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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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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帧

    从皮相而言,眼前这个姒四公子简直比女人还美,若他换上女装,估计雌雄莫辨。

    或许与他在楚国当质子这么多年有关系,人的骄傲神骨都被折磨得齑粉萎靡,只剩一副妖意媚态的**,于糜烂**之中绽出妖娆毒药般的亦真亦幻容颜。

    陈白起微微蹙眉,她于姒四身子身上,似感到一种毁灭阴鹜的绝望血腥气息。

    楚人一向喜欢身材纤细,蛮腰赢弱,更显得楚楚动人的美人,无关男女,再加上此人乃越国公子,有这一身份附加,一切妄图****王室以逞兽性的人,便热血沸腾了。

    底下的人开始叫价,这些三府的人没有参与喊价,这美人本就是他们无意中掳来黑市卖钱的,况且他们亦者不是好南风。

    在姒四出现在高台时,姒姜似受到了很大的冲击,转瞬间眼睛都红了,但巨却一直将他按压住,不让他冲动起事。

    看着叫卖者将姒四的衣服又扯落几分,掐着他的脸向台下之人展示其皮肤柔嫩度时,姒姜只觉脑中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筋断裂了,他双目充血,后牙槽都咬出铁锈味道,正准备不顾一切行动时,却听到上空一声清丽而声调漠然的喊价响起。

    “无论谁之价最高,吾再其上加上一成!”

    就是这道声音,让姒姜神色一滞,停止了动作。

    此话可谓之嚣张,但众人朝上一看,但见这话是从穆少主座上喊出来的,这便令人不得不有了犹豫。

    抢穆要穆少主想要的东西,在疢蝼还没有人敢过。

    穆要听到旁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先是为其清丽而纯质的声音打动了一下,因为陈白起一直说话都是压低声线低沉的说话,眼下为了将话喊响亮以便清晰传达下方,便不得不提高声线。

    但转瞬,穆要便阴下脸,瞥了陈白起一眼:“尔好南风?”

    陈白起喊完后便转向穆要,观察其神色虽说不豫却并无鄙夷排斥之意,陈白起想,这好南风之事于贵族世家这中虽说上不了台面但到底并非什么难以接受之事。

    她考虑了一下,暗忖——她这如果矢口否认,又该怎样解释一定要卖下这姒四公子呢?可如果承认,她这名声

    想到方才姒姜那悲愤欲绝的模样,那种伤痛似乎微妙地传递给了她。

    她叹喟一声,为了这姒姜,这名声她暂时亦只能是丢弃于一旁了。

    见陈白起眸色深深,一副有难言之隐之像,穆要秒懂了。

    疢蝼不歧视好南风之人,但穆要却总觉得像陈白起这般圆尽之处方显傲风清骨之人,着实不像啊。

    “少主,可否成全小人?”陈白起伏拜请求。

    穆要盯着她的黑色发顶,不过一灭国的小小玩意儿,并不值得他费什么心,只是他懒懒一笑:“凭什么?”

    陈白起将脸抬至三分之二,露出优雅沉黑的眉眼,这种角度既显恭谨本份又不失士人风范,她总会知道如何在不惹怒穆要的情况下,令他对她加深印象与好感。

    “小人无意中获得一组庄公晓梅图,可愿献之予少主。”

    “庄公晓梅图”乃庄周圣人亲绘之文献,春秋战国无纸张画轴,这图组便是用毛笔和矿物颜料绘制在帛上,因为是前人庄子之珍贵文墨,其后世价值完全无法估摸。

    穆要闻言怔愣了半晌。

    “尔倒是舍得下重本啊!”

    穆要不阴不阳地笑了一声,便转过脸,顿时便不再愿理会她了。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他父是这样,不料这小儿亦是这样!

    不过一长相精致的龌龊玩意儿,他等想如何拿捏玩弄不可,偏要认真,简直可笑!

    见穆要虽不情不愿,但到底看到“厚礼”的份上,勉强答应下这场交易,陈白起便可放心大胆地进行竞价了。

    最终,自然是陈白起将姒四给买了下来,顺利完成了“支线任务二”。

    将人拍下后,陈白起便向穆要请辞下台领人,言那组“庄公晓梅图”不日便会亲自送上穆府,穆要不知作何考虑,不言一词便嫌弃地打发陈白起走,不怕陈白起赖帐亦没有专程派人跟着,估计他认为在疢蝼境内无人敢拿他穆少主开涮。

    在一单独的洞穴之中,陈白起领着姒姜跟巨,终于见到了被放出笼子的姒四。

    姒四并不认识他们三人,被“胡林摊”的侍卫领到这里等待买主后,他便一直低垂着脑袋,袖下双手使劲地绞着,像一具装扮精致的木偶一样,毫无气息。

    姒姜颇为心痛自责,姒四为质时不过方九岁,当时的姒姜与其岁数相差,经常玩在一块儿自然感情最好,如今八年岁月过去了,当初活泼天真的姒四却变成了眼下这副以色侍人要死不活的模样,这么些年来亦不知道他背地里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折磨跟屈辱。

    可恨越国弱少啊!

    姒姜快步朝着姒四走去,陈白起伸了一下手想要阻挡,却在看到姒姜那对赤红的双眼时,又默默地放下了。

    她虽心生疑窦,但兄弟相认之情,她却又不得不顾。

    虽说当初陈白起是在最恼怒的时候硬逼下姒姜签了主仆契约,但如今的陈白起对他却是当成知已好友,可信任的人之一,所以她想要顾及他的感受。

    “四儿!”姒姜抓住姒四的双臂,扯开嘴似想笑,但声音却是破碎哽咽一地。

    这一声,是姒姜真实的嗓音,年轻而动人,不似他那张普通苍老的面容。

    姒四听到有人喊他,他却不作反应,仍旧呆呆地盯注着地面,似对姒姜的怪异之处一无所觉。

    姒姜皱眉,再喊:“四儿,你认不得兄长了么?我是你三兄,姒三!”

    姒四这次呆滞的眼珠子才稍微动了一下,但转瞬又恢复了一片死寂,他抿着唇,袖袍下的双手使劲地掐绞着。

    见姒姜再欲出声,陈白起便道:“小心隔墙有耳,出去再说吧。”

    姒姜此时却周边的声音一无所闻,他看着姒四,继续道:“四儿,你何以在此,倪梭呢?你的护卫呢?”

    提到“倪梭”两字,比提到“姒三”二字,姒四的反应大多了,他猛地颤悚了一下,一秒不用,便已颗粒大的泪珠,坠下地面:“他他死了都死了越国没有了”

    他的声音像平板的录声机一样,重复着念着。

    姒姜遽然惨白,一把将他抱住。

    “姒姜。”陈白起吐出一口气,不得不叫他。

    姒姜松开了姒四,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见他并没有受伤,只是瘦得紧,抱起来轻飘飘的全是骨头。

    他心酸道:“四儿,跟为兄走吧。”

    这时,姒四终于抬头看他了。

    “你真是吾兄?”他的眼神很平静,只是眼眶含着泪花甚是迷濛,所以姒姜并没有察觉他的异色。

    “自然,眼下不方便,待为兄卸下易容之物,便可一辨真假!”姒姜激动道。

    得他声肯,姒四又将视线看向陈白起跟巨,指着他们。

    “那他们又是谁?”

    陈白起见姒姜一愣,想说话却不知从何解释,便先一步道:“我们乃汝兄之友人。”

    姒四侧耳听她说话,便认出她是方才喊出那一声“无论谁之价最高,吾再其上加上一成!”之人。

    他一双玻璃般剔透的水眸静静地看着陈白起,像是在研究什么又似在找寻什么,但那眼底究竟蕴含着些什么,却无人能够看得懂。

    但他却离开了姒姜的身边,径地走到陈白起身前,朝她拜去。

    “汝既已将奴买了下来,从此,奴便是汝的人了。”

第207章 谋士,妖精的心思多() 
姒姜眼见这一幕,脑袋一炸,表情木愣愣地,似有些回不过来神。

    他几步跨上前,眼下黑沉跳动,伸手一把拽住了姒四手臂,他的手臂十分纤细柔软,无一丝赘肉跟肌腱,似一抓便能直接捏住骨骼,这是一具被精致豢养的名贵身躯,同时亦是一具废物身躯。

    一抓住姒四的手臂,姒姜便顿住了,他与姒四相似的涔媚眼眸中,透着极致的复杂与暗涌,他想将其强形地拉起来。

    “兄长,汝觉得吾跪于此,是否很丢你人?”

    姒姜猛地看向姒四,似被姒四那淡漠而冷嘲的话语而定在当场。

    姒四轻轻地拂开他的手,他仰头,一头柔顺而黑绸的长发于白肤脖颈蜿蜒垂下,他的表情苍白似失去了呼吸的蝴蝶,玉音婉转流,浅褐色的双眸似覆了一层令人看不透的阴黯。

    姒姜张了张嘴:“不”

    陈白起瞥了自责又愧疚的姒姜一眼,又看向平静却刻薄的姒四,她沉静的黑眸并无什么特殊情绪,她面含三分颐和笑容上前将姒三拉了起来,姒三从善入流。

    “且随我等一同先行离开这里吧。”

    姒四颔首,长长的睫毛似蜷缩柔软的羽翎,透着惹人心怜的脆弱与乖巧像一只被主人豢养的宠物。

    此时,姒姜明显已感受到姒四对他的排斥与隔膜了,他不懂为什么会变这样,却又隐隐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

    姒姜望着对他视若无睹的姒四,嘴角溢出一丝五味杂陈的苦笑。

    他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竟是怨着他的啊

    陈白起领着人一块儿顺利地离开了“胡林摊”,出了洞穴后暗处便有几拨人暗暗地跟踪,跟踪技巧甚是拙劣,连这种不曾学习过反追踪的陈白起都察觉到了,她看了一眼系统地图,利用身边的自然环境轻易地将人给甩开了。

    一路上,她本想问姒姜消息打听得怎么样,却见他失魂落魄整副心思都摆在姒四身上,根本无暇分出其它心思应答,一时之间亦很无奈。

    总觉得系统坑她救下的这个“神秘美男”会是一个十分令人头痛的麻烦

    不过,陈白起亦很奇怪在丹阳楚宫为质的姒四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疢蝼这里,于是她便找了一处僻静幽深的树林子,向他问话。

    姒四道:“楚国朝政日非,以致天下民心溃散,盗贼蜂起,又有重阳军于徐州、永州等地举事,楚陵君深感胁迫,近日内常无故朝身边之人发火,烧房、烹人等,导致宫中人人自危,因此爆发出了一场内乱,而奴则是逃出宫的,在沧月公子大败坠马受伤之消息传入宫中,楚陵君狂喜大宴了三日,诸臣与君皆喝得酩酊大醉,而奴则趁机离宫”

    “你是如何离宫的?”姒姜问道。

    姒四道:“我暗赍金帛,结交中涓,令其疏通了门侍上下,本一路顺利,却不料离宫时偏遇到都慰杨宽,遭到其阻截引来宫廷侍卫,而倪梭等人,则是为救我而而丧命”

    提到“倪梭”时,姒四明显有了动容。

    倪梭乃与姒四从小一块长大的暗卫,他为救姒四而死,姒姜倒也感激,他道:“那后来呢?”

    “后来?”姒四幽幽道:“我一人流落民市,身无长物,每日食不饱、穿不暖、寝不安,念及国已灭、家已毁,此身竟是无处可去,逃出来又如何,活下去又如何,于万念俱灰时,一妇人邀我住家,却原来是一伙人贩窝,便是这样,我将自己卖了。”

    姒姜一直握着拳头听他讲过去经历的事情,直到听他说出“卖了”两字,心中大痛,眼眶红了一圈,许多话似堵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他知道姒四定然受了许多苦,但听他具体描述,却让他心中刀割。

    等姒四说完,陈白起将他所说的话全部于脑中过滤了一遍,心中有了计较,她道:“丹阳楚宫眼下,是否宫卫兵马并不多?”

    姒四斜挑起眼角,柔柔软软地看了陈白起一眼后,又垂下眼帘:“此事,奴不知。”

    陈白起蹙眉:“你知道的。”

    姒四抬头。

    陈白起勾起嘴角,笃定道:“你既是有预谋地逃离楚宫,必会查探清楚当日楚宫内的情形,如楚国守卫之事,如楚宫哪一处可供你逃离防守薄弱之事,倘若这些你都不知,你又是如何逃了出来的?”

    姒四一愣。

    很显然,他不曾想过,眼前之人会如此敏锐。

    既被拆穿,姒四亦不脸红羞愧,他只是不再撒谎,将消息据实以告:“司马长史与其党一众,与宫中内应策划了一起内乱,豹勇大将军豹获调兵擒住了司马长史,斩之,并将司马长史等一干人下狱兵,但楚陵君却因此震怒,获罪相关人牵连甚多,宫中内侍亦被重新替换一批,眼下丹阳兵马的确不多。”

    “想来近日楚陵君大施暴政,定有严官劝诫不正,反遭其杀害吧?”陈白起道。

    姒四看向陈白起:“你怎会知道?”

    “猜的。”陈白起笑笑道。

    从姒四口中与别人口中的描绘,陈白起大概知道这楚陵君的德行,一个多疑、嫉妒心强既敏感又缺乏安全感之人,他压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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