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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星崛起-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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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微微抬起脸，露出刚毅的面色，继续说道：“石大人，在半个时辰前，天鹏城陷落了。此时全城百姓都躲藏了起来，鲁将军生怕您在此地逗留太久发生危险，于是差遣卑职前来，将您护送去地牢。”
“吼？”石然撇起嘴角，打趣道：“戚兄，这年头，连把人押去坐牢都需要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么？”
“卑职不敢！石大人是我国的英雄，地牢设施齐备、防护甚密，如此特殊时期，是最为优秀的避难场所，还请石大人不要拒绝鲁大人的好意。”
戚波说着，引来一匹八等良种尉级马，为石然递来丝绸袍子和避雨蓑衣，石然点了点头，于是一行人策马钻进雨幕，踏过空无一人的糜潞城，朝南隅地牢奔去。
【南隅地牢，是整座糜潞城中最为隐秘的拘押设施，只不过，在这一天的功夫之内，他完全转变了用途，摇身一变，变成了糜潞守军和湛泉军的发号施令地，所有帝国核心军官与朝野文官，都在这座地牢中藏身、研究对敌策略。
听外面的雷声隆隆，百年难遇的大降雨预计将持续数日。在这段时间里，躲进地下乃是万全之策，如今城头的卫城炮全部连接了辅流线，进入了待命状态。
石然从来来往往的帝国官员身上，察觉到了高度紧张的气氛。他的房间很特殊，是用临时拘押犯人的木槛房改造的，从围栏的格栅间可以清楚地看到每个人脸上的表情。】
第052章 宜人自知，天定缘分。（）
“这帮骗人精，就知道哄你大爷，我他妈还不是被关了起来？”石然狠狠地撑起身体，汗水从额头滴落地板，汇聚到一处变成了一汪汗泉，眼睛里映出的人影，正是黑甲挎刀的戚波。
这家伙努力不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石然身上，但背后的那个人一直在用杀人的眼光逼视着他，而且，从刚才开始，戚波已经为他偷偷数了四百个单臂倒立举。在戚波的从军生涯中，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意志力如此顽强的军人。
“石大人还请息怒！太子殿下有令，要逐一审查猫人团中与奸细有来往的嫌犯，如今帝国局势复杂，从南边涌出的那一股可引风雷的米寇着实厉害透顶。”
“他们在所到之处布下雷环，将雷云中的电力大龙吸引下来，一束便可令百里之内物事尽焚，卑职曾在城头烽火楼看到过天鹏城的遭遇，那，真是惨。”
戚波安排手下之人散去后，又挥手叫来了一个小丫头。那小丫头粉颈倩目，生就一副聪明可人的相貌，白裙绣有几只翩翩起舞的飞鹤，正曲颈掠过湖泊，捕食跳出的鲤鱼。
这种吉祥的图案，实际上正说明了她的身份，【宜人府】培养出来的侍女。
石然托举到一半的手臂突然绷紧，整个人原地蹦起半丈高，敏捷地弹跳到围栏旁边，拿起床板上的毛毯擦起汗来。
身上精光爆闪的肌肉，让戚波都免不了涌起一阵羡慕之情，而他身后的小丫头则更是满脸绯红，小鼻头微微颤抖了几下。
“可引风雷的米寇？什么来头？”石然佯装一无所知，在这个世界里未卜先知的能力可是个大禁忌，这是他目前为止总结出的一条重要经验。
“卑职只是个牢头，并不清楚那么许多情报，这里任何一个文官的资讯都比我要多。鲁将军现在已经断定，您不是放跑火蜥斥候的同案犯，仵作从金库外那具巨尸身上找到了金库底下防止入侵的钢刺，推断是那名叫做沃奎的火蜥斥候生生顶碎了钢刺，为唐森打通了逃跑的地道。”戚波眉头紧锁道。
“这么说，我是被冤枉的了，那还是有劳戚兄快些放了小子吧。”石然拱手笑道，顺便打量了几眼躲在戚波身后的小丫头，那小丫头的眼睛本来聪明狡猾，但只要碰上石然的目光，便会自动停摆、失去聚焦、胡乱打量，看起来非常有意思。
“但是，在金库当中，本来应该有两个人才对。仵作深入地道排查取证后，却只在里面发现了男性的掌印和脚印，并未发现女性的痕迹，正宗爵詹阳羽詹大人的妹妹，作为他家唯一的直系血亲，目前下落不明。”戚波抬眼翻了翻石然，小心翼翼道。
【这，这是审问？】
“哦，这很容易解释吧，我进入金库的时候，发现地上有一个大洞，我猜想詹捕快应该是被唐森那贼人掠走了。”石然微微一笑，反应道。
不料，戚波却偷偷勾了勾嘴角，像是石然的回答正中他的下怀：“石大人，容卑职说一句，那地道并没有您想象得宽阔，只够一人弓身爬行，像是仓促间挖好的。”
“若是需要掠人逃走，势必要背负詹捕快，而地道边缘并无划过的痕迹，这说明詹捕快绝对没有从地道离开。”
戚波缓缓挺起胸膛，眉宇间是一片云开雾散的明朗，说出了自己的推理：“当卑职赶去接您的时候，您正站在洞开的军粮管制处前，本应在里面的詹捕快没有走地道，而顶层又无开凿的痕迹，那她是从哪里离开的咱就不好说了。”说罢，这个危险的中年探案者，又朝石然拱了拱手。
石然脸上的表情一顿，嗤笑道：“说来说去，戚兄还是在怀疑我和唐森同谋把詹小姐抓起来的对吗？”
“卑职并没有这么说，只是尽都护的职责，向您询问一番案情。詹捕快供职于镇刑司，卑职曾经因为公干和她有过一面之缘，其人使用电粹双鹤拳能电破五寸厚铁板。”
“若是和您在那里发生过搏斗，军粮管制处前一定会留下电粹灼痕，这一点卑职也没有发现，所以，卑职可以断定，她一定是在自愿的状态下，从军粮管制处离开的。”戚波所发言辞平淡若水，并没有因为这番推论而沾沾自喜。
石然轻凛眼眸，微微点了两下头：“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是见过詹捕快，但她从军粮管制处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狰狞狼狈，我猜想她是被火蜥斥候玷污了。”
“出于同情，我用自己的囚服帮她遮羞后，她向我要走了铜爵马。戚兄要知道，她那时的身份已不是简单的镇刑司捕快，而是正宗爵的妹妹。”
“我哪敢造次，只能将铜爵马暂借给她，谁知道她跑掉之后连铜爵马都没有返回来找我。估计，她是跑出了糜潞城，并且遭遇了敌军，可怜我的铜爵才初长成，竟然落得这样的下场，你知道铁棘大鼻头有多珍贵么？”
石然假惺惺地摸了下鼻子，装成一副悲戚脸，那一直未曾多言的小丫头，听了石然的话后，脸上也多出了几分温柔笑意，似乎是在说“爱惜坐骑的男人，真是好可爱。”
戚波闻言，眼睛睁得老大，良久才能合上嘴巴：“这，这，没想到石大人竟然如此坦诚，卑职低估了石大人的正直，万分该死还请恕罪。璃儿，见过石大人。”
戚波竟拿出钥匙，主动打开了门锁，对于石然这种战力怪物，他能做出这样的举动，一定说明了两个问题：1，石然的鬼话欺骗成功。2，十等正宗爵詹阳羽，现在已是公认的帝国英雄，成为了臻西帝国继续抗争的精神粮食，至少目前，所有人都是这么觉得的。
早就带着一肚子好奇的少女缓步而来，朝石然屈身致了个万福礼，声音糯糯轻灵，听起来十分舒服：“奴璃儿，见过佥都，佥都英雄盖世，奴能在佥都手下服侍，是奴的福分。”
说罢，缓缓抬起眼帘，用一双既谦卑自知又充满憧憬的少女美眸，打量着眼前壮硕的少年武将。
第053章 一字横眉，柔软香情。（）
石然眯着眼睛，敲了敲耳朵道：“璃儿？很好的名字，很轻灵很透明，很像你的眼睛，可我不想要下人服侍怎么办？”石然微微一笑，心知肚明这宜人府里走出来的少女是何等身份？
她必是燕诚麟为了笼络自己而专程送来的礼物，甚至还肩负了监视石然动向的任务，乱世之中武力至尊，包括这少女在内，都将石然当成了一柄帝国的保护伞。
“佥都，不需要璃儿么？”少女说着，用含情脉脉的眼神，轻飘飘扫过石然的脸，却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端上来。”璃儿笑语。
“是。”璃儿让过身，原来早有一队宜人府里的奴婢在她身后待命。这些女侍各个姿容艳丽，浑身散发出一种兰花与麝香混合的正神香氛，连戚波都为了避免触景生情，渐渐向后退出几步。
只见一十八位侍女的手中，各自端着金质褒飨盘。在其中，琥珀、珊瑚、玉珠堆叠，金元、玉器、金箔翡翠杯成对儿，一片闪耀光华，让地牢中行走匆匆的人们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注视着眼前一幕高规格的颁赐大礼。
“咳咳，臻西帝国三品佥都石然，接太子殿下手谕。”那璃儿动了动灵动可爱的眼睛，嘴角得意洋洋地挑了起来，从袖中掏出一封信笺，该令乃太子监城燕诚麟所写，石然见信如面，与旁人一样，也跪在地上聆听手谕。
“。。。。。除刚褒奖佥都的那些宝物之外，这名为【璃儿】的侍女，佥都请好好照顾，她是宜人府里出类拔萃的姑娘，无论是女红技巧亦或者是琴棋书画，都样样精通。”
“本王知晓佥都爱武艺，每日臭汗淋漓，若是没有个女子在旁服侍，本王于心不忍。佥都，要知道，按照你的军阶，还不能享有奴婢的照顾，若不是你救过本王，这种好事可轮不到你。”
“不要辜负了本王的好意，以上。”璃儿用颇有点装腔作势的可爱声调向石然传达了太子手谕，并且鼓起腮帮好笑地看着石然，他扬起眉毛，隆重地叩了个首。
“臣下，接殿下手谕，定将好好照顾璃儿姑娘。”说罢，朝皇宫方向拱手。
“错啦，小伙子，殿下是赏赐这侍女，照顾你的。”一位白发苍苍，戴锦帽，帽上镶嵌【火幕鸡血石】的高品文官，被几人搀扶着步上前来。
“老朽乃太子太傅【罗恒】，殿下自小便是一位懂得报恩的君子，佥都身负低品军职，却能受到如此褒奖，佥都是否是那国民盛传的武曲星下凡之石然？”白发老者慈眉善目，神采矍铄地打量起石然的一举一动。
“石然？就是城外击杀炎蕊大象的石然？”
“就是那个独力厮杀一千名土拨鼠先锋士官的石然？”
“佥都武功盖世！我等佩服！”听了罗恒的话，众位武将文官皆是恍然大悟，朝地上跪拜的一名少年拱手致敬道。
“罗大人、诸位大人谬赞了，石然绝非什么武曲星下凡，卑职本是猫人团一名普通的小兵。若不是太子殿下器重石然，石然之才仍被埋没，恐怕终其一生也无法获得此等的荣耀，还有，璃儿小姐的服侍。”
石然接过手谕，一字横眉隐隐皱着，在璃儿羞涩的表情下站立起来。他望了望璃儿吹弹可破的水样脸蛋儿，亦是指着罗列于十八盘里的各种器物。
“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我臻西蒙难多年，被逼无奈在这不见光明的地牢中颁赐奖赏，对石然来说，如同被一条浑身是刺的荆棘鞭策，痛彻心扉。这些金这些银这些翡翠和珠玉，就像人民的血肉置于盘中，让我观之欲泣。”
“我曾听闻，糜潞守军中有同袍抱怨军俸不能满额发放，我石然何德何能获得这种赏赐？璃儿，宜人府的各位，那殿下手谕上，并没有说石然不能拒绝金银财宝。还请各位姐妹将财宝如数归还宜人府，若是能够充入军需更好！”
石然口中言辞字字犹如坚冰，冰冷、哀伤和沉重，敲打着所有听到这段发言之人的心脏，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怔住了面容，经过短暂的思索，罗恒带头鼓起掌来。
“精彩，老朽没有想到，在寥寥余生中，还能遇见品性如此正直的朗朗少年！”
罗恒听闻这番慷慨措辞，不禁老泪纵横，拉起石然的手和蔼道：“臻西帝国祖制重赏军功，能在国家如此困难、捉襟见肘的时刻，毅然拒绝厚礼，佥都若说自己不是武曲星下凡没有一个人相信。”
哗啦啦啦。
震耳欲聋的掌声传来，这雄壮的少年背影，肌肉凸出，让一直静静听他说话的璃儿满脸娇红，心脏砰砰直跳，君子如此，可爱之人，就如此。
“太子太傅罗恒，燕诚麟的授业老师。从我至今还没有见过其他皇子的情况可以看出，皇子们都拥有各自的朋党，从不互相掺杂。”
“燕诚麟之所以将我安排来这地牢，只因为，这里存在的必是他的心腹党魁，这个游戏的窍门我要一点点地挖出来。”
石然做出百感交集的表情，朝众人拜首。
十八名侍女听令只得分列两侧，璃儿旋即夜莺飞舞般展开盈盈一握的腰肢，转到一只托盘的前面，将上面的衣物取了过来。
在石然一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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