成,算不算扰乱社会秩序?就这条够你去蹲几天牢狱,明白不?至于你被扒,别说你没证据,就算有,那也是藤归藤路,蔑归蔑路。”
“话不能这么说,什么事情都有个前因后果。”
王国忠感到尊严受到挑衅,拍桌而起,大声训斥,江信北立马接口。不管正理歪理,只要是理由,江信北总能说出一堆,这是自小就练就的一项本领。
而且,江信北这几年跟江敬林跑山打猎,知道只要进了警察局,不管有理无理,吃些亏,破费些许钱财是起码的,但也知道,这些警察其实就是一些欺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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