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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大全集-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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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只得临时增补黄门侍郎郭待举、兵部侍郎岑长倩、中书侍郎郭正一、吏部侍郎魏玄同四人为宰相。郭待封乃北周南阳太守(中国自西汉开始使用州、郡、县三级行政,郡的长官称太守。后因南北朝战乱,州郡划分日渐细碎,至公元583年隋文帝废除郡治。)郭处范之子,出身宦门,又以科举入仕。岑长倩乃贞观名臣岑文本之侄,恩荫入仕。郭正一是薛元超推荐入仕的,素以学识著称,曾任弘文馆学士,资格也很老,不过此人有些书呆子气,昔日充任记室,跟随李出征高丽,李瞧不惯他文绉绉的做派,曾公然嘲笑说:“此段行,我录郭正一可笑之事,虽满十卷犹未能尽!”
李治病怏怏歪在御座上,瞧着四位新上任的宰相不住摇头,他们的资历才干跟以往许敬宗、许圉师、郝处俊等人根本没法比,只一个魏玄同还不错,却也因流放十载资历略欠,实在是“朱砂不足,红土为贵”。其实前番李治已决定再度起用李敬玄,甚至将其升为扬州长史,准备下一步就召回京,岂料李敬玄命不济,刚到扬州就病死了。李治的计划再度落空,改以陈敬之接替扬州长史之职,再也想不出好的宰相人选。面对眼前这四位矬子里拔出来的将军,他实在不满意,决定不授予他们“同中书门下三品”,皆以“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身份处置政务——这一举动无意中给后世立了规矩,此后凡四品以下官员知政事者,都以平章为名,不再给同三品身份。
无论如何在这几位新宰相努力下,两京灾民总算得到安抚赈济,纷乱的局面有了头绪,接下来自然是做封禅准备。虽说嵩山要比泰山平缓许多,但即便坐轿还是不会舒服的,李治唯恐自己坚持不了三天的祭祀,于是下令在嵩山南麓建一座行宫,以便就近居住。时至今日内有灾害外有叛乱,有什么好事可以呈告天地?还要为此再兴土木。监察御史李善感上谏称:“陛下昔封泰山,告太平、致群瑞,与三皇五帝比隆。然数年以来菽粟不稔,饿殍相望,四夷交侵,兵车岁驾。陛下宜恭默思道以禳灾谴,乃更广营宫室,劳役不休,天下莫不失望。臣忝备国家耳目,窃以此为忧!”群臣多有附和。
李治岂能不知国家的情势?但他把封禅嵩山视为今生最后一件大事,不会因为读到一封谏书就作罢。他称赞李善感正直敢言,但封禅照搞、行宫照修,将这座行宫命名“奉天宫”,又派大宦官李君信沿江采办异竹木料。哪知李君信行至荆州,竟被苏良嗣擒拿,上奏称宦使一路依仗圣宠暴虐百姓,还奉劝二圣不要劳民伤财。李治览奏哭笑不得,只能怪自己约束不力,一面写亲笔信慰劳苏良嗣,一面改从别处筹办建材——天下甚大,绕开你荆州还不行吗?
在二圣坚持下,七月奉天宫终于落成,由于赶工等缘故其规模装潢都很简约,但李治表示认可,只要便于封禅就行。于是立刻移居奉天宫,一则为避暑,二则就近筹划典礼……
此回出行更是简约,魏玄同等四相都留在了洛阳,唯卫尉卿王及善、黄门侍郎刘景先以及太常、礼部、工部等与封禅大典有关的官员随驾,而且没有设置卤簿。这固然因为嵩山距洛阳很近,没必要大费排场,却也是因为李治不想让百姓看见自己现在病态瘦削的样子。他故意把自己隐藏起来,以便养精蓄锐,直到嵩山之巅那一刻,用自己最后的光芒衬托太子李显。
媚娘依旧与他共乘一车,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并谈论一些稍令他宽心之事——出乎所有人意料,西突厥之乱迅速平定了。王方翼以有限的兵力挑战多于自己数倍的叛贼,最终竟然大获全胜,擒获叛乱各部首领三百余人。
媚娘故意提起此事解李治的烦心,还说:“封禅之事初定,突厥反贼即失败,足见上苍庇佑,这一切可能都是你的执著所致。”
李治虽笃信天命,却也没全然忽视人事:“与其说是朕的执著,还不如说是因为王方翼的执著。朕早觉得此人可用,当初裴行俭擒获都支便有其力,还曾修筑碎叶城。这次的仗打得更漂亮,程务挺、阎怀旦尚未出关他就把乱子平了,大出朕的期望!”
媚娘听他盛赞王方翼,转而道:“可惜罪魁车薄下落不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可能已逃奔吐蕃,终究不美。”
“平息祸乱已是大功,十姓突厥元气已伤,即便他们仍有不臣之心也再难举事,你就别再挑剔了。”说到这儿李治诧异,“朕自得露布就召王方翼入朝,怎么至今他还不来?”
媚娘把目光移开,凝视车帘之外:“或许叛乱余党尚未肃清,他无法抽身吧。”
“朕本想在起驾前见他一面,亲自予以嘉奖,等到了嵩山,忙碌封禅之事,再见只恐不易。”
“洛阳尚有几位宰相,让他们安排自也妥当。还可让王方翼就近去长安献俘,由显儿封赏不是更好吗?”
李治不禁蹙眉——那怎么可能?裴炎才是坐镇长安的实权派,屈待裴行俭在先,王方翼又是裴行俭提拔的,裴炎能公正奖赏吗?其实关键在李显身上,这孩子自己不振作,若真把心思放在朝廷正事上,何必依赖这么多宰相?
他越想越气,抱怨道:“自从咱们离开长安,显儿又开始胡闹,书也不好好读,大臣的话也不听,整日玩乐嬉戏、宴饮无度,还擅自带着户奴出城围猎。这才几个月,荒唐事干出一大车,将来怎指望他统治天下?朕实在痛心,我在这边不顾病体、不顾反对,想尽办法帮他稳固大权,他自己倒像没事人似的。当初弘儿、贤儿要像他一样,老子早就……唉!”说到最后他甚是凄楚——当初处心积虑压制有作为的李贤,现在又不得不费尽心机为不争气的李显操心。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不是自作自受吗?
媚娘自然不能承认废李贤是错的,于是替李显辩驳道:“其实咱显儿本性淳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胡闹都是身边小人撺掇的。听说最能无事生非的就是司直郎杜求仁,原以为杜家诗书门第,能对显儿有裨益。怎料杜正玄、杜正藏、杜正伦一门三进士,竟然养出个浮浪之子,真玷污祖宗。”
“贬官!”李治明知她的话有些夸张,但正在气头上,当即做了决定,“若不拿一个发作,还不知这帮人把显儿纵成什么样。到嵩山就立刻派人知会中书,把杜求仁连降三级贬出长安,还要明发诏敕以儆效尤。”说罢倚在靠背上,喘着大气闭目养神。
媚娘见他想歇歇,便也不再说话,车内一时寂静,只有车轮咕噜噜的声音。哪知行了片刻,御辇忽然毫无征兆地停了,继而传来禀报声:“启禀二圣,有官员拦截求见。”
媚娘听出是太仆少卿李敬业的声音,当即斥责:“你掌管车驾也许多年了,难道不懂规矩?哪有臣子随便拦截圣驾的道理?还不将他轰开,再纠缠国法论处!”
“是。”李敬业嘴上答应却不肯退下,又道,“王方翼远道而来,等候半月未得召见,也是一时莽撞,还望陛……”
“王方翼?”闭目养神的李治立刻睁眼,亲手掀开车帘,“叫他速速过来。”媚娘狠狠瞪了李敬业一眼,却也不便说什么。
不一会儿王方翼便被引来,在车前大礼参拜。其实李治与他也算老相识,贞观年间他在宫中当过千牛备身,时隔三十多年两人重会,当年的青年侍卫如今已是威名赫赫的将军,李治不免心内感慨,请他免礼平身,发现他左臂绑缚,不禁询问:“将军负伤了?”
王方翼忙道:“区区小疮,并无大碍。”话虽这么说,可他一拜一起牵动伤口,竟然渗出血迹,足见伤势并不轻。
李治感叹:“将军在伊丽水大败车薄,解弓月之围已出朕所料,竟还能殄灭叛逆大获全胜,实是英勇不凡。仗打得很激烈吧?说来让朕听听。”
“是。”王方翼娓娓道来,“弓月解围后车薄一度退却,但随即又有三个部落也造了反,与车薄纠合一处。他们想依仗人多吃掉我们,臣也料定他们必会来,索性主动出击,又在热海(今吉尔吉斯斯坦伊塞克湖)打了一仗,臣的伤便是此战所留。当时两军恶斗,一支冷箭贯穿臣之左臂;臣唯恐将士知我中箭有碍军心,于是抽刀斩去箭杆,继续与敌激战,总算是抵住车薄的攻势。”
李治赞道:“朕闻春秋时晋将解张中箭后擂鼓助战,已是勇士。将军中箭犹自挥刀杀敌,英勇过于古人。”
“陛下过誉,臣不敢当。热海一战平分秋色,双方死伤都很重,车薄见识到我军威力,不想再硬拼,于是暗中勾结我军中的胡人,命他们设法发动兵变,擒杀臣等。幸而敌军中也有我之细作,得闻此事臣立刻召集那些胡人将领,假意饮宴赏赐,其实在帐外暗布刀斧手,又设鼓乐以为遮掩,出去一个杀一个,终将七十多个想叛乱的人尽数除掉。然后臣火速进军,直扑敌营,车薄还在等我军兵变的消息,根本未加防备,故而侥幸成功。”
李治越听越兴奋:“这不是侥幸,是爱卿的智略啊!”
“仰赖陛下圣德,三军将士效命……”
媚娘早听得不耐烦,插口道:“陛下龙体要紧,切莫过于劳乏。”又问侍立在车旁的范云仙,“咱们是不是该上路了?”
范云仙会意,忙道:“已临近巳时,再耽搁只怕今日到不了奉天宫,要在嵩阳(今河南登封)县过夜。羽林军辛劳些倒无所谓,只怕委屈二圣。”
“那就赶紧起驾吧。”媚娘再不容李治多说,亲自对王方翼道,“爱卿劳苦功高,但圣上龙体不适,现在还要赶往嵩山,你暂回洛阳等候,朝廷自有封赏。”说罢亲手垂下车帘。
“是。”王方翼只得施礼恭送。
“爱卿……”李治还欲再言。
“陛下!”媚娘硬搀他坐下,“莫再耽误行程……起驾!”
李治无奈,手扒车帘望着同样满脸无奈的王方翼,直至渐行渐远再也瞧不清人影,长叹一声,继续闭目养神——王方翼来到洛阳已有半月,朕为何不知?谁在故意瞒朕?谁在操纵朝政?只要不是傻子都猜得出来。须知王方翼不仅是裴行俭提拔起来的亲信,还是太原王氏之人,是昔日王皇后的堂兄!
这一切李治都看得清清楚楚,但他又一次选择沉默。边庭之将固然重要,但朝廷更是心腹之重,关乎社稷存亡。李显实在难负重任,在这种情况下就不得不借重媚娘,借重未来太后之力。换言之李治已默认媚娘对朝政的控制,甚至默认让她当大唐的吕雉、邓绥,为了国家安定江山稳固,他只能对媚娘的党同伐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那些才干卓越却遭排挤陷害的人,唯有抱以无奈……
由于王方翼与李治意外相见,媚娘再忌此人也不能做得太过,于是不久后晋升王方翼为夏州(今陕西靖边)都督。而李敬业帮助其拦路见驾,也被媚娘恨上,没过几日她就随便寻个理由,将李敬业赶出朝廷,外任眉州(今四川眉山)刺史。
三、天命默定
为了完成封禅嵩山的夙愿,李治一忍再忍,然而老天爷还是不肯放过他,入住奉天宫没几天,坏消息接踵而至——李治最小的弟弟、太宗第十四子李明死于黔州,竟然是自杀而亡!
李明之母杨氏本是巢王李元吉之妃,玄武门事变后被李世民纳入宫中;太宗晚年追悔前愆,将李明封为曹王,过继给李元吉以延后脉。由于他是太宗最小的儿子,未免偏疼偏爱,李治也对之极为优容,故而养成骄奢淫逸的性格;朝野本就对其多有微词,前番又因与李贤交往密切,落了个串通谋反之嫌,被降为零陵王,安置于黔州,由黔州都督谢祐监管。
黔州地处偏远,都督府下辖牂、夷、琰、庄等州皆是蛮族所居,隋末此地的土著首领谢龙羽趁乱割据,贞观三年归顺唐朝,授封夜郎郡公,族人子弟为官者甚多,谢祐便是其中之一。此人颇具才干,也甚得当地土人之心,但不免有些蛮族酋长的做派,性情暴戾野蛮凶悍,素来瞧不惯天生娇贵的中原贵族。他本就不喜欢李明这类人,又听闻朝中天后用事,故意促成李贤一案,于是对李明甚是刻薄,呼来喝去动辄辱骂,连起码的衣食都常常不能保障。李明自小娇生惯养、使奴唤婢,哪受过这等委屈?加之先前被贬到黔州的李承乾、长孙无忌、李忠又皆不得善终,李明以为自己终将不免,绝望之下投缳自尽。
李治得报嗟叹不已——李明再糟糕,终究是他的小弟弟,他就剩三个兄弟了,如今又死一个,怎能不悲?怎能不怒?盛怒之下李治将都督谢祐以下所有黔州官员一律免官。因道路遥远,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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