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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七侠五义-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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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蝉瞧他不似先前穿戴,青衣小帽,束腿单鞋,一副王府仆从的打扮,正觉纳罕,沈仲元将包袱递与她道:“你们俩的。”

    夏蝉解开袱皮,内里亦是两套仆从的衣裳,刚想问穿成这样做甚,沈仲元已向门外走去,背对着她们道:“事不宜迟,换好了叫我。”

    夏蝉不敢怠慢,连忙改换男仆装束,又替元翠绡也装扮上,将换下的衣服仍用包袱皮卷了,轻声唤道:“先生,我们好了。”

    沈仲元循声入内,递上一盒锅灰:“脸上、衣服上,都抹上一些。”说着,自个儿先涂了不少。

    夏蝉揣了一肚子问号,可先生的话,她打心眼儿里不愿去违拗,默默地照他说的做了。

    三人收拾停当,活像是刚从灶底爬出来的,哪里还瞧得出半分原来的模样。沈仲元行至榻前屈身,朝夏蝉道:“过来帮个忙。”夏蝉会意,将元翠绡扶至他背上,嚅声道:“先生,我们扮成这样去哪儿?路上被人撞见,该怎么办?”

    沈仲元向她投去一道鼓励的目光,答道:“放心,我们这就回耦园。你跟在我身边,路上不管看到甚么,或是遇到甚么人问话,都不要出声,我自有法子周旋。”

    夏蝉倍受鼓舞,攥紧包袱,坚定地点了点头:“夏蝉都听先生的。”

    一行人出了冲霄楼,未走多远,但见西首一处院落火光冲天,远远地听着有人扯着嗓子喊:“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呐!”

    元翠绡心中雪亮:这把火必是夫子放的无疑……唉,每次捅娄子,总是免不了要夫子帮忙收拾残局……愈想愈觉得过意不去,脑袋也越垂越低,渐渐地从小诸葛的颈窝滑到了他的肩胛处,方才靠着不动了。

    穿过竹林,听得一阵“哐哐哐”铜锣乱响,迎面正逢上三殿管事领了几十名仆从,各持水桶铁锨匆匆而来。

    夏蝉认得那管事,见其眼光向自个儿身上扫过来,忧心遭他识破,亟亟闪到沈仲元身后。

    “站住!”管事用小槌指着他们,问道,“知道是哪里的屋子走水了么?”

    沈仲元垂首应声:“回管事的话,失火的是冲霄楼西边的疏桐别院。”

    管事挥挥手道:“走走走!一齐去救火。”

    沈仲元扬起脸道:“小的几个才从火场过来,背上的这位小兄弟便是情急扑火,被烧伤了,小的赶着带他上药局医治,还请管事体谅。”

    管事打量他们,确似烟薰火燎过的样儿,点点头道:“你背他过去罢。”又指指沈仲元身后的夏蝉,“那个能动的,跟我走。”

    夏蝉大惊失色,元翠绡心中亦是一凛。

    着难之际,沈仲元一把拉过夏蝉的手道:“管事明鉴,这位小兄弟方才扑火,也薰着了眼睛,这会儿还摸瞎着呢。”

    夏蝉知其是为她解围,当即闭上双目,因先头哭过,双眼确是又红又肿。管事见了,并未生疑,无奈道:“好了,好了。你们快去药局罢,年纪轻轻的,别落下个疤啊痛的。”

    沈仲元连声道谢,一手扶着背上的元翠绡,一手牵着夏蝉的腕子,疾步向前行去,转过一道廊桥,估莫着再是没人瞧见了,手底赶紧松开,诚恳言道:“一时情急,多有得罪。”

    夏蝉脸上涂着黑灰,内里早红得像烧熟的虾子一般,心头更似揣了一只小兔,不停地“呯呯”乱跳,她屈了屈身,连忙跑到二人前头去了。

    元翠绡伏在沈仲元背后叹息:不过是隔着布料,握下小手么……这妮子,脸皮好薄啊……

    又行了一阵,总算抵到耦园。三人穿着已变,恐撞上春柳不好解释,并不敢贸然入内,而是在院墙下候了一会,待见着春柳提了个食盒出园子,往典膳房的方向行去,始才进得园中。

    沈仲元将元翠绡抱进里屋,安置在床榻之上,转过身,朝夏蝉揖首道:“今日之事,多亏小娘子鼎力相助,沈某不胜感激,还望小娘子能够守口如瓶,不要再让第四人知道才好。”

    夏蝉慌得忙不迭福下身去,低着头道:“先生折煞夏蝉了,怎受得了你如此大礼?小娘子之事,便是夏蝉份内之事,断断不会吐露半个字出去。”

    沈仲元拱了拱手,回望元翠绡一眼,又道:“既是如此,我去配些伤药再来,这里就有劳你照应了。春柳那边,若是问起,与她说是后花园摔伤所至便是。”

    夏蝉点点头道:“夏蝉明白了。”

    送走沈仲元,夏蝉赶忙为元翠绡梳洗更衣,再将自个儿收拾停当,已过去大半个时辰。好巧不巧的,春柳便在这当口携了膳食回转,见元翠绡一脸疲态,休卧在床,不由惊怔道:“小娘子,这又是怎么着了?”

    元翠绡瞧瞧她,动了动嘴,无声道:“我没事。”

    春柳放下食盒,双目流转,朝夏蝉瞥去,隐隐有逼视之意。

    夏蝉虽比春柳较早入府,但素来有些畏怕于她,不待她质问,已有些结巴:“小……小娘子在梅岭,想折……折些花上供,攀到假山石上,不……不小心摔了。”

    春柳细眉一挑,“哼”了一声道:“你惯是这般当差。”说着,将她推至一边,近到元翠绡榻前,俯身探看其伤势。

    元翠绡心中暗暗叫糟:春柳武功不弱,自个儿脖子险些被那老怪物掐断,若是叫她见着了,穿帮岂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当即双手聚力将衾被拉至下颏方休。

    春柳未再有进一步的动作,看着她,眼底掠过一丝怜惜,低声叹息道:“小娘子好生歇息,莫要再操劳了。”言罢,缓缓退出屋子。

    元翠绡与夏蝉面面相觑,皆是松了一口气。孰料眨眼的功夫,春柳竟又折回了,攥拳行至榻边,摊开手心,将一粒龙眼大的红丸搁至元翠绡枕侧,福了福身道:“小娘子,这粒丹药用温酒化开服下,对你的伤,应是有帮助。”

    元翠绡冲她笑笑,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道:“多……谢……”

    春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道:“婢子下去了,小娘子服过药早些安歇。”

    元翠绡感激地点了点头。

    春柳去后不久,沈仲元却是回了,疾步赶到榻前,倏见元翠绡枕边搁着一粒朱红药丸,当即伸手执起,细细看了看,又闻一闻,方扭头问向夏蝉道:“这是哪里来的?”

    夏蝉应声道:“方才春柳姐姐拿来的。”

    沈仲元怔了怔,又问:“她可告诉你,这药丸如何服用?”

    夏蝉答道:“春柳姐姐说,要用温酒化开服用。”

    沈仲元闻声,面露惊喜之色,忙对夏蝉道:“快去烫一壶酒来。”

    夏蝉应了声“是”,连忙出屋子寻酒去了。

    元翠绡倍感诧异,扯了扯沈仲元的袖角,无声道:“春柳给的甚么药?”

    沈仲元若有所思:“南青城的疗伤圣药——暖玉断续丹,江湖上哄抬至百金之数,仍有人趋之若鹜,却不知你的这位女使,从何处得来……”

    元翠绡瞠目结舌:一百两金子?!春柳这是土豪不露相啊……话说咱跟她也没甚么交情……也就中秋节前,送过她两只风筝而已,对咱这般大方做甚?

第146章 伤归耦园春柳赠药怒进冲霄玉堂探阵〔中〕() 
春柳所赠伤药,果然极具奇效。( )翻过一日,元翠绡除了尚显虚弱些,说话、行走已均无大碍。临晚,沈仲元又去冲霄楼当值,特地绕经耦园,前来探视于她,见其恢复甚快,悬了一天一夜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个收起来罢。”沈仲元伸手递过一柄短匕。

    元翠绡接过,神色惴惴道:“夫子,别院那边……若是有人追查起来……”

    沈仲元投来一个安慰的眼神,缓缓摇了摇头:“毋庸担心。那妖人的尸首已化为灰烬,现场亦清理过,应是看不出甚么。最为重要的是,铜网阵已成,赵爵压根儿不会再关心他的死活。以我对赵爵的了解,他多半还会杀其灭口,此番意外,倒是省去他不少手脚。”

    元翠绡听了,心底不禁又是庆幸,又是骇怕。庆幸的是彭启之死,并不会牵连到她与夫子;骇怕的是假爹如此心狠手辣,不知还会做出多少倒行逆施之事。惟望巡按与太守两位清流会同智化、艾虎一帮侠义之士,能够尽快破阵擒敌,还襄州百姓一片安宁太平。思念至此,忙又问道:“夫子,老怪物已死,不知他所遗阵图,是真是假?”

    沈仲元答道:“我今晚便携此图,前去冲霄楼试阵。”说着,看了元翠绡一眼,隐隐又觉心痛,“但愿是真的。”

    元翠绡近前,吞吞吐吐道:“那……那夫子,现在……现在就要过去么?”

    沈仲元颔首,道了一声“是”,转身朝门外行去。

    元翠绡匆匆跟上道:“我送送夫子。”

    二人行至垂花门外,沈仲元收住脚步道:“不必再送了,回屋休息罢。”

    “噢。”元翠绡心有不甘的背过身去,慢腾腾挪了两步,猛地掉转,冲着沈仲元的背影唤道,“夫子等一等!”

    沈仲元半转过身,侧向她道:“怎么?”

    元翠绡鼓起勇气道:“我随夫子一块儿去行不行?”见沈仲元默立无声,心知没戏,低下头道,“不行就算了,我再不会违拗夫子的意思了。”

    沈仲元缓缓走近,元翠绡抬眼看他。

    “那便走罢。”沈仲元浅笑,解下自个儿的斗篷,披在她的身上。

    元翠绡大喜过望,捂住嘴笑得眉眼弯弯。

    夜色中的冲霄楼,似一柄出鞘的利剑,高峨巍耸,直入天际。

    二人抵达密室,沈仲元将阵图平铺于榻上细观,元翠绡则伫立在旁,为其持灯照明。只见那卷轴用墨线届画而成,密麻如蚁,层叠似峦,绘满了不计其数的暗道机关。元翠绡乍瞧了两眼,便觉密集恐惧症来袭,咂舌道:“这乱糟糟的一大团,都画了些甚么啊?”

    沈仲元伸手点向图中粗细不一的线条,言道:“此阵由阵眼而出,分东西南北四门,乾、坤、艮、震、坎、离、巽、兑八路,故而能生出三十二端变化。变阵虽然不多,但难就难在,它以子时为界,每隔一个时辰,还会变幻一次方位,如此一来,虚实相扣,生成的阵势,便是数百近千了。”

    元翠绡听得一头雾水,蹲下身道:“那如何辨知真假?”

    沈仲元探手入怀,取出一本手札,递给她道:“这是我近日当值所记,四门八路的进退步法。现在我将图谱上绘的步法,逐一报与你听,你同本子上记的对照,二者是否一致。”

    元翠绡搁下灯台,抚掌赞道:“好法子!”一把接过手札,急急翻阅起来,边翻边嚷嚷,“慢着!慢着!我先看看有没有不认得的字!”

    沈仲元掌灯,拢住跃动的火苗,看着元翠绡犯急的样儿,竟有些移不开眼去。

    “还行,还行。总算都识得。”元翠绡舒了口气,扭头看向他道,“夫子的字写得真好!”

    沈仲元慌忙收回视线,专注于阵图之上,温言道:“那我便开始念了。”

    元翠绡浑然不觉,挥了挥手道:“念罢。”

    “东门乾路左十右七、东门坤路左三右五……北门巽路左九右四……”

    二人念对许久,终将所有的通道步法核实完毕。门缝里隐隐传来打更的梆子声,沈仲元倾耳细听,心头默数,轻声道:“四更天了,今晚就到这里罢。”

    “我还不困。”元翠绡捂嘴打了个哈欠,凑到阵图前,问道,“步法一模一样哎。夫子,这图该是真的罢?”

    沈仲元指着图上一块墨线最为聚集的地方,审慎答道:“还不好说。阵眼设有铜网铁砧,机关暗箭不胜枚数。方才我们对的只是路径,能在阵中出入自如,并不意味着能破此阵。此处若有一丝一毫的疏漏,便是致命之失。”

    元翠绡闻言,面露忧色道:“那可怎生是好?”

    “莫要心急。”沈仲元卷着阵图道:“待我与智化兄商议过,寻个周全法子应对。好晚了,我先送你回去。”

    元翠绡心怀稍安,“嗯”了一声,站立起身,不想蹲久了,腿脚早已麻木,登时闪了个趔趄,多亏沈仲元将她扶住,才未有摔倒。

    “哎哟哟…元翠绡哼哼着,眉眼鼻子都挤一块儿去了,坐在榻上不断地捶着自个儿的腿。

    “腿脚蹲麻了是罢?”沈仲元笑得莞尔。

    “是啊!”元翠绡怨念应声,倏地听到极细微地响动,像是石子敲击板壁的声音,疾忙道,“夫子,你听!”

    沈仲元亦是闻见了,皱眉道:“有人进阵了。”

    元翠绡一颗心提了上来,失声道:“不会是赵爵那边发现了甚么,追踪过来了罢?”

    沈仲元神色肃然:“赵爵的人,倒是不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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