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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知道重生做什么-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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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长狱卒眉头皱了起来,年轻狱卒眼里却浮现出恻隐,立在铁栏外仍是低声道:“宗主毕竟与你有多年兄弟情谊,对你处处照拂,你不知感恩也罢,又何必出口伤人,连宗主也不认?”

    沈月檀如被当头棒喝,只觉一颗心愈沉愈深,呆愣说不出话来,两名狱卒许是见惯了他这般模样,也不放在心上,留下食盒朝外行去。

    一面走那年长狱卒一面教训道:“你这傻子,当真不懂祸从口出四字?如何同那魔种说什么与宗主的兄弟情谊?我名门正派的宗主岂会同魔道秽血有什么旧情?虽然宗主心善,未必同你计较,他迎娶的夫人可是铁城犁宗大名鼎鼎的刁蛮老七,若叫她知晓了,只怕要拔了你的舌头。”

    沈月檀猛抬起头来,一把抓住铁栏,不顾栏杆上符纹雷击阵阵,将他手指血肉炸裂,嘶声喊道:“等……等等!沈雁州要同唐琪成亲?”

    那年长狱卒闻声,急忙折身回来,一脚透过铁栏缝隙,狠狠踹在沈月檀胸口,踢得他不堪重负,踉跄后退几步、仰面跌倒在地。随后厉声喝道:“大胆!宗主夫人名讳,岂容你挂在嘴边玷污!”

    沈月檀脉轮中空空如也,全无道种痕迹,生生挨了这一踹,只觉钝痛如骨折一般,险些闭过气去。他下意识摸了摸发痒的唇边,手掌鲜血同口中涌出的鲜血融合一处,顺着手臂淌落。

    他周身疼痛却愈发麻木冰冷,只喃喃道:“竟然是……这样?我所畏惧之事竟然……是这样?”

    那年长狱卒冷笑道:“是了,你这魔种被关了二十年,只怕不知道外界天翻地覆。有雁宗主坐镇,勇健十宗,如今我问道宗居于首席,就连铁城犁宗亦位于其后。如今我宗与铁城犁宗强强联姻,如虎添翼,雁宗主亦成阿修罗王继任人选,前程不可限量。你若知趣,献上后半部《大五经》,雁宗主念及旧情,总会给你个安身之所,总好过如今日日酷刑加身、生不如死。”

    那年轻狱卒在一旁小声道:“五哥,您也提旧情了……”

    那年长狱卒脸色一变,抬手狠狠朝那年轻狱卒后脑抽了几掌,啐道:“住口,你这木头脑瓜,再不开窍,迟早去喂魔兽。”

    骂骂咧咧,推着那年轻狱卒走远了。

    沈月檀身心如坠寒潭,冷得簌簌颤抖,过了许久才重归安宁。

    连火把也熄灭、黑暗无光的冰冷牢狱之中,沈月檀微微抬起头来,带有几分疑惑,一字一句、轻声重复道:“……后、半、部?”

    牢狱里暗无光芒,不知日月,沈月檀明知不过如今尽是幻梦,然而酷刑加身时,依然痛彻心扉。因不知要持续到何时,竟隐隐生出了绝望。

    如此苦熬了数次刑罚,突然有高手劫狱,竟当真自断罪堂中将他救了出来。

    救他的两人,一人碧衫绿裙、正是绿腰,另一人却是个满头如雪银发的少年,约莫十六七岁模样,一双眼死气沉沉,毫无波澜,开口时竟嗓音苍老,自称元苍星。

    正是黄幡星卓潜旧日爱徒、离难宗昔日长老、与沈雁州互为死敌、且在沈月檀魂魄深处种下降魔圣印的元苍星。

    二人在幻境中仍与沈雁州为敌,如今又找上沈月檀,三人联手,秘密行事。

    沈月檀亦于撤离之时,求助二人前往照昆殿中取出了匿迹多年的半部大五经,待伤势痊愈,便着手修炼。

    修罗界中,人人都只可修习一部经,然而沈月檀先修六道书,后修大五经,两部经书竟彼此完美融合,更有惊人奇效,将他天生三脉轮催生成六脉轮之体。

    如此百年间,三人功力大涨,而后集结魔兽大军,摧枯拉朽、先后攻破罗骞驮、质多罗两处阿修罗域,直至最终与彼时已继任勇健阿修罗王之位的沈雁州兵戎相见。

    最终沈雁州兵败城下,被沈月檀击碎心轮而死。

    剩余党羽作鸟兽散,修罗界生灵涂炭,绿腰、元苍星大仇得报,原想着就此称霸修罗界。沈月檀却望着满目疮痍的修罗界,冷声道:“既然他也死了,六道岂能独活?”

    遂将两部经书修炼至最高境界,借准提神木贯通其余五界,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竟将六道众生屠戮殆尽。

    辗转千余年后,六道空无一物,连绿腰、元苍星亦死于同天人之战中。沈月檀孤身一人重返修罗界。

    如今修罗界亦不剩半点活物,放眼望去,不过碎石嶙峋起伏,荒凉至极。

    昔日修罗城墙经历千年风霜侵蚀,斑驳得只剩半截残垣。某处墙角却留有一块坚固晶石,通体透明,如同冰棺一般,牢牢锁着一具尸骨。

    那尸骨胸口血肉模糊,大洞透体而过,紧皱眉头,原本如骄阳耀眼的面容如今残留着愤怒不甘。

    沈月檀荣登六道巅峰,六道却再无生灵。他一身黑袍逶迤,缓缓走到晶石跟前,晶石无声无息消融,不见踪影,沈月檀便将冰冷尸骨抱在怀中,宛若怀抱珍宝,不忍舍弃。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天地寂静、四野无人,他却终于睁开双眼,轻声道:“千年大梦,至此也该醒了。”

    话音落下,周遭景色骤然一变,化作大大小小的绯红砂团包围四周,沈月檀怀中所抱亦是个砂团,仿佛活物般轻轻自他手臂间挣脱出来。

    沈月檀熬过考验,一时间却是后背冷汗涔涔,无力起身。他气息发颤、手指发抖,抬手紧紧抓着佛牌。

    哪怕时时谨记身在幻梦之中,然而百年千年熬过去,先前一瞬间,若非自佛牌突然传来些许清凉香气,他便险些心性丧尽,追随“沈雁州”而去。

    只不过毫厘之差、一念之差罢了。

第五十七章 着魔() 
沈雁州自然闯得过。

    非但闯得过,更先众人一步出关; 与沈提一道悠然品了茶; 见殿外喧哗,白执事匆匆来报:“月公子也出关了。”

    他方才放下白瓷盏; 告辞离去。

    沈提未曾留他,只道:“你在十绝关闹出这般大动静; 就莫要招摇过市,再给问道宗添麻烦。回去时; 我将紫云软轿借你用。”

    沈雁州笑道:“你那紫云软轿乃是圣惠上师亲手打造的宝贝; 我早就想试试了。”

    沈提便吩咐下属备好软轿请沈雁州乘坐,悄悄出了三思楼,往离难宗所住的别院而去。

    接连三人闯过十关、全身而退的消息早已传遍问道宗内外山门; 此时群情沸腾,未曾有人留意到离难宗的动静。

    软轿穿过后院垂花门,径直悬停在东厢房门口,却不见轿中人有动静。

    候在门口的程空连神色也未变动半分; 只下令左右尽数退出院中,这才又催促般唤道:“宗主?”

    帘帐动了一动; 伸出只手来,程空忙上前握住,只见那手背青筋根根遒劲凸起; 且触手冰寒。

    程空不觉心头一沉; 沈雁州已自轿中起身; 却连一步也未曾走稳; 便颓然如巨岩倒塌,跌倒在台阶上。

    程空忙半跪下||身,才发力搀扶,却见一片鲜血陡然喷溅,将他淡青色衣角、深褐足履连同雪白石阶染出触目惊心的赤色。饶是素来智珠在握的程空不禁也乱了阵脚,费力将沈雁州抱住,沉声道:“你有五脉轮护体、无上正觉剑又是众佛加持的圣物,灵宝仙丹、符箓经幡应有尽有,闯十绝关、夺修罗印皆不过如闲庭信步,本该手到擒来,究竟出了何事,竟伤到这等地步?”

    沈雁州又呕出几口鲜血,方才觉胸口略略松快,低声道:“不过是……大意了……”

    程空陡然变了脸色,一面将他搀扶起来,往厢房中迈步,一面仍是追问道:“恕我冒昧,沈月檀在红砂关中对你做了何事?”

    沈雁州大半身子倚靠在程空肩头,总算吃力挪进房中,沉沉跌坐进床榻之中,他沉默片刻,方才摸了摸嘴角,缓缓笑道:“程先生神机妙算,事无巨细,都瞒不过。”

    只是他半张脸染着鲜血,脸色灰败,这一笑倒比哭还难看。程空仍是脸色冰冷,往隔壁取了毛巾给他自己擦拭,又倒了热茶,取出养护脉轮的丹药,一面忙碌,一面叹道:“宗主,何至于此?”

    沈雁州服下丹药,缓缓合了双目,往后靠在床头,一时间竟露出些了无生趣的萧瑟之意,低声道:“沈月檀色||诱我。”

    程空两眼圆瞪,呆若木鸡,终至失语。

    反倒是沈雁州讥诮一笑,拿仍旧染着鲜血的手指遮掩了双眼,沉沉叹息自胸臆深处泛出苦涩来,“事后却哭诉辩解,只道绝非本心,全因被降魔圣印所操控。”

    沈雁州毁了月檀清誉,原想要将他接回离难宗,一生照料呵护。

    沈月檀却严词拒绝,又仗着沈雁州心怀亏欠,竟多次勾结外敌陷他于险境,更亲手暗杀,几乎将沈雁州置于死地。

    事发后仍是哭诉求饶,只道俱是降魔圣印蛊惑所致。

    沈雁州要为他取印,他百般借口只是不肯,纠缠到最后,降魔印早已深入魂魄,无从剥离。

    纵然亲友、部属个个苦口婆心,规劝沈雁州早做决断,去除这心腹大患,沈雁州竟如着魔一般,仍旧留了沈月檀一条性命,将其圈禁于宗主宫中。犹如雄狮去其利齿、苍鹰剥其翎羽,只将沈月檀当做脔宠对待。

    沈月檀何其心高气傲之人,被迫剥离一身本事,一味荒淫承欢,便愈发对沈雁州恨之入骨,连先前仅存的几许温情也不复存在。他苦熬数年,终被叶凤持救出宫去。而后那二人竟情投意合,不顾世人鄙薄责骂结为眷侣,携手背叛修罗众,与魔道结盟。

    事易时移,千头万绪,沈雁州早已分不清究竟沈月檀哪一点伤他最深。唯独剩下满腔愤恨不甘,郁结成血,纵历千百年亦难散尽。他最终仍是继承修罗王之位、继而荣登大阿修罗王宝座,一统修罗四域,沈月檀、叶凤持,乃至绿腰、元苍星、沈鸿……昔日仇敌尽成他剑下白骨。

    大仇得报、旧怨算清,然则修罗万众朝贺之时,沈雁州却冷笑道:“初心既死,六道何存?”

    遂登天人界,杀伐征战,屠光六界生灵。

    若非他仍留存有最后一丝不甘,只怕也要迷失于梦魇之砂中,不知归途、无从复返。

    然而却仍是元气大伤,脉轮崩坏、道力紊乱,在沈提面前强撑了一时,如今终成强弩之末。

    程空一语不发听他说完,只略略颔首道:“你肯说出来,总算有救。”

    沈雁州如今连笑也笑不出来,板起脸合目叹道:“我累了。”

    程空却仿佛听不出他言下的逐客之意,立在床榻边肃容道:“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红砂既是梦魇之砂,亦为预兆之砂,你所见所遇,有朝一日,皆有可能成真——宗主,莫非你当真对义弟怀有非分之想?”

    他着重于“义弟”二字,只为提醒沈雁州伦常义理所在。沈雁州却置若罔闻,沉默许久,方才道:“我自有分寸。程空,未经我允准,不可动他。”

    程空脸色变愈发铁青,皱眉道:“宗主且先养伤。”

    沈雁州轻叹道:“我伤在心脉,而非智识,如今冷静得很。既然说了不可动,就绝不可动,宗主之命,你要违抗不成?”

    程空缓缓攥紧了拳头,也不知心中气恼多些还是失望多些,连嗓音也有些涩哑,低声道:“属下……领命。”

    待程空也退出厢房,沈雁州才摊开左手掌,侧头扫了一眼。血痕已擦拭干净,然而十绝关中时,他最终斩杀沈月檀,无上正觉剑刺穿喉轮、切断心轮、腹轮时,却是将其抱在怀中的。于是鲜血如涌泉,水一样淋湿、浸红了手掌,经历数十年也洗不去痕迹。

    ——几如他深入骨髓的执念。

    沈雁州又在心中长叹,仿佛做出最终决断一般,心中一松,便陷入沉沉昏迷之中。

    而后十绝关接连有人出关,先有沈月檀、叶凤持,后有刘氏兄弟、并一名身份不明的魔道混种,引发了轩然大波。

    沈月檀却无暇问及,最后关卡看似平淡,然则其对人内在精气神耗损、伤害却颇为巨大,出关之人个个心力耗尽,面如死灰,就连叶凤持也不例外。

    沈月檀回了炼香居,闭门谢客休养了两日,第三日清晨却被门外喧哗声吵醒过来。隐约是刘喜等师兄在喝问斥责,又夹杂怒骂声。

    他懒懒坐起身,尚未清醒,就见房门被轰然推开,一群沈府侍卫呼啦啦涌了进来,分列两侧,随后又是几个侍女簇拥着一身绛红华服的贵妇迈入门中。

    流云鬓、明月珰,白玉钗、织锦裳。竟是多年未曾见面的沈梦河之母、沈四夫人。

    沈月檀知道她来者不善,一时间心念急转,预想对策,沈四夫人则凌厉眼神往四周一扫,就冷然道:“拿下。”

    众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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