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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公子-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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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我反应过来,它瞬间提速,带着这辆车径直往前方那条尚显狭窄的朝天门通道处疾驰而去。
真宛若脱缰野马一般。
这可怕的速度让我不由自主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急叫了声:“喂!慢点啊!”
不知道他这么突然加速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但是过了朝天门,前面很近的距离是个转幅很小的弯口,以这么快的速度冲出去,只怕根本来不及打方向盘,车就会冲出路面。
这得多危险?
可是没来得及再次开口提醒他这一点,突然喉咙一僵,我一下子用更紧的力道抓住了冥公子的胳膊。
本能地想迫使他停车,但扑面撞进视野的那片东西令我根本没法开出口。
那东西果然特别,前所未见,令我瞬间张大了嘴,因为几乎被这场面压迫得没法呼吸。
就在离车十多米远的距离,我看到朝天门那道圆洞洞的葫芦口里,赫然团着一大片黑压压的人头。
多到无法估算得清数量的人头,有男有女,有老有小,起起伏伏涌动在那个地方,随着贯穿山路的风,发出呜呜咽咽的哭声。声音虽不大,但带着种难以描述的凄凉,尖尖细细,因此穿透力极强,生生听得人头皮发麻,寒毛根根竖起,可是见此情形,冥公子非但没降低车速,反而把油门踩得更用力了些。
眼瞅着这辆车像头怒吼的野兽一样直冲进那片人头中间,我不得不闭上眼。
紧跟着感到车身猛地一晃,继而就像通体浸到了一盆冰水里似的,冻得我全身猛一哆嗦,遂立即睁开眼,眼前扑面一张血淋淋的脸吓得我啊的一声惊叫出口。
忙不顾一切往冥公子身旁躲去,但突然前方哗啦一片阳光倾斜而下,冲进车厢仿佛一道金光闪闪的利刃,瞬间劈开了那只头颅。
头颅在裂开的同时就消失了,唯留一阵哀怨无比的□□冲进我耳膜,在我脑子里回荡了好一阵子,始终不得消散。
直到一只手在我脸侧推了推,那声音才倏然消失,我撑起被安全带勒得生疼胸脯坐了坐正,匆匆朝四周一圈扫视,发觉车已安然过了朝天门,附近看不到刚才那些漫天飞舞的头颅,空气也不再冷得向冰水。
看样子,刚才那些头颅都应该是类似瘴气一样的东西,冲过去就没了。于是放下心来,倒进椅背正要松口气,但突然心跳再次一紧,因为放松下来再往前看去时,我立即意识到,虽然车已冲过那道布满人头的朝天门,但速度却并未就此减缓下来。
它仍以刚才那种剧烈得仿佛能冲向天空一样的速度,在这条满是弯道的山路上疾驰。
眼见下一个弯道即将来临,怎能不令我气血一下子冲到脑门,急出一头冷汗。当即扭头对着冥公子喊了声:“骷髅人!快减速!”
随即一呆。
因为看见他紧合双眼静静靠在椅背上,熟睡得仿佛一个睡美人,恬静到迷人。
登时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阵轰响。
既然他睡着了,那么刚才推我的那只手却是谁的?
刚想到这里,脸上再次被一只手用力推了一把,这才让我猛一激灵,恍然大悟。
原来推我的那只手是我自己的手。
它在我呆看向它的时候,再次抬起,对着我的脸啪啪拍了两把,随后耳朵里响起雪菩萨不紧不慢一道话音:“想死还是想活。”
“活。”我没任何犹豫。
“那坐到他身上去,赶紧的。”
“为什么??”
“因为你的腿要踩到刹车还欠了点长度。”话音落,我已是半自动,又半在雪菩萨控制下,七手八脚地爬到了冥公子身上。
刚在他身上坐稳,右脚已一下子往刹车上踩了过去。
这猛一脚刹车几乎是立时阻止了车头滑向转弯道外侧的惊险之举,但与此同时,我则像枚炮弹似的,被这大力缓冲狠狠一撞,飞一般朝着前窗处直冲了出去!
说时迟,那过程是快得几乎根本没法能用思维去追上的。
所幸就在我差点整个人被冲撞出车窗的那一瞬,一双手比安全带更为紧迫地扣住了我,且在我前方形成一道柔软如棉花般的东西。所以虽然那瞬间额头已贴到了玻璃上,因着这一层缓冲,只让我脑门咚地被撞得一晕,便没再造成更大的伤害。
尽管如此,三魂七魄只怕已被这一吓给吓掉了一大半,因此,当一切都安静下来后,整个人直挺挺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能动,直到身后的冥公子缓缓将他两手从我身上处松开,然后朝我背上拍了拍,我才猛吸一口气,对着面前那道近在咫尺的窗玻璃发出长长一声尖叫:“啊——!!”
心里暗暗发誓,有生之年,如果能把雪菩萨从我眼睛里弄出来,我势必要亲手宰了这个没心没肺,杀人借刀不眨眼的东西……
第102章 万人刀三()
三。
冥公子说,午后之时,阳气最盛,于是阴气相应而生。
就好比易经中说的那句话: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演万物。
所以,世人都道午夜阴气重,实则下午两三点钟这段时间,同样也是阴气猖獗的时候。尤其碰上三伏天,更是如此,甚至因此而令一些原本只能在暗处行走的东西,可堂而皇之出现在阳光底下,这就是所谓的逢魔时刻。
不过能利用这种时刻的东西,本身就煞气冲天,非一般的阴魂所能相比。
而刚才我们在进山前以及经过朝天门时所见到的那些东西,就是其中这么一类。
那些东西形成需要花费很长时间,尤其朝天门那儿的一大片人头雾,它的形成需经年累月,由诸多散落在深山各处的阴魂所凝结而成,因此所花的时间就更为长久。
但鉴于相关传说始于南北朝时期,目测这片东西至少已形成五百年以上,只是以前被北汶山自身灵气、以及阎王井给牵制着,所以还无法达到作祟的地步。如今阎王井里恶煞一出,阴气大盛,这座山原本清澈的气场都浊了,所以短短十天不到的功夫,已演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速度之快,竟是连冥公子都没能完全预估出来。
所以最初是有些轻慢了的,毕竟当日出山时并没觉察有什么不妥,更没料想短短几天会引发这样大的变故。所幸尽管如此,进山前终究觉得有些顾虑,于是他提前做了些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如今看来,未雨绸缪毕竟是好的。虽然没能在罗庄镇买到足够份量的朱砂,但用红漆和盐混合一下,所用来喷涂在车顶上的佛法箴言,无论在遇到阴兵时,还是朝天门前那团人头雾,都起了一定的作用。况且又在老李家店铺里吸了白晓玉化成藏头蛊后的妖力,否则,即便刚才带着我硬从那些人头雾气里闯进北汶山而不死,只怕他后来也不单单是脱力昏睡过去那么简单。正如他所说,万一自己的骷髅身反被那些煞气借机侵蚀,后果则不堪设想,何况我眼睛里还有个难以彻底压制住的雪菩萨。
这些话从冥公子嘴里说出时,实则更为简单和淡然一些,他总是这样平静又几乎冷漠地谈起一些惊心动魄的事,仿佛只是借着自己一张嘴,去述说别人那些完全事不关己的故事。
所以听完后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沉默了片刻,感到头被撞到的地方有点疼,就下意识往椅背上靠了过去。及至摸到手底下衬衫的料子,一怔,这才意识到这么多时间过去,我仍在冥公子身上坐着。
登时脸上火烧似的烫了起来,我在他不动声色的目光下匆匆爬回自己座椅,往椅背深处缩了缩,扭头看向窗外,虽再看不见他那双黑幽幽的眼睛,心跳却仍跟打鼓似的,直至努力回想起他骷髅时的模样,这才让自己呼吸稍稍平稳了些。
“可是那些东西为什么都集中在朝天门?”然后我喃喃咕哝了句。“我还以为鬼魂都是四处飘来飘去的。”
“这山对于那些终日游荡于此的孤魂野鬼来说,无疑就像座监狱,所以多年来它们都想同那支阴兵一样,离开这座山,走到外面去。”
“那为什么集中在朝天门不出去了?”
“这个么,兴许这座山里真有山神也说不定,你说是么。”
这回答令我扭头看了他一眼,吃不准他是认真的,还是随口一句敷衍。正要继续问个明白,但见他重新发动了车子,不由心里打了个突:“这就要走了么?”
“你还想在这里再多待会儿?”
“不是……我只是在想,这条路不怎么宽,万一再碰上刚才那种东西可怎么办?”
“除了这条路还有别的路可通向你的村子么?”
“……没了。”
“那除了继续往前,似乎也没别的选择了,是不是。”
他看着我的目光让我不由自主点了下头。
遂正要将身子坐坐直,忽然耳朵边似乎飘来一道细细的声音,引得我迅速朝窗外看了眼。
“怎么了?”见状他问。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弹琴……”
“这种地方弹琴?”
不用回头去看,我也能感知他此时在以什么样一种眼神瞥着我。
其实我也觉得我这话有点可笑,荒山野地,哪儿会有人弹琴:“大概听错了吧。”
“也未必是听错,不过这种地方,凡是异于寻常,无论是事情还是声音,都不要太过关注的好,除非是被存心招惹上。”
听他一句话淡淡说完,我只觉背心一凉,当即缩了缩脖子不再吭声。
甚至连窗外飞驰而过的山景也不想去看,唯有默默看着他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搭在漆黑的方向盘上,时不时随着路面的变化而做出一点细微的动作。
漂亮的动作,也着实好漂亮的一双手。
“为什么总盯着我的手看?”就在我心里暗暗这么感叹着的时候,他突兀问了句。
“我是怕你又睡着。”我的急智有时候让我自己都有点叹为观止。
他闻言笑了笑。
于是我又悄悄用眼睛余光多瞥了他两眼。
有时候觉得我对自己的作品有一种无以复加的自恋。
而冥公子的出现,无疑将我这层自恋发挥到了极致。
在渐渐西斜的阳光下,他嘴唇闪烁出一层柔软又光润的色泽,真是好看,比单纯平面在纸上的效果,不知美丽了多少倍去。
而我想起每次勾勒这一部分线条的时候,总是分外有意思的。
一个人的眼睛和嘴唇,身上最耀眼的两个部分,也是身上最变幻莫测的两个部分,画的时候难度最大,最近也常常会更多想一些原本不太会去注意的问题,因此令这个步骤变得更为复杂。
譬如,当他沉默着将嘴角扬起的时候,究竟什么样的幅度和线条,才是他发自内心的笑意。
“对了,以后这条路,你能不走就尽量不要再走了。”
正兀自低头胡思乱想着时,冷不防听见他这样对我道。
“哦?”
“朝天门是个天然而成的阴阳交接地,能吞吐阴阳,没有合适防护的话,以你目前的身体状况,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什么样的影响?”
“成为那片人头雾中的一员。”
简单一句回答让我心里咯噔一下,因为无须多加联想,刚才那副令人过目不忘的景象着实让我不寒而栗。“……这么说,如果这次我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那就等于是来送死的么……
“送死倒还不至于,毕竟它的力量还没强到那种地步,况且即便真的已到了那种地步,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必然会吸引到比它更强的东西前来克制它。”
“……比如你么?”
他嘴角扬了扬,再次露出那种柔软又带着点淡淡光润的笑。
“说到这个的话,有一个问题其实一直让我觉得挺费解的。”
“什么问题?”
“你这么厉害,却在阎王井里被压了好几百年,那么当年那个能把你压在阎王井底下的人,他到底得有多厉害……”
说完,立刻朝椅背深处挪了挪,因为话一出口后我就有点后悔,这毕竟是揭人短处的话题,我怎么早不提晚不提,偏偏挑着这个时候去问他。
但见他兀自沉默着,倒也并不像是动气的样子。
尽管如此,仍无法就此松懈下来,毕竟他是多么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不回答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有点好奇而已……”所以我补充了句。
随后正想随便找些什么话,好避开眼下这颇有点尴尬的安静,去听他淡淡说了句:“因为一山还有一山高。”
话音刚落,忽然他减缓了车速。
因为就在前方不远那个弯道处,有个衣衫褴褛一脸尘土的男人,一脚轻一脚重地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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