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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厨子以后-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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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爷听了也不要深想,不一定是我说的这样,只当白某感谢您的知遇之恩,给您提个醒罢了。”

    白锦这厮,吊的人一手好胃!

    “当年谋害曼陀国国王的人是他所钟爱的一位妃子,这位妃子来自大熙国的皇室。”也正是因为那位国王不是胎里中的毒,所以才能活到遇见他师父的时候。相比那位国王,褚直既幸运又不幸运:幸运的是现在就遇见了他,再晚个一两年就不行了;不幸的是胎毒更难除净。

    “咣——”一声,褚直打翻了放在桌角的茶碗。

    有很多毒没有记载,并不代表不存在。这样的毒大多为皇室秘密收藏,用于各种见不得光的迫害。

    镇国公这个爵位到褚陶这代已经整整显赫了五代了。

    “白大夫,您看看快好了吗?”二娘问道,银针边缘流出的血已经是鲜红色了。

    白锦看了一眼,一面收针一面道:“今天并非为他祛毒,只是先验证一番。真正祛毒的时候,还要你多帮忙。”

    二娘心想她帮忙是肯定的啊,这还用说。

    不了白锦道:“你是练家子吧?世子爷也是命好才遇见了你。”

    这话说的不能再好听了,白锦这眼力真是没得说。

    “以后每隔一晚你们都要来这里,快的话一个月,慢的话三个月;回去你要留意在暗中偷窥你们的人,世子爷的饮食不能再有差错。”

    “那解毒之后,他还会有过敏性哮喘吗?”

    “过敏性哮喘?”白锦只听懂了一个“喘”字。

    二娘连忙更正:“我是说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吸不上气。”

    “会,我至今也没能参悟元气的精髓,它好像跟这里一样有着记忆,曾经伤害它的它都能牢牢记住,但是除此以外的东西,应该不会了。”白锦指着自己的脑袋道。

    银针拔完,李桂帮褚直拉上衣裳,爱月进来擦拭那些银针,二娘瞧她动作十分熟练。

    白锦的意思是褚直以后可能只能吃萝卜白菜了,怪可怜的。

    “不过我最近研究这种毒有点新的发现,也不一定,看情况吧。”褚直的身体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样本。

    李桂为褚直整理好衣衫,穿上靴子,一切弄妥已经到了二更时分。

    李桂颇担心他们怎么回去,二娘叫他只管回去不要跟着。扶着褚直走出一条街,二娘见他病歪歪的,给他系紧了披风,背在背上往国公府去了。

第40章 渐渐好了() 
锦衣玉食、鲜衣怒马为世人所追求,殊不知却像一只华丽的笼子,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却不知道已经失去了自由。

    还有那一种生下来就在笼子里的,直到死,也不曾尝过自由的滋味。

    褚直坐在热气腾腾的药汤里,汤水浸到他的下巴。热气使他面容模糊起来,但眼睛却没有放弃追寻——一只翘起有节奏上下晃动的脚。

    脚的主人坐在一只藤椅上,这种动作表示她很惬意。满屋的水气和药味似乎都不能影响她的心情,她在饶有兴致地翻看着手中的一叠小报。

    自从在白锦这里发现了一张汇集各种燕京八卦消息的“小报”后,二娘就吩咐小娥每天都要去买一份,后来知道还有官府发行的“朝报”,也要求买来。

    小报也就罢了,朝报极为枯燥无味,她也能看下去。

    不过这比起她识字的速度根本不算什么了。

    顾二娘大约是认识几个字的,当初写给他的那封信上有一半都是错字。

    所以第一次见她装模作样地看小报时褚直很吃惊,那一天他放完血后不能动的时间里,二娘都在向林爱月请教识字。

    他听得很好笑,很多很常见的字她都不认识。

    但没几次,也就是他放了七八次血后,她忽然用不着林爱月了。

    他试着让她念给他听,竟然一字不错。

    “今天的小报说凤阳湖的螃蟹又大又肥,又到了吃螃蟹的时候了抱歉,忘了你不能吃了,该起来了吧?”

    偶尔的时候,褚直会发现她十分斯文。诸如“谢谢”“抱歉”这样不太符合燕京习俗的话不经意地从她嘴里蹦出来,令他好奇青牛村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她是怎么养出来的。

    “到时候了。”

    李桂隔着一道门喊道,他在隔壁烧火,确保褚直泡药汤的时候屋里不冷。

    褚直没有回答。

    其实这屋里很是湿热,呆上一个时辰浑身都能湿透,不过每一次她都在这屋里陪着他。

    听见李桂的声音,二娘放下小报,朝褚直走了过来。虽然很多次了,褚直还是不自觉地往水里缩了缩。

    二娘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拽起来,用一直罩在熏笼上的被单几下把他擦干,裹好拦腰抱着去了隔壁。

    白锦说褚直幸运也就是在此了,先用配好的药汤浸泡一个时辰,等筋骨血肉松软之后服下解药,然后需要一个功力极其深厚的人以特定手法按摩全身,将毒素从五脏逼向四肢,最终从手、脚放出

    。

    由此也能看出“相思吻”太不寻常了,普通百姓到哪里去请一个武功高手呢。

    白锦对二娘是极其满意的,手法教了一次就完全学会,效果比他想象的要好的多。

    “这样下去我看再放个七八次也就干净了,不过他这身子底子太差,你得想办法给他补补。”

    四只手同时按在褚直身上,两只手是随意按在四处检查,另外两只则是不带停歇地顺着大腿缓慢有力地按下去,需要一直重复这个动作。

    要不是药汤令他肌肤麻痹,他难以想象他该是什么表情。

    他把自己想象成一只拔光了毛,洗干净了准备上锅蒸的肥鸡。

    “先别给他穿衣裳,他刚出了汗,再发一下。”

    然后他又躺了一会儿才被穿上了衣裳。

    再过了一会儿,门才打开。

    其实这时候他谁也不想见,但有些人总是那么不识趣。

    “爷,您又好些了!太好了!”

    “爷,少奶奶对您真好,春燕将来有少奶奶一半就好了。”

    “爷,您是找少奶奶吗不是,那我去找少奶奶了!”

    最后这一句怎么听怎么奇怪。

    他这时候不怎么羡慕院子里那个人无穷的精力了,他觉得很安心,即使他躺着一动不能动。

    教了李桂两招后,二娘算了算时间,擦了把脸进来了,褚直放完血后还要躺一会儿才能动,不过每一次她都会提前个一两分钟。

    褚直脸皮薄。

    这个时候,白锦一直很严肃的脸就会透出些了然,嘱咐二娘把褚直包好,不要被风吹着了。

    褚直其实已经能动了,却藏在披风里一动不动。

    门在两人身后关上,这一次的治疗就结束了。

    不知不觉到了十月底,会春堂里一如往常安静。褚直穿戴整齐坐在台阶下面晒太阳。

    虽然没人说,但春燕等人都觉得他身子是好起来了。

    这种好跟以前那种发病之后的好完全不一样。他人还是那个人,但瞧着就是不一样了。往细处想,就是饭量大了,声音亮了,走路有声音了,整个人看着有力气了的那种感觉。

    二娘被老太君叫去了,原来老太太要做衣裳,叫府里的丫头都过去挑料子。

    二娘从嫁进来还没有正式跟全家见过面,开头是因为褚直的原因,后来是尽量不引人注意好带褚直出去。不过早上请安的时候总能遇上几个,渐渐也认全了。

    因为人多,老太太就叫陈妈妈在院子里摆上桌子,料子就堆在上面,让大家自己去选

    。

    二娘进去了,老太太就没让她出去,陈妈妈取出四匹料子,一样雨过天晴的软烟罗,一样如梦似幻的云雾绡,一样明媚艳丽的凤凰火,一样轻盈透亮的青蝉翼。

    褚七娘进来笑道:“太奶奶,方才我在外面累的膀子要掉了也没见您拿出来,您这偏心偏的我都吃醋了。”

    老太君呵呵一笑:“你三婶天天忙着照顾你三叔,都没时间挑拣,我这是帮她先挑出来。”

    二娘想到褚直:“奶奶,就咱们做衣裳,爷们们不做吗?”

    老太太立即对着褚七娘道:“瞧瞧,我就说她没时间挑吧,恨不得一天十五个时辰都瞅着她男人。”

    屋里人一块笑了起来。

    老太太笑够了才道:“爷们们都做,他们没咱们花哨,就那么几种,用不着挑,按数做就是了。我今天是想跟你说几句贴心话。”

    老太太这么一说,褚七娘和房里的丫鬟就都出去了,只剩下老太太跟陈妈妈。

    陈妈妈先取出一个小檀木盒子,二娘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发丝编成的同心结。

    “这是少奶奶跟三爷成亲那天剪的,少奶奶别嫌我粗手笨脚的。”陈妈妈笑眯眯道。

    二娘想起来陈妈妈问过她会不会打同心结,心里忽然猜到老太太要说什么了。

    “天冷了,总睡在那榻上不是个事儿。二娘,你看看哪天是个好日子把那榻挪出去。”

    不就是圆房吗?您老人家不用说的那么含蓄。

    老太君怕孙媳妇害羞,说的够委婉的了,结果见二娘一脸没听懂似的站在那儿。

    “二娘啊,我是说”

    “奶奶,我懂。不过这得问问三爷,他身子才刚好起来”二娘怕老太太再说出些什么不好接的话,忙把褚直抬了出来。

    褚直的毒还没除净,在这之前是不能同房的。老太太既然提出来圆房,少不了摆酒,到时候没法圆房就糟糕了。

    说到跟褚直圆房,她也很担心啊。

    敛秋和春燕一人抱着两匹料子跟着二娘回去的时候,遇见了九娘和十一娘。

    这俩姑娘总是在一块。

    十一娘一见二娘的料子眼睛就直了。

    九娘微微看了一眼。

    寒暄了几句,彼此别过。

    敛秋嗤了一声:“这也是国公府的姑娘”说完想起春燕还在一边,不好意思地冲春燕吐了吐舌头。

    春燕不以为意:“十一娘的生母是二姨娘,说起来二姨娘还是前头太太的陪嫁。”

    二娘心里一动:“你是说三爷的母亲?”

    春燕道:“是

    。”

    九娘是罗氏所生,十一娘是褚直生母的丫鬟、二姨娘所生,两人交好,当日那十一娘还帮着打击褚直。

    九娘今年十六岁,十一娘还比她小一岁,都到了嫁人的年龄,十一娘扒着罗氏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九娘跟十一娘遇见二娘后,两人走了一段,九娘瞅四处无人,伸手拧住十一娘胳膊上一块肉,转着圈拧了起来。

    十一娘疼的两眼泪花,却不敢吭声。

    两人的丫鬟都在后面站着,好像根本没有看到这一幕。

    “我那四匹料子不要了,赏你罢。”九娘拧完,趾高气扬地走了。

    九娘去了罗氏的院子,一进门就见吴妈妈带着几个婆子在门外面守着,悄悄走过去,吴妈妈看见她,忙走下来将她拦在了一边儿:“我的好九娘,太太正在屋里说话,你等会儿再进去。”

    九娘笑嘻嘻道:“我娘什么事儿还防着我,我得了个好玩的急着给我娘看。”说着朝屋里走去。

    吴妈妈拦她不住,心想罗氏平时也惯着九娘,随她去了。

    九娘轻手轻脚地进屋,东次间落地搁着一个花团锦簇的大屏风,里头罗氏正不耐地道:“原来五尺足够,现在不够了?”

    罗氏下面有个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罗氏自言:“你是说他确实好了?”

    那人道:“好不好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瞧着他气色是比以前好的多。”

    九娘听出这人是府里裁衣的刘嫂子,还想再听细些,不料罗氏瞧见了屏风上的人影,对着外面道:“谁在哪儿?”

    九娘只好走了出来。

    罗氏见是她气不打一处来,叫刘嫂子先下去,板着脸坐那儿喝茶。

    九娘不想罗氏对她如此冷淡,拽住他娘哭了起来。

    “哭哭哭,你个丧门星!”

    被罗氏一骂,九娘登时撒泼起来,把罗氏桌上金盘里的木瓜扔到地上:“老太婆欺负我,你也欺负我,没人管我我死了算了!”

    罗氏一听“老太婆”忙问起来。

    九娘忙把老太君把好料子都给了二娘的事儿说了。

    罗氏冷笑:“我当什么事呢,就这点事,瞧瞧你那出息。”叫九娘里面坐着不出声,差人去叫褚良。

    不一会儿褚良就来了,进了罗氏屋里就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请母亲安。”

    罗氏笑盈盈叫他起来,叫吴妈妈取出两匹料子,说:“你们兄弟都该拿一样的份例,这两匹料子你拿去用,就不要对别人说了。”

    褚良气的脸发绿,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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