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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天歌,倾城第一医后-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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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人阵虽然坚固,但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笨重。他们借助铜套,拥有足够的力量,但也凸显出他们的笨重之弱点。他们的速度靠的是战车,只要烧了战车,铜人阵的威力立刻就会大减。而且铜人还有个破绽,就在它的关节上——无论铜套铸造得如何精密,它都必须得在颈、肩、肘、膝等等各处关节留下缝隙,否则就不可能在人身体上灵活地转动。陈远威是临阵经验丰富的大将,只要能把这六个字传到他的耳朵里,他必定是一点就破的。
“什么?”不知赵默是没听清,或者是没听懂,“指挥使,烧战车,破关节?啥意思……”
闻人御一脚踹飞赵默,“还不快走!”
“不行啊,指挥使,末将听不懂!况且,末将不能丢下指挥使一人突围!咱们一起走吧!”
“闭嘴!”闻人御皱眉别开刺过来的长矛,“你若见不着陈远威,这场仗就是败在你手上了!”
赵默闻言,不敢多逗留。打了个激灵,只因为他看见闻人御的眼神,仿佛已经被血光映红了,杀气毕现!如果他胆敢再迟疑下去,只怕闻人御那一双惊夜白,就要劈到他的头上了。
却没想到,闻人御扭头换了个方向,顺势放倒面前几个敌兵,“跟我走!”闻人御一声令下,开始往外突围。刀锋削出的锐响,直刺耳膜,大泱国的步兵手立刻倒下了一片!
赵默飞身跟上,前路艰险,赵默与闻人御并肩砍杀了不少敌军。
这真是一条血路,他们的每一步,都踏着惨呼和尸体,赵默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累,什么是痛,只看见纷飞的血雨里,交错着无数的长枪和刀锋,以及飞射而来的箭羽。
赵默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闯出来的,刚摆脱步兵手的纠缠,就听见“嗖”的一片急响,他一抬眼,立即看到如蝗的箭雨,已经黑压压地迎面袭来。
就在他一惊之际,—道寒冽的狭窄黑影凌空而至,密集的箭锋好像突然撞上了。
漫天四射的箭羽被别走到一个方向,力道一折转,便都斜斜地插进了飞沙关的黄沙之中。
原来是一条细长的皮鞭!然这道皮鞭还没来得及收回,天空中密密麻麻飞迅而至第二批箭羽。
空中是叮叮当当箭羽与金属相撞的声音,一道纤细白影似乎从天而降,手中的黑色铠甲被她丢弃在地上,定睛一看,那些箭羽被铠甲拦截在地上斜斜插着,没有伤及大凛**人。
唯独有一支箭羽,将将错开铠甲,贴着铠甲的侧面飞射出去。“哐当!”闻人御的惊夜白脱手而出,迅疾得看不清光影,就在箭锋将要触及赵默胸前的时候,刀箭相击,一齐凌空飞起!
“快走!”闻人御只说了两个字,后面潮水般的刀枪,又一次汹涌而来。闻人御回过头来,心中大惊,闪躲不及,眼看就要被刀丛淹没——就在此时,一条黑色的长鞭,疾扫而至!
丈余的长鞭,力道之疾,竟将一排步兵手扫得跌了出去,鞭梢反卷,接着一排箭羽扫落在地。
惊险之余,闻人御的直觉告诉他,是杨栾到战场上了!她的流星追月鞭令敌人闻风丧胆,若是有她在身前并肩作战,战争的危险会不会就少了几分!
然闻人御蓦然回首,一抬眼,却见长鞭的尽头,一袭翩若惊鸿的迅影堪堪停下动作,她立定之处,脚下深陷一道脚印。这样飒爽的英姿,配上他熟悉的容颜,闻人御不可置信,心却沉入谷底,胸口一闷,仿佛连呼吸都有短暂的停顿,她不是杨栾,而是——姜一闲!
残阳如血,白衣如云,一种夺目的美丽,震撼人心!这一刹那,就连大泱国的步兵手,也有片刻的惊呆。
姜一闲上身只穿着一层薄薄的白色里衣,看来是她脱下身上的盔甲,替他们挡了那一道箭羽。
是他深深爱着,刻刻惦念的人,义无反顾地扑进这一片血腥狼藉的刀光箭丛里!姜一闲眼里全然不畏生死,一片坚定。她拿皮鞭的姿势还尚且有些生疏,但她鞭里所及的力量,使得一片箭羽全然倒地,看来,她的功底,是合格了。
姜一闲一头黑发猎猎飞舞,上身的纯白与裤子的深黑形成鲜明的对比,在深秋的低温下,她的周身,似乎还散发着一丝腾腾热气,拥有暖彻人心的力量。
姜一闲望向杨昭,一片肃杀喧嚣的天地间,仿佛瞬间沉默,只剩下眼前这个血染战袍的男人。两个人的喉头都已哽住,说不出半个字来,可短短的一瞥间,无尽牵挂,无尽温柔,干言万语也道不尽的深情,都在其中。
闻人御眼里隐隐存有责怪,昨晚他分明和她说好了的,她会乖乖待在军中等她回来。
为了与你共进退,同生共死啊。姜一闲眼里泛出泪光,她是遵守自己心中,早就做好的决定。
姜一闲这一鞭,解了他的围,而闻人御却宁可她不曾来过。
四周的大泱国兵马怔了一霎,这才纷纷回过神来,一拥而上。
从姜一闲到闻人御,只有短短十几尺的距离,可是,他们转眼间就被如潮的敌军冲散。大批的步兵手向这边蜂拥而来,层层围拢,这咫尺之遥,竟成了天涯之隔。汗湿铁甲,浴血苦战!
“闻人御——”耳边突然听见姜一闲的声音,仿佛极近,就在他身边,在他肩头,在激荡的刀刃声中出奇的清晰,就像从前,她带着惶恐的轻唤他“陛下”那样。
闻人御心里重重的一震,不详的预感突然袭来。
他那一刹那唯一的念头就是在人群中搜寻姜一闲的身影,可当他目光触及他人,他才发觉,他找不到姜一闲了。
翌日。
木役关口,属于大凛国的旌旗飘扬,大凛国的军队杀退敌军三十里,木役关被宁儒杭拱手相让。飞沙关之役大捷的消息,飞也似的传遍了朝野,捷报所到之处,—片欢腾。
但在这支打了胜仗的军队里,却一片沉静肃穆,不见有人欢庆这次企盼已久的胜利。代价太大了,大凛国士兵伤亡几近一半——这是他们所经历过最残酷的一战,凶悍嗜血的大泱国,几乎拼到了全军覆没,也宁死不降。
夺领木役关,是踏着如山的尸首,成河的血流拼出来的。
这两天,大营里都在清点伤亡的名单,每座营帐门口,都挂着白色的灯笼。
杨栾亲自去曾经的战场寻人,她要寻的人,是姜一闲,以及她从小不离身的流星追月鞭。
是她偷偷教授姜一闲如何使鞭,也是她将自己的鞭子借给姜一闲,战场上使鞭的人或许不止姜一闲一个,只有杨栾,记得自己流星追月鞭的模样。可是,更重要的,是寻找拿使它的那个人。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二十七章 秦无衣之死()
大漠孤烟,残阳似血。梦中的景象太过刺眼,一片似幻似真的红色橘色,不仅仅是被夕阳染红,还有空气中的浓浓血腥,凌空油走,加重了她眼前能看到的色彩。和这灿烂的色彩最大的反差,便是低入谷底的温度,她又冷又饿,仿佛置身于冰川之中,她迷路了……
闻人御,闻人御,闻人御……
姜一闲一遍一遍地低低地念着,仿佛念着那个名字,便会觉得安心,便不再害怕恐惧。
她犹记得那是一个血雨腥风的战场,她挥舞着杨栾所给的鞭子,踩着无数人的尸身,努力地向前走。冲出大泱国人的包围圈,她就会安全了,闻人御安全了,骁戟军安全了。
是谁?周身似乎鬼魅一般响起有人呼唤她的声音,她眯着眼,循着光亮,伸手想要一探究竟。
“你醒了?”姜一闲尚在心中低低念叨闻人御的名字,耳边传来这一道声音,让她十分熟悉,她猛然抬起头来,却发现她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看不清。这是一个黑得不见任何光亮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就连这一道声音,都似乎来自鬼魅。
“嬴无衣?”姜一闲辨识清了这道声音,她有些不可置信,失声问道。
那人的语气却有几分嘲笑,“难得你还记得我。”
空气中飘来一丝异香,味道说不出来像什么,丝丝缕缕,入了姜一闲的口鼻。
“你把我关在此处做什么?放我出去!嬴无衣,你要做什么?!”姜一闲急躁地往一边冲撞,撞到了一堵冰冷冷的墙壁,她大抵知道,自己被他关起来了。
秦无衣撇嘴冷漠笑着,“做什么?与你聊聊天,如何?”
“我不想与你聊天。你让我走!”姜一闲直白拒绝。
“当年西域毒妖茧颜爱上自诩名门正派的长孙离白,与他珠胎暗结,长孙离白成为武林盟主后,知道茧颜是毒妖弃她而去,茧颜盛怒之下,将未足月的你催生下来,制成人蛊。这也就是你为什么满月之时会变成怪人的原因,那不是怪病,是因为,你是人蛊啊。”
姜一闲紧皱眉头,她为何要相信他?他是一个牢头,是嬴无衣,曾经和她成为朋友的人,为何要对她说出这些……姜一闲不想听,可他的声音,仍是十分讨厌地不停传入她的耳朵。
“我曾经把你当成朋友,就是让你今日如此对我的?放我走!嬴无衣,放我走!”
“你知道你为什么生下来就没有父母,而是你的哥哥一手把你带大吗?就连姜超,也不是你的亲生哥哥,而是你父母的义子。你的父母不怜悯你,把你做成人蛊,他心疼得紧,这么多年把你保护得好好的,没让你受到一丝伤害。你想过吗?为什么你的哥哥医术名动天下,却无法医治好他最亲的亲人?你的病,都是人蛊留下的后遗症,无法医治。”
姜一闲捂住耳朵,秦无衣的声音却从四面八方传进她的耳里,她的脑海,她的血液似乎被秦无衣一番话惹得翻腾起来,沸腾翻滚,好似全身的每个细胞都与他的话语得到共鸣。
“知道你父亲怎么死的吗?是闻人御的爹,他担心你父亲的势力昭遮了自己稳固天下的进程,和当时怒在心头的茧颜串通好了,把你的父亲迷晕,抓起来,再用水浇醒,把他的手啊,腿啊,一个一个地,割下来,五马分尸……解决掉你父亲之后,闻人御的爹,又亲手杀了你的母亲……那时候,你还是个奶娃娃,就被姜超带着,四处流浪,才得保命。”
姜一闲的脸一下子白了。曾经的她,很多次在心中想象过,她爹,是不是风流倜傥;她娘,是不是风华绝代。她从来没有感受过双亲关怀的温暖,原来,她的家世,是这么的复杂。
忽然,有嘈杂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姜一闲脑子发懵,好似,秦无衣说的话,都是真的可信。
秦无衣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近,仿佛贴在她的耳边,也有人从她身后环绕着她,如同一条大蛇,将她包围得喘不过气来。“你以为闻人御真的爱你?你的怪病背后隐藏着多大的江湖秘密,关乎着江山社稷的稳定,不得不接近你。他的心里,王位的稳固,远比一个姜一闲来得重要。”
姜一闲还是愣愣的,半点反应都没有。秦无衣很满意她的表情,声音温和了许多。
有人破门而入的声音,这声音好大好大,好像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铺天盖地而来的,是刺痛人眼的光亮,她眼前一白,再睁开,好像也是什么都看不见。
“看,他来了呢。”秦无衣贴着她的耳朵,轻声喃喃,带着蛊惑的味道,“闻人御来了。”
“他的父亲杀了你的双亲,他又为了一己之私,利用你,这些事情,你稍微多想一想,就能想明白……”屋身被人的内力震碎,异香逐渐散去,那异香,其实是幻蛊。
闻人御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秦无衣的话,他话中坚定,却冷漠至极,“放了她。”
秦无衣讥诮笑着,此刻的他,坐在轮椅之上。刀剑无眼,战争上,谁的暗箭中了他的腿,箭上淬了毒液,和他曾经使出的招数一样,他的这条腿,已经毫无知觉。“你在害怕什么?本宫如今废了一条腿,哪里还会是你的对手,你若要她,本宫还给你便是。”
说罢,秦无衣在姜一闲耳边喃喃魅惑,“他父亲手上沾满了江湖人士的鲜血,他们曾经都是你父亲手下最心腹的人。闻人御是个祸害,你若是再不离他远一点,你就是下一个要死的人。现在啊,有个机会,让闻人御和他的父亲,赎清罪孽……”秦无衣阴阴一笑,握着姜一闲的手,摊开她的五指,紧接着,有一道粗犷的冰凉,有些沉重,在她手中,慢慢被捂热。
“杀了他,替你的父母报仇……杀了他,替你的父母报仇!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配上秦无衣给姜一闲下的幻蛊,他带有魅惑的声音,每一道,都如同烧烫烧红的针,扎进姜一闲的心里,让她把此前修葺好的心理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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