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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重生,狼王的毒医皇后-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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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房门外的廊下,摆着山野里挖来的兰花。
晨风轻抚,那碧绿的叶子,与世无争地摇曳轻摆,优雅空灵,似仍开在空谷仙境。
然而,隔着几尺,白衣胜雪的吸血鬼男子,红眸森冷地诡异微黯,随手丢了两颗血淋淋的头颅。
地砖上,溅满了血污,那曳地的白袍上,却一尘不染。
暖儿和呼延袭被放在兰花旁干净的地砖上,就看到院子里残尸遍地,血腥弥漫,所有正待开宴品尝他们的人,都被无声而来的黑衣杀手杀尽。
而到了面前的美丽妖男,俨然是一尊地狱阎罗。
他从廊檐下摆着接雨水的水缸里,撩起水洗手。
清莹的水花,反衬得肌肤羊脂玉般白润修长。
黑衣护卫上前,忙为他递上帕子擦手,如服侍帝王般恭谨。
暖儿和呼延袭便看着他擦手,并在廊下竹制地长凳上坐下,那么不紧不慢,似要等着他们开口认罪。
“我们知道错了。”呼延袭跪在地上,忍不住抬手,拢了拢凌乱的头发。
暖儿也忙跪下,却紧张恐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从小到大,吃了四年闲饭,她从没有见凤纯如此骇人的沉默过。
从前,他就算生气,也是笑着的,且笑得绝美无害,童叟无欺。而且,就算他生气,也会和蔼温柔地与她说话,那眼神里还有她读得懂的宠溺。
可是现在,她忽然看不透他了。
面对这样的沉默,她倒宁愿被那女子弄到锅里煮了。
凤纯静坐片刻,才侧眸看两个小人儿土色的脸儿。
“知道错了就好。回去吧。”
暖儿不放心地说道,“你不罚我们吗?”
“我是丞相,哪有权利惩罚世子与公主?还是回去,交给帝后惩罚你们吧。”说完,凤纯起身,便纵身离去。
暖儿疑惑地抬头,甚至连他的身影都没有捕捉到。
两个护卫忙抱起两个小娃儿,匆匆跟上去。
呼延袭倒发现一件好事,他忙示意抱着自己的护卫,靠近暖儿,大声说道,“暖儿,你的凤纯爹爹似乎见外了。以前惩罚你,他可是从没有手软过。”
暖儿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儿。
她虽年纪小,眼睛却没有瞎,凤纯爹爹似乎是真的很生气呢。
“袭,你觉得他见外,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当然是好事,这样的话,以后我们成婚,他就不会太干涉我们了。”
“……你怎么这么说呀?”谁要和他成婚?
“我说话可不是没有凭据的。皇上从前被南赢王阻挠迎娶皇后娘娘,就差被逼得上刀山下油锅,我若是娶你,可是要面对两个岳父。有皇帝岳父已然够我头痛的,再加一个丞相岳父,唉……”
小人儿老气横秋地一声长叹,两个抱着他们的吸血鬼,突然忍不住,“噗——”一声,爆笑起来。
*
这一日,呼延袭和暖儿回营,被罚抄写律法典籍百页,直写得两个小人儿要手断脚残的地步。
随即,一道圣旨,赐了呼延清歌与沈芊芊和离,呼延明月被贬为庶人。
圣旨且明言命令,沈芊芊带呼延明月返回娘家所在,永不得入京,否则,杀无赦。
晌午时分,惊宸则轻装简行,只背了一个小包袱,便入了外公和新外婆的寝帐内。
严怀景把披风罩在肩背上,尚未系上系带……
末药始终在镜子里观察着他的举动,于是,她忙从梳妆台前起身,搁下象牙梳,柔声道,“我来吧!”
严怀景浅扬唇角,却没有看她妆容淡雅的脸儿,两只杀罚予夺从不虚软的手,微僵了一下,终于还是垂下去。
服侍自己的夫君,是她应得的权利,昨晚他没有碰她,此刻,不该再惹她不快。
“带子不要太紧。”
“我知道,平日看你穿衣,我记下了习惯。”
“医者都是如此,心细如尘,独我家影儿,是个粗心大意的。这一走,还真是不太放心她。”
末药黯然笑了笑,宽慰道,“王爷其实没有必要再躲。”
他成婚,已然避开凤迤逦,成全了她和呼延协。
如此借着“游览天下”的幌子,不过是让大家过得都自在些吧!
从前觉得他难懂。
却……只在他身边睡了一夜,听着他半夜里辗转难眠,痛不欲生,她已然完全能懂他。
当然,若他愿意,他也可以了解她。
然而,他对她,却并无半分兴致。
惊宸从旁不动声色地瞅着,发现,纵是如此亲密的动作,两人亦是无半分肢体碰触,丝毫不像是新婚夫妻的样子。
父皇和娘亲,那才叫如胶似漆。不过三两句话,两人便突然莫名其妙地粘在一处,又亲又吻,又搂又抱……每次都害他和暖儿尴尬不已。
然而,现在,他没有尴尬,外公与这位新外婆却似乎有点尴尬。
“外公,我们能不能先去万国寺一趟?”
“去看初心?”
“总要道个别……”
末药失笑打趣,“你们前两日刚道了别,怎又道别?!”
第307章 太子妃野心勃勃()
“两次道别不一样呀。”小家伙皱紧浓眉,担心地叹了口气,“也不知初心在庵堂里过的怎么样。书上说,人长久在沉闷压抑的单一境况下生活,这里都有严重的问题。”
说话间,他那白嫩的小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末药摇头失笑,“你担心太多了!庵里的女子,看破红尘一心向佛,心不染世俗,眼不观污秽,平日诵经祈福,修身养性,更不会害人。逆”
惊宸老气横秋地嘟嘴摇头,占了半张脸的绿眸,稚气难脱却睿智静冷,不动声色地流转,探看外公的神情。
“我们可以相信庵堂里都是好人,但是,也难保没有恶人。就连呼延明月这样的孩子,都会对暖儿和袭儿起杀念,更何况是经历过世俗才出家的女子?”
末药哑然。发现自己竟是被这小家伙说的,好一阵词穷。
惊宸眼见她语塞,忙又添油加醋。
“初心不及她娘亲狠绝,又无防人之心,定然时常被那些精神不正常的尼姑欺负。既然我们要云游天下,该从好事做起。”话说完,见末药连神情也挫败,他得逞地看向严怀景,“是吧,外公?”
严怀景顺应地点头,却也被外孙的话逗笑鼷。
这番处心积虑,这番牵强争辩,这番绞尽脑汁,不过就是去看一眼郑初心嘛!可真是难为这小子了。
“既如此,我们便先走千里路,去做第一件好事——去万国寺后山的庵堂,去探望郑初心。”
惊宸心里一阵欢喜,却不动声色地只是舒展了浓眉,不紧不慢地跳下椅子,优雅抚了抚袍子,“那……我再回去收拾点东西。”
“还收拾什么?”严怀景瞧着小家伙端着伪装,下巴点了下他的包袱,“那里面带的还不够吗?”
“不够,我要多给初心带些礼物。”
“还是少带的好,我们只用一辆马车!”
“哎!”小家伙应着,一出寝帐,就开心地撒了欢,蹿出去两丈远。
他得多带些好吃的给初心,在庵堂里,怕是连肉都吃不上呢。
还有,多带些好看的衣服,可不能让她只穿灰白的尼姑袍子。
还有玩具,漂亮首饰,文房四宝,故事书……总之,女孩喜欢的,他都要带些。
小家伙一门心思,都飞到了初心身上,身影快如飞箭,砰——一下,不知撞到了什么东西,自己都没看清。
他忙停下来,就见呼延明月蹲在地上,哇一声大哭起来,肚子上还刺了一把匕首……那血就汩汩地往外涌。
惊宸小脑瓜嗡——一阵轰鸣,煞是一片空白。
自打出娘胎,他被保护的无微不至,纵然力量悍猛,却不曾杀过人。
不远处,沈芊芊正指挥着下人们收拾行装,俨然已把呼延清歌所在的寝帐搬空。
三辆马车高高如山,晃晃悠悠,摇摇欲坠,已然塞不下,贪得无厌的女子还是在嚷,“再挤挤就装下了,一件不能落下……”
听到女儿的哭声,她气急败坏地嚷道,“呼延明月,你又给我闯了什么祸?”
被那尖利的声音一刺,惊宸脸色苍白,似被针扎了一下,迅速离得呼延明月远了些。
呼延明月生怕他跑了,一手捂住腹部的伤口,一手扯住他的袍子……血沥沥拖了几尺远,惊宸再不敢动。
宝蓝色的刺绣锦缎上,留下腥浓的血印,他毛骨悚然地急迫地甩开她的手,忙拿手帕擦拭,却擦不掉,血污渗透进了绣纹,顽固不化。
他整个儿灿烂的生命,似都被这点血染污了。
呼延明月冷笑扬着唇角,泪流不止地大声嚷道,“娘亲,惊宸杀我!我好疼……娘亲……呜呜呜……”
她哭声震了整个军营,远处那些在营地间扑蝴蝶,散步,谈笑的官员家眷们,也都朝这边看过来。
沈芊芊见女儿重伤,忙奔过去,母狮子般,对惊宸语无伦次地声嘶怒哮。
“百里惊宸,你要为你妹妹复仇,可以来杀我!为什么要杀我女儿……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再不好,也是我身上掉下的肉,皇上已经把我们贬为庶民,你为何还要这样狠毒地杀她……”
她把女儿揽在怀里,手无措地握住匕首,要拔出来,小丫头却抓住她的手腕,深深地看她一眼。
沈芊芊恍然大悟,却还是恐惧,怕这丫头下一刻就会死掉。
“明月……明月……别怕,娘亲在这里……”
如此铤而走险,若做成了,那贬为庶民的圣旨定会被收回,若是不成,便是欺君之罪!
她惶惶环顾四周,已然顾不得诬陷惊宸,就怕百里玹夜突然出现。
见惊宸这就要转身逃,她怒声斥道,“给我站好,杀了人就想逃,罪加一等,千刀万剐!”
远处巡逻的护卫围拢过来,见呼延明月那状况,都知沈芊芊不好惹,没有人敢轻易开口。
护卫统领见惊宸大声争辩,直嚷“我没杀她”,忙奔去御膳营帐。
帐内,众人都在忙着清洗午膳的碗盘。
而皇后娘娘则在最里面的角落里,如一位普通的母亲送别儿子一样,把切好的五大包酱牛肉,和三大包花生糖酥饼,收在连夜缝制好牛皮背包里,又把装满甘甜血液的四个大水袋塞进去。
隐约听到儿子哭嚷着与人争吵,她提着牛皮背包出来,正见护卫统领匆促奔过来。
“何事?”
护卫忙单膝跪下,“回皇后娘娘,属下说不清,人命关天,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沈芊芊哭得惨烈,一口咬定是皇子殿下杀呼延明月……”
“什么?!”
呼延明月暗害暖儿与袭儿在先,若非她年幼,绝逃不过死刑制裁。
惊宸虽厌恶呼延明月,平日难免行事冲动,却绝不会做出这种不知分寸的事。
再说,那小子今日起行,兴奋地直想去看外面的新奇事儿,怎会顾着给妹妹和袭儿复仇?!
陌影一路寻思着,警告自己,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相信儿子是清白的。
然而,奔过去,刚要问事情的经过,视线正敏锐撞在呼延明月腹上的匕首柄上。
上面雕刻着展翼飞狼,那飞狼的一双翅膀上,镶嵌着细小的蓝宝石,无比精致奢华,正是她的皇帝夫君送给儿子防身的,平日小家伙习惯收在靴筒或腰间防身的。
“严陌影,看看你儿子做的好事!”
陌影被沈芊芊吼得,隐隐打了个冷战,本能地把儿子拉到身边。
见小家伙袍子上染了血污,她玉颜顿时死灰般冷暗。
惊宸恐慌地忙抓住娘亲的袍袖,“娘亲,我只是撞了她一下,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匕首是不是你的?”
惊宸不可置信地仰着脸儿,“娘亲……你不相信我吗?”
“我信你,我只问你那匕首是不是你的?!”
惊宸慌得忙摸腰侧的匕首鞘,却发现鞘里只有匕首刀鞘。
陌影见儿子这才忙着找自己的匕首,愈加相信,小家伙是无辜的,看这情形,是被吓坏了。
她伸手按住儿子的肩,安慰地拍了拍,对护卫统领道,“陛下和王爷们打猎也该回来了,派护卫去林子里迎着,呼延清歌是陛下钦封的王,事关他女儿呼延明月的生死,本宫也做不了主……若是陛下还没回来,就派人搜山去找,要快!”
“是!”
刚打猎回来的百里玹夜,带大队人马穿过林子,听闻护卫急报,自马背纵身展翼,疾飞过来。
一众亲王、官员皆是紧随在后,其他闲杂公子世子等人,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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