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拂晓的水平线上铭刻下胜利-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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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金刚难以置信地望着天空，窗外的敌机已经有部分突破了防空火力。

　　　　炸弹和航空鱼雷全部以这艘战列舰为目标，无人机们根本没理睬周围更脆弱的驱逐舰。第一轮就被击中四枚近失弹与两枚鱼雷，金刚号发生了些许颠簸，这点攻击没法对金刚的舰体造成致命打击。

　　　　“金刚，规避后续攻击，你的舰体不可能撑住如此多的舰载机。”土御门守贺并没发觉问题的关键，只以为第一轮被炸中是敌方运气好，以至于有无人机能突破防线。

　　　　“没用的，提督。刚才不是敌人运气好。”金刚回头冲着她最在意的土御门守贺勉强一笑，“是我把仅存的运气都用完了呢。”

　　　　更多无人机突破防线，炸弹与鱼雷朝着这艘战列舰倾泻，连番猛烈的爆炸过后，即便强如金刚也跪倒在地。她的舰体左面被炸出多个大洞，航行能力瞬间丧失，弹药库起火，随时会引发殉爆。

　　　　“诸位，我也只能坚持到这里了。我以金刚号舰长身份下令，全员立即弃舰。”

　　　　这个命令显然是金刚要对自己的提督土御门守贺说的，其他人的官职都低于她，此刻金刚故意强调自己是舰长，不过是想阻止土御门守贺产生留下来的念头。

　　　　鲜血渐渐染红了金刚的巫女服，外面的舰载机在成功得手后便减弱了进攻势头，部分甚至转头返航。完全是针对金刚的斩首行动。

　　　　金刚号的舰员不得已开始撤离，想挽救这艘战功赫赫的老式战舰也没办法，全靠金刚本人坚持着，这艘被炸烂了左侧舰体的舰船才能暂时保持不沉没。

　　　　在所有人都走后，指挥室内只剩下了金刚和土御门守贺，金刚号的多个弹药库殉爆，前端甲板已经沐浴在了烈火中。

　　　　“走吧。我相信榛名会为我们第二战队书写最后的辉煌。”

　　　　“奈英。抱歉。”土御门守贺上前握住金刚的手，将一个小盒子塞进了后者手中。“原本打算明年开春再送给你。记住，我会在剑桥大学旁的那所教堂等着你，哪怕是下辈子、下下辈子……直到我们再次相见为止。”

　　　　这位ijn年轻有为的海军中将忍不住落泪，他终究亏欠金刚太多了，从两人最初在英国留学相遇开始。

　　　　“嗯。守贺君。”

　　　　土御门守贺也离开后，金刚打开盒子，将里面的订婚钻戒戴在了自己手上。金刚看着手中精美的戒指，满足了。

　　　　）

第二十五章　潜水栖姬；行动（）　
“新式巡洋舰舰船图纸获得，请确认……”

　　　　忙于实验的港湾水鬼听到这声电子音，立刻在面前画了一个光屏，她迫不急待得想要欣赏原本被深海的意志设定为不能使用的舰船设计，到底和目前的深海巡洋舰有多大差别。

　　　　“ツ级与ネ级？一个是防空强化化，一个是战斗强化，两者都强化了鱼雷装备。”港湾水鬼粗略扫了眼设计图纸，就从中看出了优点，但她同时也察觉到了一个令她不放心的细节——新型巡洋舰归属防空栖姬调遣。

　　　　“怎么回事？吾之友人，我们持有两个深海之女的权限，为何解封的新舰船会被添加限制。”港湾水鬼第一时间联系了中枢栖姬，实时影像另一头，中枢栖姬似乎也在翻阅加载进工厂数据库的新图纸。

　　　　面对港湾水鬼的提问，中枢栖姬也有点无奈，“深海的意志认同了我们持有两个权限，所以先替我们解除了潜艇攻击禁令，又解封了两种新式巡洋舰的设计图纸，但她以新型舰船与防空栖姬同属一个科技分支要求必须由防空栖姬担任它们的指挥者。我们都是朋友伙伴，适时给防空栖姬一点信任也比较好。所以我接受了深海的意志的要求。”

　　　　港湾水鬼才不会相信对权力抱着极度贪念的中枢栖姬会心甘情愿地同意把新舰船划分到防空栖姬麾下，暂时不需要这些新式巡洋舰才是事实，光靠潜艇与正规空母两支大军，足够达成一切目的。

　　　　“纪伊的情况怎么样了？”

　　　　“侵蚀过程依旧不断往复，但依照最新的数据显示，她即将变化为完全形态的深海栖姬。但我不能确定变为栖姬的她会做出何种选择，只能希望人类的记忆不要再束缚住她的价值观念。”

　　　　中枢栖姬点头认同了这一点，“我也期待与纪伊一同征服这个世界，为伟大的深海的意志摧毁人类的文明。现在最碍眼的加贺已经完蛋了，再次让深海之女权限出现空缺，我并不希望发生。抛开立场，我有时候很庆幸纪伊是深海之女，三条纪林获得了神明的认可，不也正是我们生前所期盼的吗？他是我们团队的核心，即便所有人都觉得三条纪林是个废物，我们也依旧帮助他实现了理想。纪伊号这是我们友谊的象征，就算杀掉纪伊，我也一定会把那艘舰船永远封存在海底，不让它被时光侵蚀。”

　　　　真话还是谎言？港湾水鬼无从分辨，但她愿意相信是真话，如果不用在意深海的意志赋予她们的使命，她们又何尝需要与昔日最要好的朋友兵戎相见，或许也会与加贺一样加入ijn联合舰队，为生前从属的帝国效力。

　　　　但很可惜，使命高于一切，这场战争不单单是人类原罪的审判，也是对于“战争”概念的拷问，究竟是背负战争宿命的人类更强，还是从战争中诞生的深海舰队更强，大概天上的诸神都在等待着结果。

　　　　“胜利近在咫尺？”

　　　　“那当然，就算没有潜艇，我们也没理由会输。”中枢栖姬自豪地望向蓝天，其上越来越多的无人舰载机交错而过。“人类拿什么武器来击败现在的深海舰队？除了舰娘，他们连跟我们交战的资格都没有。”

　　　　————

　　　　“已经找到了具体坐标，位于夏威夷群岛一处海底平原，距离海平面有4000米。”

　　　　潜水栖姬从“传送门”的预留信息中找到了港湾水鬼实验室的坐标，这得益于佐藤权军的猜想，他觉得纪伊会被关押在那里。

　　　　详细信息反映在光屏上是一大串用深海文字，佐藤权军看不懂，甚至就算知道了坐标也无从下手。敌占区4000米海面下，以目前人类的科技水平无法抵达。

　　　　“我再问你一次，你能确定纪伊在那里？仅凭我的对之前发生事情的描述，就能得出结论？”潜水栖姬像是要做出某种决定，特意向佐藤权军问询。“人类，你要明白我们的机会仅有一次。深海舰队不会给你我第二次机会救援纪伊。”

　　　　“在中枢栖姬获得深海之女权限后，她捕获纪伊却没处决，只能说明纪伊对她有利用价值。而结合你的潜艇部队被解除了禁令可以得出结论——深海舰队掌握了两个权限，所以纪伊被她们用某种方式给控制住了，而港湾水鬼的实验室是最佳地点。并且港湾水鬼向你们示威的言语中包含了这一设想。”

　　　　“所以可能的几率是多少？”

　　　　“35％。”佐藤权军轻描淡写一般地讲道。“很高的数值不是吗？”

　　　　潜水栖姬算是服了佐藤权军，能把生死和未来压在初始只有35％几率的选择上，人类不应该会有这样的魄力的决断能力。

　　　　“人类，你肯定是个不招人喜欢的家伙，我不觉得你们大多数人类会想听到低于75％几率的选择。”

　　　　“只有这个选择，并且没有时间去寻找第二个可疑地点。深海舰队关押着纪伊不可能拿蛋糕茶点供着，相反被她们改造同化可能性近乎百分百。”佐藤权军背上自己的背包，等待着潜水栖姬的决定。“如何？时不待人，愿意与我一同冒险吗？”

　　　　“啊呵呵呵……人类，有你担任纪伊的秘书官，对她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潜水栖姬设定好“坟墓”内的安全设置，打开了直通大海的通道。它的舰体从水下浮起，打开了顶盖。

　　　　“由美，你给我乖乖呆着，等几天会有潜艇从这里上浮，你搭乘上去，它们会带你去外界。之后你的生死就跟我无关了。”潜水栖姬嘱托完一旁听不懂两人日语的土著人由美，走向了与大海直连的通道。

　　　　由美似乎也懂了潜水栖姬与不知名的大哥哥要去做一件危险重重的事情，很可能纪伊能不能得救就看他们这一回的行动了。“你们一定要安全回来，把纪伊姐也救出来。海神们会祝福你们的。”

　　　　土著人信奉的海神们此刻全部安静地沉睡在这里，或许它们也会为仅剩的同伴——潜水栖姬送上临别的祝福。无论成功与否，潜水栖姬在之后都只会迎来毁灭的结局，中枢栖姬不会轻饶它。

　　　　只因为纪伊下达过要帮助她的指令，也只因为潜水栖姬想要达成所以古代栖姬没能完成的愿望——哪怕一次也好，帮助深海之女从危机中平安归来。

　　　　毕竟这里沉睡着的每一个古代栖姬都永远不会等来加贺与加贺的姐姐一同归来。

　　　　“潜水栖姬，行动。”

　　　　潜水栖姬潜入水下，它突然明白了为何深海的意志只留下它一个，作为唯一未沉睡的古代栖姬。要论潜入行动，众多古代栖姬里也只有它最擅长，也只有它能掌管实力强大的潜艇部队，也只有它还留存着单舰迎战一切敌人的傲气。

　　　　【“由美，你为什么不痛恨我呢？我与毁灭你们族落的深海舰队是同一种族。”

　　　　“因为您是善良的海神，而它们是邪恶一方。”

　　　　“我们严格意义上说不是神明，我们的母亲才是。我们不分善恶，也从未把你们人类认真对待过。你的赞美之词并不会改变什么，包括我对人类的评价。”

　　　　“可我们族落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将你们当做神明供奉着，祈祷并感谢你们能为我们带来幸福的生活。神明不是那样的存在吗？”】

　　　　“海神……那还真是一个持续了千百年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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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名为奇迹的希望（）　
生与死的驳论如同牢笼一般笼罩在纪伊身上，并且这个牢笼越来越小，即将把她推入亡者的世界。

　　　　身居荒芜人烟的亡者国度，纪伊想尽一切办法都没法从中脱离，只能眼睁睁看着“牢笼”的边际不断缩小。

　　　　“看样子，我即将能触碰到‘我’了。纪伊，绝望吧？感受到了对吧？”

　　　　战舰水鬼出现在纪伊身后，两个现在仅隔数米远，大概也只有战舰水鬼，是现在唯一能与纪伊对话的人。

　　　　“我可从诞生之日起就一直生存在这里，一直、一直、一直徘徊在这个荒芜的世界，高贵的我居然沦落到和这里的废弃作品一样的待遇。你觉得公平吗？纪伊？所以，为了让我能从永世的牢狱中脱离，你将成为我的替代品。”

　　　　战舰水鬼狂笑不已，她等待这个时刻已经很久了。从三条纪林死后，她就与纪伊作为驳论同时诞生，两者只能取其一存在。

　　　　“……”纪伊的确已经陷入了绝望，呆在这种能把人逼疯的世界，她没有发疯已经是意志力坚强的表现。比死亡更加可怕的或许是她即将面临的永恒，永远徘徊于一个疯狂的世界中。

　　　　狂风呼啸而过，夹带着砂石和不幸被卷入其中的怪异生物，一部分经过纪伊，被可怕的驳论力量碾碎为粉尘，而另一部分从战舰水鬼身边经过，作为这个世界最高级别的生物，她无意中就赐予了狂风生命力，风团直接变为更加可怕的黑色风暴，而砂石与里面的死亡生物重获新生，部分融入风暴中，部分化作有翼生物从中试图脱离。

　　　　“或许融入风暴中能成为强大的自然力量中的一部分，但依旧有个体选择长出幻想的羽翼，只为了尊严。”

　　　　纪伊看到的不过是长出羽翼的生物们被更可怕的风暴撕成碎片，力量至上是这个世界不变的法则。

　　　　“你希望我在最后时刻继续挣扎，像这些被风暴席卷的生物一样？作为你复活的赞礼？”

　　　　“错了，纪伊。也许在你眼前的风暴足以碾碎任何你认知概念中的生物，但所谓奇迹就是要在不可能中诞生。深海栖姬在人类眼中肯定是不尊重生命的邪恶生物吧？你们大错特错了，正是因为它们尊重生命，才嘲讽人类的脆弱与胆怯。”

　　　　风暴之中，战舰水鬼望着远处最后一只妄图逃离的四翼怪鸟，奉献上了属于她的祝福力量。“至少深海栖姬们很尊重舰娘，并不会因为她们是介于人类与深海栖姬的可悲合成生物而看不起她们，并且在战斗中唯将舰娘视为真正值得认真对待的敌人。如果要说究竟是什么造就了这场战争，那便是人类自身过于弱小。纪伊，我与你是二位一体的存在，所以我与你的力量本质一模一样。”

　　　　在战舰水鬼的力量下，一条横亘天空的巨龙在风暴中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