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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女-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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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长记性吗?甚至你没有出生的时候,就有人在算计你算计这个小镇了!你还不长记性!这样你以后要怎么生存?”他一口气骂了出啦。

    “你以后不会在我身边吗?”我脱口而出这句话,然后,然后就没声了……

    他不说话,我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又惹他生气,一巴掌拍死我。我们就这样干站着,空气就跟静止了似地,一分钟,一分半,我的腿都快酸了,“不,不在就不在嘛,你也是要修道的人,早不升天晚也要升天的……”我轻声说着,听着他的反应,嘎?还是不说话。

    “阿璇。”

    “嗯?”终于说话了,我受宠若惊啊!

    “我们不闹了好不好。”嘎?这么好说话?刚刚不还是一副要扒了我皮的样子嘛,这么一会儿就变了?要不再站站?这里风水这么好?浓墨这暴躁脾气都没了。

    “哎?绿儿好像还一直在我的兜里。”我的手在兜里摸了摸,掏出一个小蚯蚓。

    “林璇你这蠢蛋你都干了什么?这条蚯蚓竟然偷听了我们这么久的谈话!”绿儿在我的手心里卷了卷身子,摇了摇尾巴表示很欢乐。不是说不闹了嘛,为嘛还凶我!

    ******我是别闹的分界线******

    不知道为什么,査承彦在路上耽误了好一阵子,我始终没听到他回来的消息,心里在欣慰之际还有点担心,不是说有蛇族危机吗?査承彦千万要平安归来啊!我虽然不希望他带来什么蛇族大众和元老,但还是把他当成很重要的朋友的。至于那个中年坏蛋,那晚口无遮拦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额,也没听说过他,住在南村的男同学还特意跟我说,那个被蛇咬了的村民人间蒸发了,我抹抹鼻子觉得,这件事,我管不着,也管不了,因为不是我们蛇族做的。

    费东喜这厮,在査承彦那件事上就充分体现了重色轻友,过河拆桥的高级本领,这次简直体现得淋漓尽致,她就高考在小明家住了几天,考完就把我的发小——小明拐走了,抛下了可怜的我进行高考考生的开心旅游去了,因为持有高考准考证可以优惠,这厮一路上都在跟我炫耀哪儿哪儿便宜,哪儿哪儿又便利了,恨得我牙痒痒的,也差点儿就甩甩舌头跟过去卷死他俩了,最后还是理性战胜了冲动,高考年年有,我也要经历,羡慕啥,我难道不该用尽全力放在鄙视学校惨无人道的安排上吗?嗯,惨无人道。

    高二升高三的暑假,大概是我最最痛恨的暑假了,从我们这一届开始,假期大幅度缩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将衰晕传给了全年级,考完试后还要上学,中间放个十几天假期就要提前开学了,对,就是这么霸气!不论我们怎么反抗,最终都以家长的拍手赞同而告终。

    “哗啦——”大中午的,我抹,热得嘴里都快吐泡泡了,池塘里还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

    “浓墨你听!”夏天的中午……我的脑海里再次出现了很多年前的那个黑黑毛毛的水鬼!不会是水鬼吧,知道人来了,就跳进去了?

    “嗯,水声。”

    “哎哟,我知道是水声,你听听看,有什么不对劲啊!”我提醒着他,不知道道士会不会捉水鬼。

    “你再仔细看看。”浓墨说。

    我再次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把头发往后理了理,这头发又长了,短头发也烦,长头发也烦,剃光头算了!然后,池塘里的荷叶堆里冒出了一个人头,他手里拿着一连串的笼子,正在一个个往荷叶深处散着,我多虑了,是人啊!

    “他也太不要命了,这多热啊!中暑怎么办?而且……”我凑近浓墨,“中午有水鬼啊!不安全的!”

    他在我的额头上弹了一下,“诅咒人家是吧,小乌鸦嘴。”

    “我才没有呢!”我只是担心他嘛,“大叔!”等我们走近了他,我朝着池塘里吼了一声,汗水又是往外一冒,唉,头发又贴住额头了,池塘里的大叔抬起头,黝黑的脸上汗水都在发亮,一颗汗珠挂在他的眼皮上,要掉不掉的,他想用手去抹去,可是手里拿着笼子,汗水可等不及,很快地,便流到了眼睛里,他的眼睛睁不开了,额,是我叫他导致的吗,罪过啊!

    “有什么事啊?你们这么热还在上学?”他吃力地挤了挤眼睛,面部表情很难受,眼睛里都容不得沙子,何况是咸咸的汗水呢。

    “我们是高三学生,要补课,大叔,你先到我家坐坐吧!去喝口茶水,乘一下凉!”我说,我是真的见不得这样的情况,我想,这如果是我的家人,我肯定是很心疼的,所以,我现在就是很心疼,他家人知道了,应该会难受吧。

    大叔看来也是真累了,他满口答应了跟我们回家歇息一会儿,浓墨对我的行为没有阻止也没有反对,他的心,也是柔软的吧,那为何单单对那条蛇那么刻薄,非要置她于死地呢,我就是找虐,怎么又想到这件事上来了。

    “坐啊!璇子,给叔叔倒茶去!”家奶吩咐我,然后又对大叔说:“坐啊!”

    大叔放下手里的一大袋子工具,并没有立刻坐下去,而是左右不适应地看了看,“不了,我身上脏。”他不太好意思地笑笑,“我就来乘凉就好,歇歇就该干活了!”他的手在宽大的防水裤上拉了几下,裤子上的泥水乘着裤管一直淋到了地上,他的裤子上还有些杂草什么的,看得出来,他是累了,但是很自卑,并不想麻烦人家,只是想歇歇脚。

    “哎~”家奶佯装生气地说:“你可别这么说,都是乡里乡亲的,这说的什么话?见外了!这么见外,下次就别来这一片放笼子!”

    大叔一听,也就拍了拍裤子,坐了下来,但还是有点拘束,“大叔,把你的杯子给我,我去给你倒茶。”

    “你家有一次性杯子吗?给我那个杯子吧。”他的手在防水裤上轻轻蹭着。

第一百五十二章:打电瓶() 
这一问,满屋子女孩哭了起来——她们果然家都不在此处,而且全是被拐卖的。 当然,拐子看中眼的,个个都是美人胚子。

    确认了被拐这个事实,褚姑娘对黄娥诡异作为,顿时减少了怀疑,也许那是大难过后的心神慌乱吧。那两人一直被拐子安置在一处,男人一直赤身luo*体,两人待在一块……也许两个人真有点秘密,那也是理所应当。女孩子保留一个清白名声不容易,该替人遮掩的,咱多担待一点。

    故此,当褚素珍领这些女孩出屋时,即使觉得院中的时穿与黄娥交谈时的神态很鬼祟,比如一见她出现,黄娥便拼命的躲开,彼此刻意保持距离……她全装作看不见。

    院内的惨状立刻让女孩吐得天昏地暗,见到她们吐得比自己当初还厉害,褚姑娘心情稍稍好一点,她大声呼喊:“时……郎君,这些醒了的女孩由你照顾着,我去唤醒其余的孩子。”

    时穿点点头,他还没说什么,又是黄娥快嘴快舌的插话:“褚姐姐放心,我把她们都拢到正屋里,你去忙吧。”

    褚姑娘领着家丁又走进另一间屋子,进屋的时候,她想起那些刚醒来的女孩,见到院子里的场景,也与她一样吓得站不住,而黄娥,她怎么一直如此镇定?褚姑娘心里止不住的嘀咕:“这小小年纪,精跟妖精似的!如此惨烈的场景,连施衙内这个男人见了都惊心动魄,她却能神色平静的与人倚门交谈,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这样的妲己来?”

    连续走了几个房间后,被拐的女孩子都已经唤醒,褚姑娘走进最后一间屋子——在这种来回奔波徒中,每次走出屋门,重新来到院落时,褚姑娘总是被园中的惨状激起恐惧心和呕吐感,她忍不住两腿发软,忍不住想逃离这个院子。但她依然奔波着,去挽救那些被迷昏的女子们。

    当她奔波于各个屋子的时候,时穿倒是非常尽忠职守。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杆红缨枪,拄着长枪一直站在院子里守护。

    更令人神奇的是,连施衙内都借口安置同伴,不愿再踏入这院中,黄娥那个小女孩却一点没有在意遍地的尸首,以及浓重的血腥,她一直牵着时穿那只空闲的左手,与时穿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

    这两人交谈时断断续续,见到院中有人,黄娥就警惕的停住话头,冲来人露出微笑,时穿的呆愣愣的,总是反应慢半拍。而褚姑娘对此一点不在意,她只想着尽快把所有的女孩救醒,然后……逃离这所院子。

    家丁又去打水了,在等待冷水期间,褚姑娘焦急的在屋里来回走动着,偶然间,她听到几句飘来的话,那是时穿的嗓门:“你编的(谎)话听起来像……”

    褚姑娘赶紧止住脚步,但声音再也听不到,犹豫了一下,她走到窗边,从窗户缝向外眺望。

    这座道观有钱,窗户上糊的是绢纱而不是纸。绢纱捅不烂的,褚姑娘只能从窗户缝向外眺望,只见院中两人的嘴一张一合,但她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褚姑娘回忆了一下——作为海州城数一数二的才女,她阅读过很多闲杂书籍,鼓廊、回音壁的传闻也略有所知,稍稍考虑了一下后,她开始沿着刚才走的路径慢慢回溯,当她走到屋中某个地点,又一句话飘入耳,是黄娥的声音:“……唯有这样说,才能……”

    褚姑娘稍稍动了动身子,她的耳朵仅仅变动了几厘米的距离,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褚姑娘站在原地,左右挪动耳朵,调整着身体姿势。稍停,小姑娘的声音又传入耳朵,声音细微,像是有人在耳边窃窃私语:“……你答应了,你答应照顾我的……上天派你来救我,你不能撇下……我背地里我无数遍祈求遍天神佛,没想到举头三尺果然有神灵,你真的来了,让所有的拐子都遭了报应……”

    正在这时,话音嘎然而止,褚姑娘赶紧走到门边,果然望见家丁提着桶过来。

    最后一间屋子躺了三名女孩,褚姑娘做事的时候显得心不在焉,好在经过长时间的实践,她已经手熟了,等她机械的将三名女孩救醒,领着三名孩子来到院中,时穿已经不见了,堂屋门口,黄娥牵着一个女孩的手,坐在门槛上聊天,那女孩正是所有被拐女孩当中最年幼的,也就是褚素珍曾经抱过的那七八岁小女孩。

    没等褚姑娘开口询问,黄娥马上解释:“时大郎洗浴去了,他身上的血结了疤,浑身不舒服,闻起来臭臭的,我让他赶紧换上新衣服。”

    话音刚落,时穿穿着一套很不合身,非常滑稽的服装,手里拿着一份账簿窜了出来:“找到了找到了,这是他们的账簿,所有拐卖女孩都记录在案,我们可以按照账簿查对。”

    稍停,时穿遗憾的说:“可惜都是用暗语记录,需要破译一下。”

    褚姑娘目光一亮:“真的,太好了,拿来我看看。”

    黄娥冲时穿招招手:“大郎,你衣服穿错了,蹲下来,我给你顺一顺。”

    时穿温顺的走过来,蹲下身子让黄娥整理衣物,另一只手抬的老高,把账簿递给褚姑娘。

    褚姑娘接过一看,全是看不懂的字码,比如这一行写的“壬申乙卯丙午戊辰淮南东黄州阳逻黄二……”

    “这什么意思?”

    “时间、地点、经手人、被拐女孩数量,给经手人付款多少、沿途接应点在哪里、花费多少——账簿上要记录的无非是这些东西,挨个推敲一下就能推究出来,然后核对女孩失踪的日期,失踪的地点,马上就能查出她们的家乡在哪里。”

    褚姑娘长出一口气:“这下好了,可以帮着这些孩子找到亲人了。”

    褚素珍之所以这么高兴,是因为这年头大多数人都没有地理知识。在这个时代,地图是国家军事机密,别说普通老百姓,即使是官员,不到一定行政级别也见不到地图。

    对于市井老百姓来说,许多人能知道家乡的名字,知道附近著名县城,已经很不错了。而父母的名字对子女来说更是一个忌讳,身为小辈,不仅终身不能说出这个名字,连科考的时候遇到相同的字,书写时都要缺一笔,以表示遵守孝道。

    刚才救醒那些女孩时,褚姑娘曾一一盘问过,果然大多数女孩根本说不出父亲的名字,其中最年幼的那个七八岁女孩,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叫鬟娘(环娘)。

    现在有了这账本,即使被拐女孩说不出家乡的名字,父母居住的街道,但根据失踪日期倒查,也能大致推断出她们被拐的地点。

    褚素珍数了数,诧异的抬起头来:“十八个,这里记录了十八个女孩,可院子里有十九个孩子,怎么搞的,少记录了一个——不,两个,时大郎,你的名字也不在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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