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后训帝-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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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么回事？”皇上做了什么吗？云荷紧张地走上前，一脸担忧，一旁的云竹亦然。
“没事！”舞衣淡淡一笑，示意她们先不用紧张：“走吧，到屋里说！别站在这边晒太阳！”
入了屋，小喜儿立即把“百花宴”上发生的事具细具靡地说了一遍，包括舞衣如何画技艳惊全场，也包括永旭帝那个当众宣布的决定，听得云竹云荷两人是又喜又忧的！喜的是看见自家主子终于有机会在其他妃嫔面前露了一手，忧的是……永旭帝的那一番话后，怕是以后的这平静的日子要变了！
“小姐……这事，您怎么看？”云荷看着好像并没有因此事而受到太多影响，在一旁静静喝着茶，嘴角带着淡笑的舞衣……看舞衣那样子，云荷也跟着慢慢平静了下来！
看来，小姐是有了自己的想法，不然不会这般的冷静。

052：舞衣的“胡思乱想”

舞衣赞赏地看了下云荷，这丫头很聪慧，笑道：“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她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纸包不住火，我在御书房的事早晚是要被后宫那些主子们知道的，若是那样的话，到时候怕是免不了有更多的麻烦！皇上今日当着众人的面来了这么一个命令，也算是替我以后挡下一些麻烦，让那些主子们若是要寻机会来闹腾，心里也得稍稍掂量一下。毕竟这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他个心思周密的男人，想必也知道后宫的那些主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今日的这么一手，从另一个层面上，让舞衣的心更安了几分！那男人……是很看重她这个“能一起说话”的人，但无关乎男女之情，不然不会费事地来上这么一出戏，毕竟，她只是一个宫女而已！
“所以说……万岁爷这么做，是为了小姐你好了！”云竹半懂不懂地眨了眨眼睛。
“可以这么说！”舞衣笑笑地点了下头，然后像是想到什么，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中，过来一会，再道：“不过……事情既然已经走到这个田地了，这个小院子以后怕是会……不再这般的安静了！我希望你们三个能记住，从今天起，你们莫再叫我小姐，直称我为云乐就成！”
“这怎么可以！小姐就是小姐，怎么能直接叫小姐的字号呢？”云荷第一个反对，不断地摇着脑袋拒绝这样的提议！老天，直接叫小姐的字号，这太不敬了！
“对对，不行！”云竹也摇头不赞同！
舞衣拉着她们两人的手：“你们这两个傻丫头！这一年多来的相处，我一直是拿你们当自己的妹妹，我们四个人就像姐妹一样，难道你们不这样想吗？”
“小姐……”云荷咬了咬下唇，与云竹对看了一眼！她们当然知道小姐对她们很好！像姐姐一样的照顾着她们，但是……她们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怎么敢跟小姐以姐妹相称呢？
像是看穿了她心里的想法，舞衣假装端出一张不悦的脸色：“你们难道认为我是那种把权贵等级看得那么重的人吗？”
“不不不！”云竹连忙摇头：“小姐才不是那样的人！”小姐是她们遇到过最最最没有主子架子的人了！
“那便这么决定，今日起，你们就是我秦舞衣的姐妹，你们唤我云乐……”不待她们反驳，舞衣再道：“我不是无缘无故要让你们这样唤我的！而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你们能做到的话，那对于我们离开的计划绝对是一个很大的助力！”
“助力？”抓着毛巾把自己脸上浓妆随便抹掉的小喜儿不懂地看着舞衣：“什么助力？”
看她那一脸花猫样，舞衣忍不住笑开了，拿过她手里的毛巾，细细地替她擦拭了起来：“你们知道，我想离开皇宫！这次……就是个机会！若能好好利用这个机会的话，我想……”眯了下眼睛，稍稍估量了下：“顶多再一年吧，我们就能离开这里！”危机危机，危险永远伴随着机遇！她就说过……天无绝人之路，关键在于自己怎么去找！
其他三人一听她的话，全部惊得无法言语！
“小……小姐，你是说真的？”云荷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离开这皇宫？小姐……她，她真的能做到？
“骗你们做甚！”舞衣浅浅一笑，将小喜儿脸上最后的一点胭脂擦去，恢复她那张漂亮的小脸蛋，还是这样看着舒坦：“这次还真要多谢万岁爷当众下的那个命令！”心里有些难以抑制的兴奋，冒险的因子在蠢蠢欲动，为她自己构思出来的那个惊天的想法……
“小姐，你，你打算怎么做？”云荷问出了三人心里的疑惑！
舞衣看着她们三人，眼中精茫毕露，脸上流露着难掩的喜色，白皙的小手忍不住捏握成拳：“我想……替永旭帝‘制造’出一个皇后！”
“啥——”
制造皇后？
三人呆若木鸡……
她们的小姐，是不是疯了？怎么开始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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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衣当然没有疯，她很兴奋，很期待！
一年多了，在这深宫一年多里，她从未像此刻这样，这么清楚地看到了那抹希望，这么清楚地看见自己那海阔天空的未来。
替永旭帝“制造”出一个皇后，这想法很疯狂，但是并不是不可行！尤其是以她现在的身份，能将这想法更好地付诸于行动上。
她现在是什么身份？一个平凡无奇的宫女，虽然有些才情，但相貌平平，不具什么威胁性！她是永旭帝开口亲点的到御书房伴读的宫女，永旭帝惜才之事所有人都知道！“百花宴”上永旭帝对于“云乐”所展示的才华有着十分明显的欣赏，这样的她……一个平凡的“宫女”，有很大的机会能够成为永旭帝身边的“红人”。
要成为“红人”，永旭帝的赏识是关键，但她要的不仅仅只是如此，她要的是不仅仅是永旭帝眼前的“红人”，也希望成为后宫一些主子们的“幕僚”，能帮助她们登上后位的“幕僚”！游走双边，然后……“制造”出一个能助她离去的皇后！
而在这之前，她得先卸掉后宫那些主子们对她的防备之心，要传递出一种讯息，让她们知道“云乐”对她们而言，没有威胁性！
“小，小……云乐！”习惯性的叫法在舞衣的目光下，硬是吞了回去！云竹扁了扁嘴：“云，云乐！明皇妃差身边的嬷嬷送来了一些补品！”
－－－－－－题外话－－－－－－
话说，今天俺那小堂妹跟另一个小屁孩吵架，然后我正好路过，她指着我，一脸骄傲和得意地对着那个小屁孩说：这是我姐姐，我姐姐来了！哼——
那表情，那语气……我顿⊙﹏⊙b，感慨万千。果然是孩子啊~
俺想说，妹纸啊，就算我是你姐姐，但是作为一个二十来岁的有为青年，姐实在没办法去替你讨回公道，去跟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吵架！

053

翌日，舞衣来到了明皇妃所在的明罗宫！
身为皇妃的明氏，所住的地方自然要比其他昭容妃嫔们要大得多，服侍的宫女们也有十六名之多！
来至明罗宫外，舞衣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对着正走过的宫女道：“这位姐姐，麻烦您向明妃娘娘通报一声，云乐求见！”
“你就是云乐？”那宫女上下扫视了她，道：“明妃娘娘已经在里边等你了，跟我进来了！”
“麻烦姐姐带路了！”舞衣随在她身后，一路走，一路看着这明罗宫的精致！夏末时节，繁花盛放，主道两旁绿荫葱葱，挡住了不少的阳光，明媚的阳光透过密集的树叶在道上洒下点点光斑，风过，摇曳的飒飒声，伴随着知了偶尔的高歌！
“你在此候着，我进去通报一下！”来到门口，宫女示意舞衣停下，然后走进去通报！不一会就折返回来：“娘娘让你进去！”不自主地又多看了她几眼，这个叫云乐的宫女是什么来头？能让她家主子这么看重！
舞衣向她道了谢后，走了进去。
屋内，明皇妃正在用早膳，想来是刚起身不久：“云乐参见明妃娘娘！”初看过去，桌面上起码摆满了十来个浅盘，里边装着各式的早点儿，还有三个汤盅……真是奢侈呐！
后宫里，等级分别被放大到极致！因为等级的不同，所取得的东西也都各不相同！就拿膳食来讲，身为贵人的舞衣与身为皇妃的明氏，两人的早膳就有很大的区别了，贵人早膳只有四盘早点儿和一盅汤！
明皇妃接过宫女呈上的手帕，轻擦了擦嘴，然后示意宫女们把那些没有吃过多少的撤下：“你随我过来！”起身，向后堂走去。
舞衣心里有些发疑，也没说什么，只是顺从地随在她身后，来到了后方的书房里。她迅速地打量了下书房，然后注意力放在那桃木大书桌上摊开的画作上，了然了明皇妃带她来此的目的！
“你帮我看看，这画如何？”明皇妃指着书桌上的画作。
“奴婢惶恐！怎敢评价娘娘的画作！”
“让你说就说！”明皇妃眉微敛：“你的画技，那日我已见识过了！”
舞衣闻言，也没再推脱，行了个裣衽后，走到桌后方，细细地端详着桌上的画作！明皇妃的画技本就出众，这副荷塘月色图也算得上是上等之作了，明月当空，月满荷塘，能将那种月色朦胧的感觉呈现出来，但是……却硬是少了几分的灵动，让人只感觉是在看一副好画，如此而已！而不会让人看着犹有身如其境的感觉！
这也是明皇妃与舞衣之间的差距！
舞衣的画作，里面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都仿佛有生命一样，不止形似而且神似，明皇妃的画作则是缺了些神。
“明妃娘娘的这副画……”舞衣思量了下，斟酌自己的用词：“有形少神！”
明皇妃脸色有些不郁，再瞥了几眼桌上的画，伸手拿起放在一边的墨砚，啪的一声倒扣在画上，黑色的墨汁晕开，毁掉一副画……不是最好的，那留着何用？不是最好的，又怎么能吸引永旭帝？不是最好的，她不要！
“奴婢该死！”舞衣连忙退后一步，双膝落地，垂首不敢看她！
“起来！”明皇妃不耐地挥了挥手：“你说的没错，这画……缺少生命！”她原以为自己的画技超然，只是那日看了这个叫云乐的宫女的画作后，才知道自己技不如人，远远的不如眼前这个小宫女。
舞衣不语地站到一旁，她知道现在不是自己开口说话的时候！她只能等……等明皇妃说出她心中的想法！
“我很欣赏你的画技！”明皇妃款款走向一旁的铺着长绒的椅子，坐下，拈起一颗葡萄放入嘴里，动作轻柔优雅。
“奴婢谢明妃娘娘的赏识！”
“你是机灵的人，只可惜跟错了主子！”
来了！今日的重头戏！舞衣在心里暗忖，面上仍是一片的波澜不兴：“老爷夫人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无以回报，只能好好照顾小姐！”
“哼——”轻轻的一声冷笑：“刚说你机灵，怎么的就又犯糊涂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向来是人之常情！”明皇妃看了一眼她：“我想，就算我不用挑明讲，你也知道今日你过来会发生什么事吧！”
“奴婢……愚钝！”
“哼——”果然是个机灵而又小心翼翼的丫鬟，就是非要她开口是吧，那她就直说了：“我希望你能‘跟’我！”
跟！很简单的一个字，却是包含着不简单的意味！
“请明妃娘娘赎罪，奴婢……奴婢答应过老爷夫人的……”
对于她的“不识抬举”明皇妃并没有觉得不悦，反倒是露出了一抹淡笑……是个忠心的奴仆啊，这样很好！越忠心越好：“怎么？在你心里，本皇妃不过那秦贵人吗？”
“奴婢万万不敢有此想法！只是秦府有恩于我……奴婢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人！”
“你就不怕我因此而去为难秦贵人吗？”她把话说得很坦白，就是想让这个丫鬟知道，以她明氏在后宫的地位，要为难一个贵人，一个不受帝王宠爱的贵人，那是比吃饭喝水还轻而易举的事情。如果她云乐想尽忠心，想好好照顾好那个秦无颜，那最好乖乖听她的话，为她所用。
她这么聪明，不可能听不出她话背后的含义！
舞衣当然懂，而她等的就是明皇妃这样的说法：“明妃娘娘，请……请您别为难主子！”她下跪，低头，声音微微泛抖，透出浓浓的担心：“只要明妃娘娘不为难主子，不让奴婢离开主子身边，奴婢……什么都愿意做！”
看她那样子，明皇妃满意地点了点头，勾起了嘴角！很好，很识时务！她要的就是这样：“放心，起来吧！我不会让你离开秦贵人的！”她本来就没打算让这宫女来到她身边，那样做的话……太明显了！
舞衣闻言抬头，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喜色，这样的神情，让明皇妃心里更有了几分把握！
“‘百花宴’上，皇上亲点你进御书房侍读，你作何感想？”
“奴婢只是一介宫女，能有此荣幸，承蒙皇上的赏识，奴婢自然是会尽职尽责地做好本分工作！”本分工作四个字，表明了她的立场——只会专心尽职地侍读，不会有其他的非分之想！
“把头抬起来！”
舞衣依言把头抬起，明皇妃一双美目在她脸上细细端详了数遍，这是一张不出色的脸，平凡是最好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