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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七侠五义-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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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仲元低头饮茶:“自然是真的,就你那绣工,为师实在没有勇气佩戴出门。”
元翠绡忿忿,劈手夺过茶盏道:“义父挂得,夫子便挂不得么?!”
沈仲元不紧不慢道:“那是王爷,任他佩戴甚么,府里谁又敢道个不字呢。为师不同,会招人笑话的。”
“你!”元翠绡快被他气死了,“定会后悔的!”
临晚,元翠绡早早换了新衣,来到后殿结饰的高台之上。凭栏而眺,只见天边一轮明月光华满照,金风荐爽,玉露生凉,丝竹声兴,丹桂飘香。不多一会,数位远亲外戚并赵爵的几名妾侍陆续登上广榭,彼此寒暄了几句,静候襄阳王到来。
未顷,赵爵到了,径直入席道:“坐罢。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着了。”
众人称谢入座,元翠绡暗地里数了数人头,连她这个外挂,也仅十一人而已。可叹这个襄阳王,无父无母、无妻无子,一心造反,也不知为了谁去……正在闲吃萝卜淡操心,倏听得赵爵唤她:“翠绡,过来。”
元翠绡规规矩矩迎上前去,行了个礼道:“义父。”
赵爵端量着她,称赞道:“我女儿穿碧色,真真儿是最好看的。”招招手又道,“坐到为父身边来。”
“是。”元翠绡应声绕过案去,随即有人在赵爵的椅旁设下杌子,又将她的匙箸一并端了来。
赵爵指一指桌上银壶道:“这是今年的新酿,陪义父喝上一杯。”
清洌醇厚的酒香,早已勾得某人腹中酒虫大动,她犹豫问道:“女儿能喝么?”
赵爵浅笑答道:“今儿中秋,便破个例。”
“女儿谨遵父命。”元翠绡不再迟疑,挽袖起身,提壶续酒,“翠绡先干为敬,愿义父事事顺遂。”
赵爵含笑饮尽:“再来一杯如何?”
元翠绡只恨杯子太小,利索斟满了道:“使得。”
二人接连对饮三杯,赵爵叩着案几望月叹息:“你义母不擅饮酒,亦不喜我多饮。为父已有很久,未曾似今晚这般痛快喝酒了。”
这也叫痛快?丁点儿大的杯子鄱继婺阕偶薄溏南路烁霭籽鄱嫔弦黄车溃骸靶∽免椋笞砩松怼r迥敢彩俏甯缸畔搿!
“女儿就是贴心。”赵爵优雅地搛了一筷鱼脍入口,视线掠过席间众人,轻声道,“待会儿他们便会过来,向为父敬酒。翠绡,你怎么看?”
元翠绡正嚼着杏仁,“嘎嘣”一声停下了:“我看?”心道不好,抹了把脸支支吾吾地说:“那就喝,喝呗……”
赵爵看看她,神色为难道:“谁喝呢?”
怪道喊我过来坐,还破丧期之例,原是为你挡酒……“嘎嘣”、“嘎嘣”,元翠绡咬牙切齿道:“女儿替义父喝。”
赵爵满意地点点头:“为父瞧你酒量甚好,再饮个十杯八杯,应是无碍的。”
果然如其所料,宴上众人逐个过来敬酒,赵爵举杯致意,后面便由元翠绡代劳了。一圈喝下来,大半壶米酒都入了她的肚。
又听了几支曲子,方至宴终。
赵爵牵着元翠绡走下高台,叮嘱道:“为父去佛堂坐一会。你先回园子里头,喝盏浓茶醒一醒,再与夫子出府逛去。若要上江边观潮放灯,切记别挤着了。”
元翠绡满口应承:“女儿知道了。”
夏蝉一手提着风灯,一手紧挽着元翠绡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回走。
元翠绡被她搀得累赘,拨其手不悦道:“你这爪子,出大力攥我做甚?松开!松开!”
夏蝉却是不放,扶住她道:“小娘子,你就别拗了,仔细摔着。”
这妮子,莫不是当咱喝高了……元翠绡挣扎着抽膀子:“不打紧!我没醉!”
夏蝉不为所动,仍死死拖着她,苦口婆心道:“小娘子,你今儿真的喝多了。还有几步就到园子了,你先消停些,容婢子扶你进去歇息。”
“歇甚么歇。”元翠绡急了,“我还赶着去街上顽呢!”
正拉扯着,前方有人提灯而来,朝她二人问道:“你们因何在那里吵闹?”
听声音,便知是沈仲元。
夏蝉跟见了救兵似的,连声唤道:“先生快来!先生快来!”
沈仲元走近,闻到空气中氤氲着酒香,再看元翠绡身着碧色锦衣,外罩白苎褙子,一头青丝束成坠仙髻,双颊酡红,一双眸子在月夜里熠熠生辉。略怔了怔,问道:“小娘子喝酒了?”
“是啊!是啊!”夏蝉忙不迭打小报告,“喝了好多呢。”
元翠绡恼了,轻推她肩膊一把:“休要乱说!我哪里喝多了?”
夏蝉委屈地朝沈仲元道:“先生你瞧她。”
元翠绡赶紧辩白:“夫子莫听这妮子聒噪,有义父当场,学生焉会造次,只不过小饮数杯而已。”
“何止呢。”夏蝉掰指头道,“婢子站在一旁记着,足足有十二杯。”
沈仲元有些吃惊道:“确是多了些。”
元翠绡“嘁”了一声,不屑道:“那杯子三钱都不到,别说十二杯,二十杯亦不算甚么。莫多说了,逛夜市去。”说着,眼疾手快抢过夏蝉提着的灯笼,上前扯住沈仲元的衣袖便走。
沈仲元颇为不舍地拂去牵缠,温言道:“真的不多?”
烦死了……要我说多少遍,你们才能信呐……元翠绡烦燥地甩头:“不多!不多!一点都不多!”
“那,试一下可好?”沈仲元看着她道。
难不成你还能变出酒精检测仪来么……元翠绡挑眉:“好啊。试便试!”
沈仲元将灯递给夏蝉拿着,自荷包中摸出一枚板栗大小的金制钱,托在掌心里,递到元翠绡眼前,问道:“这一面印的甚么?”
元翠绡看了看道:“两尊佛像。”
沈仲元翻过制钱又问:“这一面呢?”
元翠绡逐字念道:“淳化元宝。”
沈仲元点点头,拇指轻拨,将制钱弹向空中,复又接住,合掌笑问:“佛像还是字?”
笑得这般奸诈……玩人呐这是……元翠绡闭上眼想了想,踌躇着答道:“大概是佛像罢。”
沈仲元慢悠悠道:“小娘子确定?”
元翠绡心头一慌,改口道:“字,是字。”
“不改了?”
“不改。”
沈仲元缓缓摊开手掌,元翠绡急忙凑近了去瞧,朝上的正是“淳化元宝”那一面。她惊喜地拈起那枚金制钱,眉开眼笑道:“好特别的制钱呢!夫子,留给我做个纪念罢。”不由分说,便纳入袖中。
沈仲元一愣,随即摇头叹息:“确是不曾喝多。”
第120章 月夕放灯郎心相忘临观潮失意难平〔上〕()
三人由西门而出,此刻的浣花街火树银花,彩灯高悬,行人商贩,接踵摩肩,较之数日前的白天,更为热闹喧嚣。
路经同兴楼的彩门,元翠绡兴致勃勃提议:“他家的芙蓉饼和蒸乳糕味道可好,不如我们进去吃上一点罢?”
沈仲元、夏蝉俱是见鬼似地瞧着她,仿若在说:你脸皮还能再厚点不?二人交换个眼色,夏蝉先道:“哎呀小娘子,中秋节该吃月团啊。婢子知道前面有家郑记的月团好吃,我们还是上那儿去罢。”
沈仲元附声道:“不错。芋苗也甚是好喝。”
元翠绡乐呵呵挥手:“走!快走!”
穿过浣花街,元翠绡陡然发觉人潮均是往一个方向去,颇为不解道:“夫子,因何大家皆是向东而行?”
沈仲元答道:“去汉江观潮,多是沿此路东行。”
元翠绡更为纳闷:“汉水穿城而过,西边就走不得么?”
“小娘子有所不知,”沈仲元释疑道,“京西一带过中秋有个习俗,称做‘踏月放灯走三桥’。此间向东,恰好便会经过粉青河上的三座石桥。”
元翠绡又好奇道:“过三座桥,是为何意?”
沈仲元抬头望向天边明月:“三座桥即是三生路。桥渡人,月渡迷津。一渡前世;二渡今生;三渡来世。”
元翠绡恍然道:“原来如此。”
斜喇里突然钻出个卖花的少年郎,提着一大篮时鲜花卉拦住三人去路,笑嘻嘻道:“大官人,小娘子,买枝花簪发罢。”
元翠绡摆手:“不必了,小哥。”
卖花郎将花篮拎高些,端到她眼下道:“小娘子请看,我这儿有茉莉木樨葱兰秋山茶,哪一朵不新鲜好看呢?你再瞧这满大街的男男女女,又有哪一个头上不簪花呢?”
元翠绡环顾周遭,果不其然,个个儿脑袋上均是姹紫嫣红一片,犹如顶了只花盆一般,心头一悚,坚决道:“小哥的花好看是好看,可我偏偏不喜欢戴花。纵是别人都簪上,独剩下我,又有甚么要紧。”
虽逢异类,卖花郎却不愿打退堂鼓,仍是锲而不舍道:“我说姐姐呀,你生得这般美,即便自己不爱簪花,旁人也爱看你簪花啊。大过节的,为甚么就不能插上一支,让别人赏心悦目一下呢?”说着,笑看一侧的沈仲元道,“大哥哥,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好小子,还真是枚营销人才吖……元翠绡无言以对,扭头也朝沈仲元看去。
沈仲元面上微微一红,轻咳一声道:“随你。”
元翠绡目光又移回花篮之中,倏地瞧见五色缤纷的鲜花丛内,静卧着一只粉色绒线编就的小巧蝴蝶,心底柔柔一痛,将其掬入手心问道:“小哥,这只花蝶怎么卖?”
卖花郎爽快道:“这是我闲来无事编着玩的,姐姐若是喜欢,送你便是,要甚么钱呢!”
“呃。”元翠绡哪好意思白拿,指着花束对身后的沈仲元与夏蝉道,“你们也来挑几支。”
沈仲元择了一支木樨,斜簪于顶巾旁;夏蝉喜欢山茶花,选了两朵大红秋茶,饰于鬓边。
卖花郎收下一串铜子儿,道了声谢,正待拔脚离开,瞥见元翠绡在用金钗簪蝴蝶,便从花篮内,拣了截桑枝递给她道:“姐姐用这个罢,头钗簪不住的。”
元翠绡簪好花蝶,扶鬓莞尔一笑:“多谢小哥。”
卖花郎竟是瞧呆了,惋惜着道:“这蝴蝶我原本结了一对,可惜方才有位买花的公子讨去一只,不能一并送于姐姐。”
众人继续伴月前行,一路历经数座瓦子,铿铿锵锵,喧嚷不绝。元翠绡瞧着新鲜,亦不顾另二人拦阻,执意进去逛了个遍。或喝茶听书、或观戏猜谜,又看人斗了一会儿蛐蛐,直到觉得肚腹饥饿,方想起郑记的月团还未有空去吃,这才肯随沈仲元出来。
元翠绡东瞧西望道:“夫子,你们说的郑记倒是在哪儿?为何走到现在还未曾见着?”
“似乎是在望仙桥附近。”沈仲元指着不远一座石桥道,“不过是在桥东,还是桥西,我也记不大清了。”
元翠绡拍了拍夏蝉问道:“你知道么?”
夏蝉晃着脑袋答:“我又没来过。”
元翠绡倍感上当受骗,尖声道:“你都没来过,还敢说他家东西好吃?先头是不是在蒙我?嗯?!”
夏蝉始觉说漏了嘴,急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是听……听春柳姐姐说的。”
元翠绡瞪她一眼:“听来的还说得跟真的似的!待会儿找到了,你便不许吃,就在旁边看着。”
沈仲元笑着摇了摇头:“你们在这儿稍等,我且去前面问上一问。”
二人遂伫足相候,倏而瞧见河面漂过成群结队的小水灯,皆是质地坚韧的羊皮纸所制,有折成花鸟的、亦有折成虫鱼的,其中点着一小截红烛,星星点点,顺流而下,与夜空中的明月交相叠映,朗朗生辉,好似银河一般。
“好美啊!”元翠绡由衷赞叹,转向夏蝉道,“等我们吃过了,也去买盏灯放一放。”
夏蝉却不应声,只愣愣地盯着桥上出神。
“喟!”元翠绡用胳膊杠了杠她道,“看甚么呢?”
“噢。”夏蝉回过劲来道,“我方才好像看到金家小娘子了。”
“牡丹?!”元翠绡惊喜地问,“在哪儿呢?”
夏蝉指一指河对岸道:“就在桥上,往那边去了。”
元翠绡急走数步,踮足朝桥头够望,只见桥上人头攒动,哪里还能分辨得出谁是金牡丹呢。
“你不早……”元翠绡一个“说”字还未出口,骤然发现人群之中有位年青男子,武生巾旁也簪了一只粉色绒线蝴蝶,观其侧影,竟是像极一人。她心头一凛,提起裙裾,便朝桥上跑去,全然不顾身后夏蝉的焦急呼唤。
望仙桥上人潮汹涌,待元翠绡挤上桥来,仓皇四顾,那后生早已杳无踪迹。她失望地拾阶而下,正遇上匆匆赶至的沈仲元与夏蝉二人。
“小娘子,你跑甚么啊!”夏蝉大口喘着气,一把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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