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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界社区-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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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小公子可是认为有人劫财杀人?您是想为那朱三洗冤?”
花恺也不忌讳,笑道:“你倒聪明。”
“不敢当小公子称赞。”
李八坡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小公子这话算是问对人了,这事要问别个,保准问不出来,但那日发现陈伯光尸体,又报到县衙里去的,正是小人的一个兄弟。”
“小的早问清楚了,正如小公子所想,我那兄弟发现陈伯光时,他身上早已空空,是一文钱都没有。”
花恺皱眉道:“官府可曾从朱三身上搜出银钱?”
李八坡面现不屑:“那倒不曾,这县衙连查问都未曾有过,根本不知陈伯光是收债返家,身上带着许多银钱,否则就凭县衙那帮死尸都能刮出三两油的差吏,又岂能放过?”
“这么说,果真是有人谋财害命?”花恺对县衙的不作为并不感兴趣。
“小公子英明,此事八九不离十,那朱三算倒了血霉,被冤上了。”
李八坡拍着马屁,对于花恺为什么要查这案子,他也一点都没兴趣,扒着这花恺这根大粗腿,能捞到好处,才是最重要的。
事情到了这里,花恺此时也基本能确定那个朱三应该是无辜的,至于真正的凶手是谁,恐怕一时也难以找出来,而朱三却只有三天时间便要开刀问斩。
他也并没有什么做侦探的心思,有个理由让他救人救得问心无愧已经足够了。
眼皮子一抬,忽然看见李八坡脸上暗含得意,又蠢蠢欲动的表情,不由心中一动。
“你已经知道这是谁干的?”
李八坡嘿嘿一笑:“果然还是瞒不过小公子。”
花恺不由定睛看了他几眼:“你行啊,这都能查出来,还是在这么短时间,这衙门不请你去当捕头还真是瞎了眼了。”
“嘿嘿,小公子说笑了,我这样的人哪有当捕头的本事?其实这事儿说来也巧”
原来这李八坡虽看起来油嘴滑舌,却在街市上交游极广,身边多有三教九流之辈。
其中最多的,便是整日在街上游荡的青皮混混一流。
这些青皮混混中,有一个名叫宫标的,本是个无赖,平日里净是四处游荡,惹事生非。
最喜欢干的便是占人便宜,看到谁有好吃好喝的,便要死皮赖脸地凑上去,非要蹭上一蹭不可。
便是在混混之中,也是人憎狗厌的那种。
在不久前,却突然发了迹,不仅不去蹭吃蹭喝,反倒还连续数日,请往日的狐朋狗友吃喝玩乐,出手极是大方豪爽,很是得意。
李八坡自认为有着一双好招子,看出花恺非同寻常,不是一般人。
他之前主动搭话,又在明月湖晃荡了几日,就是为了结识花恺,不仅是为了蹭一些便宜,更是一心想扒紧这根大腿。
受了花恺吩咐,又得了好处,自然更是尽心尽力。
他为人行事极机灵,一听花恺的要求,便想到这位公子怕是起了仗义之心,想要查朱三的案子,便用自己的方式,四处打探相关消息。
也是无意中听说了宫标之事,宫标此人他虽不曾深交,却有耳闻,有些了解。
一听之下,便觉得蹊跷,起了心思。
再多方打听,果然发现其中诸多可疑症结之处。
其一,这宫标“发迹”之日,便是陈伯光丧命之后。
其二,据他身边的青皮混混所说,县衙几次提审朱三,宫标都曾出现在县衙。
其三,是最令他怀疑的一点,案发当日,有人在西树林见过宫标。
西树林便是陈伯光丧命的地方,那日有人见他神色慌张,从西树林中跑出。
虽未找到确切证据,但有了这几点,再加上对宫标此人的了解,他就有了七八成把握,陈伯光就是宫标所杀,这才赶来见花恺。
花恺听完,不由感叹,果然是蛇有蛇路,鼠有鼠道。
别人毫无头绪的事情,却被这老小子三两下便寻出了许多线索来。
“小公子,还有一事,小的要向公子告罪。”
李八坡嘿嘿陪着笑:“小的本想将那宫标绑来,让小公子发落,却不想这小子突然没了消息,不仅好几日未曾出现在街上,连家中也不见了踪影,小的托人四处搜寻,也未得半点消息。”
“失踪了?”花恺眉头一皱,他下意识地将此事和这几日自己察觉的蹊跷联系了起来。
不过再一想,一个无赖混混,一个酸腐书生,再一个卖酒的商户,再普通不过的凶杀案,又能和那些神神鬼鬼的扯上什么关系?
“那个小公子,可还要小的再去好好打探一番?”李八坡看着花恺沉默不语,不由有些忐忑。
“哦,不用,找不到就找不到吧。”花恺回醒,挥了挥手。
这件事不过是他顺手而为,本也没打算费太多心思。
“是是这个,若是小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来,小的一定为您办好!”
李八坡趁机拍着胸脯,他不怕花恺使唤自己,就怕没了差事。
花恺知道他的心思,笑了笑:“这样吧,你就帮我留意下城中大事小情,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可以常到这来,和我聊聊。”
这李八坡也算是个不错渠道,让他在外面打听打听,没准还有点用。
打发了眉开眼笑的李八坡,花恺又自己想了会儿,却仍想不出,刚才心血来潮的想法,到底有什么不寻常之处,也只好暂时放下。
便做了打算,等三日后,朱三被问斩之时,直接出手救下人就是,便自回房修炼。
一晃,三天时间,又风平浪静地滑了过去。
花恺忙完手头的事,便独自出门,往北门而去。
那里便是县衙对犯人行刑杀头所在
第315章 关帝座下()
法场就在北门城墙根上。
靠城墙,搭了个木台棚子,县令大人正在棚子下扶案而坐。
台下不远,搁着个石墩子。
一个满身血污的年轻囚犯就跪在石墩子后头,旁边还有一个年轻妇人。
正是此案主犯朱三,和从犯陈氏。
竟是要把二人同时问斩。
周边已经围了上了一圈圈看热闹的百姓,对着两个犯人指指点点。
许多人在唾骂二人奸夫**,无耻狠毒。
也有少数人与他们相识之人,知道二人品性,都不大相信他们能干出这种事。
但事已至此,即使是冤案,却也没人敢大声说出来。
棚下,县令略有不耐,便问左右:“时辰可至?”
一小吏抬头遮眼看了一眼日头,躬身道:“回县公,尚差一刻余。”
此时为初春,寒峭尚余,县令却忽然感觉有些燥热,额角还起了一抹浮汗。
用绢帕抹了抹额角,心中已极是不耐,便道:“不等了,即刻行刑!”
“县公,时辰未到,开刀不祥”小吏为难,却还是硬着头皮劝道。
县令一拍桌案,将他打断:“荒谬!本官秉公执法,为民除害,何来不祥?左右也不差这一刻,行刑!”
“是。”
小吏无奈应答,走到棚前,拖着长音唱道:“行——刑——!”
怀抱大刀的刽子手押起二人,将二人脖子按到石墩上,举起备好的酒坛,灌下一口烈酒,噗一声喷洒在大刀上。
周围人群开始躁动。
人群前有一老妇,白发萧瑟,颤颤巍巍,双目浑浊空洞,不哭不泣。
哀,莫大于心死。
县令抬头,挺了挺胸,从签筒中拈出一枚令签,抬手就要扔下。
就在这时,人群这中一阵阵骚动。
却非因围观百姓的议论,而是有许多人破口大骂了起来。
因为他们突然被一股大力掀开,几乎摔倒在地。
一个人影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冲向法场中央。
一群差役围过来想要拦阻,却见那人只是手臂一挥,便将拦在前面的差役掀飞。
一路箭步向前,振臂连挥,数十个差役便尽数被掀翻,呼拉拉一片摔倒在地。
那人冲至中央,两手一探,便将刽子手推开,又指着台上县令,大骂道:“你这昏官!如此昏聩糊涂,如何为官一方,庇佑百姓!”
县令被此人神力惊起,带倒椅子,颤巍巍抬手指道:“汝、汝为何人?”
那人抬头大喝:“吾乃关帝座下大将,周仓是也!”
周围百姓一阵轰然,更有许多人立时下跪叩拜,口中念念有词,极为虔诚。
关帝便是县中供奉城隍,灵验之极,方圆数百里信徒无数,这位神灵帝君座下大将竟会人前显圣,让他们又怎能不惊。
至于是真是假,却无人怀疑,概因在百姓看来,关圣帝君灵感普照,神威无量,又岂有人胆敢亵渎?
“胡、胡胡言乱语!”
县令心中惊惧,色厉内荏骂道:“汝究竟是何人,竟、竟敢在此妖言惑众!”
“莫、莫说汝是人是鬼,是神是怪,便真是关帝座下真神,又、又如何?,人间自有人间道,你便是真神,也要遵我大乾律法。”
“需知我大乾律法森严,若敢为祸人间,擅乱我朝律法,必难饶汝,人皇钦赐大印之下,当叫汝魂飞魄散,不得超生!”
这县令越说胆气越壮,竟已能挺起胸膛。
那人跨步上前,冷笑道:“哼!你这昏官,此时尚且执迷不悟!”
“昏官,你遇事不明,为官不仁,严刑逼供,屈打成招,擅起冤狱,有何面目在吾身前狂吠甚律法森严?”
“休休得胡言!”
县令唯一的依仗便是腰间那枚官印,只是他为官多年,虽听说过官印为人皇所定,有人道气运护佑,诸邪辟易,却是从来没有见过,更别提亲历亲用。
再加上如今天下混乱,王法不显,民不聊生,妖鬼作乱之事处处不绝闻,谁知这官印还有用无用?
看这人一点惧色都无,八成是没什么用。
惊惧之余,也不由埋怨起曾经告诉他这些无稽传闻的上官。
“胡言?”
那人冷笑:“杀人者乃是市井一无赖,名唤宫标,与朱三无半点干系,你偏昏聩不为,不仅将朱三严刑拷打,且还将受害者之妻陈氏牵连其中,他二人受刑不过,屈打成招,你这昏官反倒沾沾自喜?”
那人一番话下来,只说得四周百姓一片哗然。
若无这自称关帝座下大将之人,百姓们顶多只是议论一番,如今有神灵人前显圣,自不再惧怕,更给他们一种替天行道之感,顿时群情激愤,更有喊打之人。
县令面如土色,双腿颤抖,很想转身就逃,只是两腿如长在地上一般,完全无法挪动。
“不不、不可能,朱三早、早就供明一切,有血衣为证!”
“嘿嘿!血衣?”
那人冷笑一声,却转头看向朱三,怒斥道:“朱三,你何其不孝,岂不记家中有高堂否?”
跪在石墩前的朱三本上万念俱灰,哪怕这个自称周仓之人突然出现,他也没有太大反应,此时闻言却是一颤。
“小小生又岂敢”
那人怒笑打断:“嘿!你不敢?你不敢却为何自轻性命,要你高堂老母白发送黑发,苟存于世,终日以泪洗面,以悲痛孤苦度尽余生?”
“小生小生”
朱三双目无神,喃喃无措。
那人又再道:“你不过是怕受那酷刑之痛,想要以死避之,你可知那让你解脱的血衣罪证从何而来?”
朱三愣愣道:“小生不知。”
“你自然不知,那是你老母见你惊惧,不忍你受再那重刑之苦,自残孱弱之躯,以血染就。”
那人伸手一指,所指处,正是人前那双目空洞的白发老妇。
“那老妇,此刻正是为汝子洗去沉冤,重获新生之时,还不明释真相,更待何时?”
此刻那老妇双目已不复空洞无神,泪如泉涌,夺目而出。
她是笃信神佛之人,否则也不会长街膝行,三跪九叩,去求那城隍相佑爱子。
眼前自称周仓之人,便被她认为是城隍老爷显灵,降下神将来救。
见神将喝令,顿时凄声大哭:“神灵慈悲,我儿无罪!”
又一边褪去外袄,却见老妇左臂之上,缠裹着一层布条,其上一片血渍斑斑。
也不顾疼痛,用枯瘦的手爪撕去布条,臂上伤口本就未愈,此时牵扯之下,血痂脱裂,创口再开,道道血痕顺臂而下,倾刻染红衣裳。
“母亲!”
朱三嘶声大喊。
此时他哪还不知那血衣从何而来?
他先前叫老母拿出血衣,是因他知老母在家中后院养有鸡鸭禽类,本意是想老母必知其意,以禽血造一血衣出来,左右那昏官也只是要他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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