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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民国千金-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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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顿时红了。

    她没看到自己的模样; 可听他这么念叨,倒好像自己身上摆着满汉全席似的。

    一张俏脸涨得仿似猪肝; 恨不能寻条地缝钻进去。

    早知道他不是那种好心人; 还会过来接她; 肯定是专门瞧她的笑话来着。

    顾息澜看出她的窘态,唇角微翘; 对谭鑫文道:“学校最近伙食不错; 有荤有素,有肉有蛋,主食除了米饭还有什么?”目光又扫向杨佩瑶。

    谭鑫文笑答:“花卷、汤包,馒头足有五六种。有商会的大力支持; 经费还算宽余,可以保证学生营养全面健康发展……以后仍然要仰仗自新。”

    “好说,”顾息澜朝他拱拱手,“我先带杨佩瑶回去,咱们改日再叙。”话音随之转冷; “走吧。”

    当先走出门外。

    杨佩瑶给谭鑫文鞠个躬,“校长再见,”小跑着跟在顾息澜身后。

    好在现在是上课时间,校园里没有学生闲逛,并不怕别人看见。

    那辆黑色别克汽车正停在校门口。

    顾息澜先给她打开后门,伸手护着车门上方,待她坐好,才又坐到驾驶座,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讥笑,“长本事了,会打架了……欺负谁了?”

    杨佩瑶一梗。

    怎么不问谁欺负她,难道她看着就像欺负别人的?

    心里不忿,却仍然老老实实地讲了原委,“她说话不好听,我给她个教训。”

    话音刚落,见汽车拐进顾家白色的大铁门,忙问道:“顾会长,这是去哪儿?”

    顾息澜没作声,一直将车开到庭院外,熄了火才回头:“你想顶着一桌席面招摇过市,然后让家人都看看三小姐的风采?”

    杨佩瑶哑了声,跟在他身后磨磨蹭蹭地走进客厅。

    顾夫人手里拿一把剪刀正修建盆景上的枝叶,抬头瞧见杨佩瑶,像是见了鬼一般,“三小姐,这是……”

    杨佩瑶羞愧得要死的心都有,红着脸招呼,“顾夫人好,我……”

    先前在谭鑫文面前理直气壮,可在优雅高贵的顾夫人面前,根本没法说出跟人打架的话。

    “你先坐会儿,”顾息澜对杨佩瑶说一句,回头吩咐下人,“阿秋,把客房收拾一下,送洗澡水过去。”

    待阿秋离开,把事情简短地说了遍,脸上似笑非笑,“杨小姐是女中豪杰,行侠仗义,替人打抱不平。”

    杨佩瑶连忙解释,“如果是别人,我未必这么冲动,被欺负的女孩子是我们班长的姐姐。我们班长待人特别好,也特别负责,因为这事儿已经两天没上学了……本来女孩子碰到这种事情就非常不幸了,还要被泼一身脏水。我真的气不过张培琴这种论调,难不成女孩子穿得严严实实的,就没有被欺辱的了?”

    顾夫人微微一笑,开口道:“确实叫人意难平,女孩子本来就容易吃亏,不过三小姐往后别意气用事,动手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惹祸上身。”

    杨佩瑶应声好。

    这会儿,那个叫阿秋的丫鬟进来,笑着道:“夫人,东西都准备齐全了。三小姐请跟我来。”

    顾夫人朝杨佩瑶挥挥手,“去吧。”

    杨佩瑶跟着阿秋从屏风后面绕过去,经过小小的天井,走进一道屏门,右转第一个房间就是客房。

    卫生间里放着浴桶,里面已经倒上大半桶水,正袅袅散着热气。

    旁边搁架上摆着力士香皂、沐浴露以及毛巾等物。

    阿秋恭声问道:“要不要我伺候三小姐洗浴?”

    “不用不用,”杨佩瑶婉言谢绝,“我自己可以,平常都是自己洗。”

    阿秋笑笑,“那我在门外等着,三小姐要是有吩咐,尽管唤我。”

    杨佩瑶点点头,关上门又落了门闩。

    如果在前世,她会四处看看有没有可疑的摄像头之类的东西,而现在,显然没有这个技术与设备,倒是不用担心。

    杨佩瑶直接走到镜子前,终于目睹了自己的尊容,越发感觉生不如死。

    头发油腻腻的不说,肩头还躺着两根绿叶子,被炒得发蔫了的绿叶子。

    看上去比张培霞更加目不忍睹。

    可是,分明张培霞是吃了亏的,白咏薇那一盒饭整个扣在她脑门上,怎么张培霞看起来没有这么狼狈呢?

    杨佩瑶不再追究这个问题,三两下脱去衣衫,迈进浴桶。

    客厅里,顾息澜看着杨佩瑶进去,对顾夫人知会声,“娘,您先照应着她,我出去趟,马上回来。”

    “去吧,”顾夫人微笑,“娘知道分寸,不会拖你后腿。”

    顾息澜开了车出去,不到二十分钟,又开车回来,手里多了几只袋子,唤另外一位丫鬟,“送到客房,给三小姐。”

    杨佩瑶刚洗完澡,因为头发油腻,洗了两三遍才干净,中间还请阿秋续了次水。

    这会儿身上围着大浴巾正发愁穿什么衣裳。

    之前的袄裙被油污沾染,不可能再往身上穿……实在没办法,就只能借用顾静怡的衣裳。

    但是顾静怡比她高,又比她瘦,也不知道能不能塞进去?

    正在这时,阿秋敲门进来,把袋子递给她,“会长打发人送来的,三小姐将就着换上。”

    袋子里是嫩黄色的斜襟袄,湖蓝色的罗裙,跟她之前穿的款式一样,颜色也差不多。

    另外一只袋子是件粉蓝色薄呢外套。

    杨佩瑶不便耽搁太久,赶紧换上衣裳,再拿毛巾用力擦几把头发,把先前的脏衣裳装进袋子里,拎着往外走。

    阿秋仍旧站在门外,见状,伸手去接她手里旧衣,“我去洗了吧,洗干净后再还给三小姐。”

    杨佩瑶怎好意思麻烦她,忙道:“沾了油,怕是洗不出来,我带回去扔了。对了,屋里的洗澡水要倒在哪里?”

    阿秋笑道:“三小姐只管往前面去,这里有人收拾,”引着杨佩瑶顺着原路仍然回到客厅。

    顾夫人看到她,眼前顿时一亮。

    杨佩瑶本就生得漂亮,此时刚刚沐浴过,嫩白的俏脸上晕着粉霞,呈现出健康的红润,圆圆的杏仁眼水波荡漾,尤其黑亮的眼眸,比宝石都要闪耀。

    顾家的孩子肤色都像顾维钧,略有些黑,素日常来常往的白咏薇肤色也黑。

    而杨佩瑶却是白里透红,看上去俏生生水嫩嫩的。

    满屋子古朴的红木家具,清雅的绿植盆景尽都失了颜色,只余她好似降落在凡间的星子,熠熠地发着光。

    又好似春日枝头初初绽开的野山樱,娇柔缱绻,叫人不敢大声喘气,生怕呼吸间惊吓了她。

    这样花骨朵般娇美动人的女孩子,难怪儿子一眼就瞧中了。

    顾夫人偷眼去看顾息澜。

    他站在墙角,身上黑衣灰突突的,整个人就像枝节遒劲历经沧桑的老松树,那双眼眸倒是明亮,直勾勾地凝在杨佩瑶身上。

    这两人,一个黑一个白,一个魁梧一个娇嫩。

    怎么看怎么……不般配。

    顾夫人叹一声,笑着招呼杨佩瑶就坐,“刚洗完澡容易口渴,喝杯茶。”

    亲自执起茶壶给她倒了半盏。

    杨佩瑶正觉口渴,道谢坐下,端起茶盅小小地抿了口,发现并不是特别烫,才大口喝了。

    顾夫人趁机给顾息澜使眼色,意思让他说几句话。

    顾息澜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眼里只有那张抿着茶水,红润而饱满的唇,和披散在肩头,尚未全干的墨发。

    发梢犹在滴水,将鹅黄色袄子洇出一小片深色。

    顾息澜顿时想起怀里抱着的,浑身湿漉漉的她……勾引得他好几夜不能安睡。

    莫名地感觉嗓子眼有些痒,轻轻咳两声,咽了口口水。

    杨佩瑶喝完茶,起身告辞,“多谢顾夫人,打扰您这半天;也多谢顾会长免我路上尴尬,这个衣裳多少钱?”

    问清价钱以后还给他。

    顾夫人替儿子留客,“杨小姐头发没干,外头有风,受了风怕头疼,再坐会儿,让自新送你回去。”

    “不用,”杨佩瑶笑道:“我坐电车就好,平常来回也都是坐电车。”

    她现在穿戴很体面了,没有必要再麻烦顾息澜。

    又问一遍,“衣裳的钱?”

    顾息澜沉了脸,冷冷地说:“袄子5块8,裙子6块6,外套14块。”

    杨佩瑶飞速地心算一遍,“共是26块4毛……我可能晚两个月才能还给您。”

    她差不多月月光,六块钱几乎撑不到月底,只能依仗过年的压岁钱。

    顾息澜道:“晚两个月那就再加2块钱利息,或者三小姐把衣裳半价卖出去凑了钱也成。”

    不知道为什么,杨佩瑶觉得“卖出去”那三个字好像说得特别重,特别狠,恨不能要嚼碎了咽下肚子一般。

    “胡说八道,什么钱不钱的?”顾夫人忙打圆场,斥一声顾息澜,又拉着杨佩瑶坐下,“别听自新的,袄裙都是自家厂里做的,每季出了新衣裳都会往家里送,小静跟三小姐尺寸不一样,平时也穿不上,放着也是白放着……自新就这么个臭脾气,不太会说话,三小姐别跟他一般见识。”

    杨佩瑶很以为是,觉得顾息澜的脾气臭到没边了。

    可她能当着顾静怡的面儿发牢骚,却不能对顾夫人说她儿子的坏话。

    遂客气地笑:“我已经给顾会长添了很多麻烦,不能再让他往里搭钱,所以钱还是要还的。顾会长其实人挺……也挺好的。”

    顾夫人岂会听不出她语气里的敷衍,叹道:“可能是我教导无方,自新吧,天天扳着脸连个笑没有,小静呢,脾气不知道随了谁,想起一出是一出。就只阿平能强些,但也是个不着调的,两人都老大不小了,连个女朋友都没往家里领过。”

    跟前世一样,儿女大了不结婚总是要被催促。

    话说回来,如果是2018年,男人三十多岁不结婚还挺普遍的,可放到现在这个时代,真的是凤毛麟角,非常稀有了。

    的确让长辈着急。

    杨佩瑶安慰道:“可能是缘分没到,顾夫人不用担心。对了,那个……昨天我在金梦夜总会还瞧见顾会长跟人跳舞,有说有笑的,非常登对。”

    顾夫人完全不知道这事儿,疑惑地看向顾息澜。

    顾息澜脸色黑了黑,“那是通商银行张监事的妻子,比我大了将近二十岁……我们约在那里谈事情。”

    “是吗?”杨佩瑶惊呼,“她五十岁了,完全看不出来,好像三十刚出头似的。”

    顾息澜脸色更黑。

    三十刚出头,跟他很登对,很登对!

    男人娶妻都要娶个比自己年纪小的,顾夫人上次提过金陵女子大学孟太太的外甥女是二十一,往常上门提亲的大多数都是十七八岁。

    杨佩瑶说他跟三十多岁的女人很登对。

    是不是在她看来,他足有三十七八岁了?

    不由地错错牙,冷着脸转身离开。

    杨静瑶满脸的不知所措,根本想不通自己哪句话又惹到这位冷面会长了。

    早知道刚才就该离开,免得多说话多得罪人。

    而顾夫人只能苦笑。

    自己儿子这驴脾气,有话不好好说,活该一辈子讨不着媳妇。

    可是,任是谁被人说多十几岁,心里都不会很痛快吧?

    看到杨佩瑶白净俏脸上的懵懂,顾夫人再度叹气,拍拍杨佩瑶的手,温声道:“自新腊月生日,过完生日就满26岁……”

    作者有话要说:  我电脑出问题了可能,连续两章都存成5月2号,难怪等半天没看见发出来~~~

第32章 交谈() 
杨佩瑶惊诧地张大了嘴巴。

    最开始她看相片,觉得顾息澜年龄应该不太大; 可见到本人之后; 立刻改变了看法。

    毕竟照片就是照骗,做不得准。

    尤其; 上次在学校看到他; 穿老气的长衫; 嘴里叼着雪茄; 手里拄根文明棍。

    几乎要往四十岁上数了。

    平心而论; 若非认出是顾息澜,她差点就要喊声“大叔”。

    没想到还不到二十六。

    而她; 足足把人说老十岁。

    杨佩瑶尴尬不已; “是我眼拙; 我觉得能当会长,肯定有资历有阅历; 所以先入为主了。”

    顾夫人笑道:“不怪你; 因为乍到商会时怕被人小瞧,自新喜欢往老成里打扮,一来二去习惯了……还有他这性子,哪里像年轻人?”

    伸手取下相框; 轻轻摩挲着,手指停在前排的男人身上,顿了顿,才又温和地说:“阿平今年二十三,比自新小两岁半; 阿平比小静大六岁,小静五月里满十七,她五月初八生日,三小姐是几时生日?”

    杨佩瑶这次是确定了的,笑着答道:“九月初三,顾静怡比我大一岁多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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