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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门当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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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模样,这个年轻人不过才二十多岁的年纪,怎么会追究起十八年前的旧事?他到底是谁?
“准确说,是二十年前。”黎塘站了起来,走过去,坐在了余仁双的对面,表情肃然,没有半点的玩笑,言语诚恳,“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请徐先生赐教。”
“你你到底是谁?”
黎塘恐其不肯说真话,毕竟事情过去了二十年,而里面牵涉的关系也绝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否则偌大的唐家,怎么会在一夜之间被烧得干干净净,却无人敢查,成了悬案?
凑过去,附在余仁双的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余仁双顿时被吓得轻呼了一声,转而靠在佛台上,看着黎塘的目光里既有恨,也有怜悯,但似乎恨意要更胜一筹。
“我徐某人做错了什么?却要受你们的牵连,抛妻弃子,家破人亡!”余仁双揪着黎塘的领子,放肆地大叫着,眼睛里泪光闪烁,是近乎绝望的情绪,“如今却连死后,都不得安宁!”
黎塘没有说话,也不反抗,任由余仁双掐着他的脖子。
哭喊声中夹杂着绝望的愤怒,十八年了,他压抑了十八年的痛,却在今天,向着同样是受害人的黎塘爆发出来。
闭着眼,黎塘一味地承受着。余仁双恨,他又何尝不恨?二十年前,他还不过是个幼儿,却要眼睁睁看着双亲被人杀害,惨遭灭门,谁又曾怜悯过他的不幸?
挥起的拳头停留在空气中,迟迟没有落下,余仁双看着黎塘,突然浑身的力气就像被抽干了一样,颓然跌坐在地。
他苦笑着摇着头,很久才发出沙哑的声音:“你说的没错,我不是什么余仁双,也不是什么普通人,我是那个死了十八年的徐晟涵的鬼魂。”
黎塘依然只是立在那,后背看着墙,一动不动,眼前这人的坦白,似乎并没有令他有任何惊喜的感觉。
不论是谁,都会有不愿提起的过去,那些明明想要忘记,却总是在午夜梦回时,能将自己惊出一身冷汗的往事。
黎塘要徐晟涵揭开那层伤口上的血痂,本就是强人所难。
听人说,伤口在结痂的时候,是碰不得的,因为那疤痕下面,是你所看不到的血迹淋淋。
“我跟在白宸那孩子左右,并非另有所图。”徐晟涵的声音低低的,嘴角带着苦笑,眼神看上去有些空洞,“只是想最后尽一尽做父亲的责任,我欠他和瑾梅的实在太多了”
“白白宸?”黎塘的嘴里呢喃着什么,表情有些说不上来的微妙。
“是,他是我和瑾梅的儿子。”
黎塘不说话,目光越过徐晟涵,看着庙门口那个浑身发着颤的人,眼神里少有地流露出不知所措的情绪。
(ps:今天是六一儿童节哦每一个可爱的人都是孩子,所以呢,祝大家节日快乐哦!)
第三十一章 冲突()
破庙门口,白宸紧握着双拳,浑身微微发着颤,垂着头紧咬着牙关,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带着可怕的气息。
“白宸。”
徐晟涵坐在地上,张大了嘴,颤着喉咙,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呆呆地望着门口那个背光而立的人,爬起来,刚想靠过去,就被黎塘一把拉到了身后。
“黎塘你让开!”白宸几步并作一步,伸手就想揪住徐晟涵,一顿暴打,却被黎塘拦了下来,“你少给我管闲事!让开!”
“白宸!”黎塘抬手接住了他的拳,一个错步,将白宸绊倒在地,右手的手臂压着他的脖子,手肘顶再他的左肩上,“你冷静点!”
这时候的白宸哪还能听进别人的劝阻?发了狠地反抗着。
快二十年了,他恨了那个男人快二十年了!
自小受人欺凌的场景,还有娘亲辞世时的那场大火,如今依旧历历在目,若不是徐晟涵的狠心抛弃,他们母子俩又怎么会遭受这么多无端的灾祸?
“你懂什么?!”白宸抽出手来,一拳打在黎塘的脸上,权当泄愤,“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叫我冷静?!”
黎塘反手扣住他的手臂,将他死死地抵在地面上:“他已经死了!”白宸顿时浑身一颤,没了动静,黎塘见他不再反抗,才放低了声音,又重复了一遍,“他已经死了”
徐晟涵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瞪大了眼睛,浑身都在发着颤,脚下一软,后退了几步后,靠着墙“扑”地一声跪倒在地。
是他的错,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当年他要不是不甘清贫,执意要离开关林村,出去谋生计,这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瑾梅不会葬身火海,这个孩子也不必遭受这么多无端的痛苦
是他的错,这都是他的错!
闭着眼,白宸一动不动的,眼角似乎有些湿润,声音低低的,带着不易发觉的颤音:“那天,我亲眼看着我唯一的归宿,受尽了凌辱,葬身火海你明白那种感受吗?”
黎塘一怔,他明白,他当然明白,那种被世界遗弃的孤独感,那种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最后,一切都只化作恨意,连活着都只是因为那对命运的仇恨。
趁黎塘松懈的空档,白宸反手顶了一下黎塘,跳着挣脱出来,一把掏出了枪,黑色的枪口对准了黎塘,咬着牙关,四目相对,很久才蹦出两个字:“让开。”
黎塘只是抿着唇,看着眼前这个情绪依旧失控的人,却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让开!”
白宸发狠地吼了出来,而黎塘身后的徐晟涵只是呆呆地跪在那,头靠着墙,一副颓然的样子,十八年了,他离开了十八年,却没想到父子相认的局面会变成这样。
“够了!”黎塘同样瞪着发狠的双目,吼了回去,一把抓住枪口,向前走了一步,“什么都不懂的人是你!”
白宸一下被镇住,什么都说不出来,虽然黎塘平日里就没什么好脸色,却也从来不会露出这般如同修罗恶鬼似的可怕神情。
“你只知道他离开了近二十年,那近二十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
抛妻弃子,离乡求荣,不论发生过什么,他都无法原谅徐晟涵。今生今世,他都是姓白,不姓徐。
白宸看了一眼庙深处颓然跪坐着的徐晟涵,心里顿时升腾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有愤恨,有不甘,甚至还有些许他不愿承认的怜悯和想念。
黎塘不愿再与他打下去,毕竟是相处了十年的同僚,哪怕两人平日里的交集并不多,情谊总还是有的。一个错手,将猝不及防的白宸拉过,对准了他的后颈就是一记手刀,白宸立马迎面倒了下去。
剩下扶着白宸的黎塘,和一味失神的徐晟涵面面相觑。
等到白宸醒过来的时候,已近黄昏,期间,徐晟涵什么都不愿说,黎塘也无可奈何,只好默默地守着这父子俩。
徐晟涵的容貌依旧保持着十八年前的样子,十八年的光阴,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这一点便足以证明,他在十八年前就已经逝世了。
白宸摸着后颈,坐了起来,身上传来的细细密密的痛感提醒他刚刚那些都是真的,那个余先生,便是他苦苦寻找了十年的徐晟涵。
手里的枪已经不在了,说到底,要不是趁着刚刚那股狠劲,他怎么都不可能跟黎塘动手,这会算是冷静了下来,不再像疯了一样地扑上去。
“小宸”
“闭嘴!你不配喊这个名字!”语毕,白宸瞥了一眼一旁坐着的黎塘,嘴里接着又暗骂了几句。
静默无语,庙外面传进来的黑鸦的叫声,带着特有的苍凉和恐怖感。
“你是该恨我。”徐晟涵突然站了起来,朝着白宸走了过去,黎塘这次却只是远远地看着,不再插手,“抛下你们母子俩,确确实实是我的过错。”
白宸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向他跪下的男人,握紧的双拳却突然打不出去了。
“你一句是你的过错就完了?你知道那几年里,我们是怎么活下来的吗?你知道这个看似淳朴的乡村里,有多少因为嫉妒而作恶的人心吗?”白宸越说越激动,额角爆出了青筋,一把提起徐晟涵的领子,“你他娘的知道有个人临死前嘴里还喊着你的名字吗?!”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白瑾梅至死,嘴里念着的都是徐晟涵的名字,还有这首情意绵绵的上邪,可徐晟涵呢?居然忍心抛下他们不管不顾这么多年,他何以能够原谅?
历经十年,他总算找到了这个男人,却被告知那人早就死了,眼前的不过是个鬼魂,就好似拼尽了浑身的力气,却一拳打空的那种无力感,令他不知所措。
徐晟涵本就心中有愧,被白宸这么一逼问,更是觉得无脸再见他们母子俩。
“十八年前,他就已经死了。”
一旁的黎塘叹了口气,插了一句,声音听上去很平静,可于白宸来说,这却是另一个天大的打击。
第三十二章 坦言()
“十八年前,他就已经死了。”
人生在世,十有**不如意,何况在这乱世之下,不知藏了多少的无奈。
白宸浑身一震,脑子里“轰”地一声,突然松开了揪着的徐晟涵的领子,指着黎塘就是一顿臭骂:“你放屁!黎塘,你跟他非亲非故,到底是收了他什么好处,要这么替他说话?!”
“你到底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黎塘突然抬眼瞪着白宸,眉间紧锁,坐在靠墙的地方,沉着嗓子,声音很低,却给了听的人又是当头一棒。
白宸咬着牙关,同样瞪着黎塘,许久才移开视线,斜睨着那个跪着的男人。
年轻的身体,三十出头的容貌,任谁看,都只是他兄长的样子。
十八年他真的如黎塘所说的,已经死了十八年了吗?
黑鸦扑扇着翅膀,落在破庙的窗台上,墨黑色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盯着里面这三个静默无语的男人,停留了片刻,忽地嘶叫了一声,就飞走了。
被这一声叫声惊醒,徐晟涵的眼神一动,深吸了一口气:“这一世是我负了你们母子,纵是死,亦不足惜。没曾想过,在二十年后,还能再见你一面,心愿已了,别无他求。欠你们的,唯有来世偿还,当是做牛做马,也无怨无悔。”
白宸握着拳头,浑身发着抖,却怎么都下不去手。
原以为见到这个男人,便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若他已经死了,就毁了他的魂魄,叫他灰飞烟灭,才足以解恨,可如今人就在面前,却好似有一道阻力,不让他出手。
黎塘远远地坐着,嘴角还挂着殷红色的血迹——是被白宸那一拳打的——隐隐传来丝丝的疼痛,倒不是怜悯徐晟涵,只是觉得他若想要转世为人,也要看他的造化了。
接下来要讲的,将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徐晟涵起身来走了几步,扶着佛台坐下,表情宛若顿悟后的释然,又仿佛只是心死。
“二十年前,徐家受小人构陷,家道中落。大难临头各自飞,我那些姑妈侄舅没有一个愿意出面救济的,人人对我唯恐避之不及”
昏黄色的光透过破庙的门窗,洒了进来,尽是柔和的光彩。徐晟涵坐在那,声音低低地,将过去二十年的事情娓娓道来,又好像只是自己在怀想。
二十年多年前,徐家与白家交好,到徐晟涵这一辈时,两家人更是结下了亲事,门当户对,两情相悦,本当是天大的好事,可没曾想到,徐家遭受小人构陷,突遇横灾,纵是万贯家财,也没有留下分毫。
徐家老爷因为这事气得一病不起,含恨而去,树倒猢狲散,彼时依附着徐家本家过活的叔侄舅婶,顿时逃得一个比一个快,别说是仗义疏财,连口热饭都不肯施舍。
无奈之下,白瑾梅变卖了嫁妆,又像娘家人讨了些钱财,好说歹说,将徐晟涵劝去了边远偏僻的小村落里,也便是关林村。白瑾梅想着,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就算日子苦一些,于她来说,那也是甜的。
可徐晟涵不这么想,他才二十多岁,正是风华正茂,施展抱负的时候,怎能甘心就此在山野乡村中做个莽夫,无为而终?
离开了关林村,驱车直入,去了夜城,却没想到那会是一条不归路。
“我就是在夜城,认识了你的父亲,唐谦。”徐晟涵的目光笃定地望着黎塘,听见“唐谦”这两个字时,不紧浑身一颤,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徐晟涵的眼神也认真起来。
张了张嘴,很久才发出声音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出事的时候,黎塘不过是个幼童,记忆里除了那场大火,什么都忘了,就连梦中爹娘的长相,都是模糊的,只记得有人曾温柔地一声声唤着他:“宁儿、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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