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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门当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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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吸了一口凉气后,姓余的震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座荒坟,他的确见过,被半人高的野草遮挡住,旁边还有一棵被烧毁了的老树,只剩下黑色的炭木和脸盆大小的树桩,如此苍凉,惹人生哀。
“从小我就只有娘,没有爹,我娘偏偏生前又是个懦弱的性子,在关林村的那几年里,我们受尽了欺侮和白眼,就连在死后也不招人待见。”
姓余的沉默着,有些搞不懂,白宸为什么突然要跟他说这些,不过也没有觉得不耐烦,只是靠着佛台坐下,静静地听着。
狗蛋儿在草堆上翻了个身,嘴里嗫嚅了几句梦话。
“我不甘心,就在十年前离开了村子,去寻找那个人和某个答案。可是今天,我回来了,村子却成了现在的样子,那些我恨的和不恨的人,非死即逃。”
“那你找到你的答案了吗?”
姓余的插了一句,不关心这个村子,关心的却是白宸所说的那个答案,或许白宸说这番话,正是因为心里某处的迷茫。
白宸摇了摇头:“我找不到那个人,也找不到那个答案。”
“十年前,我娘惨遭毒手,葬身火海,十年后,关林村瘟疫肆虐,王伯说那是报应,也有人说,是我娘的鬼魂回来寻仇”
“余某不赞同这样的说法!”白宸话没说完,就被那个姓余的打断,情绪一阵激动,脸都呛得发红,“你说令母生前懦弱,可在余某看来,令母定是个温柔的人,如此,又怎么会是索人性命的鬼魂呢?”
白宸先是一愣,再是发笑,差点吵到那熟睡的狗蛋儿:“你又没见过我娘,怎么知道她温不温柔?”
“余某只是这么觉得。”姓余的讪笑了两声,为有些失态挽回些颜面,“俗话说,儿随母,女随父,你非恶人,那定是儿时受了母亲的影响。”
白宸不说话,陷入了沉默,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在想,只是一味地放空。
“再有,人死为鬼,即使是鬼魂,也曾是活生生的人。不过是外在的形态变了,心性却不见得也会变。”
白宸嗤笑:“你这人有意思,好像你见过鬼似的。”
他哪里知道,人一旦成了鬼,心是真的会变,怨灵可不就是个例子?心中的怨恨胜过了心中的爱,灵体也就只因为害人而存在。
姓余的不说话,正经着一张脸,好像并不是在说笑:“小兄弟,余某相信,若你娘亲的鬼魂真的还在这村子里,也一定是为了保佑你而来,绝非害人。”
白宸一怔,右掌摩挲着胸前挂着的那块毁损的墨玉,是啊,他那个懦弱的娘亲连反抗都做不到,又怎么可能会回来害人呢?
第二十五章 自欺欺人()
不知不觉夜已深,狗蛋儿被喂过药后,睡得十分踏实,间歇地,外面有黑鸦扑扇着翅膀嘶叫着,惹人心悸。
“余某相信,若你娘亲的鬼魂还在这村子里,也一定是为了保佑你而来,绝非害人。”
那个姓余的说得笃定,虽然毫无根据,却令得白宸的心平静下来,右掌摩挲着挂在胸前的墨玉,若有所思。等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人已经靠着佛台睡了过去,还真是个没有戒心的读书人。
夜里有雨,他这样怕是会着凉,白宸捧了些草过去,盖在那人身上,权当被子使,说起来,不小心碰到的时候,那人的手还真是凉,跟冰坨子似的。
雨打在破庙的门窗上,发出“当当”的响声。
白宸睡得并不安稳,一来,是因为狗蛋儿这小子非但说梦话,睡相还不老实,老是把腿挂他身上,再有,想起十年前的事情,心里那道疤,又仿佛被强行撕裂开来,鲜血淋漓,又叫他如何睡的过去?
天亮的时候,雨已经停了,狗蛋儿揉着惺忪的眼睛,第一个醒过来,一眼就看到了躺在身侧的白宸,,惊得大呼小叫道:“哎呀呀!是你这个大坏蛋!”
这一嗓子立刻惊醒了另外两个人,黎明时分,白宸才勉强入眠,没几个小时就又被吵醒,心里一股子怨气,一把揪住狗蛋儿的冲天小辫儿:“你这个臭小子,大清早瞎嚷嚷什么?说我坏蛋?我要是坏蛋,昨儿晚上就该把你扔在荒郊野外,管你死活?!”
“你还吓我!”狗蛋儿趁白宸打哈欠的空档,抓着小辫儿一下挣脱开,逃也似的多到那个姓余的背后,指着白宸道,“你就是个坏蛋,连我这样的小孩子都欺负!大坏蛋!”
白宸气得差点没上去,再给狗蛋儿一顿胖揍。
“你你你!你还想打我?!”狗蛋儿在姓余的身后躲来躲去,“吓我就算了,昨天打得我屁股到现在还疼着呢!你这个坏蛋!坏蛋!”
那个姓余的被他们折腾得一阵犯懵,伸出手笑着阻拦道:“诶诶,你们两个快别闹了,把我都搞晕了。”
尴尬地的咳了几声,最后警告性地瞪了一眼狗蛋儿,白宸掸了掸身上沾着的草屑,径直都到了门边,雨过后,到处都是泥泞的浅水塘,笼罩在关林村头顶的瘴气却是越来越浓。
没时间了,他必须尽快找到瘟疫爆发的源头,不论是人为还是鬼魂作祟,他都务必加紧时间,结束这一切。
“余先生。”白宸回头郑重地向姓余的拱着手行了个弯腰礼,“外面的情况如何,你应该也清楚,眼下这孩子怕是唯一没染上疫病的。我还有要事在身,顾不上他,就劳烦余先生多照应着些,带他离开这里。”
“小兄弟,你放心,余某定当尽心。”
狗蛋儿不干了,听说要把他从关林村带出去,一下就跳出来:“谁说我要走了?我不走!你这个坏蛋,是不是要把我送出去,卖给人贩子?我才不相信你!”
“你个小屁孩,再胡闹,我真不管你死活了!”真是活受罪,要不是看对方只是个孩子,心怀怜悯,他才不会心软。
“谁要你管了?”狗蛋儿眼珠子滴溜一转,从白宸身侧夺门而出,跑出去好一段距离,才举着弹弓,作势要打白宸,“我狗蛋儿自己会照顾自己,用不着你们这些大人假惺惺地对我好。”
白宸暗骂了一声,刚想追上去,转念一想,算了,笙哥曾告诫过,世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他既已经提醒过,却依然不愿回头,那也就成了他一厢情愿的改命,结局自然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这孩子或许命该如此,注定要与关林村一起幻灭。
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回头对呆愣在那的人点了点头,就当告别,径直离开了破庙。
白宸想过,这瘟疫突然爆发,涉及的面又这么广,只有渗透在村民生活中的、但又不起眼的东西,才能轻易做到这样。
而推敲下来,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村头的那口井,整个村子的水源都是从那边汲取的,无论是人,还是家畜,离了什么都离不开水。
可是为什么狗蛋儿会安然无恙?
带着疑惑,白宸初次有了确定的目标,朝着村口走去。
村道上没有一个人影,死寂沉沉,就像是行走在一个**一样,经过的人家,都是虚掩着大门,又是还能看见几个扶在门上向他求救的村民,而白宸则都是冷漠地一一略过。
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能受自己的情感左右,那是当铺的铁则。
可要是不幸,真是娘亲的鬼魂作祟,他又该如何抉择?
白宸立在村头的水井前,皱着脸,只恨脑子不够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查。那口井已经用了数百年了,井绳上满是岁月的痕迹。
“那是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吓苏弋一跳,回头才发现是那个姓余的,那人行了个礼,“余某放心不下,就跟来看看。”
放心不下?他放心不下什么?一个读书人,身体本就羸弱,还留在这个疫病纵横的村落里,简直是自寻死路。
罢了,他也不想去管那么多了。
顺着姓余的所指的方向望去,有什么东西卡在井绳上,光照之下,隐隐发着光。
“耳坠子?”
白宸拿下来的一瞬间,那个姓余的,脸色突然一怔,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白宸。
在这个村子里,都是些乡野村妇,别说是耳坠,就连一件像样的头花都是罕见,白宸唯一能想到的会在这里戴耳坠的,也只有一个人——他的娘亲,白瑾梅。
从来都是如此,你越是不希望什么发生,事情就往往朝着你不愿见到的方向发展,直到你认清那个残酷的现实。
白宸不动声色地将耳坠收了起来,没有做出一点异样的神色,他要冷静,决不能被情感左右。
“不过是一个耳坠,说明不了什么的。”姓余的好像会读心术似的,疑似在安慰白宸,“何况,这耳坠子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落在这里的了。”
他真的还要继续自欺欺人下去吗?
“余先生,你不是这个村子的人,还是尽早离开吧。”
白宸没有顺着姓余的的话说下去,而是放了这样一句“逐客令”,就面无表情地擦着她的肩往回走。
第二十六章 鬼魂()
“余先生,你不是这个村子的人,还是尽早离开吧。”
白宸将耳坠不动声色地收了起来,没有露出一点异样,只是紧握着双拳,擦着那个姓余的的肩膀,径直往回走。
他是恨关林村的一切,但凭谁都没有那个权力,毁了这个百余人的村落。
离这不远,就是白瑾梅的墓,昨晚上,墓周的杂草被清理了部分,看上去干净了不少,却依然显得苍凉,白宸站在墓前面,垂着头,盯着木碑上的字:慈母白瑾梅之墓。
空气中又开始飘着雨丝,成片的乌鸦落在那棵被烧毁的杨树上,颇有“枯藤老树昏鸦”之感,许久,他才蹲下,从口袋里拿出那耳坠,在碑前挖了个土坑,埋了进去,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下头。
身后十几米处,姓余的躲在半人高的草丛里,静静地看着白宸的背影,眼神里不知道是悲悯还是愤怒,白宸站在那多久,他就在后面躲了多久。
“你跟着这个坏人干什么?”边上的草丛窸窣了几下后,狗蛋儿突然探出个脑袋,冲天的小辫儿晃了几下,对这个漂亮叔叔的行为有些不理解。
从他出生开始,就没见过有人敢来这里,甚至乎,连提起这个地方的人都很少,只知道传言这里闹鬼,是个不详的地方。
姓余的像搂着自己的孩子一样,搂着狗蛋儿,轻拍着他的脑袋:“你真觉得他是坏人?”
“那当然,打我的都是坏蛋!”
姓余的轻笑,没有接话,白宸要真是坏人,哪会夜里把一个陌生的病孩子带在身边,还要他照顾这孩子,带狗蛋儿离开这是非之地?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白宸在墓前一站就是一天,雨下了停,停了又下,直到天开始暗下来的时候,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就像是化作了一尊石像一样。
“他好奇怪,老是在这种地方站着一动不动的。”狗蛋儿捂着挨饿的肚子,嘴里一阵阵嘀咕,转而看着姓余的,又说,“你也奇怪,躲在草丛里,跟着那个坏蛋干什么?”
“那要这么说的话,你岂不是跟我们一样奇怪?”
狗蛋儿离开破庙后,并没有走远,看见白宸一路向村口的方向走,心里疑惑,也就跟了上去,谁知道那个漂亮叔叔也跟在白宸后面。
“我可跟你们不一样。”挠了挠身上被草虫叮的小红块,哼了一声,“我狗蛋儿要去找吃的了,才不跟你们在这浪费时间。”
说着就弓着身子,头也不回地在草丛间穿行了出去。
姓余的觉得自己也一定是疯了,才会在草丛里蹲了这么久,只为了盯着一个人的背影。
不知不觉,又要入夜了,晚风席卷而过,黑鸦的叫声此起彼伏,扑扇着翅膀飞向村落里面,仿佛是预示着某人的死去。
姓余的心中暗叹了一声,刚要站起来时,才发现腿已经麻得失去了知觉。
附近的草丛间突然窸窣一动,白宸惊呼了一声:“谁?!”立刻跳了过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为了避免被怀疑,姓余的索性坐回了草丛里,躲着一动不动。
“娘!你别躲着我,我是小宸啊!”
空旷的四野,回荡着白宸悲哀的叫声,剩下蹲守的几只黑鸦被吓得嘶叫着盘旋。
“娘!”
姓余的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浑身莫名地一颤,脸被阴影遮挡住,看不出是什么神情。
细小急促的窸窣声,伴着一个纤细的黑影,突然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白宸二话不说,皱着眉头,迅速追了过去。
不论关林村的瘟疫是否因他的娘亲而起,他都要追上去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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