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之冰魔天下-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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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太清楚。”莫无涟的眼神有些复杂，“但是，仅是我个人的猜测吧，他的失踪一开始可能的确是有人在幕后操控，但是这个掳走他的人可能给他开出了一些诱人的条件、或是给了他一些极为珍贵的东西，让他的改变了自己的心意，决定将这件事掩过。”

　　　　“程无痕身为飞龙帝国学院的顶尖学生，怎么可能缺少资源？有什么东西不能通过正当途径得到，非要在那个幕后之人那儿拿到？而且掩盖事实也就罢了，为什么回来后性格也变了？”清浅皱眉道。

　　　　“这也是我不清楚的地方，所以我就来找你了。”莫无涟说道。

　　　　“为什么来找我？”清浅忽然问道。

　　　　“因为导师不愿管，而且我没什么朋友。”莫无涟似乎很是理所当然地说道，不过却是尽量将眼神放柔和了些。

　　　　朋友？他把自己当成朋友吗？清浅的心中一暖。

　　　　不得不说，当时在擂台上时，她就觉得莫无涟很不一样，即便是这么平凡的面容，也隐藏不住他身上那一股沧桑感，好像已经阅遍世事变化、看尽人世繁华，已经没有事可以羁绊他一样。

　　　　这种气质，这种感觉，让她有种想要一探究竟的冲动，是什么让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会有这种褪尽繁华的沧桑感？他，也经历过不少事情吧？

　　　　这，也是清浅击伤他以后愿意出手相助的原因。

　　　　现在莫无涟却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朋友，或许只是一个能说得上话的半个朋友罢了，但是他们才认识多久，只是在同一个擂台，比试了一场罢了，但彼此却看对方很顺眼。

　　　　有，想要做朋友的冲动。

　　　　“想听听我的看法吗？”清浅浅笑说道。

　　　　“嗯。”莫无涟闷闷地答了一声。

　　　　“那个幕后的人，不论他想要的是什么，他可能是控制住了程无痕的心神。”

　　　　“控制人的心神？”莫无涟瞳孔微张，惊讶道，“还能做到这样的事情吗？”

　　　　“嗯，我以前看到过古籍记载，魔言师就能做到，只是这种控制却会让人变得很呆板，程无痕除了表现古怪以外，反应变迟钝了吗？”

　　　　“这我倒不是很清楚，只是”莫无涟有些迟疑。

　　　　“怎么了？”有什么不好开口的吗？清浅心中想着，却没贸然说出来。

　　　　“自从程无痕变得古怪以后，再联想到龙翔学院和晨风学院的失踪事件，我又偷偷调查了一下，还有一家学院的学生失踪后又返回了，但是性情也变得很是古怪了，脾气变得异常暴躁，这还是在飞龙帝国学院的代表队的情况，而在龙翔学院和恒耀体修学院很有可能也有很多类似的事件发生。”莫无涟说道。

　　　　“这事，我没怎么注意到。”清浅轻抚下巴说道，“不过，挑人的条件还真是很不明啊，罗燕儿只是人意六重都不到罢了，为什么同样被掳走了呢？而且还一直没有回来？”

　　　　“不明白，还是说是我多心了？”莫无涟说道。

　　　　“联合比赛这么大的赛事，竟然有这么多人失踪，虽然回来了，但是这么多的失踪事件竟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其中也有古怪。”清浅缓缓说道。

　　　　“难道？”莫无涟忽然想通了什么。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清浅看着莫无涟说道。

　　　　“学校有内奸。”莫无涟平静说道。

　　　　“没错，还是有一定权力的导师，而且应该还不只是一家学院的一个导师。”清浅接口道。

　　　　“这幕后之人到底要做什么？”莫无涟眉头紧锁。

　　　　“对了，程无痕和另一个人实力有变化吗？”清浅忽然问道。

　　　　“程无痕不清楚，他们是种子队伍，不需要比赛，而另一个人对了，他的实力的确是比传闻中的强上不少，不过上一轮比赛遇上了游鹏学院，输了，但是在比赛的最后关头，似乎有些疯狂的样子，眼睛变得通红，面目很是狰狞，魔力忽然加大了，他的对手就这么被他不断的魔法轰下了台，不过后来他就后继无力，输了。”莫无涟的功课做得很好，一问就答了上来。

　　　　“这就对了，幕后之人可能比不是将这些有一定潜力的学生的心智控制住，而是迷惑了他们，并且不知道通过什么邪法增强了他们的实力，只是性情却变化了，由此让他们心甘情愿听命于他，让他们为自己所用，好大的成本，那么其野心也不小吧。”清浅说道。

　　　　“真有人能做到让别人实力增强的事情吗？”莫无涟似乎还是不能相信。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以现有的事实，也只能做出这样的推测了，只是增强的条件也肯定比较苛刻，不是只修炼天赋好就会被选上，而是应该有其他的审核条件才对。”清浅说道。

　　　　“对了，你怎么会忽然注意到这件事？”清浅忽然有些好奇地问道。

　　　　按说像莫无涟的性格，应该是有些像自己，牵扯不到自己的事情，不会去注意的吧？

　　　　“自从上次比试之后，我对于黑暗魔法又多了几分心得，回去闭关了几天，对吞噬之意的领悟又加深了几分，而且离玄曜的突破又近了一步。”莫无涟却说起了这件事。

　　　　“然后呢？”

　　　　“所以，最近不需要潜修，有不需要比赛，听队友说起这件事，就想要调查看看。”

　　　　“无聊了？”清浅眉毛一挑。

　　　　“算是吧。”

　　　　“那就找我来打一架吧。”清浅这话似在看玩笑，却又好像是在认真。

　　　　“嗯，有机会我会去的。”莫无涟已经认真答应了下来。

　　　　“这件事还真是有些棘手啊，程无痕他们每天接触的人也不少，而我们对于他们的生活又知之甚少，线索太少了。”清浅说道。

　　　　“嗯，不过其他人似乎对程无痕的变化并不放在心上，看来他的那些所谓朋友，也仅此而已。”莫无涟说道。

　　　　“导师对于学生实力的提高只会开心，只要不出太大差错，导师都不会计较的，所以也就引不起注意了啊。”清浅感慨道。

　　　　“那照这么说，我们似乎也做不了什么啊。”莫无涟沉默了片刻后，说道。

　　　　“只有一个字：等。”清浅缓缓说道，“积分赛的话，大帝和楚恨忧也会来观看吧，只要到时引得程无痕发疯，让他们发现不妥，自然会有人去调查了。”

　　　　“积分赛？”莫无涟低声重复了一遍，“你还真是有信心啊。”

　　　　清浅的言下之意自然就是她闯入积分赛，亲自对上程无痕了。

　　　　“那是自然。”清浅嘴角微微扬起，“能够打败你的人，就算那个冠军，也不过分吧？”

　　　　“你这么高看我？”莫无涟失笑道。

　　　　“不是高看，你有这个资格，你现在的修为可能不强，可你以后会比那些人了不起。”清浅淡淡地看着他，语气却满是坚信。

　　　　有多久，没有人用这么肯定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了？莫无涟忽然间有些恍惚。

第七十三章　过往（）　
很小的时候，大概四五岁的时候，身在一个九口之家的莫无涟就知道，自己应该会像他的父母一样，一辈子黄土朝天，日升而出、日落而息，平平凡凡地过完这一辈子。

　　　　那个时候，他还不叫莫无涟，他叫刘四金，一个俗气而又普通的名字，正适合一个庄稼汉的孩子。

　　　　本来那一片纯净、蔚蓝的天空却在他八岁那年变了天，突如其来的旱灾让全家人食不果腹，每天都要挨饿度日，全家人面黄肌瘦，只能挖着菜根、嚼着发霉的菜干、就着清水，一顿顿地熬了过来。

　　　　有一天，他终于看见了一片野菜地，他想要跑去告诉父母，却不想那片野菜地被其他孩子发现了，不知道是因为饿昏了头还是本就有宿怨，两人扭打了起来，瘦小的刘四金不是对手，被推倒在地，头撞上了石头上，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次醒来，就是一辆破旧的马车上了，摇晃的车厢，破旧的帘子，周围同样瘦弱的孩子，让刘四金脑子一片混乱。

　　　　忽然，破了好几个大洞的帘子被一只肥厚的大手掀开，一个红光满面的华衣胖子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后来，那个人成了他的主人，他被打、被骂、被欺负，但是他却很知足，起码他没有饿死，起码，他还活着。

　　　　他又有了一个新名字，金条，据说是因为这个主人很喜欢钱的缘故。

　　　　可不就，这个主人的生意似乎不怎么顺遂，也生了重病，家财散尽，只得将这些奴仆都再次卖出去。

　　　　后来他被辗转卖了好多次，每次，他都被像货物一样打量了半天，然后才被不情愿的新买主带回了新的住处。

　　　　终于，他被卖到一个长相恐怖的老头那里，皱起的皮肤，发黄的牙齿，脏乱的头发，浑浊的眼睛，掉落的牙齿，鹰钩状的鼻子，眼角那儿还有一条伤疤，眉毛几乎没有，胡子却将嘴都盖住了。

　　　　那个老头看见他时没有任何嫌弃或鄙夷的神态，反而用很是满意的目光打量着他。

　　　　“好，不错，我就是需要这样的人。”说完就将两个金币扔给了以前经常虐打他的干瘦女人手里。

　　　　“可是，莫求大人，我们之前说好的价钱是二十个金币啊。”干瘦女人拿着这两个金币，不满却小心翼翼地说道。

　　　　“嗯？你有不满？”老头眼睛微微眯起，浑浊的眼中忽然满是冷厉，像冬日里的寒风一样刮向女人。

　　　　“不、不敢。”女人立刻攥紧手中的两个金币，慌忙逃也似地离开了。

　　　　“哼，无知的女人！”老头，或者说莫求大人很是不屑地说道。

　　　　他看着老人，三年的辗转流离，三年的无依无靠，三年的毒打恶骂，让他再没了小小的乐观，没了生的希望，让他的眼睛充满了孤寂和死灰。

　　　　“这双眼睛，很不错。”老人裂开嘴，露出仅剩的几颗发黄牙齿。

　　　　眼睛？很不错？

　　　　因为这双死寂的眼睛，没有人愿意接近自己，现在这位大人，却说自己的眼睛很不错？

　　　　果然是个怪人吗？

　　　　“你叫什么名字？”莫求看着这双灰暗的眼睛，真是越看越喜欢。

　　　　名字？他有些茫然，好像那个干瘦女人只是叫自己“小畜生”而已，没有给自己起名字，或是她觉得“小畜生”就是个名字吧？

　　　　而原来的名字？也好像已经消失在脑海里了，连带着父母兄弟姐妹的脸一起，模糊不清了。

　　　　“没有。”干涩的喉咙艰难地发出了两个音节。

　　　　“也好，那我就给你起一个名字吧，你这双眼睛平静无波、不起涟漪，就叫莫无涟吧。”莫求摸着自己的花白胡子，似乎很是满意自己取的名字。

　　　　莫无涟？随便吧，这就和“小畜生”一样，只是一个代号罢了吧。

　　　　莫无涟木然地点了点头。

　　　　之后，他就跟在了莫求身边，用莫求的话说，成了魔法学徒，尽管在之前，在那个偏僻的小村庄里，魔法根本不是平常人的谈资，莫无涟很少听见这么一个词，但他却知道，魔法很厉害，这么说，自己也会变厉害？

　　　　日子不仅仅是打打杂、干干活，莫求会抽出时间来教他读书认字，还会告诉一些魔法的基本原理，有的时候，莫求会要他一起做实验。

　　　　他也不知道这些莫名其妙的溶液是用来干什么的，但是莫求要求的，他就会立刻毫不犹疑地去执行，他永远忘不了有一次他动作慢了半拍，那个从广口瓶里冒出来的黑色粘稠物是怎么腐蚀掉自己小半个手掌的，虽然莫求也不惜重本请来光明魔法师为他治疗，但阴影毕竟留下了。

　　　　莫求还会带着他一起出门游历，去的不是名川大山，也不是名胜古迹，而是最肮脏、最丑陋的地方，妓院、赌场、贫民窟，看到了无数没有未来的人每一天这在这些丑恶的地方挣扎着、痛苦地求生。

　　　　也因此，他的心也变得越来越坚硬，他的眼睛也由死灰变成惊诧、变成愤怒、变成鄙夷，最后又回归于平静，回归于一口万年不起波澜的古井。

　　　　他经历了太多，也看到了太多，尽管年幼，那颗心却如垂垂暮年的莫求一样千疮百孔了，那双墨绿色的眼睛也只剩下了不悲不喜的安宁。

　　　　两年后，莫求忽然病重，很快就撒手人寰，不过在他去世之前，留给莫无涟一封书信，让他去奥斓学院学习，继承他的黑暗魔法。

　　　　他也不知道那封书信到底有什么力量，让奥斓学院的校长破格录取了自己这个连人意一重都没有达到的学生。

　　　　入了学，他却发现，自己好像很难融入那样纯真无忧的生活了，融入不了那就算了，他成了奥斓学院最为孤僻的学生，没有朋友，没有同伴，只是这么日复一日地拼命修炼。

　　　　同学们每天都在谈论要是魔法有成，就要成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