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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雪重重-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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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子非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道:“小姑姑嫁了人,明日起自然算是别家的人了。”
“啊——”岑可宣惊讶的看着他:“怎么会这样,那小姑姑都不回来了么?”
岑子非想了一会儿,才道:“大概逢年过节,偶尔能回来看看吧。”
岑可宣闷闷的看着来接小姑姑的红轿子,一摇一摇的被抬到门口,另一个方向便是小姑姑的闺房,方方正正的窗帘后,能瞧见小姑姑尖尖的下巴,被红头巾遮盖住,喜庆却又神秘。她怔怔地望了许久,突然心里涌出一丝异样的感受,沉默了许久,才如自语般低低地道:“那可宣将来就不嫁人,永远和哥哥还有爹娘在一起。”
岑子非转过脸来,稍微诧异了片刻,旋即戳了戳她的额头,已经笑出了声:“傻瓜,女孩子长大了都要嫁人的,爹娘怎会允你留在家里?”眼里还带着宠溺的笑意。岑可宣忽然就不说话了,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锣鼓声渐渐远去,一身红衣的喜娘伸出头望了望,朝里面喊话:“可宣,子非,在说什么呢?快出来,小姑姑要上轿啦。”
“知道了。”岑子非应了一声,拉着妹妹的手就要往外去。岑可宣却站在原地不动,抬起头来面带疑惑的说道:“哥哥以后也要娶一个新娘吗?穿着大红嫁衣的。”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被人送走的小姑姑,然后皱起眉,再次看着岑子非。
岑子非怔住,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她直直的看着眼前面容清秀的小小少年,眼中突然露出期待的神色,如漫天星辰瞬间点亮。她问他:“哥哥,可宣长大后嫁给哥哥好不好?”稚嫩而纯真的声音混着嘈杂的锣鼓声在夜间回荡,却又分离开来。
岑子非从来没有拒绝过她的任何要求,然而那一次,他愣了许久,才终于摸着她的头发轻声道:“可宣嫁人那天,哥哥会亲自送可宣上轿的。”这是作为兄长的承诺。然而当时年幼的她却不明白,为什么那么爱她的哥哥始终不肯娶她,只清晰的记得,那夜满院的鲜红彩绸和自己愣愣的表情映在岑子非漆黑的瞳孔中,一如水中的倒影,摇曳不止。
想到这里,岑可宣鼻子忽然就变得酸涩。年幼稚童,当然不懂何为婚姻,何为爱情,只盼着与疼爱自己的爹娘与兄长永不分离。可是如今,她是真的快嫁人了,当初承诺亲自将她送上花轿的那个人,又身在何处?
哥哥,你是真的,忘记可宣了么?
第十六章 杀机四伏(下)()
她抑制住蓦然涌入眼眶的酸涩,哑着嗓子问道:“这盒胭脂怎么卖?”那大娘笑道:“不贵,三十文钱。”
三十文钱?岑可宣不太懂外面的行情,也不知道三十文和自己锦囊里的碎银子怎么兑换,只好点了点头,便低下头在腰带里摸索,额前的几缕发丝被风吹起,稍微遮住了她的视线,只听得四周偶有喧嚣,却与她无甚关联,瞬息之间,一阵凛冽寒光闪过她的眼眸。
她全身一震,还未来得及抬起头来,对方已经迎面劈来,原是丧命之际,却不知何处飞来一块石头,击在那大娘手腕处,岑可宣趁机侧身,捡回了一条性命。抬起头来一看,只见那老板娘已经不知何时从摊位下抽出一把长刀,方才若不是谁在暗中帮了她一把,亦或是她在原地再多呆一秒,想必已经命丧黄泉。
她心中大叹,忍不住庆幸起来——还好,还好躲过了。
那大娘此刻瞧见她躲过,心里自然不甘,立马跃身而起,持刀逼近岑可宣,迎面横切上来。岑可宣后退两步,急急躲过刀锋,一个转身,伸手便要去扣住那大娘的手腕,哪知刚刚发力,她便发现自己全身疲软,竟提不起一丝内力。
她略一思忖,忽然明白过来。是方才那胭脂!里面定是用了什么软筋之类的药物。岑可宣心知不妙,改扣为推,趁药性还未完全发作,聚集全身的力气,出其不意的伸出双手将那大娘推开,岂料这全身的力气竟只将那大娘推出不过两步。大娘眼漏讥笑,横刀再要砍来,忽然一个灰色的身影从旁边窜出,重重的将大娘撞到在地。
岑可宣定睛一看,那灰色的身影不是方才的酒鬼范玉卿是谁?“你——”岑可宣待要问他,却只见范玉卿躺倒在大娘背上,依然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唱着诗:“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接着,又颠颠的笑了起来,仰头朝口中狠狠灌了一口,明明醉醺醺的样子,力道却实在不小。
那大娘被压得直不起身子,岑可宣见机立马朝后跃去,还未稳定心神,却见这四周的好几处小贩也急速齐齐将摊位掀开,抽出长刀,他们看到大娘失手,于是纵身而起,纷纷朝她攻来。那刀光,在这青天白日里,灼灼日光下格外晃眼。
镇上的行人和摊贩看见此变动,立马如同受惊的群羊,高声惊呼着散开,互相推揉着,摩挲着,在混乱中躲的躲,藏的藏,各类商品瓜果顺着他们的动作滚落一地,有的人摔倒了,立马又爬起来,用更快的速度逃离。不过一会儿,整条大街上变得空空如也,竟然只能瞧见岑可宣和这批来路不明的刺杀者。
“你们是什么人?”岑可宣一边倒退,一边颤声道。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架势,除了上次偷偷离开紫云宫,她平日里根本不带武器,此刻更是使不出几分功力,心里自然知晓大大不妙。这个地方离金麟客栈有好些距离,若是硬拼,恐怕小命不保。那些人却并不回应她,相互看了一眼,一跃而上。谁知那醉醺醺的范玉卿长腿一伸,离他最近的两人便扑通一声倒地。
“他娘的!”其中一人咒骂着范玉卿,以手撑地待要起来还击,范玉卿甚至连姿势都没换,脚下一用力压去,那人立马惨叫起来。
岑可宣左躲右闪,勉强出掌接了几招,击倒了前面两人,正欲逃走。不料后退时后背正好撞到卖水果的小摊上,她闷哼一声,突然转过身来,奋力举起一块厚厚的木板便向身前攻来的几人扔去,那木板上的水果也顺着滚落一地。前面几人躲闪不及,被木板砸到,应声倒地,揉着身子站起身来,却又踩在圆润滑溜的瓜果上,脚下一滑,更是站立不稳。
岑可宣也不敢多做停留,趁此空档立马朝着街道的尽头拼命跑了起来。此时此刻,她根本没有办法跟那群人动手,只有甩掉他们。好在方才打斗的架势已经吓跑了街上拥挤的人群,逃脱起来并没有太多的阻拦。那范玉卿轻轻松松就能压制住几人,想来武功不低,不会有事,她的情况也不允许她顾及许多。
耳边的风瑟瑟刮过,让她越发清醒,脑中的疑问也如同夏季的暴雨般不断袭来,这些人为什么要杀她?他们是谁?会是当年杀害岑家的那些人么?哥哥此刻又是否安全呢?然而,现实并未给她太多的机会来思考这些问题。尽管她已经拼尽全力,但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又因那胭脂着了道,全身乏力,不过一会儿,眼见着身后那些人很快又再次追了上来,她心下大乱,惊骇交加,可是除了一个劲儿地往前跑根本别无他法。
汗水浸湿了额角和后背,整个身子明明已经疲惫至极,却丝毫不敢放缓,药的效果却已经愈加明显,身子也仿佛要失去力气。方才满脑子的疑惑却逐渐被慌乱取代——怎么办?怎么办?
突然,一辆马车从旁边的巷道里疾驰而来,一阵长长的马啸声中,那缰绳被倏地勒住,马车正好挡在她的面前,尘土飞扬。她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前有马车相拦,后有追兵不断,难道天要亡她?急促地喘着气打量眼前勒马之人,心脏的跳动仿若要跳出胸口。
那驾车的是名男子,手握缰绳,头戴斗笠,看不清面貌,只觉得有些熟悉。岑可宣心中焦急,正欲开口询问此人意欲何为,却见那马车后的帘幔忽然被撩开,露出一张女子的脸,青春俏丽,眉目动人,竟是昨日在客栈内练剑的那名少女。那少女偏头一笑,开口就道:“快上车。”
岑可宣一愣,朝身后看看,见那些持刀之人已经快要赶上,心知自己的处境已经十分严峻,眼下,除了上车,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她未作他想,立马跃身跳上马车,钻进车内。赶车的人一挥马鞭,骏马仰天长啸,整辆马车便随着这啸声绝尘而去,将那一群持刀追来的人越甩越远。
沙尘扬起,风中传来那追杀者渐渐放缓的脚步声和咒骂声,随着渐行渐远的马车逐渐变得模糊,直到完全消逝,耳边只余辘辘车声。岑可宣终于松下一口气来——谢天谢地,躲过这一劫。心跳声犹自咚咚作响,未曾和缓,她转过身,正想说些什么,却猛然撞见那少女似笑非笑的眼神,藏着未知的玄秘和隐隐的讥嘲,她忽然察觉到一丝怪异。
“你”话未说完,她便感觉颈后挨了重重一击,眼前一黑,晕倒在马车中。
第十七章 西方来客()
“还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啊,霍轻原。”红衣少女冷冷看着瘫倒的岑可宣,明眸倏地带上迥然不同的冰冷,而岑可宣的身后,却很快闪现出一名神情戏谑散漫的少年。他是在方才马车疾驰之间跳上来的,由于轻功极佳,并未发出太多声响,趁岑可宣心慌意乱乃至毫无防备时,一个手刀击晕她。对于这件事,他完成得极为轻松,神色间满是惬意悠闲。
此刻,他就那么懒懒地往身后一靠,笑容里带上了明显的讽刺:“是啊,轻原可比不上桓五哥。”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那少女的痛处,她不知为何露出几丝怨愤之色,脸上的表情飘忽不定,最后竟然转过头静息凝神,对霍轻原的话不予理会。霍轻原见怪不怪,也未再搭理她,反倒是有些好奇地朝岑可宣探身过去,伸出右手捏住她的下巴,稍稍用力,便露出了那张尚且残留着几丝稚气的面容。红唇白肌,五官玲珑,看起来果然清纯明媚,灵气逼人。只可惜,始终少了些女人味。
他啧啧地道:“没想到,慕容齐的义妹,御景山庄未来的庄主夫人,原来果真是一个稚气未脱的黄毛小丫头。不过嘛”他的手指顺着岑可宣的轮廓轻轻抚摸,像是在探索一件物品的价值似的:“过个一两年,兴许还能长成个大美人。”他叹了口气,惋惜一般:“也不知道这小丫头能不能活到那一天。”
红衣少女抬起眼皮看他一眼,兀自冷笑,并未发话。霍轻原忽然道:“你说,阁主让我们劫走她,究竟是为了什么?若是想要破坏这门亲事,直接杀了她不就行了?反正想要这岑可宣死的,又不止我们一家。”
红衣少女忽然提高声线道:“阁主的心思又岂是我这等普通人能猜得到的。再说了,但凡是阁主下的命令,便有人连命都不要的去执行,有如此忠心耿耿的下属,阁主又何需解释自己的意图。”话语间流露出些许愤懑。霍轻原听完后,轻笑一声,眼睛却意味深长地望向前方,帘幔被疾驰而掠起的风吹得翻飞不止,透过缝隙,隐隐能瞧见那个赶车的人,脊背坚韧而收敛,永远沉默,却坚不可摧。他忽然笑了起来:“是啊,有些人,的确如此。”
红衣少女眸光转淡,渐渐黯然。前面驾车之人自然听见了他们的谈话,也恍若未闻,头上的斗笠恰好遮掩住他的眼神和面容,只稍微能见得他略微抿紧的嘴唇。身后的两人一时间已然安静了下来,而他却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毫不相关,依然只顾着眼前的事,驾车前驱。马车在长长的街道上疾驰,加快速度朝镇外赶去。
这个小镇并不大,朝西而出,是与紫云宫相反的方向,一路上山色葱郁,不出十里,有一处断崖,崖边矗立着一座八角凉亭。一身青衣的男子便负手立于凉亭间,抬眼望向远处起伏的山峦。郁郁葱葱的山色之上,笼罩着金色的晚霞,那是由点点光辉聚合成一片,覆盖万物,从大地山顶蔓延至天际,与渐渐下沉的夕阳相互遮掩,交相辉映。
青衣男子被一张银色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根本无从瞧见他的面貌,更遑论他的表情。只露出刀削似的下颚线,配着挺拔的身姿,让人大致能猜测出,他或许是个极为英俊的男子。当然,这也只是猜测。他缓缓收回极目远眺的姿势,侧过身来,银色的面具映着晚霞的光晕,透着说不出的神秘感。与此同时,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亭边,马蹄渐止。
那驾车之人率先下马,摘除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略带风霜的坚毅面容,赫然是当日岑可宣在客栈院中所见的“五哥”。他一挥手扔掉斗笠,不动声色地上前几步,单膝跪倒在那青衣男子身前,动作干净利落,不见一丝犹豫:“桓晔见过阁主。”
车上的另外两人也随后下马,早已经收起方才谈笑时或冷漠或戏谑的姿态,换了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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