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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骨 完本-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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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幕外人看到会不解甚至笑,但二区队的弟兄们不但没有一个笑话反而全身心投入其中,原因安毅设了赌局,赌的是每天参赛的两组谁赢谁输,每一个人愿意都可以赌,没钱可以先欠着,赌赢立马兑现,这就大大调动了弟兄们的积极性,就连参赛的弟兄也毫不落后地赌自己一把,至于喜欢赌多大赌谁赢都很简单,只需让一个休息的弟兄用本子记上就行了。

    “嘟——”

    一声哨响比赛结束,从山顶上那十几个弟兄的叫骂声和笑声中,安毅组的弟兄们就知道自己赢了,二十人扔下十字镐和铁铲,兴奋得大喊大叫,一双双打着血泡流着鲜血的大手高高举起,一个个满是汗水泥土的**身躯兴奋跳跃,以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方脸大嘴身材魁梧地朝鲜族弟兄金洪默扑向累得半死地安毅紧紧抱住他:“小毅。我们赢了!我下个月地饷钱又回来了”

    安毅好不容易推开他爬上战壕:“好、好老子也赢了。奶奶地老子高兴啊!估计老张输得连下个月买手纸地钱都没了。让他每天继续用木棍刮屁眼吧。哈哈”

    竹溪口桥头。村里地一群汉子看到北风中肆无忌惮地年轻军人瞠目结舌。他们实在难以相信这群年轻地小兵竟然敢在寒冷地冬天如此折腾。而且一干就是六天。硬是把这个野草丛生、满是刺蓬杂树地小山包给修理成这样。几天前为地安毅出钱向村里购买旧麻袋时大家还很不解。眼看着标准地防御阵地一天天成型。大家才知道这群黄埔小兵地目地。

    林旭东非常佩服这群兵仔。自从第一天接触之后。这些小兵没有一个人再走过木桥。对江边简易码头上渔民地热情馈赠一概含笑谢绝。军校地交通船三天一次送来油盐青菜和三十斤左右地猪肉。这一切村民都看得到。觉得根本不能满足这几十个兵仔每天拼命挖土砍竹木地体力消耗。可他们硬是非常自尊地熬了下来。而且还有说有笑甘之如饴。

    “四哥。我好像认识那个带队地。”长得矮痩有双机灵大眼睛地年轻人走到林旭东身边。指向下令集合队伍地安毅。

    林旭东惊讶地问道:“虾仔。你怎么会认识他?”

    “上次我和彪哥在城南的渔码头抢地盘,被革命军巡逻队抓住了交给警察,是他帮忙说情我们才得以脱身的,彪哥说这人是他老大,很讲义气,原来也和彪哥一起在‘泰昌’干过,被嫉恨他的陈掌柜开除了就去考军校,还说这人帮革命军打过仗,会开车修车对了,还说他修进口缝纫机和其他什么机械最拿手,洋人也比不上他。”

    虾仔定定看着赤膊的安毅带领弟兄们列队走到江边清洗,不自觉打了个寒战,随手紧了紧棉衣领子。

    “我记起来了,整个广州城都知道‘泰昌’有个修机械的高手,原来就是他虾仔,看清楚了,不要搞错。”林旭东很谨慎。

    虾仔再次看了一会儿:“是他!没错的,他的样子很好认,身材好是个靓仔,刚才要不是他满头的泥巴,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林旭东点点头:“阿彪在哪儿?”

    “在城里七姨家里,听说和村里几个兄弟得罪了四海帮的人,也不敢回村讲给你们听,怕被你和族长处罚,我是感冒了不得不回来的。”在威信很高的林旭东面前,虾仔绝不敢撒谎。

    “你立刻进城,把阿彪他们给我叫回来,要是在天黑之前不回来,以后都别回来了!”林旭东冷冷地说道。

    虾仔一听,哪里还敢多留一会?飞也似地跑进村里叫人一起进城。林旭东示意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过来:“阿深,你回村找几个弟兄去敲两条大狗,收拾干净叫我爸马上炖,多放点料,炖好了搬到这里来,今晚我要请这帮黄埔军喝一杯。阿彪是我们三哥的小舅,虽然三哥死得早,但我们不能不照应他家,那个小安既然帮了阿彪的忙就等于帮了我们族人的忙,咱们不能缺义气。再一个,他们长期这么干是不行的,连续这么多天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如果今晚没一餐饱没几口酒下肚,明天至少病倒二十个,去吧。”

    “好的。”

    穿上衣物的弟兄们开始三三两两地坐下喝水聊天,安毅扎紧武装带,背上半新旧的步枪,走到距离江边二十余米的临时哨位前,与放哨的弟兄相互敬礼,换岗完毕安毅站在哨位上凝望茫茫江水,脑子里想着明天一早怎么也得进村一趟,买些猪肉药膏什么的,兜里的钱到用的时候了。

    连日来巨大的消耗让安毅已经到了筋疲力尽的边沿,他知道大部分弟兄都没有自己这么好的体格,能熬到现在已经是水平挥了,好在从明天开始工作量成倍减少,后天就能完成整个阵地的最后工作,今晚弟兄们也可以搬进干燥避风的指挥工事里睡觉,而不用整晚睡在四处通风的茅草棚里。

    “请留步,林大哥,你不能越过脚下的横杆,横杆之内是军事禁区,见谅!”

    站了四小时刚刚下岗的安毅含笑制止林旭东进入禁区,主动迎上前去询问是否有事。

    林旭东大度地笑了笑:“都说黄埔军军纪森严,果然如此,就连借我的地盘也不许我进去,厉害!”

    安毅哈哈一笑:“对不起了,林大哥,小弟职责所在不能不这样,谢谢你和乡亲们这段时间的关照,这份情我们记住了。”

    “我只是开个玩笑,别在意。”林旭东和气地说道。

    安毅看到他今天的态度这么和善,颇为不解,想了想问道:“林大哥,有事就说吧,要是我们有什么做得不好的,你尽管说。”

    “不!你们做得很好。”

    健壮精神的林旭东很有大哥大的风度:“小安,我想问你件事,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陈彪的人?”

    “阿彪?叫陈彪的人不少,你说的陈彪是不是曾经在城里‘泰昌’商行干过活的阿彪?”安毅细心地问道。

    林旭东点点头:“就是他。”

    安毅惊讶地看着林旭东:“阿彪是我兄弟怎么,林大哥认识他?”

    “阿彪也是我兄弟。”林旭东笑了笑解释道:“我们村林家是大姓,后面是陈姓、梁姓和郑姓,几十年来村里有不少人出去做生意,赚钱了就定居在城里,所以城里也有我们的很多族人。我这一辈人丁不多,族中我排行第四,排行第三的三哥前几年在江口打渔被英国炮艇撞沉,死了也捞不回尸体,留下三嫂和四个子女族中颇为照顾。三嫂姓陈,是阿彪的大姐,阿彪的父亲和我父亲又是结拜兄弟,所以阿彪也是我的兄弟。他会点武功但性子太野,前几年到了城里找到事做我们都很高兴,阿彪缺点不少,但是为人很讲义气也孝顺,逢年过节都会买东西回来孝敬父母,分给几个外甥和他大姐,这几个月他没有回来,听城里的族人说他不在‘泰昌’干了,我也想找他问问。”

    “原来是这样我也担心阿彪,只是这三个多月我难得出校门,不知道他近况如何,真想找他问问。”安毅叹了口气。

    林旭东高兴地笑答:“估计他就要回来了,见面你随便问,哈哈!既然大家都是兄弟,今晚我请你们吃餐饭怎么样?”

    “谢谢!不用麻烦林大哥了,见到阿彪说说话就行。刚来的第一天就收下你们的厚礼,至今我还不知道怎么报答才是,再说我们的军纪也不允许这么做。”安毅委婉地谢绝。

    林旭东指指东面的木桥:“你看,狗我也杀了,炖都炖好了,弟兄们也都抬过来了,总不能要我再抬回去吧?”

    安毅半转身抬头一看,三十几位村中的汉子扛着圆桌条凳、抬着五六个冒热气的大箩筐兴冲冲赶来,队伍中满脸横肉的阿彪远远就看见安毅,激动得高呼“老大”,飞快地跑了过来。

    二区队的弟兄们听到喊声全都循声望去,看到这副情景每个人眼里都满是疑惑。

第三十九章 交易() 
木桥东面篝火熊熊,火把高举,将一片两百余平米的空间照映得通亮,近十名十四五岁的少年在不停地搬运木头柴火,用耐燃的粗棉绒圈在手臂粗的硬木顶端,便于加进煤油尽可能长时间燃烧。仅从火把的准备上面,就能看到林旭东的大度和权威,更不用说四周毕恭毕敬的数十名壮汉和十大桌美味了。

    把宴席设在村子一侧的竹溪东岸是安毅坚持的结果,他不允许宴席设在自己的军事禁区里,尽管禁区里有现成的草棚,较为平坦的空地,但是安毅毫不退让地坚持自己的原则,让所有弟兄们都得到一次深刻的教育。

    为了让弟兄们都能吃饱肚子,并喝上几口酒驱寒,安毅与张天彝以及三位临时小组长商议后决定,从宴席开始一小时换岗一次,保证每一个弟兄都能吃饱吃好,最后,安毅和张天彝双双主动担负起下半夜的岗哨巡查任务,这一决定令弟兄们深受感动,也让不远处看在眼里听在耳里的林旭东深为钦佩。

    炭炉里通红的炭火、热气腾腾浓香扑鼻的狗肉汤锅、岭南风格的鱼片、仔鸡等五六道下火锅的菜式都分量十足,二区队的弟兄们尚未端起酒碗馋涎已涌出口腔,连日来清淡的饮食早已掏空了弟兄们肚子里本就稀少的残存油水,如今就是让他们吃上一块带毛的生猪肉,他们也绝对感到鲜甜无比,何况是林村烹调老手依据百年传承的技艺精心制作出来的美味佳肴。

    主桌上,安毅双手捧着碗醇酒站了起来,代表二区队七十五名弟兄诚挚致谢,谦逊地向林旭东和几位年纪稍长的大哥敬酒。

    豪爽的林旭东和几个师弟一起痛快地与安毅、张天彝、金洪默三人轻轻一碰,一饮而尽,经过两道蒸馏择优取舍的三十多度醇酒一碗下肚,身体和气氛都热乎起来。众兄弟也与身边的村壮们举碗同饮,叫好声不断响起,朗笑声传遍四方。

    林旭东基于先前的约定,不再让自己弟兄劝酒,而是告诉大家一切随意,自己却端起身边少年人殷勤斟满的三碗酒递给安毅、张天彝和金洪默三人,非要三人与自己再碰一碗才说话。

    安毅和张天彝对视一眼就遵命而行,这才被允许说话吃肉。

    一个小时后,换岗完毕的三十名弟兄进入酒席,安毅和张天彝这才放下心来,尽管林旭东让大家随意,一小时内还是有六名弟兄给灌趴下,最后被七手八脚抬进阵地里已经铺上厚厚干草的指挥部掩体里休息,其中包括来自朝鲜的金洪默,弟兄们抬这个牛高马大的家伙特别费力,本来安毅和张天彝看这家伙体格壮酒量好,特意把他带在身边做酒保,谁知这家伙性格率真来者不拒,七八碗下肚狗肉还没吃上三块就睡过去了,让安毅和张天彝哭笑不得。

    又过了一小时,责任心强的张天彝率领心满意足的弟兄们离去,酒桌上只剩下安毅一个军人和林旭东、阿彪等五六名主人热烈交谈,其他村壮也在安毅的车轮战术之下倒下一半,剩下两桌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内斗,不过几乎个个说话都大舌头了。

    林旭东挥挥手赶走主桌四周专门斟酒上菜的几个少年,满脸红光地望着安毅:“小毅兄弟,咱们兄弟再来一碗怎么样?”

    安毅连忙摆手:“不行了。小弟下半夜上岗。这林家醇酒和狗肉地味道小弟一辈子不会忘记。下次有时间小弟定和林大哥以及各位大哥一醉方休。哈哈!林大哥。有何吩咐尽管直说。估计此刻能留在你身边地都不是外人。”

    林旭东哈哈一笑。对安毅大声赞叹。接着放低声音含笑问道:“阿彪说你和德国‘鲁麟’商行地老板关系很好。大哥我听了突然想到一件事。左想右想不知如何开口才是。今天见到老弟如此爽快义气。觉得还是说出来舒服一些。老哥我先声明。这事如果为难地话。老弟你就当我没说过。咱们弟兄地交情一如现在。”

    安毅微微一笑:“小弟尽管阅历尚浅。但也看得出能让林大哥左思右想地事情不多。说吧。既然大哥是阿彪地兄弟也就是我地兄弟。只要我做得到决不推辞。哪怕大哥让我帮买军火也没问题。”

    “哈哈兄弟果然爽快!大哥真是服你了!”

    林旭东高声大笑异常豪迈。好一阵笑声停下眼里却露出丝丝苦楚:“兄弟。实不相瞒。十年来我们林村早就知道已经不再是拿着大刀铁棍就能打天下地时代了。没有几杆枪。我们连自保都办不到。再好地武功在子弹面前也用处不大。之所以到现在仍然没有一支好枪。不是我们没钱买也不是我们不想买。而是买不到啊。”

    安毅奇了。心想如今地乱世买枪比买米困难不了多少。这怎么可能?

    安毅望望阿彪,又望望其他几人,最后转向林旭东不解地问道:“林大哥,这话一定有原因,能不能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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