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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灵眼-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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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俩刚才在门口,低头干啥呢,这是找家长要钱呐。”我又拿胖哥打趣。

    可谁知道我这句话说出去后悔了,这里除了我谁见过自己家长呀,就连我那家长都是后补的。

    冷场了两秒钟后,胖哥拎起收纳箱说“走,里屋,咱们好好聊聊。”

    陆姗则搀起花姐的胳膊说:“老板,我和姐姐出去转转。”

    我忙摆手,让她俩速速闪人。

    撩开门帘,里面是一张单人床、一个简易的衣柜,我指着床对胖哥说“你俩?”

    话没说完,胖哥就冲我笑,指着墙角的折叠钢丝床,只说了一个字“没。”

    我说:“胖哥,你也是命苦的人啊,这都多少年了,你到了就混了个睡折叠床啊?”

    胖哥眼睛一瞪:“哪有,我睡床,她睡折叠床,我睡折叠床不得压塌了。”

    我顿时一脸的黑线。

    卧室还有个后门,底店后面有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子里简易的棚子下面,是煤油炉和临时搭建的放菜板、调料的操作台。棚子的旁边是一个砖头砌的小屋,门上写着闲人免进,我知道那是冲印照片的暗房。

    我找胖哥要了件恤和一条大裤衩子换上,他的半袖恤我穿上就是长袖,他的大裤衩我穿上就是七分裤,看着挺滑稽不过很舒服。我打开折叠小方桌,把盛着菜的一次性塑料小圆盒一个个摆好。胖哥去院子里,拿了筷子和两个钢化玻璃杯,在门口的水龙头上冲洗了一番才拿进屋,正坐在我对面的小板凳上。

    我俩一人一瓶啤酒,用牙咬开先碰了一下,对着瓶子吹了一口,又分别给自己的杯子倒满。

    胖哥眼神里透着亲切的和我说:“咋俩是忆当年呢?还是昨天今天和明天呢?”

    我低头只笑不作声,心想要是让我选,我到愿意选后者,因为前者只有眼泪,后者才有欢笑。“还是说说你俩吧,后来你们都怎么过的呀?”我问胖哥。

    胖哥说:“你还不知道我么,学习也学不好,就去一家影楼当学徒工,学点手艺混饭吃呗。主要也是离你花姐学校近,你说她那脑子,过目不忘的好记性,不上好大学非上破体校,学什么跆拳道,真是可惜了。弄个黑带子绑头上,跟特么戴孝一样。”

    我笑着劝胖哥:“各有各的追求,我要不是运气好,被我家董事长领走了,估计现在不知道在哪扫马路呢。你也别总纠结过去的事。”

    胖哥又说:“她练那个东西到是锻炼身体,你看这天还没开始热呢,她短裤到穿上了,干我们这行当,安全也是问题,她学学那些自保没问题。说说你和陆姗吧,你这养成公子哥了吧?几点起的呀?开着车都没赶上饭点。”

    我先是说,我对陆姗没其他想法,只当妹妹看待,现在她又多了个私人助理的身份。然后又一脸委屈的,把今天中午在饭店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胖哥听。

    胖哥听我说完纳闷的说了一句:“你说这个老头子,我怎么觉得在哪见过呢?”

第七章 青梅竹马(下)() 
我听胖哥这么一说,顿时来了精神,想听他细说,可得到的答案却是,他在影楼做学徒工的时候,见过的形形色色人太多,记不起来了,而且只是描述也没见面,他也拿不准。

    然后,他就指着我的右眼说:“你这眼睛还没好啊?”

    我摇了摇头。

    胖哥又问:“那有没有什么副作用,头疼脑热,月圆之夜会不会发作什么的?”

    我无奈的笑骂:“你以为我是嗜血狼人,吸血鬼啊,月圆之夜还整个半兽人复活?要不要我把你祖坟刨开,问问你那丧良心的父母,是不是和我同类?”

    胖哥和我们又不太一样,我们孤儿院大部分都是走失的孩子,或者父母遭难,或者先天有缺陷的,而胖哥是个弃儿。

    孤儿院以前是个纺织厂,后来倒闭了,设备被我养父运走,这里就改建成了一所孤儿院。

    在孤儿院还是纺织厂的时候,一个早晨,襁褓中的胖哥,就被丢弃在门房的门口,哇哇啼哭,是纺织厂的女工用牛奶一口一口把他喂大的,因为是国营企业也没管的那么严,胖哥吃食堂住职工宿舍,从小就在纺织厂里跑着玩。纺织厂的女工都跟对自己孩子一样亲他,未婚的女工住宿舍,一到晚上抢着搂他睡,给他讲故事,给他洗澡洗衣服,因为他长得壮实,所以那些女工都叫他小磊。

    后来孤儿院成立了,一些没有被裁掉的女工,就留在孤儿院做了阿姨,胖哥也成为了孤儿院第一个住客,孤儿院成立的时候,胖哥已经十三了。第二个就是花姐,花姐比胖哥大几个月,但是比胖哥成熟多了,很多知识都是花姐讲给胖哥听的,所以他俩应该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

    胖哥从小就喜欢花姐,好吃的好玩的第一时间拿去送花姐,因为花姐姓邬,他就给自己起名叫墨磊,一个乌一个墨谁也别笑话谁黑。后来再问胖哥,他就说墨家的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思想境界,是他最崇拜的,所以才姓墨。

    我入驻的时候,应该是孤儿院成立一年后,当时已经住了很二三十个孩子了,我入驻的时候,还看见成立一周年庆典的横幅。我们是四个男孩一屋,我来历有些离奇,胖哥又是这里最大的,所以就给我俩安排在一间屋子,那时候胖哥已经开始上,孤儿院学堂里的初中班了,每天在宿舍里念那些,连外国人都听不懂的英语,爸死?(bs?)爷死!(s!)狗的奶死!(oon!)。

    胖哥对我也很照顾,谁要欺负我,胖哥只需要往前一站就解决了。所以我的小秘密也只给胖哥说,他也是除我之外,唯一知道我右眼异常的人。

    听了我的话,胖哥说:“我那爹妈我是不想见了,我到是挺想帮你和小姗找找。”

    我摇摇头表示太难。我虽说和他们同病相怜的,但至少我感受了父爱母爱,而他们三个从来都没有过,我对他们更多的还是同情。我转了个话题,问胖哥:“上回我电话里托你和花姐办的事怎么样了?”

    胖哥马上坐正道:“当然办好了,咱就是干这个的呀,你这大老板,人没见着先给安排了任务,你胖哥不给你办妥帖了,咋好意思见你?没见面这些年不显得白混了,一点本事不涨还行?不过你还别说,真和你猜的一样,确实有事,而且我已经查有实据,你就瞧好吧。不过这件事具体怎么个前因后果,你得和我说说,我心里也得有个数呀。”

    我就把我接的这第一个业务,详细的给胖哥说了一下。

    事情是这样的,三天前一早,我接到了一个养父故人的电话,这人也是信昌集团的一个小股东,姓于。他除了在我父亲那里有股份,自己还有一家娱乐会馆,里面有洗浴,餐饮,歌厅,迪吧,夜总会等等。反正就是娱乐消遣一条龙,服务行业。

    他跟一个姓周的房地产老板,合作了有几年都很愉快,可从去年开始,这个姓周的老板账面上就总是亏空,他想撤股又张不开嘴,怕在人家困难的时候提出,场面上的老哥们儿笑话他落井下石,但就这么低头往里注资,也不是个事,就想通过我养父出面,问问亏空的具体原因,或者能把股份撤出来,还求不伤和气。

    他联系我养父联系不上,多方打听才要到我的电话,我跟他说我现在正好办了一个,解决这些问题的事务所,这事不用找我爸,找我基本上就办妥了。

    于叔一听很是高兴,没想到我还有这本事,就是一再嘱咐我,办不成无所谓别办砸了,我一个劲的打包票让他放心。

    当天我就让于叔约了周老板,我以拜访于叔的理由,和这个周老板偶遇了一次。于叔给周老板介绍,说我是展家的公子,周老板和我养父也有一些交情,不过他们都不知道我是展家领养的,只以为我是亲生儿子,还说我和父母长得像,夸我年轻有为仪表堂堂,反正都是些客套话。

    期间我就摘下眼镜,仔细打量了这位周老板,当时看到他身后,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和他背靠背站着,应该是他年轻时的样子,穿了个旧款风衣,耷拉着脑袋头发都是湿的,浑身上下被雨水浇透了一样,往下流水,脚上穿的黑色单边布鞋也湿透了,和他表面上显现出来的谈笑风生,完全不是一回事。

    回去我就琢磨着他最近的遭遇,应该和二十出头时,他承受的某件事的打击有关系,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受了什么打击,能把自己搞得跟落汤鸡一样呢?随便一想就被我猜到了,我就打电话让胖哥去查,告诉胖哥这是我第一单生意,成败就在他了,一定给我查得清清楚楚。

    胖哥果然不负众望,三天就给我查个水落石出,还拿到了实证,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呀。

    听完我的描述,胖哥也基本了然于胸了,就跟我说:“这回这事到这就已经是成了,你就等着看戏吧。”

    我告诉胖哥,于叔今晚就请我去他会所吃饭,周老板也去,我下午跑到他这,一是多年没见,再就是因为晚上吃饭的事,今天要是能把事情办妥,那是最好的。

    胖哥嘿嘿的笑着问我:“小子,今天晚上又是吃大餐,又是看大戏的,能不能把胖哥带去开开眼那?”

    我说:“没问题。”就随手拿起电话,给于叔打电话说晚上要带俩朋友去,今天不出意外的话事就给他办妥,于叔高兴的答应下,还嘱咐我别迟到了,具体等见面再说。

    胖哥听到电话里一切顺利,也开心的摩拳擦掌手舞足蹈,正在这时陆姗和花姐也撩帘进了屋子,手里拎了好多袋子,看样子是购物去了。

    花姐刚进屋就说:“几瓶啤酒就给你俩喝多了,这咋还蹦蹦哒哒的,唱上大戏了?”

    胖哥头一扬就跟花姐说:“今晚,我要和臭小子去看一出,宋江怒杀阎婆惜。”

第八章 西府渔民() 
看着陆姗和花姐满载而归,我马上呵斥陆姗:“我给你的卡是让你办事用的,不是让你去商场刷卡购物的,你们这一趟我这次活白干了。”

    花姐一听我说的话,脸色马上变了,刚才的笑容也瞬间凝固在脸上,然后马上向我解释道:“枭啊,姐姐不知道,实在对不起,我俩这就去退了。”

    陆姗在一旁也不说话。

    花姐又说:“你别埋怨姗姗,大不了姐挣了钱给你补上,都是姐不对,这么大人了一点不懂事。”

    我面无表情的跟花姐说:“知道自己不懂事就好,我胖哥跟你这么多年了,能不能早点把事办了给个交待?”

    旁边的陆姗实在憋不住了,哈哈大笑,扔下东西搂住花姐的胳膊说:“你看他在那装呢,别人不敢说,就你花姐姐花他点钱,他还不得求神拜佛,谢谢您给他面子呢。”

    此时我们三个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

    只有花姐一脸委屈的说:“你可吓死姐姐了,我这干十年也还不起呀,我说这个臭小子几年没见,怎么变狼心狗肺了呢,原来你在这逗你姐呢。”然后用一只手在胸口上顺着气,又说:“姐姐岁数大了,心里承受能力差,咱能别这么玩么。”

    我大笑着,指着那张单人床,跟花姐说:“我不在,你就欺负我胖哥,我得给我胖哥出出气。”

    这时候,花姐的所有愤怒,已经转移到胖哥身上了,胖哥指着我瞪大双眼还没等说话,发现大事不好就往外跑,花姐撸胳膊挽袖子的就追,然后就听见院子里“啊!啊!别上脚啊。”

    一通闹够之后,我跟花姐说晚上要带胖哥去赴宴,花姐推说自己上不了桌面就不去了,我也不好强求,陆姗早就心有灵犀,拿出给胖哥买的新衣服让他换上,我们就在外屋等胖哥。

    花姐对刚才的玩笑还心有余悸,我跟花姐解释:“就是个玩笑而已,你不知道你家姗姗,救济穷人给五百还要张欠条,给自己家人花钱多少,她都不带含糊的。”

    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胖哥撩开帘出来的一瞬间,我都感觉带着一股子凉风。一米八五开外,二百多斤,黑墨镜,黑衬衫,黑西裤,黑皮鞋。衬衫上两个扣子不系,挽着袖子露出金色的迪奥腕表,整个一个黑社会大哥呀。

    可是一张嘴就露怯了,问花姐说:“芸晴,我这身行么。”

    花姐其实已经两眼放光了,不过还是用满不在乎口吻说:“凑合吧,出去别给我弟弟丢人。”

    胖哥忙点头。

    陆姗走过去踮着脚,拍了拍胖哥的后背说:“站直了有点保镖的样啊,不错不错。有你往这一站心里都踏实。”

    我点点头说:“只要少说话就行。”

    说着我们就出门上了车,胖哥第一次做好车,抢着坐了副驾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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