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第九空间-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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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也是……”

　　　　“小姐，小姐！”有娇俏的女声在远处唤。

　　　　左轻秋话未说完，只得应：“我在这儿，什么事？”

　　　　小女婢喘着气跑过来，行礼道：“小姐，将军大人有急事请您过去一下。”

　　　　左轻秋只好向音离告辞离开。

　　　　音离别了左轻秋，独自一人沿着后湖散步，走走停停约半个时辰，发现前面有座亭子，便欢欣地过去打算歇脚。

　　　　却发现里面坐了一个人。他披下墨一般的长发，一身绣着孤龙出云纹的黑色锦衣，听见脚步声，便睁开了如深潭一般的双眸，浑身上下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音离一惊，忙拜下：“参见皇上，臣女不知皇上在此，急闯进来，还请皇上恕罪。”

　　　　他眸中波光流转，淡漠道：“地上凉，郡主身子未愈，还是快起来吧！”他一拂袖，“坐。”

　　　　“谢皇上。”音离依言在他下首坐下，故作镇定。

　　　　他看出音离内心的不安，收敛了冷冽的锋芒，尽量温和道：“朕还记得，冬梅节那一日，朕在倚梅园见过你，可你那是不认识朕，你应该是见过朕的。”

　　　　音离低头恭敬道：“臣女几月前在佑安街头行走时被一辆马车撞到，击中头部，因此臣女的记忆或许是受到了些损伤，先前忘记了皇上，还望皇上恕罪。”

　　　　“这件事朕略有耳闻。”他说，“你失了记忆，诗词的功底却还留着。”

　　　　“皇上过奖了，臣女的诗词哪里比得上皇上的。”

　　　　他略微皱眉，忽地说：“朕叫沐君焰，若你忘了，朕不妨亲口告诉你。”

　　　　“是，臣女记住了。”音离心里有点无奈，还是应道。

　　　　看她低眉顺眼的样子，沐君焰心里莫名有些烦躁，他还记得音离当日那篇豪放的劝酒词，那篇欢乐之意的小序，那灵动机敏的对话，以及她后来在暖湖上唱的《水调歌头》。那样鲜活生动，完全颠覆了他从前对这个晋夕郡主温柔婉约的认识。然而无论怎样的她，都不应该是眼前这个低眉顺眼的她。

　　　　是因为宫中拘束，还是因为他是皇上？

　　　　无论是因为什么，他只是想看到她真实的样子。可仅仅只是这个小愿望，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见皇上不说话，音离心中打鼓，她也不是个会开话题的人，只得由着气氛变得尴尬。坐了好一会儿，音离实在受不了这气氛，起身道：“皇上，若皇上无事，臣女就先告退了。”

第512章　溪云初起21（）　
沐君焰盯了她一瞬，说：“你去哪儿？”

　　　　“……随便走走罢了。”

　　　　他点下头，也站起身来：“那好，朕便陪你走走。”

　　　　音离顿时傻眼，忙道：“皇……皇上龙体金贵……”

　　　　沐君焰瞥了她一眼：“怎么？你不想？”

　　　　“臣女不敢，这是臣女的荣幸。”音离内心却在问十一，这皇上不应该是冷漠吗？这是在干嘛？这时候就开始打沈云初的主意了？沈云初这身体虽然是东夏第一才女，求亲者无数，可她的相貌撑死算个清秀，连那皇后的十分之一也比不上，这皇上怎会对她感兴趣？主角光环？

　　　　正胡乱跟十一吐糟着，沐君焰已走到亭外，淡淡道：“难得雪停，是可以走走了。”

　　　　音离回神，忙跟上去，附和道：“是啊，而且后湖清幽宁静，真是极美的。”

　　　　“你前段时间与别人出游了一次，想必一定有些所见所闻所想的，可否说与朕听听？”沐君焰淡淡提议。

　　　　“回皇上，臣女游览了佑安到九华，天下太平百姓和乐，山水秀丽奇观颇美，臣女知道皇上也出巡游览过，皇上一定有自己的看法，臣女不敢妄言。”她颔首道。

　　　　沐君焰闻言，心下一阵不满，皱眉道：“朕喜欢心直爽快的人，你不用拘束。”

　　　　音离心下暗暗翻白眼，皇上您说不拘束就不拘束？万一自己说得不好听没顺您心意，您来一句冒犯圣颜，她有几个脑袋够您砍？这是穿越而来的沈云初第一次面见皇上，自然是越谨慎越好！

　　　　“臣女不敢越矩，皇上同臣女说话已经是臣女几世修来的福气了，臣女怎敢妄议皇上的江山？”她没敢抬头看他，自然也没看到他一闪而过的怒气和无奈。

　　　　沐君焰有点赌气似的说：“你别把朕当皇帝看。”

　　　　“皇上千万别这么说！”音离惊慌地跪下，“皇上这么说，臣女可就是要成罪人了！若臣女不把您当皇上看，岂不是有不臣之心？”

　　　　“……你起来吧！”沐君焰只觉得头疼，这小丫头何必这么怕他？他视线一转，看向后湖边的一片林子，光光的枝干上落了一团团的雪，换了个话题，“你看那片林子，可不比另一边的松，四季常青。”

　　　　音离依言看过去，脑海中却蹦出一句诗来，嘴中也不自觉地念出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沐君焰看向她，沉默一瞬道：“好诗，郡主这么一说，朕也觉得这片林子比得上松林了，只不过这些不是梨树，而是桃树。”

　　　　“若到花开时节，一定美极了！”音离笑道。

　　　　“若桃花盛开，定邀郡主来一同观赏。”沐君焰看着她双眸，看似微小的承诺，他眸中却仿佛坚定无比。

　　　　这皇帝莫不是对沈云初一见钟情了？音离不由在心里问十一，沈云初的命运轨迹十一也没说那么清楚，不可能仔细到每一天每一刻她干了什么都告诉音离，只是告诉音离一些必要的轨迹点。

　　　　比如最后沐君焰要娶她。

　　　　但这也是一段时间之后的事情了。

第513章　溪云初起22（）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音离微笑地看着自己刚写下的诗句，嘴角带着隐秘的甜蜜。她收好纸张，看向窗外温和的阳光，伸了个懒腰。

　　　　“青悠！”音离唤她进来，“今天天气好，我们出去走走吧！”

　　　　“是！”青悠应着，从一旁衣架上取下一条薄披风，“小姐要出去还是披上吧！现在刚到二月，风还是大的。”

　　　　音离依言披了，也没叫人备车马，只不过出去走走而已，马车坐着更不舒服。

　　　　她去了长青酒楼，现在是下午，酒楼客人不多，音离显然已是常客，店小二见了，径直把她带去了二楼靠窗的包间。

　　　　“小姐还是照原样吗？”小二问。

　　　　音离点点头：“加一分黑糖糕，青悠爱吃。”

　　　　“是，小姐稍等。”小二退出去。

　　　　“青悠，老站着也累，坐吧！”

　　　　“是，小姐。”青悠欢悦地应着，坐到她对面。

　　　　音离便不再说话，只撑着下巴，偏头看向窗外繁华的街道。风自窗口吹入，吹起她轻柔的长发，阳光洒下，原本不过清秀的面容，如今看来，侧脸美好得惊人，杏眸淡然，一如出尘之仙。这一幕狠狠地击中了别人的心。

　　　　点心与茶上来了，音离边吃边看着窗外之景。

　　　　这长青酒楼深得她欢心的缘故不止因这是宫家的产业，也是因为它的茶点好吃，内部环境清雅，还位于佑安最繁华的街道上。坐在楼上，吃着茶点，纵观世间人生百态，也是她爱干的事情。

　　　　正出神，包间的门突然“吱呀”地一声开了。

　　　　青悠吓了一跳，一跃而起站在音离身后。音离看去，见是两位高大的男子，前者面如刀刻、眸光冷淡，玉冠束发，一袭锦袍；后者同样姿如天人，神色狂放，衣袍暗红、抱臂而立。

　　　　音离一惊，忙起身跪拜下去：“参见皇上。”

　　　　沐君焰摆摆手，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不必多礼，我出宫游览，正好看见你便带着叶凌上来了，对了，这是叶凌。”

　　　　音离这才看向那个叫叶凌的红袍男子，果然人如其名，盛气凌人，桀骜狂放。

　　　　“早闻叶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器宇不凡。”音离行礼道。

　　　　“这么文绉绉地干嘛？我们又不是没见过！”叶凌耸耸肩，笑看着她。

　　　　沐君焰闻言，略有疑惑地看着他们。

　　　　“也是，还要谢过将军当日之恩了！”音离微笑。

　　　　“举手之劳，什么谢不谢的！”

　　　　前几日音离也是出来散步，因衣着举止有大家风范而被歹人盯上，在人少之处持刀抢劫，音离以命要紧将身上银两给他，谁知那歹人不知足，起了色心，她反抗之时，正好叶凌经过，救下音离，将歹人送进了官府，两人互相聊了几句便也认识了。

　　　　叶凌将事情告诉了沐君焰：“……就是这样，不过我当时可不知道她就是你说的那个……”

　　　　沐君焰横了他一眼，叶凌翻了个白眼，还是闭上了嘴。音离看得目瞪口呆，就皇上那怪异的性子，居然也有人敢这样不顾规矩，看来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吧！

第514章　溪云初起23（）　
“皇城之下居然有如此歹人，云初，你受惊了，我回宫一定严惩他！”沐君焰淡淡道。

　　　　音离被电击了一般，愣愣地回了一句：“谢皇上。”这是怎么回事？皇上叫了她名字？还只叫了两个字？

　　　　“在宫外不必叫我皇上，直呼我名字就行，免得吓了别人。”他语气依旧淡淡的，仿佛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

　　　　音离晕晕乎乎，惊道：“皇……皇上，臣女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我不想再说第二遍！”沐君焰不悦道。

　　　　“可是……”音离有些为难。

　　　　“这是圣旨。”他不耐道。

　　　　音离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低头道：“是。”

　　　　她话音刚落，一旁的叶凌却大笑起来，看着沐君焰说：“你沐君焰也有今天？你冷着脸这么多年，是该来个人治治了！”

　　　　沐君焰横了他一眼，叶凌还是当做没看见，倒是音离，继续装作小女孩般晕乎。

　　　　再聊会儿，沐君焰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喝她说闲话，音离见皇帝也没做什么，便也开始接话，倒也没再“臣女”地自称了——其实她也觉得别扭。她大胆地观察沐君焰，发现这皇上的确不爱笑，可也不冷漠无情，有的只是对任何事的云淡风轻，这也是人生有大起大落才能培养出的心境。他也不喜怒无常，叶凌和他说话他从不生气，有时她逾越了，他也不放在眼里，仿佛还有点放松的神色。

　　　　当帝王褪去了一身华丽的龙袍，他也不过是个神色淡然的翩翩少年，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少年。

　　　　音离不由得对他生出几分亲近之感。

　　　　后来，沐君焰因为有事要回宫，嘱咐叶凌送她回去。

　　　　回府路上，叶凌问她觉得沐君焰如何。

　　　　音离想了想，说：“我以为他是个冷酷孤傲、喜怒无常的帝王，高高在上遥不可及，所以一见便有敬畏之心，可今天才发现，他脱下龙袍与世间的少年并无两样，也没有畏惧了。”

　　　　叶凌笑了笑：“世人都说他冷漠无情、喜怒无常、残杀同族、制定严规，可我才知道，当年先帝偏爱二皇子，欲立二皇子为储，冷落了他，可朝堂上下都是支持他的，当时先皇病重，二皇子为了皇位，派兵刺杀他，与几位皇叔联手，没想到杀他不成，反而杀了他的母妃，二皇子和几位皇叔不依不饶，沐君焰便联合臣子，控制兵权反攻，他即位之后，为报杀母之仇与臣子不臣之心，狠心地将二皇子和几位皇叔处死，族人贬为奴，流放北方边界，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叶凌叹了口气，“虽然我只用几句便说完了，可那两年，却真的是血腥灾祸不断。”

　　　　音离点点头，眸中有怜惜之色。

　　　　“我本是无殇边界丛林中长大的野人，脾气不好又多疑狡诈，若不是沐君焰，就不会有今天的我。”叶凌刚烈的脸庞上显示出坚定，“他是我的恩人，我曾当着养我的那片丛林发过誓，此生一定要守护他和这个国家！”他转过脸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云初，我知道你因他的身份和传言畏惧他，不敢对他以真性情相示，但请你自己用眼睛去看，真实的他和传闻不一样。”

　　　　音离有些错愕：“你……你干嘛说这些？”

　　　　叶凌低头笑了一下，转开目光。他又何曾愿意说这些？肉麻兮兮的！他暗地里对沐君焰翻了个白眼。

第515章　溪云初起24（）　
“我近日已买通了父亲一近身小厮，只待下次那草包来了，想必过不了几日便会有消息了。”戴着翡翠玉镯的玉手轻轻放下茶杯，樱唇勾起一丝得意的弧度，“我倒要看看那草包到底和父亲说了些什么！”

　　　　另一清秀少女微微笑了笑：“那你退婚指日可待了，到时候可要带我去长青酒楼大吃一顿以示庆祝！”

　　　　少女美眸轻轻瞥了她一眼，半开玩笑道：“就知道吃！你看你如今除了随口吟两句诗之外，哪有半点像东夏第一才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