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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鹿-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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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之间有了矛盾。他认为是我们家看不起他的背景，所以和顾寒几乎闹到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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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803 139 往事与误解（下）＇
工作上的事情为什么总要扯上感情？
阮悦熙听得头痛，无法理解男人这种事业和爱情纠缠在一起的行为：“难道没有那个位置，没有那么多钱，他就不爱顾寒了吗？还是说他最开始和顾寒在一起，就是为了这些？”
“开始是怎样我不知道，但至少感情在慢慢发生变化。我和李明远都没有向顾寒提起过董事会的事，所以当时李明远断章取义地说，是我故意想把他调离开总部，就是为了稳稳独占人脉后，顾寒来质问我，我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
“可其实你们都没放弃李明远对不对，不然也不会把他继续留在粤源了。你只是害怕顾寒知道，李明远有那过那样的野心，不想让她受这些影响而伤心，所以故意为他保密的，对吧？”
“你什么时候……成读心专家了。”他的下巴抵着她头顶，朗朗地笑。
这需要读心专家的水平吗？悦熙倒是很想翻白眼。之前经历几次被他那样保护后，她差不多已经摸清这人的行事套路了。反正他对别人的好，总是要跟海龟埋蛋一样藏得深深的，简直恨得不得能藏到地心里去。
这样的举动，大约……也算是他的一种害羞吧？
反正之后的故事，顾笙不说阮悦熙也猜得到的。顾寒认定了顾笙想有想坐上粤源集团最高席位的野心，谁让他是顾家唯一的儿子，又是养子，这样的身份放在这种情况下看起来，的确有想取代妹夫，独占股份的嫌疑。
“所以李明远调走之后你也辞职，先是开了千越广告，后来和宋隽几个人一起，拿到一个快要破产的演艺公司大部分股份，然后做成现在的星腾？”阮悦熙这段时间陪他在家工作，断断续续听他说起过以前刚开始开公司的事情，“你彻底从粤源退出来，只是想让顾寒知道，你从没有觊觎过那一份财产，对吧。”
顾笙不予明确的回应，只是饶有趣味地听她继续用心分析。可是阮悦熙明显能从他眼神和嘴角上，看出一种不动声色的笑意和认同，她知道自己的话大抵是说中了，不免有些暗暗地欣喜。原来了解他，也不是那么难的事。
“既然都已经做到这样了，为什么顾寒对你的讨厌还会那么深啊？”
“李明远是在调去那边后才意外去世。那家餐厅不在这里，在杭州市区，他却要时不时来回往返。出事的时候也是冬天，高速路上几辆车打滑追尾。大概是因为赶着回来，他超了速，所以他的车是事故中最严重的一辆，医生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去世了。”
阮悦熙现在一听到跟车祸有关的事就浑身不自在，她触了触他还打着石膏的手，有些伤感。
她忽然想，如果李明远没有出事，那么现在他和顾寒一定能理解顾笙当初调他去杭州的用意。如果那个人没有死，顾笙也不用背负顾寒的误解和仇恨这么多年，一直到现在。
只可惜有时候命运真的太过强悍，它只是随手一个拐弯，就可以轻易改变一群人的生活状态和命运。
“当初把李明远调去杭州的是我，所以不论我再做什么，在顾寒看来，不过是虚情假意的欺骗，和包裹罪证的掩饰。从那以后她甚至开始讨厌爸，觉得爸就是重男轻女在偏袒我。她认为爸当时把我领回家，就是因为我是个男生。”
“可是时间过了这么久，总该有点办法，把这种僵局扭转一下的吧……”
虽然她知道，顾寒一时半会依旧无法原谅顾笙，但他的付出和得到的结果是如此反差，让阮悦熙心疼。
“不是每个误会，刻意去解释都有好的结果，有时候沉默比申辩更好。再说，至少在顾寒心里他永远是个好的男友，在小珍心里，他也永远是个好的父亲，这就已经够了。”
“那你呢？你在顾寒心里，不是一个好的哥哥，你也无所谓吗？”
“难道电视剧里没告诉你，像我这种兄长，是专门用来当坏人的？”顾笙笑了笑，“何况顾寒又不用跟我过一辈子。她再有怨恨，一个月不过见我几回。现在有张远则在，这些烦恼的事都要丢给他去想了。”
“所以你以后就轻松些了，对吧。”
“轻松？我不管顾寒也轻松不到哪去，不然谁来管你？”
原先阮悦熙从不敢跟他抬杠，可现在不一样了，她抬了抬眼，有些不悦，“干吗非要管我。”
“除了你，这个家我还有什么好操心的？难道……管孩子？”
阮悦熙看他眼睛里那抹狡黠的光，就觉得这话题好像开始被他引导到一个奇怪的方向了。他们从没说过这件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只能拿开他的手，转身对着另一边装困。
“怎么不说话？”这人最擅长之一就是明知故问。
阮悦熙斗不过她，干脆伸手把台灯暗灭，脸埋进枕头里一言不发。这样看着像是生气了，但顾笙肯定，她不过是害羞。
顾笙没继续作弄她，只是略微有些不快。这情绪倒不是针对她，而是针对他们之间的这种状态。最近她似乎是越来越安心了，可顾笙并不是。有个齐子谦隔三差五地隔空电话骚扰她，而她对他们总该走到的那一步，又总是抱着羞怯躲闪的心情，这样的生活，换做哪个男人来估计都是有脾气的。
虽然他并不太认同风情女人张爱玲那句“通往女人心里的路是阴｜道”，但至少得承认，如果“爱”是一朵新鲜玫瑰，那合理的“性”便是滋养爱情必不可少的水分和保鲜剂。若是少了这一味，再缱绻深刻的爱情，最后都会萎缩枯败，死于干渴。
至于他，自是不愿意放任，这朵才刚刚绽放的玫瑰就迈向枯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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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激动，下一章绝对不是第八个字母。等男主大人手拆石膏了……过几章再放第八个字母吧T_T】
＇20130805 140 我有你＇
顾笙手上的石膏已经封了快4周，这天阮悦熙陪顾笙去医院复诊的时候，医生看了看检查结果，表示康复顺利，基本无碍，顺便无心嘀咕了一句：“如果实在要拆石膏也可以了……”
“那今天就拆了。”谁知偏偏听者有心。
医生没想到这患者当真听进去了，来不及反应，一下有些楞。
“顾笙，还有一个礼拜，再等等吧。按时间拆比较好。”阮悦熙拽拽他。
“今天拆。”
顾笙也不理她，只是直直地用视线压迫着医生。那医生也不过三四十岁，被他视线这样一胁迫，背后一冷。
“但是……你自己要求提早拆了，如果有状况，我们医院可不负责……”
最后跟签生死状似的，医生在他压迫的视线下开出拆石膏的结论，又多开了几盒药。
从医院出来，顾笙转了转许久没活动的右手手腕，嘴角不知觉地上扬。
可是阮悦熙真生气了，她不懂这人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一路上顾笙叫她，她一句都不应，等出租车停了她气鼓鼓地下车，看了看商场，才忍住脾气问他：“干吗来这。”
“选个礼物，今晚送给张姨。”
“张姨生日啊？”阮悦熙暂时放弃生气那事，和他好好说话。
“不是。爸和张姨昨天去登记了，所以今天特地叫我们回去吃饭。”
“真的？！”阮悦熙也不顾是在街上，笑了起来，一下扑进他怀里，“你昨天怎么都不告诉我！”
他只是无奈地笑了笑，没说话。
要是昨天告诉她，她估计会高兴地一夜不眠。阮悦熙总是太容易被周围的喜怒所牵动。
可是进了商场里，从楼上开始往下逛了好几层，两个人却没看中适合的送给张姨。顾笙几乎没有送女性长辈礼物的经验，所以他只是凭着感觉选，可全被阮悦熙否决了。
他说买能穿带的，阮悦熙说不知道尺寸，也没太多用，现在又正是冬春交替；他又提出买按摩椅，可阮悦熙觉得这东西是显隆重，就是送起来奇怪，再说张姨那么勤快的人，每天手里都闲不住，哪会天天躺上面按摩；保健品什么更不对了，张姨身体很好，那些虫草人参都送得太过了。
最后坐电梯到一楼，阮悦熙皱了皱眉，抬起头看他：“要是一楼再买不到怎么办。”
可是顾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是他极少被难为到的事情之一。
一楼大半边的专柜几乎都是卖金银玉器。阮悦熙眼神扫了一圈，却瞥见一个放着青龙玉雕的专柜。愣了一会，她忽然问他：“要不……我们送张姨玉镯好不好？”
玉器确实合适，象征吉祥祈福寓意，一对玉镯，好事成双。
“而且玉镯的话，不管什么年龄的女性戴着都好看，沾到水或者洗洁精肥皂也没关系，不用费心像金银首饰那样难保养，张姨就能天天戴着了，即使做家务也不会有影响。”
她说话的时候抬着脸看他，眼睛亮亮的，表情极其认真，只为了等待着他的认同。
“好，就买玉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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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悦熙不懂玉器好坏，顾笙就先说了几个她听不懂的玉器专业名词，让服务员跟着这标准先挑出质地符合的镯子，再把这些拿给阮悦熙看，让她选样式。
阮悦熙选镯子的间隙，他在这专柜上扫了一圈。视线掠过戒指那柜台，他目光稍滞。
“顾笙，这一对好不好？”阮悦熙选好一副，忍不住叫他。
她手里握着是对青玉镯，虽然不是和田、羊脂那样珍贵，但是颜色翠绿沉稳，质地也细腻温润，样式不招摇，却很经看。
“就拿这一对吧。”他点头，导购小姐见说成，满脸笑容，欣喜地要开单，“等等，我们再看看戒指。”
“怎么又看戒指？”阮悦熙被他拉到戒指柜台前莫名其妙的，“也是要送人？”
“不是，是我们自己的。”
“不是买过了吗？！”该不会是上次脑震荡，导致部分失忆了？
“过年去你家的时候，我带在身上，车祸之后就已经不见了。”他回答得坦荡荡。
阮悦熙一听，心疼死了，不仅人伤成这样，连那将近五位数的两枚戒指都丢了：“你来我家……干嘛把那个带身上啊！”
“你说呢？”顾笙似笑非笑，压下身凑到她耳边，“戒指和我你都不要了，我不带着它去找你，能怎么办？”
阮悦熙深深呼吸，还是没憋住，红成了番茄脸。
一旁导购小姐只听到了前半句，以为是男人要向女人求婚，向顾笙推荐：“先生，我们这款戒指是春季最新款，钻石切割非常好，用作求婚订婚的戒指……”
“我们已经结婚了。”顾笙揽着身边的番茄小朋友，微微一笑，“她是我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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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悦熙大概没哪次购物经历有今天这么窘迫了。热情的导购赞了半天两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还惹得专柜其他导购过来凑热闹，纷纷赞叹某人婚后还这么爱妻子，好男人云云，夸得语气就跟阮悦熙捡了宝似的，甚至比她本人还兴奋。
看着手上的戒指，阮悦熙忍不住嗔他，“难怪顾寒说你会粉饰自己的好形象了，被那些人夸得可高兴了吧。”
“你呢？又选一对这么朴素的戒指，那些导购说你贤惠体谅，开心吗？”
被反将一军，阮悦熙咬咬嘴唇，不说话了。
顾笙看着手上低调到不能再低调的光面纯铂金戒指，有些好笑。虽然这次是她认认真真给自己戴上去的，可这次选的一对戒指，上面甚至连细小的钻都没有了。他并不信，二十出头的小女生不喜欢漂亮珠宝。
“选这样的戒指，你是又想着让我以后好处理？”
阮悦熙知道他是在打趣自己。可是想起上次买戒指时跟她说的那些话，她羞悔地只想咬舌头。早知道那时他是真心买给自己，她才不会说那种话了，难怪他那次一下午都板着脸。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老记着那句话，我没那么想，真的。”
“鹿，我的确是不能给你最奢侈的生活，”他的手伸过来，绕过她肩膀，捏捏她的脸颊，“但在我能力之内的，我都会毫无保留给你。下次别再这样小心翼翼地选，买你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该有些精致的首饰。”
“可是……太漂亮精致的东西很麻烦。而且都不是给自己看的，是给别人看的。”
顾笙滞了下，看向她：“比如？”
“比如……戒指。再漂亮的项链或者钻戒，自己看久了总会有些腻掉的，所以戴在手上，也就是被其他人羡慕而已。再说那样的东西很娇贵，保养起来也麻烦，而且……还容易被羡慕的人觊觎妒忌。所以漂亮的看看就好了，还是这样的比较好。”
爱情也不过如此。越是吸引人眼球的高调爱情，就越容易被众人所注视指点，从中也难免有也一些有心人觊觎，要保护起来实在太难了，反而增加这段感情的风险；如果两个人真是相爱，不被人所注视了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彼此坚定，被不被人羡慕，过得好不好，和他人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样才是自己的生活。
所以她从没想过，要把自己的爱情，连同高调的婚戒一起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顾笙，我很喜欢这对戒指，真的。我也不需要，那些钻石首饰……对我来说，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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