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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侦探-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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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就凭你着雕虫小技还妄想毁我的百年大计！无垠都奈何不了我，更何况是你！”鬼王走上前来将一团淡红色的光晕交到了南宫巧云的手上：“这是我为了以防万一特意预留的一只魂聚，我会守在这里亲眼看着你将它凝萃成回魂珠，如果你想早点和皇甫阳见面的话就不可以在出现任何的差池了！”
“你大可放心！回魂珠一颗都不会少了你的！”南宫巧云接过魂聚道：“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做一件事情！”她俯下身来看着倒在地上的我：“公玉玖，其实刚才我一直都很害怕，你知道我害怕什么吗？”
我看着她不说话。
“我害怕你真的跳下了这诛魂崖我就在没机会看看你的心！看看无垠是用什么代价将你的心和回魂珠缝合在了一起！”南宫巧云的指尖滑过我的脖颈，滑向了我胸口：“还好你没有跳下去！”
她的指尖停留在了我的心口：“上次是无垠阻止了我！这一次，谁都不能阻止我？”
“那我呢？”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漫天的风雪背后响起：“巧云，如果是我来阻止呢？”飞雪漫天之中我看见皇甫阳的身影出现在了绝顶孤峰上。
绝顶孤峰上的人具是一震，皇甫阳！皇甫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隔着飞雪，我却看见皇甫阳的眼神静默。风雪迷住了他眼睛里往日的光亮，高大的身材也微微的有些佝偻，在也不复往日的飞扬的神采。他的眼神茫然，眼里唯一的焦点都在南宫巧云的身上，他就看着南宫巧云，好似认得她又好似不认得她！只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道：“巧云，你还活着。。。。。。”
我面前的南宫巧云猛地抬起头，那惊惧的眼神不似看到了她朝思暮想心尖儿上的人样子，因为他的心上人看见的是苦苦隐藏丑陋不堪的她，她那永远挂在脸上那深重的笑意被僵在了脸上。原本苍白到透明脸色霎时间变成了死灰色，她瞪着眼睛使劲的分辨着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皇甫阳，现在的一切是不是一场梦！然而暴戾的寒风刮刻着她的脸颊。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她在寒风中动动嘴唇刚说出一声皇甫阳，便被风雪冻在了苍白的唇边。
“巧云，你还活着。。。。。。”皇甫阳的声音听不出是惊喜还是失望，更多的像是在重复眼前的这个事实：“巧云。你还活着。。。。。”
南宫巧云动动喉头，终于在寒风中耿直了脖子直面这一切，她哑着声道：“是。。。。。我还活着！我一直都活着，我从来就没有死！因为我是龙女，我两百年都不会死！”
“你。。。。。。”皇甫阳仿佛痴傻了一般看着南宫巧云半晌后道：“巧云。。。。。。你怎么还活着？你为什么活着不告诉我？你知道我在寻找你的魂魄吗？你知道我因为你愧疚的活了这么多年吗？你知道我因为你伤害了多少人吗？这些你都知道吗？你一直都在看吗？”皇甫阳的手中有什么东西掉落，是那个跟踪器。
“巧云。你告诉我，我在你漫长的生命中是不是一个笑话？一个你在凝萃回魂珠之余打发时间的小丑？”皇甫阳平静道，那声音里居然没有一丝的悲愤。好像仅仅是要确定一个事实而已。
时隔多年后，这样的相遇演变成了一场质问与辩解。
“不是的！”南宫巧云踉跄的站起身来：“不是的！我没有想过要骗你！从来没有！我想要去找你可是我不能！我也想要告诉你我还活着！可是我。。。。。。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我！我只是想在以后的生命里有你陪着！”
皇甫阳怔在了原地，依然用没有焦距的眼神看着南宫巧云。
“不是的！”南宫巧云踉跄的走上前道：“真的不是的！我也不想自己是龙女，我也不愿意凝萃回魂珠！可是我。。。。。。我想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巧云！”鬼王拦在了南宫巧云的面前：“先把回魂珠凝萃出来。我会想办法让皇甫阳忘了这段记忆的！”
南宫巧云木然的抬起眼睛看着鬼王，将手中那团淡红色的光晕丢在了地上：“不。。。。。。不可以。。。。。我不能没有他！我不能在凝萃回魂珠！我。。。。。。”
“南宫巧云！”鬼王将娇小的南宫巧云推倒在地上。很快就有一个捕杀队员上前来将她牢牢的捉住。而另外两个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随身带着的回魂枪对准了皇甫阳。
“南宫巧云，如果你想让皇甫阳活着最好听话！”鬼王阴戾的说道，狭长的眼睛里是阵阵的杀气。眼见百年的预谋即将功成，情势却在此刻斗转，不由得他愤怒。
被枪口抵住身体的皇甫阳没有一丝的动容，他沉默的仿佛要顺从的接受这命运，而南宫巧云则泪眼婆娑的在那名捕杀队员的手下挣扎着，听到鬼王这样的话她终于停止了挣扎，看着鬼王忽然破涕为笑：“我听你的话皇甫阳就能活着吗？我就是听了你太多的话才会成了现在这样！我会让他活着！用我自己的方式！”
我还没来得及听懂她的意思，她便伸手握着胸口的匕首，苍白的嘴唇里发出了几个短促奇怪的语句，这是那个献祭的咒语！
“不要！巧云不要！”最先反应过来的皇甫阳踹开身旁猝不及防的捕杀队员扑了过来，而另一名捕杀队员则条件反射的叩开了摄魂枪的扳机。在蓝色的光芒抵达皇甫阳身体的一瞬间，与他只有一肩之隔的南宫巧云的身体忽然砰的一声爆裂成了无数带着光芒的碎片，这碎片迅速的皇甫阳包围把那束蓝色的光芒挡了回去！
南宫巧云献祭了自己的魂魄！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不止我愣在了那里，就连鬼王也未来得及反应，只待南宫巧云成为了这绝顶孤峰上的一个虚影，我才明白方才还要将我的心挖出来看一看的那个古怪女子此刻已经魂飞魄散，眼前的虚影怕是最后的停留。
皇甫阳的周身还包围着光环，那应该是南宫巧云将自己的魂魄献祭之后为皇甫阳形成的一道保护屏障，现在这屏障的光芒正在一点点的被皇甫阳的身体吸收变的越来越淡。只是皇甫阳并未注意到这一切，他只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面前已经成为一道虚影的南宫巧云，终于伸出手来想要触碰一下那虚无的面容：“巧云。。。。。。”可是，那手指却毫不费力的穿过了那道虚影。
“对不起。。。。。。我只是太想要和你在一起了。。。。。。”南宫巧云眼神哀切的看着皇甫阳，虚影越来越薄。“我。。。。。。”皇甫阳的眼睛终于再次有了焦距，他挺直了脊背目光如星辰一般看着南宫巧云：“巧云，我不怪你！”南宫巧云看着皇甫微微一笑，此刻的她微笑，不再是从前那样复杂深重，而是从未有过的澄明的微笑，在天之下的白雪峰上美的不可方物。
只是此刻孤峰绝顶之上，一阵风来，吹起了白雪，也将那澄明的微笑吹散在风中。
那个从前活在我想象里，后来出现在我面前带给我撕心裂肺生不如死痛楚的女子就此消逝，她是龙女，是两百年不死的龙女，可是她却为情献祭了自己。
深情是桩悲剧，必以死来句读！
绝顶孤峰上的风雪终于暂时的止住了！清明的天空下，我卧倒在雪地中，皇甫阳依然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可不远处的鬼王，狭长的眼中隐匿的杀气终于大盛：“皇甫阳！当初我给你天眼将你带入阴间时就有人告诉我有一天你必会反噬！到了今天还真的应验了！”
听到这话的皇甫阳如机械一般转过身来看着鬼王，半晌后仿佛终于看清了鬼王的模样，已如死灰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那血色浸染了他光亮的眸子，将一双眼中的神色化成了出鞘的利剑：“那现在你又能如何！你曾经说过，这个世上最令你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无能为力！所以，你终其一生要把自己打造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神祗。可如今，没了巧云，你耗费百年要得到的天地同存不死不灭最终却少了最后一颗回魂珠。你不是神祗！你躲不过你的无能为力！”
最终章 三 入梦（）
“哈哈哈哈！”鬼王忽而仰天长笑：“皇甫阳，你在我这里还学的真是不赖！无能为力！是！我痛恨无能为力的感觉，纵使百年不死，纵使天下俯首称臣，可我也抵不过时间的无能为力！这个世界上亘古不变唯一的就是时间！只有与时间同行，才能躲避命运的扼杀！为此我付出了艰辛的代价！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这样值得我付出生命的事情我都有我的完全之策！”鬼王停住了他张狂的笑，脸色转成了阴戾：“皇甫阳，你以为南宫巧云死了，我就会因为少了一颗回魂珠而不能永存了吗？”
我猛地一震，难道。。。。。。
鬼王抬起他手，指向了我：“你以为我派你到公玉玖的身边只是为了查找无垠的踪迹！我根本不在乎什么无垠！我派你去是替我看好她身体里的那颗回魂珠！”
绝顶孤峰上，鬼王的话如五雷轰顶！难怪！难怪！鬼王如此步步为营小心谨慎的人怎么会把所有的赌注都下在一个人的身上，到最后，所有人都逃不过他的算计！
我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看着鬼王：“你想要干什么？”
鬼王的微微的抬起眼，讥诮的看着我：“世界都握在你手心的感觉怎么样？你的身后就是诛魂崖！跳下去，算是跟我同归于尽，不过我是堕入轮回，而你要忍受百年的折磨最后化成不得超生的戾气，生生世世在这里哭号！若你还想有来世能和你的无垠大人再续前缘，就乖乖的来到我的面前，让我取出你心里的那颗回魂珠！助我永存！”
已经止住的风雪骤起，吹得我连连后退，一个趔趄几乎要掉到了崖下去。
“怎么？害怕了？还是舍不得？”鬼王狭长的眼睛里都是对一个猎物的戏弄：“皇甫阳虽然是有目的的接近你，最后却爱上了你！无垠一直守在你的身边保护你。深情如斯。我原本以为他们两人必会是我的强敌，而你则是他们的软肋，所以我留你到最后准备致命一击。可谁想到，世情会如此翻转。”
我稳住身躯看看脚下缭绕的戾气，脑海中又出现了梦中那被业火焚烧的世界，我从未想过要做一个拯救世界的英雄。但若这个世界因为我的偷生而遭遇毁灭，内疚对我的折磨大概比戾气对我的折磨更厉害。我仰起头看看远远地天边，对！我应该跳下去，否则的话我会死的更惨。一般苟活偷生的人下场不都是很凄惨的吗？
只是。。。。。。只是我却没有办法像人那样决绝。此刻的我正站在崖边犹疑，简直就是一个选择恐惧症发作的人！我有留恋，我留恋那微凉的指尖。那清冷的面容，以及那温柔了整个世界的笑容！
青树，我还不知道我们从前有什么样的过往让你对我如此深情！我好想。。。。。好想在看你一眼。。。。。。
“想起这个世界上你的眷恋了吗？”鬼王的声音在背后幽幽的响起：“每一个魂魄都会眷恋所阻碍。可造物主却生生要我们忘了这些。多可笑！我们就是为了这个世界的眷恋而活的。你也如此！公玉玖，为了你的眷恋转过身来到我身边。我会给你一个好的轮回！”
我扭过身来凄然一笑：“这个世界总有被忘却的眷恋！”
“阿玖！”一旁的皇甫阳看出了我的意图：“不要听他的！不过几日他就会堕入轮回！我会联络无垠，只是这几日而已。我们护的了你！”
“不！”我摇着头看着清明如洗的天空：“你们护得了我护不了了这个世界！”
“阿玖。。。。。。”皇甫阳怒喝着朝我冲过来，可是太远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远了，一如他我们从未靠近过的两颗心！
我微微的一翻身，身体便轻飘飘的的朝着崖下坠去，缭绕的戾气迅速的朝我包裹过来。天之侧的未来之地，那温柔了整个世界的笑容我在也看不到了。
我闭上眼，无垠。我的青树，再见！
身体朝着虚空之中不由自主的下坠着，身体里的魂魄却被无数的戾气牵引着要离开。可忽然，一只有力的手猛地一拽，原本坠落的身躯居然开始上移。我睁开眼睛，居然看到了游弋！
“抓紧我！”游弋怒喝一声。随即撑开白色的一张网，将那些淡灰色的戾气阻挡在了外面，随后一个滑翔翼展现在网面上，我们如鹰一般划破了风，滑向了远方，丢下了身后的惊呼！
惊险的滑翔持续了许久，直到眼下的雪山变成了绿地，游弋才松了一口气调整着滑翔翼朝地面冲去。虽然游弋的滑翔技术并不怎么样，可是还处在混混沌沌中的我却发不出什么惊恐的喊叫声。
我原本鼓足了勇气要来次舍身取义，就这样生生被打断了？
“怎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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