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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第2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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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处理了致命伤罢了。
不过他们应该不清楚,她的伤势,虽然没有痊愈,但因为女变男的体质变换,情况已在自动地逐步修复。
当然,若让她磕一瓶血瓶,她会好得更快。
“你救了我?那孟尝君”陈白起面色苍白似雪,眸光闪烁,试探地问道。
“他没死。”
陈白起似不信地睁着眼,看向他。
后卿盯着她,似被她的神色逗趣了,眸底浮起一丝令人见了不由放下提防的笑意:“你当真是刺客盟的刺客?”
陈白起一震,表情似被人发现了重大的秘密又极力掩饰,透着慌乱的阴霾。
“你、你如何——”
后卿眼底的笑意因她的表演更加深沉,璨如烽火,目光流盼,那欺诈性的面容如此和善,如光明神一般褪除了阴影加身的一切负面黑雾。
他盯着陈白起的眼睛,促狭地笑弯了唇,像在不准备放过她一丝一毫表情似的,一字一句咬得十分清晰。
“哦,那陈焕仙,樾麓弟子,沛南山长的入室门生又是谁?不知,少年朗君,他与你可有关系?”
陈白起脸皮一僵。
呵呵,原来他知道“陈焕仙”啊摔!
只怪她先前“清醒”得晚,被那个叫“破索”的家伙诈出了“陈焕仙”的身份。
“其实你的真实身份是谁某并不在意,通常在意的人,只会是那些将你放在心上之人。”后卿微微一笑,但眼瞳中却有着什么都不想放过的锐利目光。
陈白起被人拆穿了,她不会再继续伪装了。
在与聪明的人说话,继续装傻这一途显然是行不通了。
她并不知道,他究竟掌握了“陈焕仙”这个身份多少把柄,又为何会会关注这样一个樾麓新弟子。
她蜷缩起被地面冻得有些僵硬的腿,慢慢地撑起身子来。
这一动,便痛得她想倒抽气。
但也不能再继续坐在地上,她屁股太接地气了,都快被地寒给冻成冰坨了。
见陈白起很勉强地靠着背后的祭祀柱站了起来,却已气吁嘘嘘,冷汗满面。
“想来,你能够自由转变两种人这件令人难以启齿的事情并不会告诉孟尝君吧,还有你的山长与师兄弟们。”
陈白起冷静地看向他,哪怕此刻她孱弱得像风一吹便倒的模样,但气势却绝不弱。
“你不用拿这件事来胁迫我,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
听到她这样说,后卿便笑了。
“所以说,你其实并没有被婆娑操控,你早就醒了。”
很笃定的语气,并且用陈述的语气说出来的。
陈白起平静地看着他,没有出声。
她其实早该知晓这个人多智近妖,她曾经跟他很彻底且深入地打过一次“交道”,至今仍印象深刻,那次虽侥幸胜了他半筹,但却也赢得够惨重。
再次重逢,两人之间又是这种相见不相识的非敌非友的境况,也不知她跟他前世究竟有怎样孽缘,才有这般次次相逢相杀的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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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主公,猎人与狐狸的较量()
“不用紧张,这也并非胁迫,某救汝一命,替汝掩盖了一些不能言人的秘密,一命一秘换一个问答,予汝而言却很划算不是吗?某此刻也只欲晓一事而已。”后卿目光像湖色轻笼月色,清凌凌泛起柔光,怎么瞧怎么纯善正真。
他说着官话,亦就是“雅言”,这种语言,言辞上含蓄风度,音调上有着舒缓的拖腔,娓娓道来圆润清丽,美妙悦耳。
总体而言,后卿那如同与生俱来的高雅脱俗,简直比陈白起这张无辜俊秀的少年模样更具有亲和力。
这人长擅以外貌来降低他下的防范心理,只要他愿意。
若非陈白起早了解他是什么秉性,估计也觉得此人是个天然耿直boy,而认为他嘴里“只欲晓一事”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说不准还真对他有问必答了。
陈白起毕竟失血过多,浑身精气神都萎靡了许多,她能节省力气便想给自己节省些力气。
她用背脊轻轻地靠着莹亮却冰凉的石柱,原本高束整齐的头发散乱了下来,无血色的唇,湿濡低垂的眉眼,再加上身上染上了褐红血迹,显得颓废而狼狈。
她沉默着,状似在考虑、横量他的条件,实则心底却有着其它的打算。
“你看到了?”
她之前听他们的对话,便知晓自己从“陈蓉”变成“陈焕仙”的过程估计被后卿无意撞破,这令她既头痛又一时无计可施。
好在,她估计当时天色昏暗,他为了避免被孟尝君跟刺客发现踪迹,必然不会靠得太近,她当时的模样、身形也只会给他一个大概模糊形象,再加上她自信她一直男装打扮,冬日厚衣袷服,他定不会第一时间想到,她能够从一个女人变成一个男人。
后卿将陈白起的神色尽收眼底,颔首。
“少年郎在孟尝君身边时,瞧着更矮小稚嫩,却在眨眼间起了变化,骨骼与肌肉,面容与头发,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若非亲眼所见,某一时还真难以置信。”
他那饱含探究与惊奇的视线,随着他的言语描述,扫描过陈白起身体的各个部位,就像一柄锋利的手术刀一样,想将她划皮割肉,解剖其下纹理。
陈白起有一种被变态研究狂给盯上的错觉,她蹙了蹙眉,眼珠没转,反而直直对上后卿的视线,很诚挚地道:“其实,我是中了”
后卿在她开了一个头,便徐徐笑开了,如绽放在九天玉庭的无暇睡莲,倾城倾国,那较好的轮廓显得极其柔和,甚至有一种宠腻的味道在其中。
陈白起不知为何,忽然觉得一寒,嘴里的话一下便给她自己咽进喉中了。
这笑,有够渗人的,都妖魔化了。
后卿慢条斯理道:“某年少倒是奉行走万里路读万卷书,于各国辗转,倒有幸读了不少古今珍藏,也熟认了百千种医、毒之味药,若小郎君要说这是中了某种毒或服了某种药造成的”他似为难地皱了皱眉,摇头道:“恐怕难以说服于某。”
陈白起死鱼眼:“”
一言不合就对她威吓、截堵,还想不想愉快地聊下去了。
后卿见陈白起颓色染上眉宇,重新闭上了嘴,这种像受伤小动物倔强却柔软的模样,莫名令其眸中一动。
他那张漂亮面孔带着几分轻佻,唇边的笑意似因回忆起什么而逐渐加深,变得温软。
“陈焕仙,某也曾遇见过一人,她身怀奇力,能够肆意模仿它人,无论是面容、躯体皆无懈可击,不似易容,却如同完全换了一个人”说到这里,他的笑意多了一分悲戚三分嘲凉的意味,目光浇注在陈白起的面容上,低沉而难以言喻:“从此处而想,你这般变化倒也与她有异曲同共之妙。”
毕竟都是这样有悖于常理地忽然出现。
在看到她转变的那一刻,不可否认,后卿感觉到他那一颗沉寂于死地已久的心脏,不可抑止地跳动了几下。
他总有一种希冀,希望眼前此人,能与“那人”能牵扯上些什么关系。
陈白起在这样认真又诡异的目光下很难不肝颤,虽然在此之前,她先一步面摊了。
谁能告诉她,她其实是幻听了,她总觉得后卿好像将她跟那早已挺尸的“陈娇娘”联想到一块儿去了。
就因为她之前用系统奖励“残缺的面谱”变成别人来对付过他,他才对此事耿耿于怀,乃至如今看见类似的事情,都止不住满心的报复**,一网打尽?
虽说这样传奇的事情世间少闻,可、可也总有那么几桩难以考究的见闻吧。
他这般“少见多怪”,她真的会很容易被惊吓到的。
“那那人是谁?”陈白起抬眸看了他一眼,便又迅速垂落。
她这不是心虚,而是必要的自我保护。
后卿闻言,眯了一下睫毛,那半开半闭的瞳仁,似有什么东西一个剥夺了他眼底的光,令其褪退了光泽显得深沉似海。
他嘴角的笑,不知何时被夜风吹寒,竖成一道天堑便冷硬。
“这与某的问题关无关系吧。”
系统:后卿对你愤怒值+40。
系统:警告,后卿的愤怒值已达到40,请注意照顾对方情绪。
哎?
陈白起第一次听到系统发出这样的警告,不由得不服气道:若不照顾会怎么样?
系统:后卿为系统认定的高危人物,若他的愤怒值对人物达到60,便会彻底黑化,而人物将随时面临地狱模式般的生存危机。
陈白起:
陈白起见后卿一听她提起“陈娇娘”的事情便快黑化了,估计还为早年间在平陵县她破坏他计划一事含恨在心,便识趣地赶紧转移话题。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我曾面临生死一度,在清醒过来后,很长一段时间身体并无异样,但偶然地樾麓后山受了重伤后,便发现自己身上的这种奇异变化了。”她看着他,特诚恳,特老实巴交地交待了。
目前敌我悬殊,还是先将愤怒值给刷下来先吧。
后卿盯着她的眼睛许久,这般无辜正真的模样,让他那么一瞬间恍惚,却眼底却又有着极致清醒的冷静。
他知道,她这一次,并没有对他撒谎。
只是,没有撒谎却并不表示她没有对他有所隐瞒。
她透露给他的有几个重要的情节,“生死一度”“偶然”“重伤”后,才有这“奇异变化”。
而这些,他其实早在她与孟尝君一块儿生死不明倒在血泊中时,便在心中有了推论。
所以她的话,也只是将他知道的,从她的嘴里得到了证实,而再多的东西,却是没有了。
“哦。”他不置可否,却也不再执着追问,淡淡一笑,便转身就走。
干净利索。
完全颠覆了陈白起的设想。
什么意思?
信?还是不信?
见他要走,陈白起看了看四周,仅祭坛这一方天地有着光亮,更远一些的世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冬日陌生的夜晚,寂静阴森,听闻风阴冷的嚎叫着,石柱矗立如鬼火重重,她抿了抿唇,便轻按在腹处伤口,快步跟上他的背影。
她走在他的身后,不近不远,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后卿停下,陈白起也慢一拍地停下。
“你不逃?”
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陈白起抬起头,少年有脸在夜色之中,眉眼清晰清秀,却因唇色太白,多了几分病恹。
她很茫然地问道:“逃去哪里?”
后卿看着她,目光漠然。
她那一双圆润乌黑的眼睛看起来是那样天真、那样纯洁地望着这整个的世界,仿佛什么肮脏的东西、什么危险,都看不见一般。
他看她,陈白起也看他。
后卿那一双完美得浑然天成的眼睛,并不单纯,也不邪恶,里面充满了令人无以复往追求的人生经验、情感与宇宙、乾坤。
此时,当他很安静地凝视着陈白起的时候,那双眼睛使他的脸流露出一种悲哀的善良的表情。
陈白起不知道他对着她在想些什么,只是,她感觉自己莫名地被人怜悯了一把。
只听他慢慢道:“若你继续留在此处,被北外巷子里的人知晓你与那孟尝君的关系”
这里果然是北外巷子。
陈白起从他口中确认后,只犹豫一瞬,便下意识接口:“我能不能暂时留在你的身边?”
后卿轻挑长眉,古怪道:“你想留在某的身边?”
不想。
陈白起在心底老实吐嘈。
可她也没办法。
她很艰难地点了一下头。
或许留在他的身边才会更危险吧,但陈白起或许是因为前缘种种的恩怨交杂、阴差阳错,比起完全摸不准状况的北外巷子的人,她却宁愿留在他的身边。
眼下夜深寒重,她又身负重伤,在一个完全陌生又处处透着危险的环境内,每一步都得警惕小心。
她不相信后卿会这样放走她,虽然他并没有禁锢她的自由,却定是有信心她绝对逃不出去。
的确,在确定这是就是孟尝君一直久攻不下的北外巷子后,她也觉得,她现在不适宜轻举妄动。
想来,他其实很期待她能试着“逃一逃”的,因为到时候便能够看到她因失败而露出的狼狈与可怜。
后卿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识时务的人。
“亦好。”他意味深长地睨了她一眼。
其实在她醒来时,后卿便觉得奇怪了,她清醒时太镇定了,但面对他时,态度也与一般人不同。
他知道自己的容貌能够给别人造成怎样的印象,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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