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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锦绣荣华-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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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那般没有担待的人吗?”穆锦程故作生气地瞪圆了眼睛,“紫若你也太过小看我了!”
穆紫若被穆锦程那古怪的表情逗得一笑,又在她手背上拍拍,催促:“快去吧,别让老祖宗等急了。”
穆锦程点点头,又到床边问了大夫侯夫人的情况,得知没有大碍后,才随着春鸽离去。
穆锦程快步走到太夫人院子里头,迈上台阶,丫鬟上前来打了帘子,她闪身进屋。
太夫人正靠坐在软榻上,手里头捧着一碗盖碗茶,望着桌子上熏香笼子里头袅袅升起的香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穆二夫人早早就到了,正坐在椅子上候着。
看到穆锦程进来,穆二夫人快速起身,抢在穆锦程请安之前噗通一声跪下——
“老祖宗!世子爷眼里头容不下我和锦章,我在这儿请求您,准许我带着锦章搬出侯府去自己过活,省得寄人篱下,受人欺辱!”
第22章()
穆二夫人先发制人,穆锦程也不甘落后,跟着噗通一声跪下,比穆二夫人那一声儿还响亮些。
“老祖宗!锦程绝无二婶所说的那个意思!请老祖宗明鉴!”
穆锦程大义凛然地抢话,然后干脆利落地磕了个头,嘎嘣脆响。
“世子爷可不要睁眼说瞎话!”穆二夫人往穆锦程身上飞了好几把眼刀,梗着脖子道,“要不是对我不满,世子爷何必拿我屋里头的人开刀?!打狗都还看主人,世子爷要不是不把我这个婶子放在眼里,能这般肆无忌惮任意妄为?!”
“二婶这话说得太夸张!我命人动手时二婶您正在午休,身为晚辈的我怎好惊动您?!这些混帐奴才欺上瞒下做了许多不中看的事情,我这是怕二婶被小人迷了心窍,替二婶您给他们醒醒神抻抻筋!”
“穆锦程你得了吧,少扯那么多理由,不就是借着打我的奴才驳我面子么!”穆二夫人不耐烦和穆锦程打嘴仗,转头对着太夫人长长一拜,婉声道,“老祖宗!我知道您一向不喜我这个孙媳妇!当初要不是二爷执意要娶我,我区区一个七品京官的女儿,如何能嫁入侯府做正房太太!”
没料到穆二夫人突然调转枪头,翻起了旧账,穆锦程微微一怔,偷偷往太夫人面上一看,只见她还是一副安然模样,也没开口的意思。
穆二夫人开了头,这苦水往下倒就利索了:“旁人瞧着都觉得我这是攀上高枝了,可他们只看得到我的风光,哪看得到我的苦!大嫂是王爷嫡长女,身份富贵自不用说,我是拍马也追赶不上的。可就算是三弟的妻子,也是翰林学士家的嫡女,家世不知比我好上多少!穆家三房媳妇,就数我最寒酸,最拿不出手!”
屋里头静悄悄的,只听得到穆二夫人的声音。
“比不上两位妯娌,是我命该如此,我也就认了。可谁知后来二爷在战场上遭遇不测,殁了……那时候的我不过十八岁,正是青春年华。老祖宗您问过我的意思,说若是我守不住,就归家再嫁罢。那时候我正怀着紫若,而锦章也才两岁……我舍不得我的孩子啊!旁人都道我是贪恋侯府荣华,这才死皮赖脸地赖在侯府里头……”
说到这儿,穆二夫人也动容起来,眼中盈盈泛起泪光:“我虽然是小家小户里头出来的人,但是我也是明白事理的——我一个妇道人家,带着孩子离开了侯府,去哪儿寻好的夫子,去哪儿寻好的玩伴给他们!我是为了我的孩子,才忍辱负重地呆在侯府里头的!可是!”
穆二夫人话锋一转,猛地抬起头,狠狠地抹了一把泪:“可是我夏金桂也是有骨气的!既然侯府这样欺压我们母子,那我还不如带着锦章离开,反正他爹留下来的那些财产,饿不死我们娘俩!”
穆二夫人苦水倒完,直挺挺地跪着,像一颗杉树,脊梁挺直。
穆锦程是听过些关于穆二夫人的风言风语,但不过都是捕风捉影的传言,关于穆二夫人的家世及她自己的想法,这还是头一遭听到。
太夫人倒是神色如常,拿着茶碗盖慢悠悠地抹掉了浮在茶面上的沫子,道:“你不是在说要搬出侯府么,怎么又提起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了。”
没料到太夫人不买账,穆二夫人微微一怔,忍着要抽搐的冲动,干巴巴地应了一声:“……是。”
“既然你去意已决,那么我也不拦着你。春鸽。”
太夫人头也不抬地唤了一声春鸽,春鸽上前福身一应。
“你和吴妈妈要了钥匙,打开我房里头那只黄花梨小箱,称二十两黄金出来,拿给穆二夫人做搬家的筹资。”
听到太夫人要给她黄金,穆二夫人眼睛都瞪直了,目光就像上了胶似地死死地黏在春鸽身上,看着她快步离开屋子。
太夫人将手中一口未动的茶水往手边的茶几上一搁,问穆二夫人:“你在紫若的屋里对着锦程母亲说了大房二房断绝关系,此话当真?”
穆二夫人不知道太夫人葫芦里装着什么药,眼珠子转了几转,最后打了马虎眼:“大约是的罢。”
“什么大约是的罢!说了便是说了,没说便是没说!”
太夫人动了怒,穆二夫人那挺直的腰杆被怒气压弯了两分。腆着脸陪着笑,穆二夫人模棱两可地回答道:“那会子孙媳妇正在气头上,说的话都没走心,记不住了呢。”
太夫人冷笑一声,又说:“做人就该有一言九鼎的气概。你说了,莫不还敢认了?断绝了也好,这些日子我和侯爷正为锦章的婚事挑花了眼,两房断绝了关系,锦章的未来我们就管不住了!”
听到太夫人提及自己的儿子,穆二夫人登时就急了,把双手摆得雨刷似的:“不是不是!孙媳妇不是说了么,那些都是气话,算不得真!老祖宗您别忘心里去啊!”
急急忙忙地撇清楚关系后,穆二夫人又是期待又是紧张地看着太夫人,小心翼翼地问:“关于锦章的婚事……老祖宗您瞧的都是哪家的姑娘?”
“现在不管是谁家的姑娘,都和锦章没缘分了,你问来做什么!”
太夫人呵斥完,正好春鸽捧着一只小小梨木盒子进了屋。
得了太夫人的意思,春鸽将那只盒子盖儿打开,放在穆二夫人跟前。
穆二夫人猛一下被金灿灿的金子晃了眼。
“收了金子你就回去准备准备搬出去罢。搬家是件费神事情,我予你十日之期。若是十日后你还未搬,那只好我叫人替你搬了。下月十五,我会命人寻穆家族长过来,将穆锦章从毅勇候穆家族谱上除名。此后,穆锦章穆紫若还可姓穆,但是和我毅勇候穆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两家老死不相往来!”
太夫人话音方落,穆二夫人就凄凉惨叫一声,将头磕如捣蒜:“老祖宗恕罪老祖宗恕罪啊!孙媳妇一事糊涂说了错话!老祖宗您就看在我为穆家养育了两个孩子的份上,饶了我这次!老祖宗恕罪啊!”
“断绝关系是你说的。我只不过是在成全你,又何来恕罪一事?”太夫人很不耐烦看到穆二夫人,“现在没你什么事了,你退下罢。”
“不不不!老祖宗我只是说气话啊老祖宗您别当真啊!”穆二夫人喊叫着,膝盖磨蹭着地毯,往太夫人跟前爬来,“老祖宗开开恩啊!”
太夫人看了吴妈妈一眼,道:“二夫人累了,你们扶她下去休息。”
吴妈妈应了声是,带着一个妈子上前,嘴里好声好气地说着“奴婢扶二夫人下去”,可手上一点儿不含糊,一左一右架住穆二夫人的胳膊,不管她如何扑腾挣扎,强行将她拖了出去。
太夫人收拾穆二夫人雷厉风行,穆锦程看得是一愣一愣的,直到穆二夫人的喊叫声离了好远,这才回过神来。
太夫人没问话,穆锦程不敢吱声,乖乖地跪在地上,垂着头,一脸恭顺。
太夫人给吴妈妈递了个眼色,吴妈妈会意,领着屋里头伺候的丫鬟妈子们退下了。
最后离去的吴妈妈还反身将屋门关上,然后与春鸽二人,一左一右地门神似的,立在门边望风。
屋里头的人一下子走了个精光,穆锦程只觉得压力如泰山一般,没顶压来。
不一会儿,她的额头上就渗出了密密的汗珠。
太夫人一直没说话。
气氛很凝重。
穆锦程纹丝不动地跪着,比当初高中军训站军姿时还要兢兢业业一万倍。
在她以为自己就要这样天荒地老地跪下去,直到跪成一座化石时,太夫人终于开了口——
“你可知错?”
第23章()
穆锦程想了想,道:“我没错。”
太夫人叹了口气。
穆锦程的腰杆挺直了几分:“那老妈子对紫若不敬,我打她几个嘴巴子,有什么错?!”
“你就是夹道里走竹竿的脾气!直来直去!说你你还不高兴了!”太夫人真是恨铁不成钢,“紫若她母亲是你长辈,有你这般说话顶撞长辈的?!”
“那岂能有二婶这样的长辈?一天到晚地和小辈不痛快?”
穆锦程伶牙俐齿地反驳。
太夫人不耐烦和她斗嘴皮子,挥挥手,道:“我这不能一边倒地倾向你。你二婶被我逐出家门,你也不能从轻发落。自己领了罚,去我屋后的佛堂面壁思过罢。什么时候想明白,再什么时候放出来。”
————
毅勇侯府里头,有三大未解之谜——
一为穆二爷是何时对穆二夫人一见钟情,此生非她不娶;
二为穆侯和侯夫人伉俪情深,却为何成婚三载,方怀上穆小世子;
这三嘛……
这排名第三的,正是那日穆二夫人闹断绝关系时,太夫人和小世子祖孙两个,到底在屋里说了什么。
纵然是穆侯亲自出马,也没从太夫人嘴里套出什么话来,反被太夫人劈头盖脸地说了一顿,骂他教子不严。
穆侯心中的憋屈简直逆流成河——
当初他要严惩这个皮猴时,还不是老祖宗执意要护着宠着,要不然怎么能惯出她今日这样骄纵的性子?
太夫人和小世子两方会谈完毕,穆侯小世子被太夫人关到了她屋后的佛堂里头,面壁思过。
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关于此事,若有人敢妄自非议主子的事情,抓住一个,打死一个!
不管府里头的气氛如何凝重,穆锦程一概听不到见不着。
她此时,正盘腿坐在跪垫上,看着佛龛里头的佛像发呆。
从天擦黑的时候到现在,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了。
太夫人说了,没想明白,就一直关着,不放出来。
语气坚决,毫无转圜的余地。
一开始穆锦程还觉得委屈觉得自己没错,觉得太夫人不近人情,可面对着庄严宝相的佛祖坐了大半个时辰后,她心里头的委屈不满,都已经消散,心静下来之后,她又无聊地开始思考起人生来。
她这次穿越穿越得太好,自己身份尊贵,而家里的长辈又疼爱有加,一直这样顺风顺水地长到十岁,活得太过肆意,她都差点儿忘记了,自己原来是谁。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穆锦程自嘲地笑了一下,紧接着肚子不甘落后,咕嘟一声响。
拍拍自己的肚子,穆锦程自言自语道:“对不起了我亲爱的胃,害你和我一起受苦。”
话音方落,就听到门边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似有人在开锁。
穆锦程麻溜地翻身爬起来,在跪垫上跪好。
紧接着,门锁被取下,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世子您饿了罢?”
春鸽说着,双手拿着一个长方形的小桌进了佛堂,快步走到穆锦程跟前,跪下,搁下小桌。
穆锦程快速往桌上扫了一眼,只看见上面整整齐齐地摆着笔墨纸砚,默然无语——
春鸽你不带这样调戏人的……你问我饿不饿,不是应该拿吃的来给我吗?!
得不到穆锦程的回答,春鸽笑了笑,道:“老祖宗说了,世子爷念了这么些年书,也是时候学以致用了。就今日的事情,写一篇策论给她老人家瞧瞧,写得好,就有饭吃。”
穆锦程一听头大如斗——
老祖宗果然不生气则已,一生气就要人命啊。
不仅仅要体罚,还要考试写议论文……
苦着一张脸,穆锦程扭头对春鸽说:“春鸽姑娘,你也回去替我和老祖宗求求情……要是她老人家真不解气,就打我一顿得了,别这么从思想上折磨我得么?”
春鸽微微一笑:“我只负责传话,别的管不了。世子您为了自己这娇生惯养的五脏庙,还是好好地想想这策论怎么写罢。”
说完,春鸽起身给穆锦程将屋里头的灯都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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