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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宫乱-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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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从未想过和母后争夺,真的。可母后为同其他权臣斗争,不得不牺牲很多无辜之人,朕只能随在她身后,能救一个算一个……”
就这一句话,令沈淑昭坚定了今日,让太后同皇上主动示好的想法。
所以,她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忆毕昨夜的事,她的眼前只浮现出这样的话——
百姓家,清官难断。
帝王家,天神难理。
前世她和太后水火难容,今生太后竟对她起了喜意。
生与死,爱与恨,仿佛皆是转变一朝一瞬的事。
当情景重现时,截然不同的结局摆在面前,她无法遏制太后那句体贴话带给她的恐慌。原来,原来还是没有彻底忘记过去的痛苦。
行走时不留神脚下路,沈淑昭下楼时忽然踩空,幸而有惜绿扶住,她才不至于掉了下去。“主子还好吧?”惜绿着急道。
“还好。”沈淑昭罢罢手。
惜绿不依,“主子状态恍惚,需不需要太医看看?”
“不必了,太医又能看出什么来。”
“可是主子的脚踝起了擦伤……”
“傻丫头,这点擦伤算什么。”沈淑昭对这个尚处豆蔻年华的小少女起不了责意。其实想来,如果没有重生这事,她此时的年龄也不过十七,只是现在,她已是成熟得过二十的心神,小伤着实不算什么。
年长了,该思虑周全的就多了。
太后与她前世结下的生死之恨,今世她打算无论如何都不能向任何人提起。
尤其是卫央。
她要带着这个秘密,永远守护至死。
若要问她为何?
答案,早就显而易见。
若卫央毕生的心愿是使皇上与太后消除隔阂,若这样能使她解开常年忧郁的眉头终展笑颜……
她会倾力已赴。
她要,守住卫央的欢容。
宁愿放弃所有。连带仇恨。
此时,椒房殿寝屋。
日光刺眼而来。
梦魇被冲散。
眼前,是熟悉的明光;不熟悉的,是身处的这间屋子。
元妃缓慢睁开了眸子,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床榻,但头顶的凤舞金刺绣清楚地提醒了她——这里是什么地方。
感到头一阵发疼,元妃晃过眼去,似被雾模糊的景色逐渐清晰,床畔边的长椅,黯梅襟花襦裳,倚椅而入眠的青丝披腰女人……
是她。
沈庄昭以为自己看错,可皇后就真实的在自己面前。
同时,她感到额上有寒巾的承重,在望向皇后,那守在这里的模样——
一切,似乎都明了。
第一百四六章()
艰难坐起身,背靠墙壁。【鳳/凰/ 】短暂眩晕后,昏昏沉沉感觉退去,身子再不似昨夜灌了铅般重。
撤走涏香的殿内,气息清淡。
正适晨曦。
白光粼离,穿透纱帐。
她掀开时心是悬的。
生怕惊扰面前的人。
赤脚落地,安静立身。皇后仍深睡,脸容疲乏憔悴。仔细端详,真是个易忧人,连梦里,都紧锁愁眉,脱下凤簪玉华,身着常服,昼里六宫上下面前端着的气派荡然无存,可那眉头……依旧是皱着。
在不安什么?
在梦见什么?
亦或,那不堪的压力,从未于梦中消散……
沈庄昭缓慢蹲下身,近近观察皇后。明明是世家仇敌之女,本不该对她抱有平缓心意,为何此刻,红尘俱寂,云雾京城,寥静除月,坚硬的心在此刻寒冬岁末中,慢慢被触融。
十九年,沈府受诲。
嫡长女,艳丽绝世。
性情贤良,音律精通,习舞天赋。
此等佳人,见者无不为之赞叹。
当入主中宫。
她从来都是这么听说的。
自己,当入主中宫。
不论当今天子为谁,她就该成为凤仪九天的一国之母。
都是这么说的。
无人告知她六宫险恶,无人告知她如何与天子伉俪情深。
她,就该当入中宫。
现今,她瞧见了天子的薄情,也瞧见了抛弃容忍善隐世俗观念、手腕强势的当朝皇后睡梦中不安的容颜。
前为母家谋势,后有太后干政,中有宠妃虎视眈眈。
光鲜亮丽下,是胆战心惊。
皇后这个位置,真如自己十九年家训所言这般重要吗?
她难道就真的适合它吗?
沈庄昭衬在椅手边,偏头凝望入眠的皇后。
萧梦如,原来你过得……
从来都这般令人心疼吗。
皇后沉沉陷梦,她不知有个人在自己身旁,作了深省怜悯的思量。
她只在闭眸里,锁满家愁家仇,柳眉凝重如青碧长山,横展而开,兜满兜空,皆是以女子己身与朝廷纠缠谋权的艰辛。不往连理绵情,尚无风花雪月,辗转旧忆困于最大的皇城里,欢笑涕泪,承在本不该属于她的曼妙年华中,风一吹就被迫散尽。
沈庄昭离开凤榻,走至屋中央。金绣壁,牡丹毯,非凰即丹,几重压抑,令人透不过气。她真怀疑皇后日夜面对这些百般重复之物,就不曾感到厌腻吗?
书案,摆着贵重文房四宝。
墙上,横挂清心寡欲墨画。
是个内侍才华之人。
她这样想。
皇后平日除却请安时间,就在做这些事吗。她好奇走近,拿起未完工的字样,人如其字,清美倜傥,纤骨傲然,圆中求合,规矩成方,皇后真够闲情雅致,怪不得她昨夜来寻她时,都是在书房见之。
宣纸被她执于手间,案上被遮掩的尘封角落便显现而出。
压在几本史书下。
泛褶的空白一角。
怎堆叠整齐之处,还会将写的字随意处置?
罢了,替她物归原处。
沈庄昭轻巧抽出,欲收拾整齐后,再压回书轴下。
忽然间……她目光停留。
刹那瞥,手竟僵住。
是佛经,誊抄。
隶体,熟悉的字迹。
她几乎要屏住呼吸。
这是——
她自己写的!
一张,两张,三张,四张……全出自自己之手!
那日,是,那日,她回想起来了。
夜召陈嫡女与沈嫡女入椒房殿,罚命彻夜抄写经书,以示正妻强风。
皇后命她抄了很久很久。
凭着不输人的傲性,她终于赶在黎明曙光来临时分,写下了最后一道笔画,困倦终支撑不住,倒头便睡。
待醒来时,皇后已出现前方。
她指夹经文,从唇中勉强吐露这几字道:“字,写得不错。”
为何……
自己当时写的这些东西她要留下来?
沈庄昭糊涂了。
回身,皇后尚在原位。萧梦如,萧梦如……她在心底无意识反复念道,她实在太不懂她了。抚摸着纸张带来熟悉的触觉,当夜烛光昏昏,屏风背后,月光霜华,长夜静风,落寞的皇后出神盯着窗外深夜,种种幕幕,记忆涌来。她是如此擅长发现她的失意,正如此时一般。这是缘何?难道,自己就这般能懂她吗……
白昼。
恍的变为漫长。
萧瑟冬至。
京城,仍未降雪。
迟了。
迟了整整两个月。
不过,人们并未担心。
雪,迟早会降临大地。
正如昼下夜升,海涨潮退,这里的冬,定是会来的。
至时年关一到,银装素裹,就是表示要过年咯——
备年货。
贴福条。
团圆饭。
齐家欢。
百姓满心欢喜筹备,可对于深宫里的人们而言,尤其是天子,过年,仅是换了个方式设宴。年历翻过,年岁增添,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不同。
哪有什么家宴可说。
文武官员会在大年初一这天向天子朝拜,入夜,天子就与众臣共赴筵席,贺词,贺礼,步骤皆按礼部相走。繁文缛节,充满官场气息。
天子暂且搁置朝事,与宠臣把酒。
眼尖的人,便懂得在此时作观察,哪些是陛下的人,哪些是太后的人,哪些是其他势力的人,哪些是中立的人……一场小小的宴会,党羽分明,朝局百态。
太后作为多年掌权者,手握不菲臣力,女中豪杰,自是备受瞩目。
初入官场的寒士窥探,久经历练的老臣附和,皇家的年宴,是权势攀附的重要之地,是体现能人与高位者的场合,与年头无关,与亲情无关,纯粹冰冷的上下级相聚。
值得欣慰的,是众臣退散后,京城尚且有一屋容纳年味。家中妻儿,父母侍奴,走入宅邸的瞬间仿佛净化虚情假意的官气,落得个一身清了,过年的氛围,这才完全涌现了出来。
不幸的则是,散了筵席后的帝后,宫亦不处一宫,各居两端,何来宅邸所辞?同太后相聚,萧沈对峙,必定刀光剑影,年不是年,味儿不是味儿,久而久之,天子心疲,皇后逆愿,太后不快。三人宴不欢而散,就再也无法举行下去。
深夜,帝后独处,只是中间,似隔了什么。往年的新鲜都化封过去,天子不知她想求什么,皇后不知该作何回复,二人心距渐行渐远,只能无话可说沉默相依,最终,天子以你累了,就寝吧为由,退出了殿内。
扭曲的年夜。
仿佛纵使再真挚的感情,都在它之中,被涛染得污秽。
如今离年末还剩极短的时日。
长乐宫内,膳食房。太后在凿台边难得进行下厨,女御长笑曰:“娘娘数十年十指不沾阳春水,今日是破戒了。”
出锅,煲得好粥。
太后持匙作尝。
咦呀,皱眉。
“味道如何?”女御长问。
“倒之。”
女御长安慰道,“万事开头难,更何况您十多年未下厨,奴婢尝尝。”
“都倒去。”十分不愿。
“是,是。”
然后她一边笑着收拾,一边道:
“奴婢还记得娘娘最后一次下厨时,是在皇上八岁左右。那时娘娘什么都会,先帝和皇上都喜来您宫里用膳,奴婢时常在厨房里跟在娘娘身后,被娘娘手把手的教做。现今一晃眼,都过去近十多年了。”
“嗯,十年有余。”
太后沧桑的声音听上去尽显触景生情。
十年。
八岁。
轻落一座墓碑。
绝厨,断情,此那年离经现在,恍然如梦,庄周不醒。
她忆起的,哪是女御长提起的什么先帝用膳。
手的动作缓缓放慢。
剥云散雾。
膳食房内,有美人背影兮,举手投足,轻柔化蝶。
膳香四溢,门外是食客静候。
“快好了,快好了。”
回眸,倩容明媚,贝齿甜美。
当初触手可及的范围。
今儿只能在回忆里相见。
“来了。”
美人温柔端出蒸气腾腾膳具走来。
窗棂上,贴有过年福。红花剪纸。外头,雪堆枝干。暖棉袄,银火炉,小屋内喜气十足。面上团红,酒酿佳肴,其乐融融。
圆桌两侧,三位妃子,二孩童。
美人呈上膳食,香味引得旁人赞叹称好,惹她脸色泛红,忙道莫着急称赞,先尝一口再说。
其中一人,虽正当妙龄,眉目依稀可看出是昔日的太后。
另外那个,则手抱雏儿,刚刚出月。是个男儿。头映屋内红光,大器可成之势。
加之作膳的美人,正三名大人。
美人落座,期待盈盈目盼望向对面。
“央儿,尝一尝,觉得怎样?”
被她遮住的人此时才算渐渐显现真容。
美人偏身,露出对面。
惊叹。
小小年龄,就得如此容貌。
冷眉桃眸,高鼻薄唇,额间点红痣,有新年去病祈愿之意。细腻肌肤,纯真又透着稍许懂事的眼神,叫人忍不住,就想把她搂进怀里,狠狠亲上一口。
美人眨眨眼,看着被唤作央儿的女孩尝了一口桂花酿汤。
怎样?
她大有兴致。
天下谁都可以说她做的不好,唯独这个女孩不行。
只因她太喜欢她了。
“嗯……”小女孩言。
好吗?
她紧张起来。
小女孩放下汤匙,非常认真道:“好喝,姨母。”
瞬间喜鹊绕梁。被称作姨母的美人忍不住冲过去搂住她,紧紧的,口中道:“太好了,央儿喜欢就好。”而那个小女孩似对姨母频频示好表示习以为常,面无表情的接纳了。
旁出笑声。
“好姐姐,莫把卫央搂坏了。”
是那个抱着男孩的妃子。
“怎能怪我呢?都怪妹妹把她生得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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