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拂晓的水平线上铭刻下胜利-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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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小孩子们早已被吓得脸色发白，尤其看到王华的惨烈死状。四溅的黑色浓浆，分不清部位的残肢，全部以最直观的恐惧传递给这些无辜的孩童。王华即便死去也要把背负在身上的痛楚传达给他人。

　　　　加贺的耳边全是小孩子们惊恐的呼喊，甚至有小孩子被吓得晕倒过去。

　　　　“赢了？恶心到我这点我承认……”

　　　　加贺突然发觉王华溶解后的浆液里不存在宝石碎片，她的确有疏忽，把注意力浪费在四十多个小孩身上，使得她错过了一瞬间的小动作。

　　　　加贺冲到窗边，望向朝阳照亮的一处房顶，金属海鸟正悬停在屋顶上，而且还有一个人也在那里。

　　　　狙击枪已经上膛完毕，陈民光像是料到加贺会在最后发觉，特意多等了一秒钟。

　　　　“再见，我的老师。”

　　　　加贺已经明白了两个人类编写的全部诡计，能做到改写自己的记忆，牺牲所有部下来骗过她。加贺不得不承认陈民光做的非常出色，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等待着她加贺犯下错误。

　　　　加贺的所有弱点都被利用并针对，陈民光与王华做到了在0％的败率中夺得1％的奇迹。

　　　　“完美，人类……”

　　　　加贺应声倒地，宝石碎片正好击中她的核心，在她最重要的部件上敲开了一道缝隙。加贺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输了，因为操控引爆装置的也不是王华，而是陈民光，赶尽杀绝是陈民光一贯的作风。

　　　　在加贺的倒地后，金属海鸟飞入活动室内，用它锐利的羽翼斩断了捆绑住孩子们的长绳。获得了自由，还有意识的小孩们都哭喊着要往外跑，他们现在只想离开这个被血染红的孤儿院，逃到安全的地方。

　　　　一秒、两秒……五秒。爆炸声接连响起，加贺这一次输得很彻底，想要拯救的孩童一个都没救下来，个别几个吓晕在原地的孩童还在加贺眼前爆炸，目睹着这幕，加贺稍微能理解陈民光的想法了。被夺去喜爱之物，让人咬牙切齿也不足以平息怒火。

　　　　【现在就倒下休眠……赤城她会头痛吧……还是痛苦流泪呢？作为深海之女……也作为人……体味了两种不同的活法……下次再见面时……不知会是什么时候？估计要等很久很久以后……虽然我可能会忘记很多人，但我绝对不会忘记你……绝对不会……赤城。】

　　　　房屋内燃起大火，接连不断的爆炸后，整个孤儿院也在其中发生多处坍塌。以慈善之名修建的孤儿院，依旧成为了孩童们的坟墓。

　　　　陈民光知道他这一次不止害死了他忠心的部下，还害死了更多无辜的孤儿院雇工和里面的孩子，但他依旧觉得值得，他终于报仇了，用最卑鄙的计策，连自己的记忆都改动，成功杀掉了缔造出他的加贺

　　　　“……我都做了什么……复仇……结束了。”

　　　　迎着朝阳，这位为深海舰队除掉最大障碍的复仇者饮弹自尽。他至死都做着正义的事情，但他的正义复仇却也将是全人类的噩梦开端。

　　　　————

　　　　茶杯摔落，洒出来的茶水浸湿了赤城正在修改的喷气式发动机图样。她预感到了非常不妙的事情已经发生，远不只是纪伊失踪那么简单的事情。

　　　　扬手把桌上的图纸扫弱，赤城现在完全没心情研究怎么设计新式飞机的事情，她只想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存在于历史上的重大事件。

　　　　赤城直奔一航战镇守府的提督办公室，走进去后才想起南云忠一今天还在军医院接受定期肺病治疗。她记得主治医生说过南云忠一的老毛病虽然难以根治，但不会危及生命。

　　　　“赤城大人，您怎么来了？”

　　　　办公室内负责日常工作的文官们见到赤城，立刻起立行礼，随后等待着赤城下达指示。他们也盼望着南云将军重新带领空母舰队在战场上大显神威，但如今指望赤城更加现实点。如果不是赤城执意拒绝，南云忠一在年初就可以调职修养去了，以他的身体状况并不足以胜任前线指挥官的工作。

　　　　“没事，不用在意我。”

　　　　赤城的直觉告诉她发生的事情很严重，但她想像不到会是什么事情。

　　　　突兀的电话声响起。

　　　　赤城第一个反应过来，夺过话筒。“这里是第一航空战队镇守府，有什么事情？”

　　　　办公室内的其余人都有些惊讶，他们印象中的赤城可没这么灵敏，过去总是悠闲如中年妇女那样一边喝茶一边啃着各种小点心。

　　　　话筒摔落在地，连带赤城也惊讶地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

　　　　“停止你卑鄙的行径！只要有我在这里，你就休想进入神殿！”

　　　　潜水栖姬站在通往神殿的入口，周围的石像和壁画已经被战斗破坏殆尽，但处于近战中的两者还能继续战斗下去。她们是栖姬，就算被折断手脚，也能在几分钟内治愈。

　　　　“我没有时间了，必须在纪伊醒过来前捕获她！快滚开！碍眼的古代栖姬！”

　　　　中枢栖姬没料到相差一个世代的栖姬居然在近战格斗上强过自己，而且越来越多的潜艇在往这片海域集结，仅靠她带来的舰队坚持不了太久。连她本人也不可能敌过成百上千不要命的量产潜艇。

　　　　“该死的！为什么要阻止依照深海的意志执行指令的我？我的计划一定会为深海舰队带来胜利，只需要……只需要现在捕获纪伊。”中枢栖姬长喘着气，用石头凝结的长刀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她已经想尽了所有办法，但依旧无法突破潜水栖姬的阻拦。

　　　　“我也同样要依照指令行事，守护深海之女就是我的使命。你休想伤害到纪伊！”

　　　　长刀劈中了潜水栖姬的头发，看似一触即断的头发却比中枢栖姬手中的刀刃更加坚固锋利。长刀被切断为几截，连带中枢栖姬本人也再次被扫飞。

　　　　“没用的，你赢不了我。回去吧！”

　　　　中枢栖姬再次从地上爬起，从碎石中凝聚出长刀，她不愿意放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想要得到深海之女的权限，只有先除掉纪伊一个选择，毕竟另一位实在是太强大了。

　　　　“如果你再执迷不悟，别怪我动真格的了！作为你们新一代栖姬的前辈，我所掌握的力量可不止你所知道的那么简单！”

　　　　潜水栖姬取下一把长发，让其变化为带刃边的阳伞，通过刚才的战斗，它早就锁定了中枢栖姬本体的弱点。

　　　　“觉悟吧！愚蠢的后辈！”

　　　　“让开！我必须要得到纪伊！立刻！”

　　　　骄阳之下，为了各自信念交战的栖姬眼看就要分出胜负，被虚位所引诱的天才即将迎来属于她的终局。

　　　　但奇迹总发生的悄无声息，所有深海舰船在这一刻都听到了来自深海的意志的悲鸣，其声音震撼至天穹。她最珍视的另一个女儿死了，死在了人类手中。

　　　　“我宣布，中枢栖姬获得深海之女权限，立即生效。所有深海舰船都要服从她的调遣，为她战斗，乃至奉献生命！”

　　　　潜水栖姬即将挥出刃伞的双手猛地停下了，在它眼前的敌人现在已经成了它需要守护的主人。

　　　　“怎么会……”

　　　　“滚开！”中枢栖姬一把推开挡路的潜水栖姬，迈入了供奉深海栖姬的古老神殿。

　　　　）

第十七章　困守（）　
无名岛，“灰之地”。黎明时分，距离加贺死亡5小时前。

　　　　纪伊在遭遇金属合成生物的袭击后，第一时间告知了还在试图破解最后几道密码锁的潜水栖姬，后者立刻察觉到了情况的危险程度。

　　　　“纪伊大人，时间恐怕不足了，我能抽调一部分邻近的潜艇来阻截敌人，但是你也知道潜艇航速过慢，无法避免在这里与你的敌人一战。”

　　　　纪伊最想要的是立刻离开这座美丽的岛屿，避免因为战斗破坏这里已经变得灰蒙的环境，还有这里淳朴的土著人，她不希望由她来告知他们什么叫做“战争”。

　　　　“还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启用传送门？”

　　　　“最理想状态4个小时，最多6个小时，现在是当地时间6点12分。我直辖的潜艇部队已经发现了敌方舰队的先遣水雷战队。它们距离这里只剩2小时多的航程。你必须在这里与它们交战，无可逃避。”潜水栖姬躲在树荫下，脸色虽然苍白，可精神状态很好，它大概热衷于为深海之女而战，至于土著人、岛屿都是忽略的要素。

　　　　纪伊回头望着山坡下开始忙碌起来的土著人族落，族长严密封锁了昨晚发生的杀人事件，除了经历者，这座岛上其余几千个土著人都不知情，还在准备早餐后开始各自一天的生活劳作祷告。

　　　　“这座岛上不存在‘战争’，因为我的到来，带来战争的话，我……对不起这些热情淳朴的土著居民。”

　　　　栖姬级别的战争足够让靠近的人类瞬间被撕成碎片，况且纪伊不会天真到以为中枢栖姬带队的舰队会仁慈地放过这座岛上的土著人。

　　　　“不可以，你不可以再把注意力和时间浪费在这些无用的土著人身上。请立刻思考迎敌对策，仅靠我可不一定能为你打赢这场战斗。你是深海之女，战争必然伴随你而来，并由你宣告胜利。”

　　　　跟潜水栖姬讨论土著人的生死安危没有什么意义，纪伊让潜水栖姬去海岸边准备迎敌后，自己返回了族落。

　　　　她在开战前，还有一桩心事。目睹了残酷的杀戮，土著人女孩由美现在正被安排在族长的妻子身边休息。她同样被族长要求不能离开房屋，并且以她现在的精神状况也不适合出现在大家面前。

　　　　敲开门，族长的妻子很热情地邀请纪伊进来。一进屋，纪伊就听到了二楼传来陶器被砸碎的声响。

　　　　“怎么回事？”

　　　　族长的妻子也很惋惜，她合上门后，叹息了一声。“由美似乎有些精神失常，就像被恶魔附身了一样。醒来后就时不时会疯狂攻击别人，拿到东西就砸。族里的祭司已经在为她做驱邪仪式，似乎效果不好。”

　　　　纪伊单独上了二楼，在一间门外挂满编绳护符的房间，纪伊见到了被绳子绑起来的由美。房间内除了一个祭司还有一名健壮的战士，由美虽然疯狂但在对方强壮的臂腕很轻松地被重新捆绑。

　　　　“看来不行。我再用圣水洗涤一次她的灵魂，或许乞求丰收海神能驱逐附身她身体的恶魔。”

　　　　祭司走到门边，打算再从门口的水罐里舀一瓢水往由美鼻腔灌水，纪伊上前阻止了他。

　　　　“你这是在虐待！”

　　　　“哦！尊敬的海神大人，您的伤势还好吗？请您安心休息。我很快就能用驱魔柱把恶魔从由美体内杀死。”

　　　　对方祭司以为纪伊觉得他现在的方法不好，便从自己腰间取下银刀和图腾木桩，准备对由美实行“外科手术”。

　　　　“别！你们都出去！”

　　　　命令比解释与劝说有效百倍，两人听话地跪地行礼后离开。纪伊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刚才看到祭司掏出危险的刀具和带血的尖头木桩，天知道要在由美身体哪个位置开洞，引出他口中的“恶魔”。

　　　　“由美酱，是我。纪伊，我来看你了。”

　　　　纪伊的话语只让对方稍微转了转头，把注意力从天花板转到了她身上。

　　　　“抱歉，因为我的到来，给你带来了这么多痛苦的事情。放心，在我离开前一定会想办法先治好你的心理阴影。”

　　　　纪伊诚恳的话语让由美有了更多的反应，由美打量着纪伊，试图开口说话。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朋友，朋友间不就该分享快乐，承担痛苦吗？等我离开这个岛，再也不会有好战的敌人来威胁你们了，你们又可以过着安宁的生活。说实话，我很羡慕啊。”

　　　　纪伊发觉自己的言语能让由美缓过神来，便搬来椅子坐在对方正对面，向她倾述自己几天来的心里话。

　　　　“感觉好点了吗？不要去回想发生了什么，也来跟我说点有趣的事吧？”

　　　　由美沉默了，她的眼神再次游离起来。

　　　　“安心，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我纪伊可是很强的。”

　　　　纪伊的安慰似乎让由美的眼神重新有了色彩，后者不停动弹着嘴唇，像是在说什么重要的事情。

　　　　“你想向我说什么？”

　　　　由美还是以相同的样子低语，看起来是在不停重复。

　　　　纪伊从椅子上站起，走到由美身边。“你想说什么？”

　　　　“快逃！”

　　　　在纪伊听清的瞬间，由美张开嘴巴一口咬在了纪伊的左肩，原本不会被人类牙齿咬开的皮肤，因为纪伊的“伤势”还没痊愈被由美咬出血。而由美也因为咬在了异常坚韧的物体上，牙龈不断滴露下自己的血液。

　　　　纪伊吃痛的惨叫一声，但又不敢用力推开由美，等到由美松口在后退坐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