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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夜袭脱光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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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郡马,不过权宜之计罢了,这话她只敢在心里说说,目送清都王翩然而去,她不忿踢了踢紫檀木椅。
清都王脚下生风,衣袂翩翩,偏生有人不识趣,拦住了他的去路。一把纸扇摇曳多情,红色骑服熊熊如火,端是那般妖娆,白蓦然曲臂见礼,笑吟吟道:“王爷,白某有礼了,今日天好,对弈正是对战杀敌,泄愤去火的好方式,久闻王爷大名,不知白某可有福赐教。”
下棋?白蓦然这只狐狸?
周子顾斜睨他一眼,像是没听到一样,举步就要往外迈。
可见圣人也是有脾气的,白蓦然摸了摸鼻子,纸扇一收,追上了周子顾的脚步,“白某是为王爷着想,卸马分尸,尚不足平愤,可别吓着人了。”
周子顾没有回他的调侃,反而冷冷一笑,眼眸血红,“白公子倒是清楚的很,本王不过卸马分尸,白公子那是死无葬身之地。”白蓦然亲眼目睹了那惊险的一幕,因身份所累,并不能出手。于是辗转去马厩解决那匹疯马,谁知竟见到周子顾亲手解马,他能做的只有将马尸喂狗了。
“白公子。”周子顾摇身一变,从温文尔雅的清都王变成冷血无情的将军,萧杀之气全开,“我劝你,不该肖想的就不要肖想,今日有你为马收尸,他日又有谁为白公子呢。”
“你!”白蓦然猛然觉醒,周子顾人有多美,心就有多狠,他居然妄想从中。。.
清都王一身白衣,长身玉立,怀卿风流。把几个看门的婆子吓的栗栗然,惕惕然,弯腰哈背开了木门。
“月见妹妹,可还安好。”他给了宁月见一个醉人的笑,身后春花一瞬齐开。
宁月见窝在奶娘怀里,且惊且惧。她不动声色将他从头看到脚,这样的美人,她都自惭形秽了,南唐的几个公主郡主,哪里比的上他。所以北齐皇帝看上,并不足为齐。这个时代,大户人家豢养娈童跟养小妾没什么两样,都是上不得台面罢了,太华曾略说过一二。如此风华绝代的人物,她不能踩都踩不上,倒是有人帮着报仇了。
滴溜溜的眼珠,白透透的面色,像一只惶恐无依的小白兔。周子顾若是自己她心中在想什么,只怕气的吐血。他以为小姑娘惊吓过度,态度愈发软和,简直是一滩春水,潋滟泛光,柔声道:“今日之事是子桑顾全不当,我已经教训她,待会让她跟你道歉。公主殿下受了惊吓,玉体无恙,你不用担心。你的伤,太医业已看过,只消将养数日,便能痊愈。只是陛下龙体有恙,此等小事无需陛下担心。皇后娘娘嘉奖妹妹有勇有谋,保护太华殿下,赏赐已经送到了太傅府。”言下之意,是要宁月见不再生是非,将小事化无。就算宁月见有意见,人已请动了皇后娘娘,她想反抗也没用。
这事一来是郡主不安好心,二来也是她运气不好,好巧不巧,那疯马过来的时候,冲撞了她的小黑马,小黑马差点踏到了离她最近的太华公主身上。要不是周子顾出手,只怕两人都会出事。小小一个宁月见,怎么比的上未来皇太女重要。皇后娘娘没有迁怒她也就罢了,还有赏赐,只怕清都王在这里头。。。。。.
宁月见和周子桑是两看相厌,今日这一出,周子桑没让人抓住把柄,那位冲撞他们的贵女是宁太傅对头的女儿。时局动荡,任何一件小事都可能牵一发而动千钧,这件事已经不是那么单纯。宁月见心知已是最好的处理办法,只是周子桑打一棒子,周子顾给个甜枣,要她兴起感激之心,委实不能。
“有劳王爷,叨唠了这么久,月见想回家了。”她可不想在碰见什么床戏,说罢艰难的福了福礼,起身就要出门。她本就晕血,加上运动过度,身子绵软使不上力,这一脚便踩空了,险险往地上倒。
周子顾本就离她近,作势要伸手扶她。
这个味道!如兰麝的味道!她绝对不会忘记!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天下父母心
绕过重重帷幔到了里间,一心点了牛油宫灯,满室生温,人影绰绰。
宁月见拿了册唐诗三百首,歪在榻上,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看了几首,终不能入心,搁放在案几上。樱桃见了,忙端起杏仁□要喂她。
“我自己来吧。”她瞅了瞅自己被绑成粽子样的右手。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过了半个月,虽不碰不疼了,但是费力什么还是不能够。这洗漱穿衣什么有丫鬟,如厕吃饭这些她就不想嫁于人手了,弄的她好像残废一样。
樱桃还想再劝,又怕小姐不高兴,只拿眼看等下收拾的宋妈妈。
宁月见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歪了歪头,用左手挑了瓷白调羹,将香甜可口的□喝了,只觉闷的慌,正想说个笑话来玩,左右一想,毕竟是韩府,诸多不便。
当日疯马伤人之后,宁月见回府休养,本是一桩小事,不知怎的闹的满城风雨。先是对头林尚书的儿子跑到宁府负荆请罪,接着又闹出那位林家小姐意欲上吊请罪,被人救了下来,在就是那位老夫人听闻病重在床,几番弥留,还有知情人曝出此事乃是郡主预谋。瞧瞧,这一手玩的多漂亮,生生把一个伤人未成的侩子手洗白成了被强权所压迫的受害者。一夜之间,关于长公主府的不好传言一面倒。当然,这一切,都比不上私下底流传的一个传言,那就是南唐的清都王,曾是北齐皇帝的娈童!
出于诸多考量,宁太傅决定把女儿送到韩府休养,一来免于遭受留言袭击,二来也是让她和韩凛培养感情。
只是宁月见哪里又能休养的好呢,原来那日夜里轻薄她的竟是堂堂的清都王,说出去都没几个人相信。以他的风姿和地位,女人,是要多少有多少。居然学下流采花贼,潜入妹妹闺房,意图不轨。让她觉得生吞了一个耗子还难受。
她只是一个小丫头,长的算差,也绝对不算顶好。若凭姿色,怎能入他眼。至于琴棋书画,性格地位,在南唐的贵女圈里一抓一大把。她想破了脑袋,只能得出,因为身份。因为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在世人眼里依然算在人伦里。高宗立了亲爹的才人为后,玄宗册封儿子的娘子为妃,什么太平陛下和则天陛下共用面首,大唐的皇上祖上有鲜卑血统,骨子里疯狂让他们根本不把人伦放在眼里,只图享受。南唐承袭大唐而来,这么算在清都王身上能解释的清了,禁忌的快感么,真是让人不舒服。
凭借她此时的力量,反抗长公主府几座大山,简直是以卵击石。她借的东风,只有太华登基。所以,清都王的传言,是她故意让人放出去的,就算她不说,那个云蝉和李面首的嘴巴能有多严。因为你对我做了不好的事,所以我也要报复,她是这么想的。
宁月见是个很简单的人,透明清亮,讨厌就是讨厌,喜欢就是喜欢。身边围绕了一群擅于心计的人,若是他们多用些心思,就能发现她的异常。只是朝中事忙,谁也没把小姑娘的心事放在心上。
“姑娘别蹙眉,老了有细纹,就不好看了。”宋妈妈用长长的尾甲从盒里挑出粉色的香膏,手指打圈,在她细嫩的颈脖间涂抹,显出半透明的如玉状。突然她手一顿,浑浊的老眼精光四射,见半大的孩子眉眼疏淡,冷冷清清。半响哽咽道:“十多岁孩子,不许想东想西,有什么事,跟奶娘说,跟老爷说,不会让你委屈。”
宋妈妈这话转的突兀,宁月见几乎以为自己的心事被她窥探到了,镇定道:“奶娘您说什么呢,我不过是想给舅母送什么生辰礼物罢了。”
这位管家的舅母是韩凛的生母,人称二夫人。过几日正是她三十九岁的寿辰,不是整寿,并未大操大办。只是月见借住了不少时日,二舅母为人行事十分妥帖,无微不至。这等礼数她还是懂的。
这不说曹操,曹操到,韩二夫人来探望她了。
宁月见收敛愁绪,忙换上一副欢喜的模样来,心中晒道,什么时候我也装腔作势了,转念一想,自己不高兴,何必累的旁人跟着不开心。能笑就笑,这天总会晴。
双方见了礼,看了座,奉上茶。
“月儿乖,真真个香美人儿,这是舅母命人炖的雪蛤汤,最是养颜滋补了。瞧你小脸瘦的,可要好好补补。”韩二夫人呼啦啦带了一圈人,她御下极严,底下人皆陪笑,衬出欢喜劲来。
宁月见展颜一笑,梨涡轻旋,绽出动人的神色,明亮的宫灯映在她嫣红的小脸上,恍若那飞了金的飞天。她倚在韩二夫人身边,娇软的声音甜滋滋的,“舅母疼我,雪蛤果真是好东西,舅母这般美貌,可不印证在这上了,丽色无双啊。”
但凡女人,就没有不喜欢被人夸貌美的。韩二夫人生的不差,因为寡居的关系,她打扮素雅,无过多的簪饰。出生江南世家,眉眼之间带了一股婉约和愁绪,岁月在她身上添加细纹和韵味。这种美并不是时下流行的明丽动人,只是惹人怜惜。宁见月跟舅母说话,都怕自己声大了,吹跑了这位荏弱的江南美人。
“小滑头,就你嘴甜。”二夫人抿嘴一笑,露出慈爱的目光。她扶了扶鬓边的碧玉钗,对一旁侍候的人道:“你们也辛苦了,这里有些吃食,都拿去吃吧。”言下之意就是要赶人了。做奴婢的哪个不会察言观色,自然个个感恩戴德,鱼贯而出。
半夜送汤水,到底是有什么话要遮人耳目呢。论起来,韩家满门忠烈,大舅舅与二舅舅战死沙场,三舅舅素有痼疾,亦是庶子。因有韩老将军在,韩家三房并未分家,大夫人早年故去,大房只余下一庶子,二房则是一嫡子一庶女,三房亦有两子,皆未长成。二夫人出身江南名门,主持韩府中馈,若是没有几分心机和手段,亦不可能赢得上下满意。宁见月与之亲近,一来是血脉亲缘,二来也是二舅母待她亦有真心。她心知舅有私密话说,只做出乖巧聆听样。
“月儿,你是我从小看大的,你出生那日,宁府来人报信,正是月上柳梢,月下花开的时候。那么团团大的小东西,恍惚还是昨天,如今也堪堪长成大人了。若是你娘还在,定当欣慰。”韩二夫人缓缓沉吟,娓娓道来。
宁月见放下空碗,抚了抚胸口,凝神看着二夫人,也不知在想什么。她往后一仰,赖在舅母肩上,叹气道:“没有舅母,就没有月儿今天,月儿知足了。”当年娘亲故去,她陷于悲痛不能自拔,还是舅母时常派人将她接了过去,变着法儿让她开心,这份情,她记在心里。
二夫人抬眸见她支手撑腮,露出一截粉嫩的细藕臂,缄默下来,半响才道:“月儿已经是大姑娘了,舅母把你当女儿看,有些女儿家的事,不得不多嘴。”
女儿家的事!宁月见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忸怩这强作正色。这段时间关于女儿家的事,可谓冲击不小,闺房偷香,窗下窥人,加上所谓亲事和周子顾的心思,当真是心乱如麻。眼前的世界撕开了表面平静,露出狰狞的一面。诸多的心事,根本无法排解,也不敢找人述说。顾舅妈这么一提,她感到心虚,虽自己没有生邪念,到底是见识了。
二夫人心头一跳,她也是做过闺女的,自然也了解一二。只见她那保养得宜的纤长玉指解开了小姑娘的发辫,笑眯眯道:“都说外甥像舅舅,可不是。当年我嫁给你舅舅,也是你这般大。外头都传言他生可啖人肉,怪吓人的。成亲之后,才知道你舅舅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这话怎么绕到舅舅身上去了,宁月见知道舅母爱讲古,亦没有放在心上,只频频点头。
“你生的这般好看,性情也好,只怕上门提亲的,门槛都要提破了。舅母是过来人,虽说做不得主,但是说上两句还是可以的。你爹再疼你,毕竟是男人,哪有我们女儿家懂女儿家。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同舅母说说。舅母帮你好好盘算。”二少夫人绽开笑靥,仔细看着小姑娘的神色,脸上既是担忧又是疼惜。
拐弯抹角问她的亲事?爹爹不是说韩家同宁府早有默契吗,难道是瞒着舅母?还是事情有变故?她无法确认是哪一种,因为舅母热情的态度,她总不能说,我和表哥已经定下来了吧,你是我未来婆婆。
她缓了半天,脸上都要冒烟了,仓皇道:“舅母惯会打趣我,婚姻之事,自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月儿。。。月儿。。。。任凭爹爹做主。”
“好孩子,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这女人嫁的好和过的好,那是两桩事。温皇后和白贵妃,只怕后者比前者好过的多吧。韩府不是小门小户,我也不会拿沁儿的幸福去换。她只有九岁,生性懵懂。姨娘早早去了,到时候寻一个清贵进士最好。”沁儿是韩凛的庶女,一直养在二夫人身边。
宁月见在家中的地位不显,拿外面还是能唬人,太傅千金,韩将军的外甥女。这样的身份,做太子妃也是当得起的。便是无意皇家,剩下的权贵圈里,能和宁府攀上亲的,也不算多。她和韩凛的亲事,也算是强强联手了。
到底是长辈,谈的又是亲事,这般过来人为你好的态度,直噎的她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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