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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谍-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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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兄们辛苦了,”待走近;  怀瑾将一叠纸币放到他俩手中,“一点小意思给弟兄们喝酒,今天晚上请留心着点外面的动静。”

    南云听到外面的声响知道是怀瑾来了;  这些天来她已经习惯了日夜颠倒的作息,只是有些纳闷:怀瑾不用休息的吗?

    她从木桌前抬起头,“看来遣返我的日子定下来了。”

    怀瑾在她对面坐下;  从桌上翻过一只干净的杯子,“可以吗?”她朝南云和她面前一壶热腾腾的红茶挑了挑眉。

    南云也不失风度;  托起茶壶仔仔细细为她斟好,“请慢用。”

    “谢谢;  ”怀瑾抿了口茶,一路的奔波和紧张稍稍舒缓,“南云社长;  你在韬国有没有想见的人?”

    南云抬眸看向怀瑾,半晌,“我想知道,真纪姑娘过得怎么样?”

    怀瑾复又端起茶杯,南云的问题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她一直好奇,南云在到达韬国后频频联系真纪是为什么。

    “真纪暂时在一家女红坊做事,她是个知足常乐的姑娘,但我知道这工作挺委屈她,”怀瑾叹了口气,“很久以前我曾问过她,等战争结束,最想做什么?她说想做一名护士,可惜,”怀瑾看向南云,“我暂时还不能帮她实现这个愿望。”

    南云踌躇半晌,“护士她还是不想回晦国吗?”

    怀瑾思忖片刻,“你希望她回晦国还是留在这里?”

    “我?她救过我的命,我希望她想生活在哪里都能如愿吧。”

    怀瑾眯起眼睛,“南云,你想展真纪。”

    南云看向怀瑾,“真纪是无辜的,不要迁祸于她。”

    “如果我慢了一步,让你和她接上头,也许她就不再是现在这个无辜的真纪了。南云,你们赤空党就像四处播散的病毒,沾不得。”

    “你错了,赤空党吸收的都是有思想与主见的进步人士,而你们韬国赤空党,非但不是病毒,反而是一剂良药,专门拔除你们这颗腐朽的毒瘤。”

    “韬国的事情,不用你来置喙。”

    两人一时陷入沉默中,怀瑾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她一手撩起窗帘,看了看窗外的星空。

    “南云,你知道真纪是一个反战主义者吗?”她转回身,看着南云忍。

    南云接住她的目光,没有回答。

    “她所有的亲人都直接或间接死于战场,因此她痛恨战争,被选为军妓是她做过的最为无奈的事情,很久以前,她就在盼着战争结束,好去过她简单而自由的生活。她留在韬国,是因为不忍看到战败后的祖国,不忍看到那些残忍的物是人非。我照应着她在韬国的生活,然而我常常会想,隐姓埋名寄居异乡,真的更快乐吗?”

    南云有些失神,她想到真纪在杂志社的日子,她编写的那些文章,总让自己染上浓浓的乡愁,她曾经说,写这些文,是为了让韬国人想到晦国时,忘掉战争和杀戮,而只是想到春的山峦、夏的萤火、秋的温泉,冬的新雪

    “这么说,你想送真纪回晦国?”

    “我不会决定她的去留与人生,一切尊重她的意思,不过,如果在晦国有一个‘家’去接受她,我相信,回去会让她更快乐些。”

    “可以让我见见她吗?”

    “你知道吗?”怀瑾点燃了一支烟,“我有多么努力地不让你接触到我身边的人,抓你的那天正好是一个朋友的婚礼,可为了抓住你,我差点就没去成。”

    “你很厉害,但你至今都不愿意告诉我,我是怎么暴露的,我很想知道。”

    “我可以告诉你事情的经过,而我想知道的,是‘阿波罗计划’里关乎‘全人类命运’的部分,这一次我加上一个筹码,就是让你见真纪。”

    “怀瑾,你不能利用真纪。”

    “利用?如果没有我的拼命阻拦,恐怕你这会儿正在给那个单纯的姑娘传达命令,我信任你,才让你见她一面,南云,如果你想对一个女孩儿好,不管出于什么样的感情,请不要带她掺和进这些事情里,让她远离硝烟与政治,简简单单地生活,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阿波罗计划’是晦共一级机密,我不会拿它换任何东西。”

    “此一时彼一时,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守着你的机密,回到晦国后被你的组织怀疑、甄别,眼睁睁看着‘阿波罗计划’由于疑似泄露而废弃、夭折;告诉我计划中没有涉及党派的部分,让我和你一同完成这个任务,圆满回国,也许还能带着真纪,只要她愿意。”

    “怀瑾”

    “南云社长,”怀瑾打断她,“你还有4时去考虑我的提议。”

    第二日傍晚下班回家,还没进院门,董知瑜就听到了一阵犬吠,声音十分清晰,可家里没有养狗啊!

    她打开门,却见堂屋前坐着一只花狗,中等身量,耷着两只大耳朵,徐根宝和周碧青正拿什么东西逗着它。

    “哎!知瑜你回来了!你看这狗子真有意思!鼻子可灵了!”

    那边徐根宝也跟董知瑜打了个招呼,随即将手里的一只手套送到狗鼻子前,让它闻了闻。

    “知瑜你看啊!”周碧青喊道。

    话音刚落,徐根宝便放开了狗绳,只见那狗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弹了出去,董知瑜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别怕别怕!它不咬人的!”

    “你们这是在干嘛?”董知瑜问。

    “你看,”周碧青扬了扬刚才那只手套,“还有一只我藏在二楼一个房间里了,它一会儿就能给叼来。”

    董知瑜朝那边二楼看了看,又扫过周、徐两人的脸,扶了扶肩上的背包,和周碧青一同站着等。

    很快楼梯上传来了动静,花狗飞跑了下来,嘴里叼着一只一模一样的手套,徐根宝从它那里拿过手套,嘴里大声夸着,还给了它一小块肉干作为奖赏。

    “知瑜,你来,跟你说个事儿。”周碧青说着便挽起了董知瑜。

    三人在屋里坐下来,花狗也坐在他们身边,仰着头,伸着舌头,讨好的样子。

    “你们想养狗?”董知瑜问。

    “不是不是!让老徐跟你说!”

    “董小姐,是这样的,”徐根宝将声音压了下来,“这狗子是我朋友的,从小就这么训了,出了名的灵光。”

    “你可别看它体型不大,这洋狗可厉害了,听说在西洋还被警局训练成警犬呢!叫个啥犬来着?”周碧青虽是让徐根宝说,自己却按捺不住要补充。

    “壁格犬。董小姐,我是这样想的,明天让小周带到丁家桥去,让它熟悉熟悉怀参谋汽车的味道,下次再跟踪,我带着这狗子,不用紧跟着她,差个几分钟车程,狗子能找到她。”

    董知瑜重又看向花狗那张讨好的脸,亏他们想得起来,可是“你带去丁家桥,晚上它就能跟踪?我怎么觉得不是很可靠啊?”

    “还得我去跟怀参谋要个东西,明天见机行事吧。”周碧青道。

    又到了下班时间,丁家桥后院的停车坪上几乎全空着。周碧青带花狗在怀瑾的军普旁嬉闹着,她让花狗将怀瑾的轮胎闻了个仔细,远远看见怀瑾走了过来,她将花狗沉沉地抱在怀里。

    “碧青,是你啊,”怀瑾走近了问道,“这是你养的?”

    “刚捡了没两天,你看不太听话。”周碧青面露难色,花狗仰着脸将怀瑾看着,无辜得很。

    “真好玩,”怀瑾伸手摸了摸花狗的头,惹得它一阵猛嗅她的手套,“怎么不听话了?”怀瑾问道。

    “不肯走了呀,一二十斤,让我抱回去!”

    怀瑾不禁笑了起来,“来,上车吧,我送你。”

    “不不要了这狗子怎么好上你的车”

    “没关系,”怀瑾说着打开了车门,“周围不好叫黄包车,我送你很方便。”

    “那那我带它坐后面,”周碧青抱着花狗钻了进去,一时还真感到十分拘束,怀瑾如此心善,愈让她感到愧疚,“怀怀参谋,你身体怎么样了?”

    “没什么问题,休息休息这不就好了,别担心。”怀瑾动了车。

    周碧青瞥着后座,看有什么可以顺走的小物件。

    “打算养着了?”怀瑾问道。

    “啊?哦,看吧,我们院子大,有个看家狗挺好的,就不知这狗听不听话,养两天看看。”

    怀瑾从后视镜看了看那狗,“看着挺神气的,说不定是巷子里哪家丢的。”

    “嗯昨天老徐去左邻右舍问了一圈,都说不是。”

    后座有块毯子,周碧青把它悄悄钩了过来。汽车驶入了游府西街,眼看就要到了。

    “哎哟!你这坏狗!”周碧青边喊着边拍了一记花狗的头,花狗吃了这莫名的打骂,委屈巴巴地朝她看着。

    “怎么了??”怀瑾下意识放慢车。

    “在你毯子上尿了!哎呀我就说不能带它坐你的车,这下可好!真是对不起了,怀参谋,这毯子我带回去洗好了再还你!”

    “不用了,”怀瑾摆摆手,“你别管了。”

    “要的要的!”眼看车就要到了门口,“怀参谋,今天真不好意思了!毯子洗好了我带给你,你要不就在这儿吃吧,今天董知瑜掌勺!”

    “不了,”怀瑾笑了笑,“毯子你别洗了,丢车里吧。”

    “要洗要洗!”周碧青像抢了东西似的抓起毯子便飞下了车,花狗跟在她后头“汪汪”叫着进了院门。

    怀瑾瞧了眼那院子,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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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 卷四() 
时候比较晚了;  一人、一狗钻进车里;  驶进了汉中路,五分钟前;  徐根宝看见怀瑾的车从白龙巷出去了。

    这仿佛比两天前的追踪更难了;  徐根宝要看得懂花狗的反应;  要跟踪一部不在自己视野范围内的车;  还要不被对方现。紧张的气味在车厢里蔓延,花狗似乎也感染到了,不安地在坐垫上转了几圈。

    车窗是半开的,徐根宝又将毯子在它鼻子前晃了晃,“花子!跟上!”

    花狗将两只前爪扒在车窗上;  朝车前的黑暗中吠叫着。

    徐根宝放慢车,跟怀瑾拉开更大的距离,以防她听到犬吠声。

    怀瑾不停瞥着后视镜;  两天前那辆没有车灯的轿车一直盘旋在她的脑中,她在巷子里兜着圈,时快时慢;  左进右出,想弄明白身后有没有可疑车辆。

    徐根宝径直往城外开去;  花狗却不安起来,它跳离了车窗口;  跳到了后排座位上,爪子朝徐根宝身后的那个车窗不停挠着,口中出“呜呜”的声音。

    徐根宝很是纳闷;  这方向没错啊,花狗是怎么了?他继续往前开着,狗却更加躁动不安了。

    怎么回事?难道怀瑾今天不是出城?

    他在前方调转了车头,往左后方驶去。

    车子位置一正,花狗重新跳回副驾座,朝窗外吠叫着。

    汽车在花狗的带领下拐回中山路往东驶去,徐根宝恍然大悟,怀瑾舍弃了太平门,改道从中山门出城了,他拍了拍花狗的脑袋,“好样的!”

    怀瑾在城中绕了个七七八八,从中山门出了城,这一路上她用尽了办法,终究没有现什么可疑的情况,是自己多虑了吗?抑或是这么绕来绕去已经将跟踪的人甩掉了?她在心中思忖。

    汽车驶入紫金山中,她没有放松警惕,仍然将军普停在林子里,徒步往木屋走去。

    徐根宝在山中摸索,花狗突然兴奋起来,可劲地挠着面前半开的车窗,叫得也更大声了。

    “嘘!”徐根宝喝止住它,莫不是接近目标了?他将车停在一处隐秘的地方,牵着花狗走了出来,压低了声音,“花子!去找她!”

    花狗早按捺不住了,拉着徐根宝就往前跑去。

    前面那是辆车吗?徐根宝不敢开手电,星空下仿佛隐着一只庞然大物,黑黢黢的。他匐下身来,慢慢向那物体移动。

    是怀瑾的车,他四下张望着,这可真奇了,车怎么停在了这样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难道怀瑾会什么法术,遁去了什么看不见的世界?他小心接近了军普,朝里面看着,没错,她已经离开了车子。

    “花子,找她!”他小声对花狗传达命令。

    花狗原地转了两圈,坐在了地上,朝着他“哈哧哈哧”地喘着,原来花狗只认得这车的气味了,再让它去找怀瑾,已力不从心。

    “花子!花子!”徐根宝不想放弃,将花狗拉出来,想看看它能不能再挥一下本能。

    花狗使劲嗅着地上的草丛,也不知在嗅什么,徐根宝盯着它,腰也弯了下来,仿佛是被希望压弯的。

    花子一屁股坐了下来,再也不肯挪动。

    徐根宝一拍拳头,怎么总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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