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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春院-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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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生只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砰的直跳得厉害。

    沈毅堂的语气过于轻柔; 眼神过于···缠绵。

    春生目光闪烁。

    一时; 只忽而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心里慌慌的,忙垂着眼; 只有些不敢看他。

    又觉得那两道视线过于炙热,仿佛要将她融化了似的。

    沈毅堂忽然间又凑了过来; 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闭着眼; 许久; 只哑着声音道着:“丫头; 你告诉我; 究竟我该怎么做; 它才不会痛,而你也···”

    语气忽而一缓,语气一软,沈毅堂只忽然间吸了一口气; 轻声喃喃的叹息着:“丫头; 你说; 爷该拿你如何是好啊···”

    语气中竟透着一丝无奈的味道。

    不知为何,春生听了只忽而觉得心里头一酸; 一股又酸又涩的滋味顿时涌上心头。

    沈毅堂是意气风发的; 又是威严霸气的,还是头一回瞧见如此无奈,仿佛不知所措的样子; 春生只觉得心里又酸又涩,心隐隐有些抽痛,竟片刻都瞧不得。

    眼底忽而浸染了一片湿意,闭眼之间,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慢慢的流淌了下去。

    沈毅堂只觉得脸上一凉,随即身猛地子一颤。

    意识到那是什么,心也随之一颤,却是久久未曾睁眼,半晌,只喘息着,将春生搂地愈加的紧。

    许久,春生亦是颤抖着,伸着双臂慢慢的朝着沈毅堂搂了上去。

    以往,大多时刻,春生习惯背对着他躺着。

    而这一晚,春生是枕在沈毅堂的臂膀上睡去的,她微微侧着身子,枕着他结实的手臂上,沈毅堂一手搂着春生,一只手依旧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贴在胸口。

    夜已深了,烛光摇曳,满室涟漪,微弱的光线,洒在床榻上相拥而眠的两道身影上,宁静安详。

    一夜无梦。

    许是头一晚折腾得较晚了,第二日到了往日里要起的时辰,里头却是并无半点动静。

    司竹与素素在外头转过好几遭了,素素只一把拉着司竹的袖子道着:“竹子,你进去瞧瞧吧···”

    若不是昨个开罪了那沈毅堂,此番素素早就进去了。

    她向来口直心快,往往说话做事不经大脑,心中想些什么嘴巴一张就全都出来了,一想到沈毅堂那张发青的黑脸,素素便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然而,瞧见司竹一副犹豫的模样,素素又一连不耐烦的道着:“得了得了,甭那副扭扭捏捏的模样,我去,我去得了吧——”

    昨日姑娘说今日要到外头逛逛的,过几日江家老爷寿辰,姑娘说要亲自去挑贺礼。

    素素瞧着日头不早了,一时,又想起昨日那沈毅堂到底喝醉了,便有些担忧。

    轻手轻脚的将门推开了,瞧见整个屋子里静悄悄地,烛台上的蜡烛早已燃尽了,床榻前的纱帘放了下来,一时,瞧不清里头的动静。

    素素又蹑手蹑脚的来到床榻前,小心翼翼的往里头探了探,只依稀能够瞧见里头隆起的一大片,犹豫了半晌,素素只鼓足了勇气小声的唤了一声,“姑娘——”

    里头没有动静。

    片刻后,素素咬着牙,又低声的唤了句:“姑娘,该起了——”

    不多时,只瞧见一只大掌由里轻轻地挑开了帘子一角。

    素素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眼。

    顿时,身子吓得下意识的往后移了一步,只慌忙伸手往胸口处轻轻地拍了拍,嘴里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吓死我了——”

    说话间,见那沈毅堂醒了,素素忙低着头,朝着里头小声地道着:“爷,该起了···”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姑娘昨日便吩咐奴婢,今日早起要出门一趟——”

    素素话语方落,便听到里头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低声的“嗯”了一声,随即,淡淡的吩咐着:“下去吧。”

    素素犹豫地又往里头瞧了一眼,在那纱帘放下之前,只依稀瞧见自家姑娘正闭着眼,躺在爷的怀中正睡得香甜。

    素素顿时面上一愣,忙不迭退了出去。

    沈毅堂垂着眼,一低头就瞧见了春生的睡颜。

    柔和的侧颜,均匀的呼吸。

    沈毅堂心中一片柔软。

    前几日两人吵架,他一个人睡在书房,彼时如何彻夜难眠,此刻,便是如何的平静安宁。

    那几日是翻来覆去,整夜都合不了眼,心中倍是煎熬,然而此刻,沈毅堂只觉得诧异,原来即便什么都不做,就单单这样将人抱在怀中,也能够感觉到心安满足。

    他其实早早便醒了,以往每一次醒来,她都是背对着他,唯有这一回,似乎有些不同,他一低头,就能够瞧见她。

    沈毅堂就这样睁着眼瞧了一个早上。

    论姿色,春生无疑是绝色,沈毅堂无疑是喜爱绝色的。

    且他的要求极高,便是连府里的丫鬟、小厮,那也须得是个相貌伶俐讨喜的,免得瞧见了些个磕碜的平白污了他的眼。

    他年少时骄傲霸道且放纵,无论做什么事情皆是由着自个的兴致来,当然,他也有那个资本。

    他想,他对她的好感,第一眼,便是源自她的相貌吧,即便那个时候她还那样小。

    只觉得忽而有些庆幸,庆幸他有着这样的一个霸道而无理的要求,这样,才会第一时间注意到她。

    沈毅堂不知道对于春生的宠爱,是不是全然皆是因着她的相貌。

    他只知道,除了她,好似这世间所有的女子仿佛都入不了他的眼了。

    他历来走南闯北,时常在外四处奔走,可谓是阅人无数,比春生还要美貌的女子他所见到的并不多,但却也并非没有瞧见过,尤其是这诺大的京城,怎样的芳华绝色没有?

    然而令人感到诧异的是,除了她以外,其余的绝色在他眼里,仿佛悉数失了颜色似的,内心竟毫无半分波澜。

    思及至此,沈毅堂慢慢的牵着春生的手,拿在手中细细把玩着。

    又仔细端详了半天,细嫩的手指,纤纤蛮夷,肤若凝脂,只觉得便是连双手,都令他移不了眼。

    沈毅堂盯着瞧了片刻,只忽而将春生的手置于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一时,惊醒了怀中的人。

    春生嘤咛一声,悠悠转醒,昨夜睡得极沉。

    方一睁眼,便听到头顶传来一声低低的声音,道着:“醒了?”

    春生微愣,下意识一瞧,便瞧见自己头枕在了沈毅堂的臂膀上,半个身子趴在了他的胸膛上。

    春生脸上有些微微不大自在,轻声地“嗯”了一声,便挣着要起。

    沈毅堂忽而轻轻地压着她的肩,低声地道着:“还早,在躺会儿···”

    说着便又压着春生重新躺了回去。

    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

    春生枕在沈毅堂的臂上,脸贴着他的胸膛,能偶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春生只忽而默默地将手摊开,贴在他的心口,一下,一下,手随着他心脏的跳动而一起一伏的震动着。

    沈毅堂见状微微勾唇,觉得有些痒,只一把捉住了她的手,捏了捏,忽而轻咳一声,抬着眼瞧着床幔低声的道着:“你放心,尹芙儿的事儿爷会处理好的——”

    猛地听到他说话,不知是听到“尹芙儿”三字,还是那个“爷”字,春生微微一愣,许久都没有说话。

    沈毅堂见她没有出声,只垂着眼瞧她,过了会,又补充了一句:“给爷些时间,爷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的——”

    话音刚落,春生的身子微微一颤。

    尽管这话说的无头无尾的,或者算是接着前一句,但是春生却是知晓他说的并非是前一桩事儿,而是——

    这似乎,还是头一次,他与她谈论着这样的话题。

    三年前,他说过要风风光光的抬进来做姨娘,三年后她说过会伺候他三年,随即,桥归桥路归路。

    除此以外,两人从未再触碰过这个话题了。

    何谓满意?便是连春生自己都不知晓,究竟怎样的交代她才会满意,很久很久以前,她便知道,她走到了一个死胡同里了。

    而现在,他与她一道,似乎也进了这死胡同了,这根本就是一条进退两难的路啊!

    然而,许久,春生只忽而慢慢的将脑袋埋进了沈毅堂的肩窝里,依然,缓缓地点了点头。

    沈毅堂瞧了,面上一喜,只忽而抱着春生一把翻身将春生压在了身下,细细密密的吻随之而来。

    正在这时,只听到屋外有人犹豫的唤着:“爷,瞿三爷与江爷一道来了,说是···说是寻爷有要紧的是事儿——”

    沈毅堂听了无甚反应,依旧捧着春生的脸浅浅的啄着,春生却是挣扎着要起来,只推着他道着:“你···你快些起来···”

    见他动作越发过火,只忙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的道着:“沈-毅-堂-”

    沈毅堂只嗖地一下停住了动作,却是抬着头黑着脸往外瞧着,只板着一张脸,眼底一片恼怒。

    这两人打头一回这般和睦,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断了,沈毅堂只绷着脸道着:“没个眼力劲儿的——”

    春生忙推开了他,下了床。

    沈毅堂这才不情不愿的起来了。

第240章 1。0。9() 
春生忙下床穿衣洗漱; 换了衣裳瞧见沈毅堂穿着里衣坐在床边不动; 只睁着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瞧着; 她走到哪儿,他的眼珠便瞧到哪儿。

    她看过去; 他便扬着唇,眼里带着一片笑意。

    春生面有不自在。

    半晌; 只替那沈毅堂寻了一声平日里穿戴的华服过来; 亲自伺候他换上。

    春生立在沈毅堂跟前; 头顶只到达他肩膀的位置; 他身形屹立; 人高马大; 而春生身子娇小; 秀美聘婷。

    春生垂着眼,替他系扣,又拿着腰带替他系上,拿了那玉质的麒麟玉佩替他戴上。

    沈毅堂张开双臂; 不错眼的盯着她瞧着; 见春生又挑了根五彩的长穗宫绦别在他的腰间; 只忽然开口低声的道着:“要戴那个,那个竹叶面儿香囊——”

    春生闻言; 手微微一顿; 半晌,只轻声道着:“那个颜色太浅,与这身衣裳的装扮不搭——”

    沈毅堂却仍依然不依不挠的继续道着:“就要那个——”

    春生只得替他将那个香囊寻来; 拿在垂着眼瞧着,浅色的底面,上头绣着几片葱绿色的竹叶,这个香囊原是当初春生被那沈毅堂强逼着给绣的,绣得颇有些漫不经心,颜色太素了,其实拿不出手的,可是,春生后来时常瞧见他戴着。

    此刻,拿在手里,瞧见香囊已经非常旧了,上头的丝线已经开始磨得起了发糊了,春生手指头往上摩挲着,瞧了心中不由轻叹了口气儿,无法,只得拿过去替他别在了腰间。

    浅色的香囊挂在深紫色的锦缎绸面上,显得格外的显眼。

    沈毅堂低头看了又看,面上这才满意,嘴上低声嘀咕着:“还是这个瞧着顺眼——”

    一时抬眼,只瞧见春生立在他的跟前,一副娴静温顺的模样,沈毅堂心里头发软,只忽而探着手往春生脸上捏了一把。

    春生瞧见素素与司竹皆在屋子里,还是不大习惯当着众人的面与他这般亲昵,面色有些发热,只忙将他的手推开,嘴上低声道着:“还不快些过去,别让客人久等了——”

    沈毅堂却拉着她的手道着:“甭管他们,且让他们等着吧,咱们先去用膳。”

    说着拉着春生,二人携手而出。

    后头司竹瞧见二人和好如初,只忙双手合十,嘴上欢快的道着:“阿弥陀佛,总算是雨过天晴了···”

    顿了顿,又歪着脑袋瞧了一阵,忽而对着一旁的素素道着:“你有没有发觉,今日爷与姑娘好似较往日有些不同哦?”

    素素闻言微微挑着眉,瞧见二人携手而去的背影,心中亦是随着松懈了一口气。

    却说用完膳后那沈毅堂才不紧不慢的去往书房。

    瞿三儿与江俞膺坐在书房里已经喝了满肚子的茶水了,瞿三儿等得半点脾气皆无了,嘴上不由笑骂着道着:“得了,小爷我也只有在这儿才能够享受到这般待遇,旁人谁敢这般明目张胆的将小爷这样晾着啊——”

    一时,又想到了昨日一茬,不由抬着眼看向一旁面不改色的江俞膺道着:“哎,江兄,我与你说,你昨个是不在场,你若是在场了,弟弟保管你能够瞧见一副惊天地泣鬼神的震撼景象···”

    江俞膺百无聊奈的挑眉道着:“哦?愿闻其详——”

    瞿三儿遂将昨个沈毅堂如何醉酒,醉酒时如何要死要活的抱着他直“丫头”、“丫头”的唤着的场面添油加醋的一一说道给了江俞膺听。

    江俞膺闻言,面上只有些诧异,随即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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