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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七侠五义-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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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虎依命行事,挨个细瞅,却是一团混沌。潘盼见他眼底迷茫,晓得认不出来,便有意无意冲小侠使眼色。可这小侠全神贯注千斤组,哪有空搭理她啊。她这晌眼神乱飞,没唤来小侠瞩目,反招得刑部尚书杜文辉一道凌厉眼光,当即唬得心惊胆战,碧眼翻起了鱼肚白。

    那边小侠踟躇许久,却有些沉不住气,指着左首边第二位老太监出声:“这位……”

    说时迟,那时快,有人便在这节骨眼上“嗷”了一声。这一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之艾虎是住了口,且全堂的眼光都被此人欲盖弥彰的咳嗽声吸引了去。

    文彦博愤然拍案道:“大胆潘盼!公堂之上竟敢喧闹戏谑!莫非将大理寺当作你等儿戏之处?!”

    潘盼跌跌爬爬上前,连声讨饶:“大人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情急之中,指向颜查散道,“小的是见此位大人流鼻血了,一时忧心情急,才忍不住发声……”

    众人皆把目光往枢密院使身上投去,颜查散无奈,只得用衣袖掩了口鼻,陪她做戏:“下官将才略有不适,确是犯了鼻衄。”

    老伴伴刚听堂审听得直要打盹,这晌一闹,反来了精神,盯着颜查散道:“哟,咱家曾在太医院修习,略通点岐黄之术。咱家看颜大人面色潮红,倒像是肺热之象。这肺热啊,可轻慢不得……”

    颜查散蹙眉拱手,忙道:“多谢都堂关怀,下官已好些了,诸位大人还是继续听审罢。”

    杜文辉望望身旁的颜查散,又看看跪地上的潘盼,满脸狐疑道:“院使与这衙差……莫不是旧识?”

    颜查散一个劲摆手,潘盼忙不迭摇头,二人异口同声:“不认识!”

    杜文辉轻哦一声,问向潘盼道:“方才便见你鬼鬼祟祟盯着颜大人瞧,我问你,你既然不识得颜大人,那般惊怪作甚?”

    潘盼擤一把鼻涕,狗腿道:“颜大人年少才俊,四里八乡,街知巷闻。小的总听人讲,听着听着,便仰慕上了。今日见颜大人抱病审案,心怀唏嘘,一时感慨,便发作了。”

    一语道尽,堂上隐有窃笑之声,趁众人不备,潘盼火速丢个眼色与小侠,示意他看自个儿手势。

    上座的五位皆是哭笑不得,文彦博拉长了脸下令:“来人啊,将潘盼押至二堂,听候发落!”

    问起潘盼先前比了个什么手势,有人可是要笑话,便是当年中超联赛场上场下煞是流行的竖中指。那头艾虎早已心领神会:“这位与我家太老爷有些相像。”手一偏,点着马朝贤说,“边上这位才是。”

    陈林见了,笑眯眯道:“好孩子,眼力着实不差。”朝向马朝贤又道,“马总管,咱家劝你还是据实招了罢,免得皮肉受苦。”

    那马朝贤早已唬得肝胆俱裂,跪在堂前涕泪交加:“诸位大人明鉴,御冠在四执库没了,犯人也知难逃干系。可这小厮不知受了谁家指使,在这里含血喷人。犯人三年前回乡祭祖不假,私携御冠却是绝无此事。犯人久沐皇恩,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心背反呐!”

    杜文辉道:“这事儿倒不难断,艾虎说御冠尚在你侄儿庄中,吾等即刻遣人去搜,你既咬定艾虎诬告于你,可有胆量具结为证?”

    马朝贤怎知赃物已被妖狐狸栽到家中,大大咧咧具了张结子,心里早把小侠恨透了几个窟窿。

    稍候,众人又传上马强,两相一质对,艾虎将马强在霸王庄设地牢子、鱼肉乡里之事说了。马强见抵赖不过,只得将散光家私、遣散群匪,进京诬告倪太守与北侠的事由全盘托出,惟独不认马朝贤交付御冠这一桩。几位主审依样画瓢,也让他出了张具结,暂且寄监收押,待杭州府查明御冠下落,再作定断。

    前堂开释了倪继祖跟欧阳春,后堂却还拘着潘盼。远远听得退堂的呼喝,身边半点动静全无,某人猫爪挠心似的着急。

    “这位差大哥,前边儿都退堂了,何时放咱上路啊?”潘盼旁观一名堂差面色和善,顿时转向他打探消息。

    那和善的尚未答话,身边的刀疤脸倒开了口:“放你?你当放个屁恁简单呐!滋扰公堂可是大罪,指不定几位大人还在商榷着给你量刑呢。”

    “不会罢?!”潘盼惨叫连连。

    又一位堂差出声:“行了,行了,你们都甭唬他了,大罪谈不上,挨罚可是少不了,待会执事来,你好好问问罢。”

    “钱执事。”

    “钱执事。”几名堂差纷纷转向门口行礼。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潘盼蹙眉望去,只见门前立着个圆滚滚的身影,深色便服,一手猪毫,一手帐册,小眼睛骨碌打转,嘴里还念念有词。那模样儿倒不像大理寺的执事,而是哪家大户的帐房先生。

    “人犯拘哪去了?”钱执事眼神不好,转了一圈愣没发现潘盼就站在他前首。

    “在这儿呢。”有人指点道。

    “呦,你便是那潘盼……”钱执事上上下下打量于她,“咆哮公堂,你可知罪?”

    “知……知……”她战战兢兢应声。

    “知罪还得认罚。”钱执事哗啦啦翻起了帐册。

    “怎……怎么罚……”

    “咳咳”,钱执事清清嗓子开口,“我看你身子单薄,棍子怕是吃不消,不如就缴些罚金罢。”

    娘咧!又要吐银子哇……潘盼欲哭无泪:“要,要多……少……”

    钱执事鼠目放光,微微一笑甩袖,几名堂差识趣,纷纷退至门口把风。那刀疤脸经过潘盼身侧,轻轻撂了句话儿:“记得还价。”未等脑子转过弯,钱执事搓手上前,沉吟片刻,一只肥肥短短的手掌由东向西打她眼前晃过。

    “五……”潘盼眼珠子跟着转,忽然咯噔打了个顿,只见肥手一转,又自西向东转了回来。

    “这个数。”钱执事铿锵出声。

    五……再加个五……“十两?”她悄声试探。

    “嗯?”钱执事冷哼一记,神情煞是不悦。

    难道是五乘五?“二十五两?”潘盼口干舌燥,心跳加速。

    钱执事发飚,脸上肥肉跟着颤动:“我跟你说啊,你放明白些……你咆哮的可是大理寺公堂,不是甚么小衙小院!”手一扬,纸笔俱到跟前,“一百两!画押!”

    要死了……开封府不过五十两,这大理寺黑得没边儿吖……潘盼正要哀嚎,倏而忆起还有“还价”一说,赶紧套近乎:“钱执事,您看咱一开封府小小衙差,同吃公门饭,那点饷银您还不清楚么……一百两,到哪凑得齐啊?”说着偷瞧钱胖脸色,惴惴道,“您高抬贵手,也给打点折罢?”

    钱执事斜睨她一眼:“八十两,不能再少了!”

    “再……再少点罢……咱真,真是没钱……”潘盼哭穷道。

    “好了,钱执事。”门外响起一道温厚男声。

    “哟,颜大人。”钱胖子转身,拱手行个揖礼。

    颜查散淡淡说道:“此事因本院而起,这罚银也该由本院代劳。钱执事,你回头差个人到本院府中支取便是。”

    钱胖子本想让潘盼背个一年半载的巨债,这下有人包圆,可不乐得高兴,连声应允:“颜大人吩咐,下官但敢不遵。”回首又向潘盼使个眼色,“算你运气好,还不快谢过颜大人?”

    天降财神……英雄救美……某人脑海里盘旋着无数形容词,都不足以表述她此刻对颜美男的景仰之情。

    “还愣着作甚?想留大理寺吃牢饭呐?”刀疤脸推她。

    “啊,打哪个门出去?”某人大梦初醒,不辨东西南北。

    “本院正要回府,你跟过来罢。”颜查散忍俊不禁,唇角绽出个笑容。

    这柔柔一笑又把某人给瞧痴了,手足无措拖在后首,挖空心思想词儿,好倾诉自个儿的感激之情。

    这就样一言不发跟到大理寺门口,官轿已候着了,眼见恩公就要上轿,潘盼终于鼓起勇气,一个箭步上前,双手攥住颜查散胳膊,声情并茂道:“颜……大人!”

    颜查散吃了一惊,半转过身指向她身后,微笑不语。

    潘盼只觉脖领骤紧,人被拉退丈许,耳边传来一声冷哼:“你对按院拉拉扯扯作甚?”

    “白兄,颜某公务在身,先行告辞。”颜查散略拱一拱手,潇洒入轿。

    “颜大人!”潘盼被白玉堂拽着向前走,回头冲轿子艰难挥手,“您要稍微来迟点儿,六……六十两就够了……”

第62章 老宅地潘盼感身世环翠谷阿信逢大难〔上〕() 
前头说到马朝贤叔侄具结上供,不出几日,杭州府官员便从马强庄中起出御冠,用黄亭子抬了,差精干人手日夜兼程护送至京师。诸位堂院验明了真假,又传他叔侄到案,见了证物,二人俱是有口难辩。几位大人公断,由颜查散代笔,拟了复奏折子交于都堂陈林。天子阅后,虽是盛怒,却将诸位堂院联名弹劾襄阳王一事给压下了,只准了马氏叔侄斩刑。群臣悻悻不甘,可碍于兵部尚书遭谪贬前车之鉴,也未有直言相谏的。

    “吃了端午粽,方把寒衣送。”悠悠然厮混两月,潘盼把自个儿关在房内,抚着身上夹袄叹气:“唉,这开封府是蹲不得了……”提起这事,要从天气渐暖说开去,这都五月中了,府内衙众皆换了单衣,唯有潘盼异类,成日介捂个棉袍穿东走西的。旁人见了心堵,有揶揄她衣服是否租来的,有关怀她是不是打摆子的……诸如此类臆测,是五花八门,林林总总,潘盼唯有讪笑了事。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急,前儿穿得厚重去巡街,太阳心底下一晒,差点没中暑。也不知是春生夏长怎么的,这发育迟缓的模子竟起了变化,脱了单,居然□□。她试着围个裹胸,半天功夫,已勒得心慌气短了。没法子,只得一身冬装捱到现在。跑路的事儿也打听过几遭,可操作起来却难如登天。自从开了年,边关突紧,牒文更是难弄,往辽国去的除了官茶官盐,私队极少。何况自个儿一契丹语盲,真要孤身犯险,指不定没到大佛寺,便人财两空了……正想得纠结,屋门骤响,她慌忙束衣趿鞋。

    “咦?”拉门一看,却是月前回中牟探亲的铁柱,她颇觉诧异,“柱子哥,你不是销了一月假么?如何这般早归?”

    “不……不好了!”铁柱跑得急,气喘吁吁,“我赶着回来告你桩事儿。”

    潘盼听着一头雾水,紧张道:“谁不好了?柱子哥,你别吓我。”

    铁柱摇头接道:“盼子,我这趟回乡,发现你家院墙坍了半爿。”

    “啊?!我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是不是遭贼啦?”潘盼激动应声,转念一想,家徒四壁,倒也没啥好偷的,心情方平复了些。

    “那倒不是。”铁柱抓抓脑袋,答道,“虎子他娘说是前月底连日阴雨,你家那小院中了划险,这才塌的。”

    遭雷劈?!她暗自庆幸:亏好咱住这窗明几亮的开封府,要呆在中牟,炸个外焦内嫩,那还了得……碧眼珠子一骨碌,竟转出个脱身的法儿——竹子精,我来了!

    清心楼内,一壶雨前翠,两道楚汉局,恰逢午休时分,公孙策与展昭,这一文一武借着棋盘角上了力,正杀得兴起,门外进来个搅局的。

    公孙策扣着枚卒子,慢声开口:“小潘,行色匆匆所为何事?”

    潘盼朝二人揖了个礼,大声答道:“主簿大人,小的是来告假的。”

    展昭神色微动,未有多话,公孙策笑笑又问:“因何告假?”

    某人作痛心疾首状,话音却透着欢快:“刚听铁柱说的,我家房子倒了,咱得赶紧回去看看。”

    “哦,修缮祖屋。”公孙策将手中小兵顶过界河,“中牟一来一去,那也要不少日子了。”

    “嗯哪。”潘盼点头,“班头说是假长,得由您批。”

    “去罢。”公孙策答允,拈起过河卒,又深进一着,“小潘,一人出行多有不便,修葺房屋更非易事,你可要带个帮手?”说着,笑望南侠。

    “不用!不用!”潘盼忙不迭摆手,“路上有念竹陪着够了,至于修补屋子,乡里乡亲的,喊来帮衬帮衬,也不算甚么大事儿。”

    展昭轻轻落下一子:“路上小心。”

    “多谢二位大人关怀,小潘这就去了。”她长吁口气,虽说有些舍不得,可这是非之地还是远离为妙。

    目送那高挑影子渐远,公孙策回首冲南侠笑道:“展护卫,这棋你输了。”

    展昭细观变数,略显憾然:“先生技高一筹,展某自愧弗如。”

    公孙策意味深长道:“要破棋围,先破心围,你未想到我这过了河的卒子,竟能左右大局罢?”

    展昭噙口茶叹息:“是啊。谁料到这过河卒,我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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