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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天歌,倾城第一医后-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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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无衣慢慢蹲下来,掀翻自己右手臂的衣袖,他的手腕间,有一圈粗藤缠绕编制的手环。
这水还算干净,秦无衣觉得自己还算满意。想着,便把自己腕间手环小心翼翼地拿取下来,放在清水中动作轻缓地洗净。会有人突然闪现抢走他手中的宝贝吗?秦无衣自嘲地笑了笑。世间哪儿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光天化日之下,莫非还能有人跟踪他不成?
她将会被他永远地藏在心底,她是他不能触碰的禁忌,因为要打击闻人御,只能牺牲她。
秦无衣不会离开大凛国,至少最近这段时间他不会离开。因为他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
秦无衣掸了掸手环上的水珠,右手不自觉地伸向腰间——这里有一根短笛。
他怎么能够轻易地离开大凛国呢?那样他手里这根短笛岂不是失去了效用?这几个月来给闻人御的毒岂不是白下了?圣女从不轻信他人,也告诉过他这根短笛不能轻易交给别人,只能他拿,这就意味着,短笛只能经他之口吹出音乐,让体内潜藏着毒性的闻人御立刻毒发。
“本宫不知道你有多大能耐,中毒几分深,就算这毒药不起作用,本宫还有一张王牌。”想到姜一闲笑靥如花,秦无衣露出笑容,他的眼里因为这笑意都染上了阴森。
爱情能让人迷惑人心遮蔽人眼,权力和欲/望又何尝不是?
秦无衣把手环套在手腕间,沿着原路返回,又回到小路上。一直随着这条路走,路的尽头就是大凛国的一条官道,也就进入大凛国内了。
天色渐晚,秦无衣一抬眼,终于看到路上点点灯光,便知道,深山老林的路马上就要结束。
他现在所处的方向大概是沐月城东。虽然地处沐月城城界处,于城中心来说比较偏僻,好歹是一国主城,这里也不见得多么冷清。华灯初上,夜市熙攘。
…本章完结…
第九十四章 合理的借口()
秦无衣在一家酒馆里落了脚,叫了一壶酒,一碟花生,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小憩。
他睁开眼,眼里清明许多。秦无衣斟了杯酒,放在鼻间一闻,觉得这酒着实清香醉人。品尝一口,竟是他曾经从未喝到过的清冽,忍不住赞叹一声:“好酒!”
店小二听闻此言,得意洋洋地炫耀道:“客官真是识货,我家店儿,只卖好酒!”
秦无衣旋转着店中的酒杯上下打量,嘴中回味这清冽的酒味,又提起酒瓶,再斟了一杯。
“店小二,你家店里的酒,都是从何方购买的?”秦无衣忍不住问了一句,如此好酒,若是能带回去大泱国一些,他也能不愁喝酒不尽兴了。
店小二闻言却面露一丝苦色,他朝秦无衣挤出一个十分无奈的笑容:“这位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这酒啊,不是我们店家自己酿的,酿酒之人,却不准我们说出他的任何消息。”
秦无衣挑挑眉,既然有缘无分,他也就不强求了。
店小二退下后,来到自家后院,数了数地上的酒坛。唉,从公子那边拿来的酒已经不多了,看来他再过两天还得去拜访一下他,好拿一些新的酒回来。
人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店小二也是个识酒之人,凭借上好的嗅觉,闻着那浓而不醉人的酒香,就摸着寻到了酒公子的住处。还好他十分好说话,把一些酒都给了他,并且不收分文。
只是店小二完全没有想到,他再去寻找酒公子想讨一些酒时,酒公子的住处早就人去楼空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
掌柜的百无聊赖地打着算盘,心里不得安宁。最近城中皇贵妃触怒闻人御,两国要打仗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的,大家伙儿看起来虽是像拉家常那样聊着战事,心里还是有几分害怕打仗的吧。无论对哪国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打起仗来,伤亡都是两个国家的平民百姓。
这都不算什么了,掌柜的就怕一打起仗来,他的酒馆没了生意,他要拿什么养活老婆孩子啊?
大泱国那边,为了让煽动国内老百姓对战事的认同感,秦意不得不伪造流言,放下话去,说大泱国尊贵的美人公主在大凛国受了多少苦难,不仅被宫中奴才欺负,招人使唤,甚至被人绑架凌/辱,却得不到闻人御的一丝怜惜。
大泱国里人尽皆知谦玉公主天姿国色,国君将她指配给闻人御,早就引起许多贪色公子们的不满,这些公子大多拥有一定的财权力量,一听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美人在敌国过得不好,他们十分愤怒,这一愤怒起来,又怎么会消停?
“陛下,目前的事态就是这样的。”一个奴才跪倒在地,匍匐着对秦意汇报。
秦意听着下人的传话,他似乎很满意当下的百姓对这起流言的反应。
“再过几天吧,过个两天你来向朕汇报,朕要看看,朕的子民是多么顺着朕的心意。”
秦意的身旁坐着一个衣着华贵,姿貌雍容的中年女子,看起来比秦意的年龄小上几岁,容貌和秦无衣有一些眉眼间的神似。这个女人,就是大泱国的皇后,浮娣,秦无衣的生母。
浮娣笑了笑,朝着秦意说道:“陛下还是好计谋,浮娣佩服。”
“还是皇后提醒得好,皇后想得周到,真是个贤内助。”秦意竖着拇指夸赞。又对着那宫奴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殿内就剩下皇帝皇后二人,浮娣忽然叹了口气,带了些责怪的意思:“你也不召请无衣回来,他都多少天没回宫探望本宫,他不想念本宫,本宫倒是惦记他。真是个不孝子。”
秦意被自己的口水哽住,向浮娣投去微愠的目光,他声音略微高了一些:“朕哪一次哪一封信里没让他回来?他自个儿不回来,皇后你还把责任推卸给朕。”
“罢了,无衣怕是有要事在身。本宫老了,不知道他这年轻人脑子里想的什么,由他去。你不是自诩还年轻吗,就让他在外面多走一走罢。等你退位,管他愿不愿为帝,非他不可。”
秦意挑眉,他何尝不知自家儿子的心性。打小秦无衣就争强好胜,贪慕权力,秦意有能力当上皇帝,就有能力看出秦无衣的本性。这帝位,他的儿子可是在意得很。好在宫中只有他一个皇子,否则在争夺王储这事上又要掀起什么样的妖风孽雨。
“朕现在只差给出兵大凛国来一个合理的借口,正在营造气氛。过个两天,朕让人去民间鼓动煽风,百姓们一定会怨恨大凛国,只想朕早日出兵,踏平他们。”
秦意摇头晃脑地谋划着自己的计策,脸上的表情十分愉悦。
浮娣站起身,四处走动,“皇帝还是会利用人心。那些来求过亲的皇亲国戚在民间也都小有名气,只要他们不悦,民间肯定会有拥护他们的声音。所以皇帝,还是多在这些皇亲国戚高官贵族的耳边煽风点火吧,必然有奇效。”
“皇后的想法和朕一样,果然是朕的女人。”秦意咯咯笑着,眼神里暧昧不清。
大泱国的市井生活和大凛国相差不大,无非是大泱国的气温常年比大凛国低,在这边的市集上,毛绒制品的销路要比大凛国宽得多。然而大凛国的环境更适合野兽的生存,商人将野兽身上的皮毛取下,做成毛绒制品,把多余的存货卖给大泱国,这样,两国产生部分贸易。
谦玉公主在大凛国受苦受罪的消息一传到民间,就连做生意的大伙儿都不乐意了。谦玉公主这么一个绝世美人,放到闻人御那边,他不怜香惜玉就算了,还暴殄天物?!太不能忍了!
一些商人纷纷与大凛国断绝了生意上的往来,想要以此来报复大凛国。
两国战争箭在弦上。这样的感受反映在军营里最明显不过了。
夜深了,这天晚上风特别大,似乎整个营帐都在摇晃。若不是桩子打得结实,恐怕此刻已经被风掀翻了。陈大将军亲自出帐巡视,风一大,军营里就容易失火,这是他行军多年得出的结论。所以四处都熄了火,也不点灯,军营上下显得比平日清冷太多。
陈大将军的目力极好,他四周巡视一番后,绕身登上了九重楼顶——九重楼是整个北疆最高的一栋楼,这里曾经是一群僧人居住的地方,这九层楼也是他们平日礼佛之地。后来不知怎的,这些僧人一夜之间全部消失,留下这九重楼平地突兀起,似乎在控诉着什么。
站得高才能望得远。陈大将军名叫远威,陈远威,陈远威,他这一辈子的心愿就是威名远扬,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敌军只要听到他的名字就会闻风丧胆。
陈远威的目力极佳,他登上楼顶,放眼一望,远处的濉河对岸,点点灯光,映在他眼中,却让他感觉到冷。
前些日子,杨栾遣帮辅捎来口信,是关乎军营安危的大事。好在杨栾成功引起了皇帝的注意,否则,陈远威丝毫不敢想象,若有一天,军队的粮草被人放火烧掉,军心崩溃的景象。好在一切都来得及,他们已经挽留下局面,也许能够成功规避大泱国的歼计。
陈帮辅站在他身后,沉声道:“将军。”
陈远威转过头去:“嗯?”
“看来两国是避免不了一场战争了。凡事都是会有出路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将军你也莫终日唉声叹气,愁眉苦脸。”帮辅靠近陈远威一些,语重心长地安慰他。
陈远威愣了愣,“本将军的哀愁,有表现得那么明显?”
话音刚落,一阵大风吹来,像针刺一般,又痛又麻,如此恶劣的天气,瞬间整个九重楼似乎都晃了晃。
因为风声,帮辅的声音不禁大了些,“我看得出来!”
风确实太大了,人若是站得高,被大风吹着,很容易失去重心。没有办法,两个人只能慢慢从九重楼上走下来,回到平地之上,心里才安生几分。
濉河对岸的灯有那么多,看来出兵人数并不少。陈远威心里悲叹,他自认为平时操练军队尽心尽力,军队里每一个将士也都很认真,身手都很不错。但是他们也没有强到能以一敌十的地步,此次发生战事,即使全力以赴,也怕是会伤亡惨重。
既然下了九重楼,有些话就不能说出来。将士们都是有血有肉,也会有自己的担忧。他不能把这些负面情绪首先传递给他的将士,身为将领,他要领着他们上阵杀敌,不能退缩。
“天色不早了,大家伙儿都早些休息吧!今晚会是一个大风的夜晚,凉爽!”陈远威朗声道。
帮辅在他身后叹了口气。
除了巡逻兵,没有巡逻事务在身的兵士皆进了帐篷睡觉。
天色又暗了一些,仿佛大风天的夜晚黑得比平日都快。不用多久,夜色就很深了。没有灯光的军营,安静冷清。
…本章完结…
第九十五章 思女人()
这么多的帐篷,里面睡着陈远威一手带领的兵士们。这些兵士承载着整个大凛国的安危之任,他们有一个十分响亮的名字,叫做骁戢。骁戢里又分为很多个小的营,这样方便统领。要说军中最大的将职是陈远威,那么次之的单位就是营,再就是每一个兵士本身。
某一个不起眼的军帐里,借着从帐篷透进来朦胧的月光,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清明得很。这个兵士扭来扭曲翻着身,心头混混沌沌,睡不着。
他旁边睡着的男人忽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道:“你也失眠了?王七杰?”
被唤作王七杰的人声音忧郁,又扭了扭身子,躺平之后放开了眼光,才道:“外面的风声呼得我害怕。唐烈,你也失眠了?原来你也跟我一样,到现在都没有睡着。”
唐烈虽是心中有些担忧,他也不至于消极到失眠。唐烈是个乐天派,除非火烧到屁股眼儿来,他觉得一切都是可以挽救,不必太过愁虑。倒是王七杰翻来翻去,他哪儿能睡得着觉?
唐烈自然是不敢把责怪王七杰的话告诉他,稍加思虑,他淡淡道:“这有风的天气来得少,一来就是今日这般的大风,你害怕,我也会害怕。万一睡着睡着就被风吹上天了……”
“……”王七杰没有说话,消停了一会儿又开始烦躁地翻身扭动。
唐烈个木鱼脑袋,见王七杰这个模样,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哎,王七杰你是不是思女人了?”
王七杰就着黑灯瞎火一拳头锤到唐烈的胸膛上,低喝道:“你他娘的,我是那种人吗?!”
唐烈吃痛,大叫出声,又马上警觉噤声。这么晚了,各位将士们按理说都要乖乖睡觉,他可不能逻的人听见他们还醒着并且制造噪音,这在军营中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唐烈听到帐篷外有些动静,立刻安安分分的,什么也不敢做。他发誓,若非现在是大晚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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