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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嫁高门-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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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雁回并不知道萧桐那边的事,听俞谨白这么说,便点头道:“我省得的,你每回都要叮嘱我几句,让我不要跟人说见过你。我看到草船便知是你找我,我不是谁也没说,自个悄悄来了么?”

    俞谨白沉默片刻,忽又长长叹道:“我以后到底如何尚未可知,不让别人知道你我二人之间有什么牵扯,也是为着你好。”

    杨雁回听他话里颇有些不详,忙问:“这话是怎么说的?俞大哥可是遇到难处了?”

    俞谨白笑笑:“你还是有点良心,还知道关心一下我。不过我向来福大命大,这回定然也能攻克难关的。”

    杨雁回忽又问道:“俞大哥,其实你不是什么高官家的护院吧?你的身份是不是不能对人说呀?”

    俞谨白道:“这些事情你就不必知道了。”

    杨雁回便也不好再问了。

    俞谨白又道:“你的麻烦总是那么多,以后我不在了,谁来救你呢?”

    杨雁回急问:“什么是你不在了?你要离开京城吗?”

    俞谨白道:“我要南下滇南,此一去,往返路程便要大半年,况且我还要在那里办些事。我估摸着,怎么也要一年的工夫才能回来。你多多祈求老天保佑,莫在这一年多里遇到麻烦。还有……萧夫人的名声,你还是少拿来吓唬人吧。她门第太高,你还靠不上。”

    杨雁回心说,这小子必是不会坑她的。虽不知他为何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句,但应该是忠告无疑的,便道:“我知道了。”

    “难得你这么听话!”俞谨白对雁回今日的表现真是越来越满意了。

    杨雁回想想要有一年多看不到这小子,还觉得挺不好受的,便又问道:“你几时走呢?”

    俞谨白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莫非你还要与我践行,赠我赆仪么?”

    杨雁回恼道:“我才不去与你践行。”还不够她羞臊的呢。若给他的朋友瞧见了,不定怎么想她呢。

    俞谨白又嘻嘻哈哈道:“我知道你是想来的,我明日辰时三刻,必会经过青梅村西边的官道。你若是想送行便放心来,不会有外人在的。”

    杨雁回立刻道:“我才不想。”

    俞谨白道:“我知道你嘴上说不想,心里是想的。到底是姑娘家,害羞得紧,不好直接将心里话说出来,我心里明白便是。”

    杨雁回又想揍他了,他这张嘴怎么没早早烂了呢?

    俞谨白又道:“只是你素来没良心惯了,我这一去便是一载,待我回来,说不定你就将我忘干净了。你不看在别的,只看着我帮了你那么多次的份上,也不该忘了我呀。就是日日对着那两只草船,也该多念着我些。往后你记得多捎些梦来,以慰我相思之情啊。”

    这小子那张嘴里吐出来的话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杨雁回恼道:“你快些远远的去了才好,我便清静了。谁稀罕给你捎梦,谁稀罕想你!我急着回家哩,不听你胡说八道了。”

    俞谨白道:“我也急着回去孝敬师父他老人家呢。”

    话刚完,忽又摸了摸杨雁回的脑袋,叹道:“你要快些长大。等我回来了,你记得要长成大姑娘啊!”

    杨雁回忙将他手打开。

    俞谨白又道:“咱们就此别过吧,再这么依依不舍的说下去,只怕一会杜氏姐妹便要过来取睡鞋了。今儿上午案子开审后,我悄悄潜入杜家留了书信,让她们午时来此地取鞋。”

    杨雁回急道:“你不早说,那咱们还是赶紧散了吧。”

    两个人只好就此别过,一南一北,相背而行。杨雁回走了几步,忽又回头道:“你做甚要让人家一年工夫就长成个大姑娘啊?”不长大才好啊!

    俞谨白回头道:“才夸你聪明,你就说笨话。你不长成大姑娘,我如何娶你呢?”

第114章() 
杨雁回只觉杨岳的胳膊像两根铁棍,她根本掰不动。

    还不待皂隶上前拉开,焦云尚已上前扯过杨岳,一掌将他掴在地上:“我们便是见了不认识的女孩,也绝不会欺侮。你也是做爹的人,还有你那婆娘和你生的那畜生,也是当娘的,当哥哥的。你们也配!你今日被亲女揭露恶行,实在是报应。”

    才这么一会工夫,杨莺已是白眼上翻,脖颈间两个红红的指痕。杨岳的手甫一松开,她便又是咳,又是呕,又觉脖颈上火辣辣疼的难受。

    杨雁回也有过这样被亲生父亲往死里掐的经历。那穷凶极恶的模样,那憎恨嫌恶的表情,恨不能将她剥皮蚀骨一般。杨岳方才对杨莺,也是如此。

    她被秦明杰那么掐过一次后,便对他再没有半分孺慕之情了。

    杨雁回只觉杨莺可怜,和庄秀云一阵安抚,她才渐渐好些了。

    杨鸿向周遭抱拳道:“诸位差爷,还有村里的长辈,都听见方才舍妹的话了吧?”

    一番扰攘后,闵氏终究还是跟着官差走了,临出屋门前,对女儿道:“我不走,家里就安生不了,你爹便不得好好歇息。你在家里,要好生照顾你爹。”

    杨雁回连忙应了,一边点头,眼泪又往下落。

    闵氏也是走得一步三回头,甚是担心家中情状。

    所幸几个皂隶在杨岳家搜寻出了埋在鸡槽下,还未来得及处理的生包子。杨崎家里的毒包子也被封好带走了。

    ……

    因案情重大,涉案者又是各执一词,天亮不久,穆知县接了诉状,便当堂开审。

    谁知审案之时,又有奇事发生。

    杨岳、周氏合谋投毒杀害杨崎一事,因人证、物证俱全,审理起来甚是简单。穆知县并未传杨莺上堂作证,说是有违天和,只以昨夜杨家在场人的口供为准。那包子里的毒,也和杨崎所中之毒一样。可见此事与闵氏无干,这是无疑了的。

    但杨闵氏通奸一案,却是扑朔迷离。因当时是被抓奸在床,而几个雇工口中所说买鱼的客人却从未出现过,疑似杜撰。

    穆知县并不很信闵氏的辩白。

    作为抓奸者的杜丰收,因思忖穆知县是进士出身,应该是不喜乡村俚语,竟学着文人的做派,拿腔拿调的说什么:“那杨二郎卧床久矣,谁知这正当虎狼之年的妇人,能否禁得住床笫寂寞!”

    闵氏被他一番话激得,简直恨不能当场生生扼死这个王八蛋。

    那堂上的穆知县听了,觉得颇有道理,怒视闵氏道:“你这妇人,若再不从实招来,便是自讨皮肉之苦,本县可要拶你了。”

    堂外一干杨家儿女听了,先就已面色大变。

    杨鸿甚是后悔。早知如此,他前年就是豁出命去,也要考个功名回来。否则家中中也不至于毫无根基,要任由母亲在公堂上被刑讯。

    闵氏自然不肯平白被人冤枉,辩解道:“民妇并未与人通奸,大人莫非要屈打成招不成?”

    穆知县正待发怒,众人忽见一个皂隶上前,附耳对穆知县说了几句话。

    于是,穆知县在众目睽睽之下,竟丢下一干人等离堂而去。说是有紧急公文要先看一看。

    ……

    穆知县当然不是去看什么紧急公文,实则是回内宅去见他的太太。虽他在外头气势汹汹,三纲五常喊得震天响,回到内宅见了老婆大人,却是王八脖子一缩,一丝大气也不敢出。

    穆夫人双眼一瞪,吓得老公双股战战。接着,就见穆夫人掐腰戳脑门的骂起汉子来:“你要拶谁?你要打谁?你是要给家里招祸你知不知道?”

    穆知县不明所以:“我如何就给家里招祸了?我瞧着那杨闵氏确实不像个守妇道的,况且威远……”

    穆夫人道:“威什么远?那威远侯夫人的娘家嫡母,才派人来向我递了请柬,叫我去参加她七日后的寿辰呢。那过来送请柬的媳妇子还说了,这杨闵氏分明是吃的屈官司。她家太太素喜这家人品行端正,养出来的鱼也好吃,杨家不想给秦家送鱼,秦太太还要说好话请人家送哩。”

    穆知县只觉自己这个父母官做的太憋屈,便道:“这威远侯是勋戚,那秦夫人是礼部侍郎家的正头太太。我要升迁还真求不着他们,可平日里又不能得罪了他们。一个让我整杨家,一个让我放了杨家,真是愁杀人!”

    穆夫人怒道:“吏部的人总能干系到你升迁。那吏部尚书曹选的夫人,与温夫人相熟,温夫人又与忠烈侯极相熟的。你小心转天曹夫人向曹尚书吹吹枕头风,参你个政绩不佳,褫了你的职。你不看看这大康朝有几个人敢去惹萧夫人?你是生出了几个胆子敢去惹她?你有几个脑袋几条命?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你在人家面前算老几?!”

    穆知县被太太一通唾沫星子喷的头昏脑涨,却是擦也不敢擦,只是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就扯上了萧夫人?”

    “哼”穆夫人气呼呼冷哼一声,道:“朝儿都跟我说了,那牛捕头是被杨家的小丫头拿话吓住了,所以早就进了青梅村,却不敢拿人。他姓牛的怕丢人,不愿让人说自己叫个小丫头给制住了,所以才不曾跟你说这些话。杨家那女儿现就在外头听审,你打听打听她那脖子里的项圈,腰上的玉佩,是谁给她的?!都是萧桐给的!人家一个小女孩儿,带着自己的干姊姊,大模大样进侯府做客。你呢?你连镇南侯府大门上的一块漆都摸不着!”

    想了想,又道:“你道那小丫头的干姊姊是谁?可不就是上回打官司的庄秀云?!”

    穆知县顿时大悟:“怪不得上回萧夫人忽然来旁诫,还帮那庄秀云说话,原来还有此等缘故。”

    他忽又朝太太作揖道,“太太果真贤内助也,免叫为夫铸下大错。”

    穆夫人这才道:“还不去审你的案子,官司怎么判,你心里可该有数了?!”

    ……

    穆知县看完紧急公文后,依旧端庄严肃,仿若佛祖一般宝相庄严,大马金刀坐于堂上。

    动拶子的事不提了,也不敢用刑了。可是怎么才能让自己丝毫不失体面的判了这个杨闵氏无罪呢?

    穆知县正思索着这个让人头疼的问题时,忽闻外头传来一阵妇人的呼号声:“大人,冤枉啊!杨闵氏是被冤枉的!”

    这声音着实耳生,杨鸿兄妹三人俱都惊奇不已。回头看去,却见一个中年妇人,分开众人,直直奔入县衙大堂来了。这妇人身后不远,跟着一对双生姊妹花。那姐妹俩,眼睁睁瞅着母亲一路狂奔。

    杨雁回虽不认得这妇人,却认得那对双胞胎——正是杜氏姐妹。

    只见那妇人,也不顾奔跑中被风吹乱的头发,也不理忙中挤皱的衣裙,直挺挺跪在大堂门槛外,又通通磕了一顿头,道:“大人,民妇是来帮杨闵氏作证的,她真是被人冤枉的。”

    穆知县心下大喜,面上眉头一挑,沉声喝问:“何人喧哗?”

    那妇人高声道:“民妇是杜丰收的妻子甘氏,那杨闵氏是……是……是杜丰收设计陷害她!”

    此言一出,堂上堂下一片哗然。

    这形势逆转的,比话本还离奇。

    先有个小女孩违背人伦,竟然子告父,证实了闵氏并未下毒。穆知县已然怜惜,并未叫她出堂作证,以免坐实了她的罪过。当然也有不想自己治下出现这等忤逆之事的意思。

    不想现在竟又来个揭发丈夫的妻子。

    穆知县虽然很高兴正渴睡时便有人递个枕头来,但却也十分惊奇这妇人的所言所为。

    杜丰收也没想到会被老婆捅一刀,简直恨不能一脚踢死这妇人。

    穆知县命道:“杜甘氏,进来跪下回话。”

    那杜甘氏便入了大堂,跪下一五一十招出实情,道:“大人,原也不是我男人故意的要这么伤天害理。他是被威远侯的妾妇罗氏逼迫的。那罗氏素来与杨家不睦。她总疑心杨家在背后散步谣言,惹得乡邻说她使计败坏好人家名声。她的这些坏名声又被方侯爷的妻妾拿去做把柄,时时嘲笑她。她心生不忿,便授意我男人,一定要给杨家一些教训……”

    这案子审着审着,竟审出勋戚内宅阴私事了,穆知县顿觉脊背发凉。

    “啪——”穆知县一拍惊堂木,打断杜甘氏,道,“刁妇休得牵三扯四,胡攀乱咬。只需说你丈夫如何陷害杨闵氏便是,其余一概休提!”

    杜丰收真想从皂隶手里夺过来毛竹大板,把老婆当堂打死算了。可如今他也只能听着妻子当堂揭发他的恶行。

    只听甘氏道:“大人容禀,实是我夫设计将鱼塘的人引开,又命人悄悄潜进杨家鱼塘,将杨闵氏打昏。那个买鱼的男人,分明是罗氏手下的心腹小厮扮的……”

    穆知县打断她道:“刁妇又来胡乱攀咬,来呀,掌嘴!”

    杜甘氏忙道:“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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