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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鬼师(大棺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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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

    “那你得庆幸你没知觉啊。”黑子笑呵呵的说道。

    “啥意思?”我没明白他的话。

    “等我动手的时候你就知道了。”黑子用仅有的那一只手挠了挠头,笑得很是幸灾乐祸。

    曾几何时,我一直认为自己的猥琐已经到了一种境界,但现在跟黑子比较起来,我真是甘拜下风了。

    对于他这样的先生来说,虽然不是我掏钱,但怎么说我也是个客户啊,退一万步说,我也算个病号不是?

    你至于这么幸灾乐祸吗?!

    但不得不说,他的幸灾乐祸还是有依据的,后来我自己确实也很庆幸伤口那一片都没知觉。

    在给黑子接风洗尘请他下馆子的时候,沈涵难得的话多了起来,跟黑子就像是多年不见的旧友一般,聊起了许多我听不明白的事儿。

    不光如此,在聊天的时候,他们俩似乎还特意避开了我,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其中的内容似乎跟一个瞎子有关。

    反正我也没细听。

    他们不愿意说出来,自然是有他们的理由,我凑过去偷听确实不合适。

    等到晚上八点多,黑子吃饱喝足了,这才跟着我回家办起了正事。

    回到屋子后,他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放,满脸轻松的吩咐我,让我去沙发上躺着,把上衣全脱了,玉佩也得给摘下来。

    当时在客厅里的不光是我们啊,还有沈涵。

    在一个妹子的面前脱衣服这真让我有点为难了。

    “要不你先出去?”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大老爷们还害羞?”沈涵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冷笑了两声:“我都不怕看,你还怕露啊?”

    我耸了耸肩,二话不说就把衣服给脱了,连带着上面裹着的纱布都给解了下来。

    黑子瞟了一眼我身上的那些个伤口,眉头紧皱:“小袁,别觉得我说话难听啊。”

    “你说。”我一听他这语气,还以为他要说啥大事。

    “你身上的这些个坑可真够恶心的”黑子发自肺腑的感叹道。

    “我操”我欲哭无泪的说:“黑子哥,你以为我想啊?都这时候了,您能不能别跟我感慨这些不着调的东西了?”

    黑子笑了笑,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个暗黄色的铜锣,上面绑着几根红布条,卖相很差。

    “你还玩民俗乐器?”

    “这叫喜神锣,你懂个屁。”黑子也没生气,笑呵呵的跟我说道。

    沈涵看见这个铜锣的时候,表情有些好奇,问黑子:“这就是你们老板原来用的那个?”

    “不是,最开始那个传给他儿子了。”黑子摇摇头:“这是他帮我花大价钱收来的,虽然比不上原来那个锣,但也够用了。”

    一边说着,黑子拿起木槌,猛地敲了两下铜锣。

    “锵!!锵!!!”

    说来也挺奇怪的,这铜锣看着小,但敲出来的声音却大得有些离谱,就这么两下,震得我脑袋都有些发晕。

    就在这时候,我只感觉胃里传来了一阵剧痛,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搅似的,让我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你这阴毒中得够深的啊。”黑子啧啧有声的说:“果然跟我猜的一样,你根本就吐不出那些脏东西来,只能下狠招了。”

    “啥狠招?”

    黑子没回答我的话,从行李箱里掏出来了一把匕首,不过一尺长短。

    “别动啊,让我扎你两刀子,这病就能好了。”

    黑子的笑容很和谐,说的话更和谐,让我这个热爱和谐的人都忍不住要和谐了。

    “你别过来啊!!你过来我报警了!!!”我紧张的说道,正准备爬起来,沈涵却走了过来死死的按住了我。

    各位都知道,沈涵的战斗力,大概等于十个我。

    所以在那个时候,我就像是一个被堵在墙角的柔弱少女一样,感觉自己即将要被他们给逼良为娼了。

    “你别乱来啊!!我”

    我剩下的话并没有说出来,因为在那一瞬间,我感觉眼前黑了一下,等我的视觉再恢复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快喘不过气来了。

    我的双手正不受控制的掐着自己脖子,只感觉那两只手已经变成了别人的,我压根就控制不了!

    黑子跟沈涵正在拼着命的拽着我手,但让我不敢相信的是,他们俩竟然谁也没拽动。

    “嘶”

    与此同时,那种我曾经听见过,跟指甲划过黑板一般的怪声,也在这时候毫无预兆的响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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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孽秽() 
“锵!锵!锵!!”

    黑子跟疯了一样,用嘴咬着喜神锣的红绳子,拼了命的敲打了起来,没有再继续跟着沈涵一起制止我。

    看见他这一番动作,我真是有点绝望了,哥,你好歹过来拽我一把啊,要是我现在把自个儿掐死了,你还救个屁啊!

    “你干嘛呢”我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了这一句话,脸已经因为缺氧而涨得通红了:“赶紧救我啊”

    “我这正救着呢!!!”

    黑子叼着神锣大吼道,死命的敲着铜锣。

    “锵!!锵!!锵!!!”

    说来也怪,在听见这一阵喜神锣响的时候,我感觉脑袋止不住的疼了起来,就跟被上千根针同时扎进了脑子里似的。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自己能控制住双手了。

    “这冤孽怎么说来就来啊”黑子因为咬着红绳的缘故,说话有些口齿不清:“他娘的还跟我玩突袭”

    不过半分钟的样子,我就彻底恢复了正常,两只手只感觉酸胀得不行。

    见我没有继续掐自己脖子了,沈涵一把就将我按在了沙发上,然后飞快的把我先前摘下来的玉佩套在了我脖子上。

    本来我都没啥事了,被沈涵这么硬生生的一套,差点没把脖子给勒断。

    “姐啊,你就不能轻点么?!”

    “你戴上这个,就不会被冤孽冲身子了。”沈涵很认真的对我说道。

    “这也怪我,我还以为你不会被冤孽冲身子呢”黑子苦笑道:“一开始我觉得这屋子挺正常的,没想到妈的,早知道就不让你摘玉佩了。”

    说实话,我现在的脑子已经乱得不行了,一会儿冤孽一会儿冲身,压根就没闹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能跟我简单的解释一下么?”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刚才到底是咋回事?啥冤孽冲身?还有啊黑子哥,刚才那个像是指甲划黑板的声音是啥?我都听见过好几次了”

    “鬼在我们这行里,就叫做冤孽,冤孽冲身就是鬼上身的意思。”黑子也没继续给我“治病”,满脸苦笑的从兜里掏出来了一盒烟丢给我,让他帮他拿一支出来。

    等他点上烟抽了起来,这才继续跟我说:“进你这间屋子的时候,我压根就没感觉到有冤孽在这儿,原本我还以为是冤孽走了,但是”

    说着,黑子把眉头皱了起来:“那冤孽好像一直都在你身上。”

    “至于你听见的那种声音,叫做邪龇(zi)。”黑子耸了耸肩:“简单来说,有这种声音,就代表附近有能害人的东西。”

    “如果那天晚上我没听见你家里有这声音,恐怕我都不知道你出事了。”沈涵插了一句。

    “我操”我吓得脸都白了,颤抖着问:“黑子哥,你能搞定么?”

    “能。”黑子很肯定的点点头:“这玩意儿可能有点棘手,但不算什么大麻烦,你看看,你到现在都还活着,这不就是证据么,如果你真遇见了那种要命的东西,你还能活到现在?”

    虽然黑子的话让我听后不禁松了口气,但说真的,他这么说,我一点都不开心。

    怎么从你的话里我就感觉我这么废呢?我活到现在难道凭的不是实力么?

    我很认真的看着黑子,他也很认真的看着我,从眼神的交流之中,我们都看出了对方的心理活动。

    “不是我说话难听,你能活到现在,真算是运气好。”黑子客观的说道,似乎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伤了我自尊心了。

    我没说话,打算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不是个废柴。

    正在我琢磨着要用什么来证明自己的时候,只见一只苍蝇忽然从我们头顶上飞了过去,那速度

    没等黑子跟沈涵反应过来,我右手便做出了筷子状,用食指跟中指照着那苍蝇夹了过去。

    霎时,苍蝇就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之中。

    “指如疾风,势如闪电,这招你见过么?”我笑了笑,高深莫测的对黑子说:“其实我能活到现在,不光是运气好。”

    沈涵犹豫了一下,轻轻拍了拍我肩膀,指着吊灯:“苍蝇在那儿。”

    黑子瞅了一眼吊灯上的苍蝇,转过头来,小心翼翼的问我:“你的意思是看武林外传还能辟邪?”

    我不说话了,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闭上眼躺回了沙发上。

    妈的,这逼装失败了。

    “你这小伙儿还真挺有意思的。”黑子笑了两声,叼着烟,拿着那把匕首走了过来,不嫌脏的用手戳了戳我胸前的凹坑,他问我:“没感觉是吧?”

    我点点头,说,没感觉。

    “没感觉就行。”黑子说着,毫无预兆的把匕首插进了伤口里。

    刀尖霎时就没入“凹坑”一厘米左右,原本我还没什么感觉,但不知道怎么的,一股子类似于火烧的剧痛感,很快就从被匕首插的地方传了出来。

    与此同时,一种难以形容的瘙痒感也夹杂在了里面,那酸爽甭提多带劲儿了。

    “要是你有感觉,你比现在还疼,你庆幸吧?”黑子见我咬着牙没吭声,不禁点点头:“我还以为你得叫出来呢。”

    我满头冷汗的笑了笑,咬紧了牙。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为什么用那把匕首插我的伤口会这么疼。

    按照玄学这一行的解释,被冤孽冲过身子而染上阴毒的人,体内阴盛阳衰,比起普通人来说,这种病人的体质更像是冤孽。

    而黑子手里拿着的那把匕首,则是他们那行里用来对付冤孽的利器,名为蚨匕。

    铜钱又名为青蚨。

    蚨匕,顾名思义就是拿铜钱铸出来的匕首,属于这一行里的阳煞之器。

    “邪畏阳煞,如人畏邪。”

    这就是黑子给我打的比喻。

    简单来说,鬼害怕阳煞这东西的程度,就跟人害怕邪灵煞鬼的程度是差不多的。

    对于它们而言,阳煞触碰到自己,那就相当于是活人遇见硫酸了。

    那时候我是被阴毒缠身了,所以体质更接近于冤孽,对蚨匕造成的伤害比较敏感,这也是正常的事儿。

    言归正传。

    黑子拿着蚨匕在我每一处凹坑上插了一会儿,然后从行李箱里拿出来了一袋香灰,就是贡香烧剩下的那种,二话不说就糊在了我的伤口上。

    很快,被蚨匕插出来的伤口就开始往外流血了,都是鲜红色的,不过一会就混着香灰凝固了起来,黑色的粘液已经彻底消失无踪了。

    但这些只是一个开始,据黑子说,接下来还有一个“大工程”。

    他叫我拿几张报纸垫在地板上,让我躺下去。

    “老妹儿,你先站边上去,免得他一会儿吐你身上。”黑子说着,把剩下装在袋子里香灰抓在了手里,沿着我的身子撒了一圈。

    沈涵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靠在了墙壁上,跟我们拉开了距离。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这些香灰是白色的,那此时此刻,这地方看着肯定就跟凶杀现场一样,太他娘的神似了。

    做完这些后,黑子这才靠着茶几坐了下来。

    只见他从兜里掏出来了一张满是褶皱的红纸,正正方方的,有两个巴掌大。

    随后,他拿出了一支黑色记号笔,熟练的画起了符来。

    当时他真的把我给震住了,我操,拿记号笔画符?不是应该用毛笔画么?!怎么看着这么不靠谱呢?!

    “黑子哥恕我多嘴问一句您是哪门哪派的啊”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学的是湘西那边的手艺。”黑子简单的回了一句,慢慢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把刚画好的符盖在了我脸上。

    这时候,我觉得我更像是个死人了。

    “你别动啊,喘气的时候注意点,别把符吹下来。”

    虽说有这张红纸盖着我的脸,但从眼角余光,还是能模糊的看见,黑子接下来的动作。

    他拿着匕首坐在我侧面,似乎是在地板上虚画着符咒,一边画还一边念叨。

    “人迎喜神,祖定其魂。”

    “阳泄孽秽,大阳化生”

    “吾奉喜神祖师急急如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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