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拂晓的水平线上铭刻下胜利-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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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舰队内警报声刚响起，一艘靠外的深海驱逐就被来自水下的巨力拽动，接着大量黑色血液从它舰体下渗出。

　　　　仿佛瘟疫一般，这种异常状况立刻在深海舰队中传播开，渐渐地连轻巡洋舰都发出了惨叫。

　　　　“……发现未知敌人，请求连接港湾水鬼大人。”

　　　　一位ヲ级正规空母还没拉出光屏，它的舰底下就传来了异样的敲击声。它惊愕地把视线转向脚下，开始关闭隔水仓。

　　　　“发生了什么事情？”港湾水鬼忙于研制新式舰载机改造，对于有ヲ级正规空母请求直接通话很反感。前代深海之女研制的舰船虽然没得挑剔，可同为制作发明者，她港湾水鬼终究看ヲ级正规空母不顺眼。

　　　　“谨启，发现人类试图徒手破坏我的舰体。在我的作战系统中不存在应对此种敌人的应对方式，请求给予系统更新。”

　　　　“什么？！”港湾水鬼很怀疑那位ヲ级正规空母是不是头脑烧坏了，人类怎么可能徒手拆了深海舰船。潜水的水兵特工？用水下炸弹都难以破坏ヲ级正规空母坚固的底壳。

　　　　一声钢架折断的巨响从ヲ级正规空母脚下传来，ヲ级正规空母摸了摸自己渗出黑血的肚子，继续回报道。“谨启，两名人类钻入舰体中，折断了一处轴架，正在试图接近动力室。”

　　　　“不可能！人类进入深海舰船内部不是送死吗？启动舰内武装，立刻杀掉那两个人类。”港湾水鬼虽然这样说但也立刻启动仪器分析这艘ヲ级正规空母的状况。

　　　　“谨启，7。66mm子弹对其无效、363g炸弹对其无效、地刺刀斧等冷兵器对其无效、氯气对其无效……正换装144mm火箭弹中……第一发，再次确认到敌人超出正常情况的自愈能力，火箭弹收效甚微。第二发，对敌人造成严重损伤，敌人的自愈速度明显变缓。预估敌人的自愈上限为……”

　　　　那位ヲ级正规空母还没计算完数据，核心就被外力所破坏。港湾水鬼失望得把视野切换到了其他ヲ级正规空母身上。至于那艘正变为“烟花晚会”现场的ヲ级正规空母当然是被默认战损。

　　　　“……确认到一名人类死亡，设定为人类【x】的新品种无法承受大型舰船核心爆炸时的威力……请悉知……”

　　　　它的回报传到了港湾水鬼耳中，这愈发让港湾水鬼厌恶ヲ级正规空母，别人制作的产品性能和程序她无法企及。

　　　　“舰队全体下潜，驱逐舰承担反潜，确保ヲ级正规空母的前提下，不计其他代价消灭这群疯狂的人类。还有其他反潜小队给我拦住妄图逃走的ijn潜艇！”

　　　　港湾水鬼的命令下达后，整个盘踞在海道中的大型舰队全速下潜。偷袭的人类已经丧失了出其不意的先制时间，他们的躯体在药物的改造下强度略亚于真正的舰娘，即便被几千几万吨的舰船撞击，也不过是能承受的伤痛。

　　　　分析结果这时也出现在了港湾水鬼面前，对着整页数据，港湾水鬼笑出了声。“制造出舰娘还不够？还要滥用深海的意志的力量，把自己的同胞变成消耗品？如果这就是人类最后的挣扎，我作为科学研究者也不得不为人类的愚蠢和执着——认真对待！”

　　　　“谨启，侦测到共计47名人类，根据最新系统数据，这些人类的威胁度都达到了2级水准……”

　　　　“杀光他们！我不想研究劣化品的劣化品！”

　　　　“谨律。”

　　　　得到指令，深海舰船中一部分脱离自己的舰体，直接与没能从下潜乱流的人类展开了近身战。反潜用爆雷被驱逐舰掷出，对舰船级别的武器即便躯体强度再强也没用了。

　　　　人类究竟是人类。

　　　　断肢残骸之中，人类与当做炮灰的深海舰船相互绞杀，爆雷的爆炸加速了消耗过程。在付出了30多个低等级的量产舰船生命后，这批突袭的人类已经无法被辨认出来。愤怒的深海舰船把他们都撕成了碎片。

　　　　从始至终ヲ级正规空母只损失了2艘，其余四散的深海舰船残骸列在报表中，任何栖姬都不会花时间关注。

　　　　“谨启，港湾水鬼大人，作战结束。”

　　　　ヲ级正规空母们已经接收到了最新的系统数据，它们也掌握了应对这种新“武器”的策略。

　　　　“我的空母舰队遭遇了什么样的敌人？”中枢栖姬也及时联系了港湾水鬼，对方正忙于制造深海舰队的陆航机场，并没想到胆大的人类有新战术。“潜水兵？”

　　　　“估计是高柳宗介把他丑陋的研究成果投入了实战中。不足为惧。”

　　　　“慢着，这件事我来应对，你继续赶制新式战机。”中枢栖姬已经接到了其他方位的深海舰队遭遇不明袭击的通信，同样是先侦测到ijn潜艇经过，然后经过改造的人类从水下袭击分成小队巡游的深海舰船。

　　　　“卑微的人类！烦人！”中枢栖姬手中一用力，机场的设计图被她的同化力量变为了灰烬。“哼，随便你们挣扎吧。等到准备就绪后，取巧的小伎俩都将在我的舰队面前被碾为齑粉！”

　　　　对中枢栖姬而言，她现在唯一需要的担心的才不是ijn联合舰队，而是远在美洲海岸的原レ直属的舰队，那里还有两艘空母栖鬼、一艘空母栖姬、一座运河栖姬，它们可不会像レ那样冲动到与自己一方交战，但中枢栖姬想要调动那支舰队也很困难。

　　　　“人类？虽然必要性很低，以防万一还是需要一个势力牵制住那支舰队，在我清扫完太平洋前，安静地跟另一个半球的人类战斗。”一旦内战势必引来深海的意志的恶意操控，中枢栖姬可不想再来一场栖姬级别的乱战，摸清“母亲大人”脾气的她把主意打到了美洲大陆的人类上，美利坚联邦差不多完蛋了，可残余的人类还有很多，大西洋还有德意志帝国的舰队。虽然没有舰娘的他们经不起深海舰队的攻势，可拿来消耗是不错的选择。

　　　　“增派反潜小队，保持一定次数的空袭骚扰。在我下新的命令前，等待。”把命令告知毗邻的彼岸栖姬后，中枢栖姬开始思考如何操控地球另一端的战事。

尾章　甜蜜的约定，永远的誓言（）　
高柳宗介的“回天”特攻作战计划取得了超乎预想的成果，原本就被设计为拖延时间的战术，没在乎牺牲千百人能换掉多少艘量产深海舰船。

　　　　在赌桌上用一些廉价筹码换来了时间与些许小优势。意义仅限于此，赌徒一贯的无赖战术之一。

　　　　另一边，深海舰队离奇地一直等到12月中旬才终于有了新的动作。又一支从夏威夷群岛开赴的深海舰队增援部队抵达了所罗门群岛海域，这其中的驱逐舰全部是反潜特化配置，其意图再明显不过。

　　　　每天几百人的消耗ijn联合舰队不在乎，可越来越多被击沉的伊号潜艇让所有指挥官心痛。深海舰队稳扎稳打的应对虽然失去了时间上的优势，但没有暴露出其他任何一个弱点，双方的博弈中，遍布牺牲者的哀嚎与壮言。仿佛上帝面对着焦急不堪的敌手，微笑着以跳过宣告自己的棋步。

　　　　大战不可避免，纪伊他们无从得知深海舰队为何不针对自杀式攻击的士兵制定对策，可以忍受自己的舰队被袭击，但这种拖延时间的战术也终于到头了。

　　　　明知敌人的反潜舰船比例高到极具威胁的程度，再派遣潜艇小队去特攻作战无异于让潜艇舰娘也去送死。

　　　　出战日期选择得毫无征兆，代理总司令官小泽提督突然就宣布了作战计划，众人都等着这一场战斗，但真的到了直面强敌的时刻，谁都迟疑了片刻。纪伊知道很快身边又将有多位舰娘离开自己，可她还是主动站出来支持。因为这份计划显然是翔鹤、瑞鹤的主意，她们两个几乎必死无疑的空母舰娘都准备好了，她又怎能退缩。

　　　　在决战会议次日，翔鹤与瑞鹤专门前来纪伊号向纪伊道谢，她们两人在决战计划的会议中几乎没发言，全权交给了小泽提督。

　　　　纪伊没想到两人会因为这点小事专门来道谢，从午睡中醒来，迷迷糊糊地听着佐藤权军催促。

　　　　“我知道了，可是我刚睡着，不愉快。”

　　　　“她们现在是联合舰队的实际指挥者，又是来道谢。于公于私都不能怠慢。”佐藤权军像哄小孩一样把一块巧克力塞在纪伊嘴里，从旁边的衣架拿来纪伊的军装。“快点，现在不是赖床的时候。”

　　　　“好吃！~~”纪伊忍不住衔着佐藤权军的手指，舔了一口。“你做的？”

　　　　“别像小兔子一样贪嘴。只要是你喜欢，我都能做到。人类能做到的范围内。”佐藤权军把衬衣挂在纪伊面前，示意纪伊伸手套进去。“乖，别耍小孩子脾气。”

　　　　“不要，我本来就是可爱的小孩子。”纪伊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乖乖接过衣服自己穿上。“香草味的巧克力很好吃，下次我想要草莓味。”

　　　　“好的，请期待吧。”

　　　　佐藤权军为纪伊扣上衣领的纽扣，然后顺势一拉领角，帮纪伊整好了衣领。

　　　　习以为常的小动作却每一次都让纪伊享受其中，重要的是有人陪伴在自己身边，重要的是有人为她排忧解难，重要的是有人触及了她的内心。

　　　　“佐藤君，喜欢什么样的小孩子？”微闭着双眼，纪伊轻声问道。安静的舰长室里，未穿上海军大将级别军装的纪伊，依旧可以是一位未长大的少女。舰娘的身体永远定格在了成为舰娘的时刻，保留了少女最青春美丽的时刻，而代价也伴随着脱变为非人类来至。

　　　　“你觉得我是喜欢小孩子的人？纪伊，我可是能做到让小孩子也厌恶的恶徒。”

　　　　佐藤权军很想说出心里话，虽然违背他一贯的冷血性格，可真的存在着他会喜欢的小孩子，只存在于假想中的可能性。

　　　　“没有吗？”

　　　　“嗯，没有。”

　　　　纪伊的眼角微微湿润，她的确期待着这一答案，为了满足自己的无理要求，她又让佐藤权军为难了。

　　　　佐藤权军伸手想要为纪伊擦去眼角的泪珠，可是被纪伊拒绝了。

　　　　“之前你专程前往港湾水鬼的实验室救我出来，大功一件。你想要什么奖励？”

　　　　两人之前在返回肖特兰泊地后都没多提纪伊被困海底的事情，佐藤权军似乎故意装作忘记了，而纪伊忙于应对剧变的战局。

　　　　有一种预感在提醒着纪伊，让纪伊在今天再次提起。

　　　　佐藤权军想了一会儿，等到纪伊披上军装外套后才决定。他指了指纪伊的衣服，略有深意。“每天看你悠闲地当提督，我有时也会羡慕呢。如果有机会的话，让我也体验一下当提督的感觉好吗？只要一天就可以了。”

　　　　换成其他战队，绝无可能一介秘书官敢于提出“体验当提督”的要求。纪伊没多想便点头答应了，她虽然没期待这样的要求，但听着是件很有趣的事情。“你当提督的话，我就当你的秘书官。虽然以我的能力可能做不好繁琐的事情，只是一天的话我也想体验一次。”

　　　　“你当一天的提督，我当你的秘书官。奖励就这样决定吧，如何？”

　　　　纪伊显然改了佐藤权军的奖励要求，但对方同样爽快地答应了。“好啊。不过以你的头脑，估计连制作报表都很困难吧。会一边抱着文件夹一边对着一桌数据纸页犯晕。”

　　　　“别说得我一无是处，好歹我也是吴海军学院出身的军官。”

　　　　两人无法言明各自所希冀的愿望，明明就在面前，却因为这场战争必须等待。一个简短的约定再次加深了两人的羁绊，如果真的有一天能实现对佐藤权军的奖励，那一定是很美好的日子。

　　　　小小的希冀，巧克力般苦涩而甜蜜。

　　　　穿戴完毕，纪伊接过佐藤权军递上的钢笔推开了房门。“不能让两位客人等久了。”

　　　　“那两位应该是能忍受10分钟的人。”佐藤权军想到刚才两人郑重地要求自己去请来纪伊，愈发觉得翔鹤、瑞鹤姐妹平时装作不近人情的样子有趣好笑。明明不适合当坏人，却要向他人展现冷酷，这本身就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佐藤君觉得下一场战斗，我们的胜算在哪里？”

　　　　大多数人都抱着打一场必败之战的心理忙于准备，也只有纪伊这样少部分人还坚信着胜利的奇迹。

　　　　搭着纪伊的肩，佐藤权军拿起挂在门后的军帽，扣在了纪伊头上。“绝望的答案不尽相同，胜利的理由却不同。中枢栖姬过于关注新到手的ヲ级正规空母舰队，那是她的一张新王牌，但她不是加贺，注定了她没法发挥出ヲ级正规空母全部的力量。我们唯一的办法，即是等待她在动用ヲ级正规空母舰队的过程中犯错。”

　　　　“此话怎讲？”纪伊隐约有了主意，她太了解中枢栖姬了，或者说了解生前的花开院龙杏。如果是那位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