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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折腾年代巧折腾-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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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记工很简单:就是在人们拿的记工册上和底账上写“晌”数。社员自己先说出在哪个时辰出的工,出了几“晌”,就在哪个表格里写上几,旁边有队长核实并监督着,不会出错。至于底账上换算工分的事,就撂给腊梅了。

    也有特殊工,如加夜班、下工时往回里拿了集体的工具,由队长临时决定加“晌”给工分。

    比如有一次耩地,拉了一上午的耧,都很累,下班的时候,队长说:“谁把耧扛回去,多记一晌工。”

    没有人说话。

    以往来回扛耧的都是队长。队长把耧扛到地头,让社员们拉耧播种,他就在地里转着查看播种的深浅、种子的稀密,及时提出修正的建议。

    或者到别的地块查看商情,或是查看出苗情况。到了下工时,再把耧扛回来。正当时没怎么卖力气,他心里也平衡。

    这天因为摇耧的人有事没有来,他摇了一上午耧。散工时已是累的筋疲力尽。社员们拉了一上午耧,也累的不行,谁也不愿意再多卖一点儿力气。

    队长接着说:“谁扛回去多记两晌工。”

    还是没有人说话。

    “谁扛回去,多记三晌工。”队长抬高声音继续说。

    仍然没有人说话。

    于是队长说:“谁扛回去多记四、五、六、七、八、九、十晌工,那,还是我扛吧!”说着扛起耧走了。

    大家目瞪。不知道他是开玩笑,还是晚上真的给自己记工,后悔在加三晌时没有答应。

    不过,到了晚上,王贵兰并没有真的给自己加晌。

    但如果是别人,本人说出来,队长一旁点头,这个工分就记上了。

    工分的来源,除了出工,还有交积肥、交青草。

    交积肥就是农户把自家厕所里的粪肥、猪圈里的积肥出出来,晾干,堆成方形或长方形的体积,由生产队会计与记工员一同丈量,按粪堆的多少和质量计算工分。

    勤快的人家,为了多挣工分,还会在空闲地上挖积肥坑,一层杂草一层土填进去,浇透水,让杂草在里面发酵。待沤烂了,散发出霉臭味儿以后,就出出来,叫会计与记工员丈量,交给队上。

    这个时期没有化肥,这就是农作物生长的养分来源。

    腊梅很“荣幸”地参与了这个工作,量半天粪肥,给她记四晌,合二分工,腊梅感到还很高兴。

    第三是交青草。就是拔了青草交到队上的饲养棚去过秤,按斤数合工分。

    这个时期每个生产队都喂牛,每队五、六头。冬天牛一般吃干草,比如谷草,玉米秸秆儿之类,春、夏、秋就吃鲜草。

    为了满足牲口的需要,生产队把不满十六岁又不上学的孩子、干不了重体力活儿的辅助劳动力,都安排去拔草。

    家长为了多挣工分,也会让上学的孩子在星期天或者早上、下午放学后去地里拔草,回来交到牲口棚,称重记工分。

    而实际上地里的草并不多,生产队为了多打粮食,庄稼地要锄好几遍,是绝对不允许里面长草的。

    人们拔草的地方多是葫芦沟、田边地头儿,和偶尔有一块没锄到的地块,草长了起来。

    每个生产队都安排十几个辅助劳动力,再加上学生,遍地是拔草大军,一旦发现草地,就像发现了宝藏一样,不拔的地净草光,决不罢休!

    生产队按季节规定青草定分的标准:草少时,两、三斤一分;草多时,十多斤甚至有时二十斤一分。夏天里草最茂盛时,一大筐也挣不了三分工。

    即便这样,人们依然趋之若笃,因为这是唯一可以多挣工分的渠道!

    腊梅人小,队上是不派她出工的,挣工分的途径除了当记工员、丈量粪肥以外,再就是拔草。

    拔草腊梅不陌生,前世里她从一开始实行工分,就跟着姐姐去拔草。学校放了假、星期天、下午放了学,都是她拔草的时间。草筐不知背坏几个。

    拔草比较自由,想上哪里就上哪里,什么时候去都行。看似轻松,其实并不容易。

    由于拔草的人多,村边附近的草还没等长起来,就被人拔走了,有时要出去好几里地,才能找到有草的地块。

    春天里草少,寻找一上午,只能拔一筐头多,秤上三、五斤,挣一分多工。

    夏天里草茂盛,比较好拔,但工分斤数也随之长高。拔一大筐来,秤个三十斤、四十斤,也只能挣一分多二分工。

    生产队在这方面算得猴精,一个半劳动力或有残疾的人,与整劳动力出同样的工时用于拔草,累死累活,也挣不了整劳动力的工分。

第二百九十章 拔草(二)() 
不过也有特殊的时候,比如碰见了一块草特别茂盛的地块儿,也能挣个五、六分,可劳动强度就大了去了。

    比如:当看到草茂盛的地块儿时,为了拔的快或者与同伴儿抢草,把草割下来放成一堆一堆的。待割完了,或者天已黑到了回去的时候,便把一堆一堆的草抱成一大堆,然后装筐。

    装筐也有讲究,不能装成下大上小的土堆型,这样背起来草筐往后坠,勒的肩膀生疼。

    最好是先把筐头装满,然后把筐头抵在树上,或者坚固的作物秸秆儿上。然后把草码成长方形,一抱一抱摞在筐头上面,没过筐系儿也不要紧。

    最好是下窄上宽,这样背起来,重量在两个肩膀和后背上。同样的重量,要比土堆形轻省很多。

    筐大了,双手抡不起来,就双腿跪在草筐前的地面上,把一个肩膀伸进筐系儿里,把草筐背在背上,用另一个肩膀的手拄着地,把屁股高高撅起。

    先把一条腿抬起来,然后这只腿和拄地的手同时用力,让另一条腿也抬起来。这样,整个人就站起来了,然后驮着小山一样的草筐开始走路。

    如果前面有小杂树或者结实的作物秸秆儿的话,就省力一些,起来时用手用力拽着前面的拉头,起得还利索一些。

    这是一个人的时候。如果人多,大家可以互相帮忙,但也必须跪下,起来时别人在后面帮着往高抬,起的就容易些。

    最后一个起的,则是背着草筐的人在后面帮忙抬。虽然大不如空着手,多少也能起点儿作用。一般都是较大的孩子最后一个起身。

    有时草能高出筐系儿多半尺,后面根本看不见背筐人的头和身子,只看见两条小短腿儿在“草山”下面移动。

    如果路远,在路上要歇好几气儿才能到家。每次歇着,无论多累,也要赶在有高、岗儿的地方。把草筐放在高、岗儿上,身子依着草筐喘口气。走时一背就起,省了跪下或拽东西的麻烦。

    人就是这样,关键时候一咬牙,体能的爆发让自己都不敢相信:草筐一过秤,数量超过体重二十来斤!

    半天挣了四、五分,虽然肩膀被压得又红又肿,汗湿的头发打成了缕儿,心里却美得不行。

    第二天第三天就不行了,筐系儿一挨肩膀,针扎似的疼痛。只好在筐系儿上裹上一层厚厚的棉垫儿,没草时提着,非背不可时再放到肩膀上。时间长了,压麻了,也就感觉不出刺疼来了。

    每次想到这些,腊梅的眼泪都能流出来,不由自主用手摸了摸肩膀,感觉还有点儿疼。

    这世自己重生了,虽然是借尸还魂,但已经找到了父母,并与前世的自己结拜了干姊妹。而重生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家人和前世的自己过上好日子。

    又到了拔草的时候,难道还要让前世的自己、这世里的干姊妹王晓华重演前世的苦难吗?

    腊梅摇摇头,答案是否定的。她一定要让家人过上轻松自在幸福的生活。

    前世现代的青草有的是。这个时期,现代的人已经不喂牲口,不拔草也不锄地。种庄稼的地用除草剂一打,地里光有苗没有草。

    但沟壑道边闲散地上,就没人舍得打除草剂了,草长得很高很茂盛。而且都是牲口爱吃的小苇子草、老杠苗(万根草)、香香草,哈腰就能拔一大筐。

    就是春天里,一顿饭的功夫也能拔一大筐。只要腊梅肯卖力气,能担负十一队六头牛一多半儿的饲草。

    但她不能这样做:这个时期,生产队的牛的饲草就是冬天吃晒干了的谷草、玉米秸秆儿、晒干的野草;春夏秋吃社员们拔的鲜草。

    而拔草的人是队里没上学或者刚刚完小毕业的未成年人、上了年纪的辅助劳动力。他们还指望拔草挣工分吃饭呢!她不能人为地让他们失业!

    而队上安排劳动力拔草,也是根据牛的食量。尤其是春天,草嫩晒不出来,队上不会投入过多的工分收来晾晒干草。如果剩余的干草多的话,队上还会缩减拔草的人数。

    再就是草拔多了,超过了整劳动力的工分,队上就会提高工分的斤数,由二斤三斤一分,改成四斤五斤一分。而现实中的草依然还很少,坑了一队的拔草大军。

    腊梅不想打破这个平衡。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特征,这个时代人们就是指望工分,她不想剥夺人们挣工分的权利。

    腊梅想帮队上,又不想打破平衡,就视牲口棚里鲜草的多少去拔,也不敢拔满筐,免得人们说是从“白头发老奶奶”那里弄来的。

    白头发老奶奶是“神”,给的东西都是白送。她用来挣工分,人们势必说三道四。

    她的宗旨是:只要社员们能办到的,尽量让他们自己去办。小不溜丢地挣点儿工分,摆出一种自己养活自己的架势!

    腊梅拔的苇子草很鲜嫩,牲口爱吃,很受饲养员的欢迎。

    “这草该不是也是白头发老奶奶给你的吧?”饲养员高兴地问。

    腊梅不置可否,笑笑说:“我走着走着,就看见一片苇子草,还有老杠苗,就拔了来了。”

    饲养员:“还有吗?”

    腊梅:“没了,就拔了这些。”

    第二天,腊梅又背了多半筐与昨天一样的苇子草。饲养员逗趣地说:“你该不会遇见聚宝盆了吧?一夜间在原地儿又长出一茬来!”

    腊梅仍然笑笑:“不是,又碰见了一块儿有草的地儿!”

    饲养员:“也刚好割完?”

    腊梅卖个萌,仰着小脸儿说:“你不要对外说,要不他们给我抢。”

    三斤草一分工,腊梅一筐秤出八斤、九斤,等于出了半天工还多。

    腊梅拔草一趟能挣三分工,这话还是被传了出去。反应最强烈的是王晓华,找到腊梅不满地说:

    “腊梅,你有地方也不给说一声。星期天我拔了一天,累的臭死,才拔了七斤半。你一趟就拔八、九斤。亏着我们还是好朋友呢!”

    望着王晓华委屈的样子,腊梅心疼了。

    她又何尝不愿意王晓华多拔草多挣工分呢!

    “工分工分,社员的命根!”这句话被喊了十大几年。从这个时代过过一次的腊梅,体会尤其深刻。

第二百九十一章 带伙伴儿到现代拔草(一)() 
记得前世分柴禾(那时家里已没了哥哥和父亲),人家都三堆五堆地分,她家工分少,只分了一堆半。

    孤儿寡母把一堆鼓捣到家里,再去鼓捣那半堆时,却被对方弄走了。

    气得母亲找了会计,会计摊着两手说:“没办法,你家再多上一分儿,四舍五入,我也能分给你两堆!他已经弄走了,除非我给他做做工作,你从他家里背回一筐去。”

    母亲不想为了一筐柴禾撕破脸皮,便忍了。

    但姐姐王晓玲不干,拉着王晓华,愣从对方家里背了一筐。怎奈人小筐也小,只是背回来了个老鸹窝。

    十大几年的工分历程,腊梅深深懂得:工分既是财富,还是荣誉。队上分东西都按工分,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布数量,分得多的沾沾自喜,趾高气昂;分的少的而人口又多的,咳声叹气,一副落魄的样子。

    尤其年终分红,都要张榜公布,每个社员全年共有多少工分,抵多少粮食款,能分到多少钱,一目了然。

    对那些人口多,但劳动力少的社员农户,按工分领到的钱是不够抵分得的粮食款的。

    粮食是由生产队先行借予,记在生产队的帐面上。对欠粮食款帐的农户称为“超支户”。如果下一年度还继续欠帐的话,就叫“老超支户”。

    而实际上,“超支户”很难打翻身仗,除非孩子长大了,家里有了劳动力。前世王晓华的家就是这样,总是“超支户”,就是工分达不到平均数。

    这世王晓华重生了,虽然顶了腊梅的名字,也要把这个家庭搞得最好,在全队领先,让父母亲扬眉吐气地过日子。

    虽然家里不缺吃不缺喝,但那都是在暗处,谁也不会拿着去夸嘴。她要让父母在队上混出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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