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石传说之圣杯游戏-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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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色的邪眼闭上了，被施加在玛法里奥身上的压力随之消失。

　　　　这是那个瘦小的，披着斗篷的人开口了，“大德鲁伊，要投降吗？”

　　　　这其中没有带着丝毫的侮辱，玛法里奥听出来了。转念一想，让玛法里奥感觉到对方似乎在嘲笑自己。就在二十分钟前，自己也对陈真月说过这样的话。

　　　　对方和自己是同类，玛法里奥可以确定。他甚至在怀疑，对方是见识过这种恐怖的伟力，所以不再生气反抗的年头。

　　　　“输给神明，其实没有什么好自暴自弃的。既然活了那么久，自然知道有些道理。”

　　　　“你是谁？说话文绉绉的，是猢狲吗？”

　　　　“猢狲？喂喂，不要看着我个子小，就以为我只会吃香蕉呀。”瘦小的身影转了过来，说话间有很明显的不满意。玛法里奥才注意到对方和自己一样。

　　　　手上，脖颈上，裸、露出来的足部，都裹着厚厚的裹尸布。

　　　　如果不是为了遮蔽伤口，那对方的目的就只有一个。

　　　　“矮人？”

　　　　“恩，算是吧，不过事到如今，我都不知道自己算什么物种。”矮人将正面靠着玛法里奥，缓缓向后移去。

　　　　他这个举动让玛法里奥知道了原因。由于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压力已经不见了，要是翻脸的话，说不定还要搏斗一番。

　　　　但是自己真的会这么做吗？

　　　　玛法里奥摇了摇头，不会。

　　　　生命本就是来之不易，第二次死去的生命，让玛法里奥更加惜命。这并不意味着玛法里奥怕死，他怕的，是自己死的毫无价值。

　　　　比如在巨龙的龙息里被烫死。万一被不明AOE秒掉，这种死法要被多少人嘲笑呢？最起码那个光头会笑吧。

　　　　“报上你的名字。”玛法里奥想来想去，也只有觉得现在可以这么做。留下名字，然后离去。

　　　　“卑贱之人是不需要名字的，因为历史书上也不需要这个样的无名小卒。”矮人轻松地将陈真月举起，摇了摇头说，“所谓棋子呀，就是为了给英雄铺路而出现的。什么车，马，炮也可以。很少有棋子可以跳出自己的局限。我呢，不贪心，只要好好地活到对方的将军死掉就可以了。”

　　　　玛法里奥觉得对方在骗人。尽管没有显露出来，不过他还是觉得，眼前这个瘦小的矮人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最起码可以与自己平分秋色！

　　　　但这样的家伙都说自己是无名小卒，那刚才相助他的神……到底有多可怕？

　　　　“再见了，玛法里奥。神话时代即将落幕，希望在炽热的阳光降临大地的时候，没有看见你的尸骨。”

　　　　快速地点头然后回头，矮人健步如飞，几个闪烁就不见了踪迹。

　　　　远远的声音在黑暗中降临，形成了回声。

　　　　“为你准备的舞台已经搭建好了。玛法里奥，你可以终结自己的宿命吗？”

　　　　玛法里奥一时间没有明白。

　　　　所谓宿命，是熊猫人的说法。

　　　　而宿命这种鬼东西，真的有人会去相信吗？

　　　　无独有偶，脑海里浮现了那对金色的眼眸。

　　　　玛法里奥怔了一下。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宿命到底是什么。

　　　　他也恐惧着，胆怯着，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因为玛法里奥最怕的是那一句……

　　　　“呦，哥哥。”

　　　　

第471章　兄弟（）　
“所谓宿命，就是你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在你认为无法面对的灾祸来临之际，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然后面对。”

　　　　玛法里奥以前不信那个熊猫人神棍的话，现在这个尴尬的局面，让玛法里奥不得不相信。多少年来，他一直努力回避。也许今晚来到吉尔尼斯堡，就是个错误的决定吧。

　　　　“你好呀，兄弟。”

　　　　双方异口同声地说。

　　　　只不过玛法里奥低语所发出的声音十分沉稳，其中似乎掩埋着一点激动？

　　　　月光之下，蝠翼恶魔站在树梢的顶端，他像就像刚出土的雕塑那样充满神秘，身上所雕饰的尽是一些现代不常见的纹路。

　　　　尽管很多年未见，玛法里奥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至亲兄弟。

　　　　在失去暗夜精灵身份前，他们关系并不糟糕，且拥有着几乎一样的面貌，流着几乎相同的血。除了瞳色，没有人会觉得它们有哪里不同。

　　　　“……是呀，好久不见了，兄弟。”站在被腐蚀的大地之上，玛法里奥如此说。

　　　　双方有多少年未曾见面了？

　　　　玛法里奥也记不清了，按理来说，兄弟俩有很多话要倾述，但是一切都必须藏于唇齿间。

　　　　从以前开始，伊利丹就是这样的口气。做弟弟的都应该有过超越兄长的目标吧。

　　　　而伊利丹的目标，自己比谁都清楚。可惜，那不是兄弟之间可以割让的东西。

　　　　现在过了万年，双方都已长大，也都走向老迈。

　　　　而在最后，所看到的终点只有一个。

　　　　“和我一样，你也活成了当初最讨厌的模样，兄弟。”这一次，伊利丹带着故人重逢的语气说。

　　　　双方都带着喜悦以及悲痛。

　　　　毕竟很久很久没见了。

　　　　而在此见面以后，又成为敌人了。

　　　　心脏已经不再跳跃，内心有种沉闷的声音想要述苦。

　　　　可是将右手放在心房上方的时候，摸到的，只有干枯的肌肤。在那之下，是一颗不会起搏的心。

　　　　自己已经死了，在接受了死亡骑士的力量后。精灵族就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而接受死亡骑士力量的最初目的……复仇，然后再向这个世界倾述自己的不甘。

　　　　这过程中，带来瘟疫灾祸的使者会让所有精灵恐惧。

　　　　多少年来，玛法里奥都会在黑暗中回想，最不想面对的几个人中，伊利丹名列前茅。可能除了那个白色的倩影外吧。

　　　　接下来要怎么开口呢？兄弟？

　　　　“原本这个世界不应该会走到今天。”玛法里奥说完的时候又瞥了伊利丹一眼，看他似乎有在听，便继续说了下去。

　　　　“就算当初被安其拉虫人围攻，我依旧相信，这个世界会走出自己的未来。可是过了那么久，我们依旧活在上古之神与泰坦的噩梦下。联盟增加了沃坦的名号，部落封锁了千里的土地，海加尔山成为了大陆的核心……呵呵……”玛法里奥也没有去打算攻击陈真月了，他缓缓靠近了伊利丹。

　　　　看着这个许多年未见的兄弟，玛法里奥那干瘪的皮肤微微有些触动。

　　　　“什么都没有改变，这片大陆和千年前并没有什么区别。看到了刚才那双眼睛后，我重新意识到了一点。即使抛弃种族，我们依旧弱小。你认为呢，兄弟。”

　　　　“你的话比以前多了……而且多了很多很多。”

　　　　看着目瞪口呆的玛法里奥，伊利丹说话的语气中都带着一丝胜利的味道。

　　　　“我还记得，当初在森林里，是你将我逼、走的。哦，我记得是这么说的。‘你对我的兄弟做了什么，恶魔！’大概是这样的话吧，应该偏差不大。”伊利丹拿出了自己唯一一把艾诺辛斯战刃，“怎么，现在见面，只说国家大事，以及大陆的命运，而不是交流一下万年未曾见面的感情吗？”

　　　　“……”玛法里奥楞了一下，场面顿时有些尴尬。大概是许久未见，当他推心置腹说了那么多话以后，对方只是当一个屁放了。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扑上来和我厮打，毕竟，你正在兴头上不是吗？不过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你也算仁慈，没有直接将这个熊猫人杀掉。是因为觉得没必要？还是带着猫捉老鼠的游戏态度？”

　　　　看着默不作声的玛法里奥，伊利丹露出了尖锐的牙齿。

　　　　“也许都有对吧。毕竟我们可是兄弟，在刚获得力量的时候，我也迷失过。怎么样？亡灵的力量，是不是要比自然法术要强大？”

　　　　“你也变了。”长久的沉默后，玛法里奥出声道，“不过也正常，毕竟过了那么久，我们都没有了当初的模样。”

　　　　“帮你补全吧，哥哥，我早早没有了当初的模样。如果你当过萨格拉斯的狱卒，你也会变得和我一样。”

　　　　“萨格拉斯的狱卒？”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伊利丹说完横着战刃，“来交流一下吧。早早枯萎的身体，和几千年来一直锤炼的身躯，谁强谁弱。”

　　　　“谁强谁弱……”玛法里奥摇了摇头，之前凶神恶煞的模样消失不见。他又想到了当初在塞纳留斯门下，和伊利丹一起修行自然法术的时光。

　　　　一方带着争强好胜的心，一方只是为了窥觑真理。同样都拜了半神塞纳留斯为师，又是几乎相同的学业，二者所到达的终点截然不同。

　　　　如果……玛法里奥不止一次做过那样的假设，如果那个时候可以察觉到伊利丹的真实想法，也许到后来的结局会完全不一样。

　　　　诸神黄昏战役和安其拉之门战役，这是决定这个世界走向的两场战役。无论怎么样去回忆，最后能够留给玛法里奥的情感只有一个。

　　　　带着惋惜，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自己的弟弟，玛法里奥微微叹了一口气。

　　　　自己的弟弟有句话说的很对。我们早就没有了当初的模样。不管理由是多么富有正气，都不能掩盖事实——为了力量，抛弃了自己的种族。

　　　　十六年后，玛法里奥也终于理解了自己的兄弟。

　　　　二者都是感慨万千，但是都说不出话来。

第472章　再见了，兄弟（）　
玛法里奥和伊利丹围绕着树林晃荡了一下，双方都非常有默契，就像武者在比试之前行握拳礼并观察。

　　　　这里就是比武台，只不过在圆月之下，显得更加幽静，掉针可闻。

　　　　“我记得小时候，你一直想保持着兄长的模样。无论什么都要做的比我优秀。这很正常，毕竟你老大，你在所有人眼里都很优秀。”把玩了一下手上的战刃，伊利丹将背部挺得笔直。通常他的背都是稍稍有些弯曲，只有这一次，伊利丹收起了所有的戏弄神色。

　　　　想想过去，欧德历2037年10月2日的时候，面对可可那个刚出道的圣骑士，伊利丹让一只手，闭一只眼睛都可以轻松斩杀掉所有的追击者。

　　　　可是面对自己的兄长，伊利丹不能那么放肆。这到不是因为敬畏，仅仅是因为对方的阅历和可可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太过于轻敌的话，自己会有危险。伊利丹有理由相信，自己的兄长也是这么想的。

　　　　“因为我是年长者。如果被弟弟轻松超越的话，也会丢脸吧。”玛法里奥也聊了几句家常。

　　　　“现在你还有什么值得我超越呢？哥哥？”伊利丹问，“很多很多年前，我一直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你比年长，你比我优秀，所以你的闪光点让我有很大的进步空间。毕竟我们是兄弟，不是吗？流着差不多的血，凭什么哥哥做了到，弟弟就做不到呢？”

　　　　“伊利丹……”玛法里奥愣了愣，他想说些什么，却被伊利丹打断了。

　　　　“在第一次上古之战结束以后，我因为杀害同胞而被玛维抓了起来。是你将我的死刑改为了无期。而在我被囚禁了一万年以后，又被逐出了自己的故乡。真好呀，这只狗真听话，反正暗夜精灵很难死，在需要的时候放出来咬人就行了。”伊利丹笑了笑说，“当然，我不是为了抱怨什么。真的。在欧德历即将走向末尾的今天，我想了很多很多。”

　　　　“我承认，过去的我拥有一些瑕疵。而在获得了几乎永恒的生命以后，我也想仔细过了。这个世界，有我没有我都不会缺少什么。”

　　　　“为什么你会想的那么极端？”玛法里奥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他静静地看着伊利丹，等待对方解惑。

　　　　“哥哥，你是英雄呀。在安其拉开门的时候，你为了暗夜精灵撤退，一个人试图阻挡整个虫人军队。太伟大了，暗夜精灵还为你立了传，写入了海加尔学院的教科书里。但是你知道吗？在你死的时候，我还在外域，在听到你死亡的消息时，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什么？”玛法里奥脱口而出。

　　　　“我们是兄弟。后世自然会有人将我们拿来比较。如果在我们兄弟之间进行抉择，谁更值得尊敬的话，多半会选择你吧。你就是那种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的灯火，让我这种只能在黑暗里匍匐前进的蝼蚁无处藏身。”伊利丹认真地说道，“所以说，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伊利丹，你有没有后悔。连你哥哥都死掉了，你做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意义？”

　　　　“原来，你一直想赢我吗？”玛法里奥说。在他的印象里，自己的兄弟永远骄傲。伊利丹·怒风就像一把永远不会顿挫的钢刀，除了在在少数几个女精灵那吃瘪以外，几乎没有停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