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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谣-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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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怪我?不恼我?不气我?”
说实话,我很佩服这个女人的心智,我当她的面再生一指,她虽有惊到,却没有大慌。反而还能扑过身去捡起我的断指在合约上摁下,在她看来这样我便不能拿她怎样了,纵然要杀她,也得等合约结束。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这个血印不是我自己按上去的,而且是截断指,那是压根无效的,但未免这个女人再做些疯狂的举动,我还是不说破了。
我说:“没什么好气好恼的,我为人做事,向来顺从天道安排,既已发生,便坦然从之接受,看来也是命中注定的劫难吧。”
她愣了愣,目露欣赏:“田掌柜不愧为世外高人,陈叔没有介绍错,那这一个月的时间,我需要做些什么?”
我收起合约:“自然有你出场的时候,到时候我会派人来找你的。不过你现在得给我一件随身之物,我需做个小蛊。”
她拿出一只香囊:“这个可以吗。”
我摇头,指着她的秀发:“回去用相思草汁液将头发洗净,擦干后抹点芦荟汁和桂花,差人给我送来。”
“嗯!好!”她跟我福礼道别,扶起吓傻了的暖夏,匆匆离开了。
我冷冷的看着她们的背影,心下有些烦闷,一转身,一盆狗血兜头淋了下来,好半响我恢复清明,杨修夷慵懒的靠在门框上,修长的手指一转悠,那木盆飞回他手上。
我抓狂的大吼:“杨修夷!”
他闲闲的说:“你刚流了血,可别再招惹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每次烂摊子都是我收拾。”
我大怒,柜台上的笔墨纸砚全朝他招呼了过去,他灵巧的躲闪,狠狠瞅着我:“老子这是在保护你,臭女人!”
“滚!”
第三章 头发(一)()
一个时辰后,陈素颜就差人送了头发过来,当真按照我说的法子去处理了。
杨修夷坐在我旁边,忍不住问我:“你又安的什么心?”
我将头发泡在白苋水中,洒了两勺盐巴进去,边搓边道:“总不能让人白砍一根手指吧。”
“那你也不能骗人家。”
我瞪了他一眼:“怜香惜玉啦?”
我这人向来有一算一,有二算二,欠不得别人,受不得好处,但同时也不容别人欠我、亏我、害我。陈素颜今天剁了我的手指,这笔账我怎么可能就此算了。
杨修夷淡淡道:“我从不做怜香惜玉的事,因为会忙不过来,为了不厚此薄彼,干脆一视同仁,一个都不管。”
“好像全天下的美人都眼巴巴的瞅着要你疼爱似的。”
他哼了一声,眸中自大不言而喻。
虽然这一点我极不愿承认,却也不得不认同。杨修夷的这张脸确实很讨人喜,眉清目秀,英气俊俏,放在人群里面扎眼的很。加之他背后盛大阔极的家世背景,对他投怀送抱的女子早已不是一支营队可以比喻。
我同他在山上呆了六七年,算是一起长大,一直对他的容貌没什么别的看法,也就那样,一张嘴巴两只眼,用手指抵着鼻孔往上翻,照样像猪头。但出山后,在市井百态,众生面相的衬托下,我才顿悟,发现他真是少有的好看。
而我的脸,清汤寡水,属于那种就算被人看上十遍也能回头就忘的长相。
杨修夷有段时间成天挤兑我,说我跟湘竹走一起,她是小姐,我如丫鬟。他还建议我落草为寇,占山为王,去干杀人放火偷鸡摸狗的勾当,就算有漏杀的目击者,再次见我也不一定能将我认出。绝对不能浪费我这张得天独厚的路人脸孔。
可惜我身上被人下了符咒,不能杀生,不然我铁定第一个就拿他开刀。
我将头发反复揉搓,洒了少许仙逆花粉,气味顿时又咸又香,闻着难受。
杨修夷问:“你想怎么做?”
我说:“砍她手指是不可能了,让她做几天噩梦好了。”
“我不是指这个。”
“穆向才么?”我顿了顿,“我还没想好,这山下不是有句话叫宁毁一座庙,不拆一桩婚么。”
“既然知道,为何接下这单生意?”
他还敢跟我提?我目光如刀,狠狠的剜着他:“还不是你干的好事,我要不接这个单子,我在这里就没法混下去了。”
他冷冷的看着我:“你当真要等梦里的那人?你真的确定他存在?”
我愣了愣,犹豫的点头。
其实傻子都看得出来我有多么的不确定,可那有什么办法,我要想找到父母,要想知道身世,要想解开身上所有的疑团,我只能在这里等。
杨修夷一双乌黑的双眸朝我望来,语气颇为不屑:“然后呢?等到了就嫁给他?与他双宿双飞?”
我很慎重的想了想:“他要是长得好看,我就嫁,要是长得丑……”
他一口打断我:“停,好像人家非要娶你不可。”
“那又怎么样?只要我看中了,我死乞白赖也会求他娶我的。”
“你还要不要脸了,长得就不是女人了,骨子里就不能女人一点?”
我低下头轻声道:“我本来也算不上女人……”一个没有葵水,无法生育的女人算什么女人,我这么古怪的身体可能连“人”都算不上,应是个怪胎……
他静了好半响,目光移向我手里的木盆:“陈素颜这单子你打算怎么对付?”
我停下手里的话,若有所思:“其实,我想了一个办法。不过得靠你出力,毕竟这祸水是你引的。”
他眉心一皱:“关我什么事?你自己拿东西砸我,难道我要乖乖任你打砸不成?”
“那你帮是不帮?”
“哼。”
我提高音量:“姓杨的!”
“说说看,我考虑考虑。”
我竖起两根眉毛,凶狠的说:“什么叫考虑,这事你一定要帮,不帮也得帮!”
他不耐烦的点了两下头:“好好好,你说吧。”
“嘿嘿。”我把手在裙子上随便一擦,搭在他的肩上,“本小姐决定派你出马把陈家小姐追到手,从源头上解决问题,彻底断了她对穆曲公子的念想!”
他脸色一沉:“什么?”
“那陈家小姐花容月貌,又是个窈窕淑女,家世也不俗,人品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小问题,但是心智绝对的超然,对待穆向才的这份痴情,你作为男人就不羡慕么?要是你把她追到手的话,嘿嘿……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呀?听我说,你不要垂头丧气,这是好事,我会帮你的。这事要是成了,你们花好月圆,穆向才那对也安然无恙,我也保住了名声,刚好一举三得……你别走,给我坐下!虽然你的才貌可能比穆向才差了点,但没关系,次品也是有他存在的价值的,以我的三寸不烂之舌,陈小姐退而求其次也是有可能的……啊!”
半响,我从地上灰头土脸的爬起,揉着被他踹得生疼的屁股,冲着他的背影大吼:“杨修夷!”
于是,晚饭上我们势不可免的又发生了大战,我把一锅饭朝他头上摔去,他灵巧的躲开,凌空一挥手,大碗肉汤朝我扑来,我往旁边一跳,刚进门的丰叔遭了秧。接着是锅碗瓢盆,桌椅板凳,连缩在角落里观战的老鼠也被我们当了武器。
斗到最后,又是以我战败而告终。
我气喘吁吁,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锅盖朝我飞来,毫不客气的抡到了我的脸上,我惨叫都来不及叫出就四仰八叉的倒地昏了过去。
第四章 头发(二)()
有一具自愈能力强大的身体是件好事,但也是件坏事。比如杨修夷那王八蛋,他对我下手从来都没有留过情面,反正打不死我,伤不到我,再大的伤口我片刻就能痊愈。被他用锅盖抡那么一下只是小意思,他发狠起来,曾把一个水缸挪来砸我。再比如,这具身体也剥夺了我装病博取同情的权利,几乎不出一盏茶的功夫,我就原地满血复活了。众人一致认为,是我先动的手,所以这残局应该归我收拾。我想用伤员做借口都没有办法,谁叫我受伤时间不会超过一盏茶。
店里一共五人。
丰叔是杨修夷的人,所以被杨修夷泼了一脸的肉汤也不会说什么,反而义正言辞的责骂我的不是。
湘竹是我聘请来的丫鬟,跟我感情还算好,但跟杨修夷的感情更好。谁叫我又丑又凶又穷,而杨修夷又高又帅又有钱,是个正常点的女性都会屁颠屁颠的跟他跑。
至于姜婶,是一个比杨修夷跟我八字更不合的中年寡妇。这间店面是她租给我的,每天在那边瞎晃悠,对杨修夷抱着暧昧的态度,对我则是充满了敌意。当然,以我这种性格自然也给不了她好脸色,如果不是杨修夷的存在,我估计她早把店铺给收回去,把我扫地出门了。
剩下的两个人是杨修夷和我。我是名存实亡,毫无威慑力的掌柜,每天受尽白眼,连花钱雇来的丫鬟都胳膊肘往外拐。而杨修夷,我估计他早想拍屁股走人了。
这里不得不介绍一下,这位只不过比我大三岁的混蛋,却比我大了整整两个辈分。他是我师父的师叔,师尊的小师弟,据说是个富家子弟,多富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十岁那年被师父捡回山上时,他就跟个小财主一样在那过着富得流油的日子。
丰叔那时候就在负责他的衣食起居了,每个月都有上好的名品食材从山下一箱一箱的送,穿得是锦衣绫罗,玩得是稀奇珍物,连养的一只兔子吃的都比我们好。
所以那会儿,我和师父都看他很不顺眼。一是出于嫉妒,二是出于身份。
凭什么?凭什么?这个人只不过比我大三岁,我却要喊他一声小师尊,而我师父更是不爽,他一身仙风道骨的老人家却要喊一个小屁孩做师叔,还被差来唤去,徒子徒孙的一通乱叫。所以我们师徒俩卯足了劲和他对着干,偷他衣服,烧他书籍,抢他吃的,骂他娘的……他也不是省油的灯,联合丰叔一起反击,给我们下泻药那是家常便饭,在我们的板凳上抹强力胶的次数更是数不胜数,无奈我们没有他那么强大的外援,这么多年下来,我们胜少输多,
三个月前,我刚过完十六岁的生日,便跟师父告别下山,要来这柳宣城开个铺面。临行那天,阴云密布,山风狂嚎,通常情况下,这样的天气都有坏事发生。果然,那天我师父的一把老身骨被杨修夷这混蛋给踹下了山崖。但我对来说,这不算是最坏的,最坏的是,杨修夷被我师尊训斥了一顿,师父居然借机要他下山来照顾我,作为赔罪。
师父这条老奸巨猾的狐狸,他熬了十多年,终于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杨修夷给支下山了,他老人家倒是清闲了,但我好不容易过了七天的安逸生活,就被这么活生生的给搅了。
自杨修夷一出现,本来还算和颜润色的姜婶也变得面目可憎了,对我的态度急转直下。那会儿湘竹刚被我雇来三天,直接围着杨修夷打转去了,在我轰她走的时候,主动提出薪酬减半,我见有机可乘,忙趁热打铁,将价格又砍了一半,这才同意她留下。
知道这件事后杨修夷把我狠狠鄙视了一顿,我则笑嘻嘻的拍着他的肩膀:“你应该高兴,这体现了你的存在价值,不然你在我眼里就真的是个废物了。”
这句话的后果就是我和他又爆发了一次大规模战斗,丰叔见怪不怪了,姜婶和湘竹则被吓得不轻,虽然是他先动的手,但众人还是一律判定我挑衅在先,令我收拾残局。
之后,我和杨修夷的争吵,不管是谁先动的手,最后抹着一把辛酸泪收拾一地狼藉的人总是我。不是我好欺负,我是实在一张嘴巴说不过她们。
就比如今天,我连争都懒得争了,愤愤的捋起袖子开扫,一地的碎盘子用法术移动,还不如直接体力劳动来的快,正好可以发泄,把这些东西全当成杨修夷。
我真的快受不了他了,以前我和师父一起和他斗也是勉强打个平手,如今我孤军奋战,而他那边又多了两个嘴皮子利索,吵架功夫一流的女人,我简直被他压制的死死的,溃不成军。但我琢磨着,他也受不了这里的生活,无奈我师父、师尊、师公三座大山在督促着他呢。这群人,名义上为我好,估计私底下已经开了个赌局,赌我俩谁先把谁给宰了。
收拾完后,我为自己烧水洗澡,换了件干净的衣衫,端出那盆浸着头发的白苋水,看看颜色差不多了,我拿出剪刀剪下大截,放在碗中,洒上糯米酒,念了几句咒语后,一把火给烧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湘竹的一串笑声,他们在外面吃饭回来了。我听着那笑声特别不舒服,心下恼火,一口吹灭了房里的蜡烛,和衣就躺到了床上。
笑声渐渐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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