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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七侠五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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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胡说!我咋从来没见过你。”赖子七慌道。

    范一同也急了,一把揪住赖子七衣领,一手点着自个儿鼻尖嚷嚷:“你,你敢说不识得我……上月在富贵坊关扑,你……你欺负咱眼神不好,明明是三字三幕,愣被你诈乎成四字二幕,坑去咱大半年工钱……”

    “你胡说啥呢你……”赖子七狡辩道。

    “住口!尔等再咆哮公堂,一并拖下去打板子!”王青山怒拍惊堂木。

    两人赶紧噤了声,只听王青山又道:“来人,将药香拿与范一同辩认。”

    潘盼依言而行,将药香递过,范一同眯着眼细观了会,回话道:“县老爷,这半片‘鸡鸣五鼓返魂香’,正是草民上月交给赖子七的。”

    “这药香你从得之何处,又为何要交于赖子七,速速详尽道来。若有隐瞒,本县必定严惩不怠!”

    范一同听了,膝盖一软,登时跪倒在地,涕泪交加道:“草民知罪!草民一时猪油蒙了心,犯下错事!草民是柳家庄的家丁,这药香是我家员外的藏物。上月十五,草民得了工钱,便想着去富贵坊小来来。没想碰见这杀才,出老千把咱讹得分文不剩,还倒欠许多。草民上有八旬老母,下有三岁小儿,都得靠草民养活,实在是被逼得没法……那赖子七又说只要草民能偷些药香给他,就一笔勾销,草民……草民这才……县老爷饶命啊!”言罢,把头叩得咚咚作响。

    “赖子七,你还有何话说?”王青山目光如炬,盯着他道。

    “这……这,小的拿这药香是想药牲口,没想着药人啊。”赖子七慌不择言。

    王青山冷笑:“药香用去一多半,你倒是说说都药了哪家牲口?”

    “小的,小的没记住……”赖子七喃喃道。

    王青山不再理会与他,一拍惊堂木,向那范一同喝道:“范一同!你举止不端,滥赌成性,偷盗主家财物,断不可饶!”左右旁顾下令,“来人,将他拖出去重责二十大板!”

    “县老爷开恩啊!草民,草民家贫,挨这么多下,没钱抓药啊……”范一同哀嚎不已。

    “再聒噪,杖责加倍!”

    一根刑签飞掷而出,三名皂隶出列,两人挟着范一同倒拖而出,一人拾了刑签,扛了刑棍紧随其后。不多时,阵阵杀猪似的惨叫便传上堂来……每嚎一声,潘盼便皱眉抽搐一下,抽过二十下,她连连念佛:还行,还行……一直叫得洪亮,胖子肉厚,估计伤不着筋骨……这柳家庄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员外好赌,跟着那些家丁随从也好赌……

    “丰少元!”

    “草民在。”

    “你可是石头圩老丰寿材店的老板?”

    “是的,大人。”

    潘盼愣了愣,原来是他……棺材店已故老东家堂侄儿罢?当即竖了耳朵,凝神细听。

    “赖子七可是于上月到你店铺做工?”王青山不紧不慢道。

    “是,做些上钉合榫的零活。十日前,他嫌活儿辛苦,便辞了。”丰少元拱手答话,神色恭敬。

    “他走后,你们可曾发现短少物件?”

    丰少元想了想道:“昨儿有伙计来报,店内一副贵重寿棺所配‘子孙钉’少了一枚。之前正是由赖子七保管。”

    王青山示意潘盼将长钉递于丰少元辨认:“丰老板,这盘中铁钉你可识得?”

    丰少元持钉细观,又掂了掂分量,答道:“回大人话,这铁钉必是草民店内短少的‘子孙钉’无疑。”

    王青山沉声道:“丰老板,人命关天,你可看仔细了。”

    “绝不会错,草民敢以项上人头担保。”丰少元言之凿凿,“此长钉乃少元伯父于十年前在高记刀铺定制,每支均长七寸三分,重一两四钱六分,大人尽可称量核实。三年前草民从家兄手中盘得此铺,当时所剩长钉恰好是整二十支,此番打造寿棺是头回用上,店中本应结余十三支,现仅余十二,短掉的正在此处。”

    王青山点头:“丰老板,你可以退下了。”复又看向赖子七,严辞厉色道,“人证物证俱全,你纵再抵赖,也是无用。是否幕后有人指使?可有同谋?速速招来!”

    未等赖子七答话,一直默不作声掺扶张母的杨氏突然大放悲声,哀哀戚戚,令人动容。潘盼顿感恶心,益发鄙夷此女:瞧这眼泪哗啦啦的……装得还挺像回事……

    王青山拍案:“肃静!杨氏,公堂之上,岂容你如此嚎啕?本县念你思及亡夫,难免哀痛,姑且宽恕这一回。再犯,必定哄出堂去!”

    跪在堂下的赖子七骤然一声叹息,细若蚊蝇,只有近在咫尺的潘盼听得真切。正感到不解,只听他大声道:“县老爷,张仁确系小人所杀!小的并无指使与同谋。”

    潘盼怔忡片刻,瞄一眼赖子七,神情决绝,摆明了慷慨赴死的架势。再瞅瞅杨氏,泪眼迷蒙之中眸光流转。登时明白了七八分:这家伙……很傻很痴情么……

    王青山未曾料想方才一直抵死不招的赖子七竟松了口,忙与一旁的匡镇交换了个眼色,示意他录下供状。

    “也罢,你将杀害张仁的缘由与经过详细说来,也好免去皮肉之苦。”

    赖子七此刻反倒镇定起来,缓缓言道:“小的曾在周记布庄做工,见过张仁几回,听人说他心地不错,小的也就记住了。中秋节前,小人手头有些紧,便想弄点银钱花花,借了几处,都没着落,没想碰见张仁,他倒爽快,借给小人二十两银子。小人借债,向来是有借无还,哪知道这张仁较真,过了两月,天天上门与我讨要,还口口声声说要报官。小的能不急么?眼瞅着还不上,便想把他弄死算了。小的曾听一个跑江湖的提过,柳家庄柳爷的药香厉害,就想法子骗了一些,刚巧又去寿材店学徒,觉着那长钉顺手,便暗地里拿了一根。隔了数日,小人趁夜潜入张家,燃了药香,将前后屋的人都迷倒了,犯了那挨刀的事儿。”

    “你这个天杀的!你还我儿命来……”一旁的张母听了,早已泣不成声。

    “本县看你并非习武之人,那张家院墙甚高,你究竟是如何潜入?难道你是敲门进去的不成?”王青山双目灼灼,直盯得赖子七冷汗涔涔。

    赖子七急中生智回道:“小人……小人是从后园那狗洞钻进去的。”

    话音未落,堂外百姓已是爆出阵阵哄笑。

    王青山急拍醒木,仍是起疑:“狗洞能有多大?可以让你进出自如?”

    “小的起了害人之心,每晚便去那狗洞掏摸,一趟松个两三块,掏活了七八块,小的便进出无碍了。”赖子七身形本就瘦小,这般说辞倒也无懈可击。

    盏茶功夫,匡镇已录完了供词,呈与县令校阅过。朱砂、湖笔,合着供卷,一并搁在了赖子七面前。赖子七也不犹疑,提笔便画了押,随后用拇指蘸了朱砂,在供状之上摁了个鲜红的螺印。

    “来人!将凶犯赖子七押入南狱死牢,严加看管。未有本县手令,任何人不得探视!退堂!”

    “威武”声又起,潘盼这才醒过神来,端着盘子前往二堂刑房安置证物,一路唏嘘不已:这赖子七还真是可恨可悲……恨的是张仁无辜,却为他所害;但想到他被杨氏所惑,痴心一片却被玩弄于股掌之间,更觉其可悲。

    绕过屏门,忽见三堂方向急急行来一人,身材娇小,绿衣罗裙。“翠凤姐姐!”潘盼忙冲她招手,“姐姐到二堂来做甚?”她好奇问。

    “小潘,可见着我们老爷了?”翠凤神色焦急道。

    “才退堂,大人这会子该在议事厅罢。出了啥事啊?急得跟火烧眉毛似的……”

    翠凤跺脚:“可不就火烧眉毛了?才将夫人晕过去了呢!”

    “啊?”潘盼大惊,结巴道,“那……那快请大夫呀,光寻大人何用呢……”

第16章 春风楼公孙卜卦惹祸端老丰店南侠查证明隐情() 
赖子七是判了斩监侯的,故而堂审甫一结束,相关证物便要移交刑房,留待提点刑狱司来人稽核。亲眼见着胥吏将托盘内的物事入柜上锁,潘盼方长吁口气,放心离去。

    刚想转回三班歇息,忽见唐风正装挎刀,神色匆忙,领着胡进等几名步快由西跨院而出,向东跨院急奔。潘盼瞧这架势,心觉不妙:这唐疯子,八成又是来皂班抓壮丁了……好险啊好险……忙蹑手蹑脚缩回照壁后头,透过镂空的屏扇观察“敌情”。

    片刻功夫,几人从东跨院转出来了,看那胡进垂头丧气的样子,便知他们此行是颗粒无收。

    只听胡进出声:“头儿,这皂班人都不知上哪儿了?”

    旁边一个绰号“傻蛋”的步快挠头分析道:“会不会咱们先前走露了风声?被他们知晓,都躲别处去了?”

    这时一名小个子步快骤然对着大腿猛击一记,接口称赞:“嘿,太对了!我说傻蛋,多半就这么回事儿。”

    “行了!行了!”唐风挥挥手,不胜其烦道,“再去壮班瞅瞅。”

    潘盼扶着影墙笑得前俯后仰,正偷着乐呢,不防身后一人悄悄拍她肩膀……

    “谁!”她大惊跳起,怒目而视。

    “盼子,你蹲这晃悠啥呢?老远的看着,还以为你哪抽筋了。”铁柱满脸不解之色。

    隔着砖雕缝隙,忽见唐风一干人等向这边张望。要死了!被他们发现了!潘盼暗叫倒霉。回过头再瞧铁柱,张着嘴又想说些什么。她赶紧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捂住铁柱口鼻,将他拽到须弥座前蹲下。

    “嘘!”潘盼一个劲地冲他挤眉弄眼。

    “你们俩个蹲这干啥呢?”唐风的声音低沉磁性,某人从中听出了诗意――众里寻她千百度……

    “嘿嘿……”她暮然回首,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照壁上雕的花儿好看,瞅瞅……瞅瞅……”

    “城西老张家门口有块八字照壁,雁翅金梁的,比这还好看呐。你们这么喜欢瞧,要不上那走走?”

    “那个……还是不要了吧……”潘盼拉起铁柱,就想开溜。

    尽管心中是一千一万个不乐意,可在唐风威胁利诱之下,二人还是乖乖地换上了快班服色,跟在一队步快后头往衙门口去。潘盼刚好和铁柱一组,仍是去前日到过的东营弄巡街。

    打早起就刮西风,到了下午,风势益发的大了。东营弄算得上是中牟的繁华之地,整条弄堂商铺林立,过客也多,颇有些现代步行街的味道。一路上只听得两旁的店招被风吹得哐当作响,潘盼缩头抱臂在路上走着,不住地东张西望,惟担心会有哪块不牢靠的落下来砸中自己。

    凛冽的风刺得人肋骨生疼,连呼吸都不似平时顺趟,潘盼搓着冻僵的脸报怨道:“今儿这天是怎么了?贼冷贼冷的……”

    铁柱一手抄怀里,一手拢紧夹袄,连声附和着:“谁说不是呢,这西风刮得邪门,别是要下雪了罢?”

    “啊?下雪?!”潘盼吃了一惊,忙道,“那咱回去可得多买些大白菜屯着,这一下雪,菜价还不得噌噌地往上涨?”

    铁柱点头赞道:“盼子,还是你脑袋瓜子灵,去年一场大雪,那菜贵得……咱家吃了好些天咸菜呢。回去赶紧和班里兄弟说说,让他们都买些屯上。”

    潘盼白他一眼:“你傻啊?告诉别人,都抢着去买,今天就贵得买不着了。”

    “这话也对……”

    二人哪里是巡街,一路净掰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聒噪得格外兴高采烈。东兜西转了大半个时辰,不知不觉到了春风楼下。

    “哎唷唷!两位小差哥,这大冷的天,巡街可辛苦。”

    潘盼循声望去,见那春风楼的胖掌柜正满脸堆笑站在门口,冲他俩招手。

    “马掌柜,近来生意可好?没人闹事罢?”她笑着问。

    “好,好!太平着呐。二位进来喝盏热茶暖暖身子罢。”

    铁柱老实回道:“马掌柜,咱们还赶着去前头,就不……”

    潘盼大怒:这缺心眼的!有免费茶水不喝,偏要走街串巷的挨冻……忙抢先一步,胳膊肘一杠,把个话说了半截的铁柱给撂到身后,凑近胖子身前,虚情假意道:“那……多不好意思啊……”

    胖子岂看不穿她那点小心思,眯缝着眼道:“喝口茶误不了二位办差,来来来,就当给马某一个面子。”

    铁柱神情仍是犹豫,潘盼忍不住又去戳他:“马掌柜盛情,那咱们就却之不恭了。”

    “这位小差哥说得是。马某一番心意,二位楼上请!”胖子笑着闪开身,做出个“请”的手势。

    胖子想得周到,上了壶陈年普洱,还配了四碟子小巧吃食。松瓤米酥蟹壳黄,干果点心是应有尽有,把个熊猫馋得口水狂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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