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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七侠五义-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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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冲觑她一眼道:“这伙人必定不打六扇门来。”

    “为……为啥?这不都往绿林靠了么……”她暗忖下药的伎俩都用上了,蒙面偷袭还不是家常便饭?

    花冲轻笑:“那些官差是常扮得神神叨叨的,也爱放箭,可他们开弓之前必会嚷上一句‘呔,看箭!’”

    潘盼额际黑线重生,倏闻见阿信道:“你带他与孩子先走,我于此间断后。”

    “哦。”花冲唇角一挑,玩世不恭的神气,“萍水相逢,也不怕所托非人?”

    “说实话,除了信你,倒无有更好的法子。”阿信递过孩子,淡淡应声。

    让咱与采花贼结伴而行?!潘盼哆嗦,继而斩钉截铁:“不!我要同你一道!”

    “走!”阿信猛然将她推开,“大名府见!”言罢,纵身跃起,长剑抖出数朵剑花,直向黑衣人挥去。

    “哎……”她还欲争辩,一条胳膊早被花蝶拽住,硬扯着往林子里跑。

    “脚底下快点!”花冲在身边催促,“有几个追上来了……”

    潘盼只觉耳边风呼呼地,头发都奔得竖起来了,按说这速度,参加校运会,中长跑稳进前三甲啊……她上气不接下气应声:“真……真是跑……不动了,要不,要不你把他们打发了……再动身。”

    “我先前受伤,功力尚未完全恢复,如何斗得过这些亡命之徒?”花冲一语击碎某人幻想,令其继续泪奔。

    又奔逃半刻,眼前豁然开朗,丛林尽处,山壁陡峭。潘盼一个急刹住脚,立在崖边嚷嚷:“没路了这……倒是咋办啊?”

    花冲朝谷底瞄瞄,轻描淡写道:“咋办?往下跳呗。”

    潘盼估摸那落差,少说也有好几十公尺,平白跳下去,不摔成肉饼才怪,当即着恼得紧:“你说得倒是轻巧!咱可比不得蜜蜂蝴蝶儿,有那会飞的本事!”

    袱,竟从背后抽出柄长伞,塞到她手内,不慌不忙接口:“喏,这是我独门的宝贝,借与你使。”

    潘盼定睛细瞧,花冲递来的是件伞形物事,近三尺长,桐油布面,掂在手里,颇有些分量。她拈开骨子一撑,与寻常罗伞并无二异,当下狐疑着问:“你这宝……贝,怎么使来着?”

    “撑开了就向下跳呗。”花冲朝崖壁努努嘴答道。

    一把破雨伞……p个独门宝贝……你当降落伞玩吖……潘盼气得直翻白眼。

    “快跳啊!人快追过来了!”花冲回首瞅瞅,不由分说,近前一步,对着她后心就是一掌。

    “啊——啊!”某人攥把破伞,惨叫着往崖底坠去,心内一个劲儿念叨“菩萨显灵,您就让咱再穿回去罢……”没料想这伞倒有些机关,落到半空,从龙骨中弹个副伞来,府绸质地,竟比原先的伞面大了数倍不止。她突遭此变数,不禁骇了一跳,手忙脚乱之中,已然着陆,“砰嗵”一声,将松软的泥地也砸出老大一个坑来。“啊……啊……”她觉得不可思议,坐在地上继续感慨。

    “喊啥喊?”花冲怀抱婴儿,翩然而至,“这不安全着陆了么?”

    潘盼摸摸屁股,心有余悸应声:“着陆不假,哪门子够安全了?”

    花冲俊眉扬起,笑着道:“你甭小瞧我这天罗罩,当年在青城山,百丈高崖落下都没得事儿。”

    “懒得和你讲……”她悻悻然摆手,倏而想起这深谷之中,日暮途穷,自个儿……一美女与这采花大盗共度夜色……似乎……似乎……是大大地不妥吖……“快些赶路罢。”她紧张道。

    “你放心,凭那伙人的轻功追不到这里。”花蝶保持微笑,看在潘盼眼里,怎么着都十分地奸诈,“山路带晚,野兽可多,不如生堆火歇着,明早出谷不迟。”不待她反驳,将阿烈递过,吩咐道,“你寻个避风的角落,我拾些柴禾就来。”

    潘盼枯坐那晌,心底煞是忐忑:这花蝶若是对咱又起了色心咋办?阖上眼睛暗暗盘算:只可智取,不可强攻……咽两口唾沫睁开眼来,恰巧对上花蝶搁树下的包袱卷儿。

    这家伙也不知道在京城扒拉了啥宝物……管他呢,趁着不在,开开眼再说……休问三七二十一,她捞捞袖子,蹿到树底下解包袱。小心翼翼摊开,不由大失所望,本以为珠光宝气一堆,谁知仅是几件换洗衣裳,一柄折扇,一部书册,再无他物。“骗人呢……”她嘟哝着拈起书册,随意掀开一页,轻轻一瞥,眼珠子差点儿没掉出来。

    “啊?啊!啊啊——”潘盼“哗啦啦”翻过,怪叫连连,“回形针”、“同心圆”……高难度也……想不到这古人居然如此有创意!

    折扇一打,也是春光旖旎,跟书册相比,略含蓄些。正扇着扇子,全神贯注于春宫图,身后一个戏谑声音响起:“呦,你这般喜欢,不如送给你得了。”

    潘盼脸红到耳根,“啪”地合上书册,胡乱塞进包裹,老羞成怒转身:“呸呸呸!你才喜欢这无聊玩意儿呢!”

    花蝶大言不惭道:“我当然喜欢了,不喜欢收着干嘛?”

    “你,你……”潘盼语塞,隔了半晌掉过脸去,嫌恶道,“无耻之尤。”

    “无耻之尤?”花蝶蹙眉,一手托肘,一手摸着下颏泛青的须髭,若有所思道,“想当年,我花冲与小娘子说话,都会脸红。”

    “切……”潘盼冷哼,一副地球人都不信的神情。

    “你若是不信,我慢慢说与你听。”花冲拾掇着柴禾,面色沉静道。

    潘盼望望他,抱起阿烈,警惕地坐到另一端。

    *****偶是泪流满面的分割线*****

    篝火明灭不定,映着花冲的面色,虚虚实实。“打七岁,我便被养父母送上青城山学艺,拜入恩师广元子门下。花冲排行其三,居前还有一位师兄,一位师姐。因我天性老实木讷,屡遭……”

    “咳——咳!”听到采花贼标榜自个儿老实,潘盼夸张大咳,斜睨花蝶一眼,忙拢拳捂住口鼻,小声哼唧道:“倒是看不大出来……”

    花冲不以为意,接着道:“屡遭同门欺凌,惟有师姐对我照拂有加。曾有一回,花冲练剑至三更方归。往炕上一倒,便蛰了满身刺。你道如何?是我那些师弟摘了许多苍耳,藏在被褥里头,候准我晚归,着意戏弄于我。师姐知晓之后,将师弟们训斥了一顿,还带了上好的伤药,亲自为我包扎。”说到这里,眼底尽是留恋之意。

    “哼。”潘盼衔着棵小草仍是唧歪,“搽呀抹的……男女授受不亲。”见花冲默不作声,周身的八卦因子又开始蠢蠢欲动,“哎,我说,你师姐该不是瞧上你了罢?”

    “我对师姐的确是日久生情,但她与我……”花冲自嘲地摇了摇头,“多年之前,我师父广元子应漠北双狐之约,去关外一战。不料,被此二人设计,诓去了成名兵器玄铁剑。返回中原,师父对此事一直决口不提。直到他老人家岁关临近,方将我们师兄弟召集到一起,提出谁能从关外取回他的玄铁剑,便将掌门之位传迭。可关外苦寒,漠北双狐的诡谲多变也令江湖人闻风丧胆。此番深入虎穴取剑,一干同门,也无有敢应声的。花冲自知技浅,可思虑一夜,倒不是觊觎掌门之位,单为完成师父的夙愿,也该放手搏上一搏。就在此时,师姐也来寻我,她说她早已倾心于我,只是她父母瞧不起花冲出身寒微,倘使能取得掌门之位,这桩婚事也便能水到渠成。”

    潘盼心道:甭说,肯定是人财两空,一拍两散,深受刺激,铤而走险,从此踏上采花贼的不归路了……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花冲淡然一笑,几分苍凉萧索,“一十三天,大小二十七战,我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后来漠北双狐给磨得没法儿了,便将玄铁剑掷还于我。虽说拼得只剩半条命,想到能让师父了无遗憾,能与师姐双宿□□,花某觉得,再大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可惜天不随人愿啊。”潘盼不禁感慨。

    “不错。”花蝶把头别至一方,“待我返回青城,师父他老人家早已仙逝,大师兄顺理成章成了新任掌门。我将玄铁剑埋在师父坟前,便失魂落魄去寻师姐。花冲并不在乎掌门之位,我惦念的是她可否在等我归来?翠映湖畔,我终是见着了她,她哭着对我说,她父母作主,已将她许配给了大师兄。花某当时整个人都懵了,她斯斯艾艾表白,她爱的人是我,情愿这辈子与我隐姓埋名、远走高飞。”

    “你你你,居然蠢……”潘盼发觉说漏嘴了,赶紧改口道,“纯情到相信那女人了?”

    花冲神色黯然:“自小,她从未骗过我……我与她约在翌日寅时在金鞭岩会合。孰料翻过一日,于金鞭岩等着我的却是大师兄领衔的青城小四象阵。”

    “啊!啊!”潘盼抱着孩子惊呼,“打起来了?”

    花冲颔首:“花某知晓说甚么也是枉然,故而拼尽全力,杀出重围。待到子夜,重又潜回建福宫。”

    “你还回去?”潘盼愕然道。

    花冲答道:“花某思虑可是她不经意漏了行踪,被大师兄查觉。我担心大师兄对她不利,方才冒险上山。”

    潘盼撇撇嘴道:“只怕是串通好的罢。”

    花冲将树枝掰得一小截儿一小截儿的:“果然撞见他们俩在后山商议,只说我背了个淫贼的名声,即便取回了玄铁剑,青城山也容不得这一号人,大师兄的代掌门便能名正言顺的扶正。”

    眼前这花蝶竟也是争名逐利的牺牲品……“那后来呢?”她追问道。

    花冲又恢复了先前玩世不恭的神气:“被逐出师门,一拨人跟着追追砍砍。这不,硬给栽培成江洋大盗了。”

    “你少来。”潘盼顿足,“你干嘛不解释?不揭穿他俩?”

    “会有人信么?”花冲戏谑道。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她反问。

    花冲将掌中断枝悉数扔进火堆,冷笑道:“不就为个掌门夫人么?我成全她!”

    绕来绕去,终归离不得一个“情”字!本一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给弯成邪派中坚人物,潘盼叹息,“值得么?”

    “没甚么值得不值得。”花冲低声应道,“爱上她,是我活该。”

    那你被坑死也是活该……潘盼无语了。

第69章 论前情花蝶感伤寻后路熊猫计长〔下〕() 
话说这花蝶掏心窝子演了那么一出,潘盼的戒心也消去不少,半倚着树干打了个瞌睡,一眯瞪已是晨星闪烁。

    “喂,走了,上大名府。”花冲走近她招呼道。

    “嗯。”某人梦呓一声,未有醒转迹象。

    “再不动身,那帮人要追来了啊。”花冲俯身在她耳边提醒道。

    潘盼闭着眼答:“噢,你先挡一会儿,我就来。”

    花冲没法儿,歪头打量于她,瞅见她腰间系了个褡裢,灵机一动,伸手去抽:“你的盘缠不见了。”

    “银子!”某人哀嚎着跃起,反手一捞,包袱还在,双目炯炯瞪向花蝶,“你一惊一乍地作甚?”

    花冲哈哈一笑,大步前走:“该出谷了,莫非你想待在山坳里当野人?”

    潘盼狠剐他一记,惟有老老实实跟着,花蝶带的路极为偏僻,暴走了大半个时辰,仍是在杂草灌木中穿行。合上大半日水米未进,只觉肚腹痛如刀绞。

    “喂,你识得路不?穷在这荒山野岭转悠……”她煞是不满地问。

    “快了,再有个把时辰,便能到渡口。”花冲答道。

    “还要一个时辰?!”潘盼听了这话,好比迎头挨了一记闷棍,眼前几点金星闪过,便一屁股瘫坐在地。

    “哎,你这是咋了?”花冲唬了一跳,忙折回关切道。

    潘盼绿目呆滞,瞟了瞟花冲和他怀里的孩子,挥挥手作凄凉状:“我死在这里算了,你们逃命去罢……”

    花冲知她疲累,有心激将于她:“你还真是娇贵,这都瞎子磨刀见着亮了,反拖着不动。”

    哪晓得眼下潘盼,体力与意志均已濒临极限,被他轻轻一触,瞬间溃堤决坝。

    她捶地痛哭:“你们凭什么对我吆来喝去的?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没吃没睡的四处折腾……还亮,亮你个p,跟着你这采花盗去大名府,人家官差不把咱当同伙才怪!”

    花冲被她劈头盖脸一顿抢白,讪讪回道:“别介,往常咱那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的,就打撞上你之后,才背了点……”

    “你!”潘盼气苦,索性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你甭在我面前栀子花茉莉花的,反正咱是爬都爬不动了。”

    花蝶益发没辙,苦笑道:“此地不宜久留,你若是实在走不动,花某背你如何?”

    “你说的。”潘盼精神一震,“可别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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