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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若素-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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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会作何抉择。
——“先留着吧,你以后自然用得着。”隐约又想起那日、他给她石头时说的话,她幡然醒悟,原来他早早就设计好了一切,等着她心甘情愿的往这个局里钻。
“卑鄙。”岳浔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
归翊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冷漠中带了一丝不屑的说:“你该庆幸我有这个陪你们玩儿玩儿的兴致,否则就算是杀了你们,诏书我也一样可以颁布天下。”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许久,却无人敢发出质疑。
青釉原本胸中还有愤怒,想要出声质问他,然而听到这样的回答,终是沉默下来。的确,若不是他恰好有这份兴致,那么她恐怕连一个选择的机会都不会有,她眼下应该庆幸,而不是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去质问他,然而胸口却始终翻滚着什么,久久无法平复。
这样的死寂持续了许久,直到岳浔再次持剑指向归翊:“无论她答应了你什么,我都不会……”
“岳浔。”青釉打断他,微微摇头,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此时此刻不该再激怒归翊。
那一瞬间,岳浔仿佛不敢置信,瞬时缄默下去。
青釉也默默然看着他,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恍如隔绝一切。
归翊脸色一沉:“带他们出去。”
“是。”靖淳恭声应了一句,转过身,“几位,请跟我来。”
岳浔整个人却纹丝不动,仿佛扎根一样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的盯住青釉,眼中布满惊痛的神色。
“等一下。”青釉忽然间开口,岳浔神色微微一变,好像看到了一丝希望,几分殷切的看住她,然而青釉却只是朝他伸出手,“你忘了这个。”
岳浔低头,看着她手中那条剑穗,独一无二的玉石贴在她的掌心,精细的纹路、温润的光芒,他怔愣很久才从她手中拾起,紧紧握进掌心。
青釉欣慰的一笑,收回手去,又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尴尬的拢了拢落在耳前的头发:“那么,祝你们一路顺风。”
岳浔看住她,一言不发,眼中的光亮迅速的熄灭下去。
娆慧定在原地,只觉得四下无声,静的令人窒息,心头痛如刀割,那一刻她甚至想要上前去代他讲出那句话,纵使面对的是此后永别,也好过让那样的遗憾伴随永生,
“不,我不走。”岳浔突然间开口,让所有人都相顾失色,他近乎厌恶的盯住归翊,深深的鄙夷,“我不接受他的施舍,更不接受你用自由换取的命。”
“你必须走!你怎么能不走?你不走死的便不只是你一个人,大家都要陪你一起死,娆慧姐姐、绯情、黛回,还有……我……”说话间,青釉竟拔出了归翊的佩剑。
岳浔连忙要制止,然而却已经来不及,眼见锋利的剑锋横上她的脖颈。
“你们走。”她持剑的手剧烈的颤抖,而那把清珏又是出了名的利器,呼吸间剑锋已然切破了皮肤,鲜红的血珠从粉颈上冒出,鲜艳欲滴。
“你疯了么?!”岳浔目光骤变,脸色一瞬就苍白如纸。
“我没有疯,正因为我没有疯,才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做出错误的选择。”青釉久久凝视着他,仿佛终于要跟他挑明什么,幽幽说,“人应该向前看,至于那些过去的风景……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岳浔整个人一震,脸上神色骤然变幻,那一刻,悲绝铅灌满他的眼底——她知道,她竟然一直都知道,这么多年来,那样的心照不宣仿佛已经成为了他们彼此间的一种默契,他从不表示、从不向任何人提起,她也从不点破,彼此相安无事,只求相视一笑。
他的神色青釉不忍再看,朝着娆慧别过头去:“娆慧姐姐,带他走。”
娆慧脸上闪烁着说不清的神情,随后身体好像被什么驱使,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拉住岳浔,拼了命的往外拽。
岳浔并没有反抗,但目光却始终向里,好似濒死的人一样绝望的望住生命中的最后一丝光亮。
然他们一迈出门口,归翊一声令下,狱卒拉动墙上的栓手,在归翊冷沉的目光下铁门缓缓落闸。
岳浔仍目不转睛的盯住门内,看到青釉嘴唇颤抖着,仿佛最后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张口,耳边只有铁门轰然下落的声音,沉重而冰冷,渐渐掩过了她的眉眼、鼻唇、身体……自此隔开了他们的生生世世。
“轰隆”铁门完全落毕,青釉盯住那扇严丝合缝的大门,良久的失神,过了不知多久,耳边才传来归翊没有一丝情感的声音:“现在你该满意了?”
她偏转僵硬的身子,盯住他史无前例的冷眸,忽然觉得异样的陌生,她唇角微动了一动,却又停住,目光渐渐凝沉,最终放下剑,改口:“我还有一个要求。”
归翊盯着她颈上斑斑的血迹,眼光再一次沉入谷底,“说。”
“在册封前我要回家一次。”
“随你。”归翊丢下这句话,起身,那狱卒慌忙拉闸,他径直从门口穿过,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靖淳看了青釉一眼,略对狱卒交代了什么就连忙跟上。
到了地上,却见怀璧不知为何已经等在外头,自从知道他是习睿炀举荐上来的人后靖淳对他就少了几分顾虑,此时见他出现在这里却觉得十分惊讶,然而却听归翊头也不回的朝前走,边走边对他说出惊雷一样的话:
“你亲自带三千弓箭手到峡关去,他们一旦进去,斩、草、除、根。”
“是。”
第39章无情
已值初春时节,金陵宫上下却是一片冷落肃杀,阳光照在碧绿色的琉璃顶上,徒增一抹惨淡,窗下那几株迎春悄然开放,带着寥落的一点金黄。
自回宫后归翊就将自己关在书房里闭门不出,靖淳只能在门外待命。
到了下午,蓉妃来访,靖淳按吩咐将她挡在门外,蓉妃也没有硬闯的意思,只是转而说:“大人可还欠着我的人情呢,没想到竟是扭脸就忘,早知我当日就躲在一边,看你被陛下和大司马臭骂一顿好了。”
她面上巧笑嫣然,语中又带着几分调皮的嗔怪,靖淳脸上一热,低下头去:“卑职不敢。”
蓉妃掩嘴笑了一声:“什么敢不敢的,说的好像我要为难你一样。”又见他只是低头不语,就说,“请大人借一步说话可好?”
靖淳心中犹豫,却不好拒绝,只好叫了一个手下过来替他站班,自己才跟了蓉妃走。
玉淑宫的倚花清阁里正是茶香袅袅。靖淳在矮几前已经站了许久,却迟迟不敢落座。
矮几上放着一个红泥小火炉,蓉妃正坐在一个锦云缎蒲团上烫杯,抬头见他神色拘谨,就笑说:“大人随便坐就好,何必这般紧张。”
靖淳低头,“卑职不敢。”
蓉妃哧的轻笑,将手里的茶壶递给身边的婢女,美目一转,“大人要是实在不想坐,那我就陪你站着好了。”说着自己就要从蒲团上起身。
靖淳一见更是惶恐,逼不得已只好坐下,蓉妃这才满意,扭头对婢女点了点头,那婢女着手开始洒茶。
室内又是一片的宁静,只有茶水倾入杯里的声音,靖淳看着那壶嘴车轮一样转动,只觉心中焦灼。
“大人请喝茶。”片刻的功夫,那婢女将茶送到他面前。
蓉妃解释:“这是产自闽中的方山露芽,大人不妨尝尝。”
靖淳见盛情难却,就举杯轻啜了一口,只觉得入口味道微苦,却又清醇无比,渐渐那丝若有若无的苦味萦绕唇舌之间,却让人心神往之,他暗自称妙,忍不住又啜了一口。
蓉妃见他喜欢,反倒拧了眉说:“陛下品茶无数,却对此茶尤为的偏爱,我猜想定是有它的绝妙之处,只是我一个女人家口拙舌钝,总是尝不出这个中的滋味,所以才找了大人来帮着品尝品尝。”
靖淳闻言一愣,素来知道蓉妃心思玲珑,也就不愿与她再打弯弯,径直道:“娘娘有什么话倒是但问无妨。”
蓉妃轻笑起来,幽幽道:“大人果然是聪明人。”说罢用纤细的指尖轻抚着面前的茶碗,想了一想,抬眸,“前些日子我出宫回娘家,本想到宇姑娘住着的栖梧轩去拜访一下,不料到了地方才发觉已人去楼空,跟那里的百姓打听,却听到一件奇事,说是栖梧轩的人一夜之间都搬出了泽城销声匿迹了,你说奇怪不奇怪,这好好的大活人怎么能一夜之间就不见了呢?我与宇姑娘情同姐妹,所以有些为她担忧……大人你时常在外走动,一定知道这传闻究竟是真是假。”
靖淳见她盯着自己,一双美目里带着几分疑惑,却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略犹豫了一下,如实点头:“确有此事。”
“那大人可知他们去往了何处?”蓉妃又问。
“卑职不知。”
蓉妃盯着他看了一阵,靖淳被她看的有些紧张,搁在膝头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好在她没有再逼问的意思,转而换了个问题:“那宇姑娘也一定知道此事了?”
“宇姑娘的事一直都由陛下做主,做臣子的从不敢逾矩过问,所以卑职知之不详。”
蓉妃闻言微恼,面上却仍是一派和颜悦色:“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难为大人,时候不早了,陛下那里大概也快该是用人时候了,大人还是快些回去的好。”说罢又扭头叫,“樱桃,你送大人出门。”
“谢娘娘体恤。”靖淳从蒲团上起身,对蓉妃一礼。
樱桃从门外进来,暗暗瞪了他一眼才说:“大人请跟我来。”
靖淳跟着樱桃出去,一出倚花清阁樱桃就停下脚步,忍不住扭头数落他:“真是一只呆头鹅。”
靖淳被她这样骂也一点不在意,反而笑起来。
樱桃见他还有心思笑,立即怒道:“你笑什么?你今天可是彻底得罪了我们娘娘,以后有你受的。”
“……”靖淳无语,只是傻笑。
“这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你嘴巴被谁钉了锥子吗?稍稍透露给我们娘娘一些又能怎样?”她简直快要被他气死,忍不住又骂。
靖淳却忽的伸手揽住她,笑道:“反正已经得罪了,你说怎么办?”
樱桃脸上一红,伸手推开他,又骂了两声,“呆头鹅、大色牛。”掉头就跑。
靖淳在原地看着她跑远,唇边浮上点点温柔的笑意,直到完全看不见人影了,才敛起神色,回头一想蓉妃,倒是真的头疼,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比起蓉妃,他眼下更在意的还是归翊——皇上最近的行为实在叫人一头雾水,虽然早料到他不会轻易纵虎归山,可若是一开始就想到要斩草除根,那大可不告诉宇姑娘此事,又何必多此一举?
这些事他原本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可今天让蓉妃这么来回一问,反而清醒了许多,他刚才虽然看似什么都没说,但以蓉妃的聪慧大概不难猜到什么,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可一旦那个想法落实,那位宇姑娘在宫里的日子大概不会太好过。
无端的叹了口气,抬头见天色果然不早了,更加加快了脚步
青釉自打回宫后就病了一场,却死活不愿意宣太医,一直卧床了整两日仍不见起色,真急煞了云溪,万不得已才不顾她的嘱咐跑去告诉了归翊。
归翊听了也只是即刻宣了太医,自己却并没有过去看的意思,只叫云溪每日到这边来汇报病情。
云溪心里虽然奇怪却一句都不敢多问,只好整日的两头跑,好在太医诊脉后又过了没几日青釉身子就见好,云溪悬着的一颗心才渐渐放下。
这天她照例到归翊的书房去,刚走到门口却碰见一个侍从模样的人站在门口,屋里隐约又传出人声,她连忙退开,等在外头的檐子下面。
早晨起天上就降了小雨,牛毛一样的落在院落的梅树上,如今入春了,梅花凋蔽,却生了新叶,被雨淋的沙沙作响,别有一番生机。
过了许久书房的门才打开,云溪连忙收回目光,低头恭敬的守在门口。
从屋里出来的是大司马习睿炀,或许是因为从小带兵征战的缘故,云溪只觉得习睿炀神色总是太过严肃,因此俊美的五官就显得略有些冰冷和刚硬,相较于归翊的个性散漫、玩世不恭,两人完全是两个极端,很难想象这样的两个人抛却了君臣关系竟还是难得一见的挚友。
那侍从一见他要走,连忙撑了伞过去。
“见过大司马,”云溪对他福了一福,侧身让开路。
习睿炀看了她一眼就大步走出,没有半句言语。
“陛下,我是云溪。”见习睿炀走远,云溪才站在门口通报了一声。
“……”屋里仍旧没有人回答,云溪知道这是归翊一贯的习惯,没有回答便代表了默许她进去。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归翊正坐在书桌后,偏头看着窗外细密的雨丝,似乎是在发呆,云溪关好房门就立在一边,也不出声打扰,直到归翊恍然回神看见她。
“什么事?”好像受屋外阴雨连绵的天气影响,他的目光也是冷沉的。
“回陛下,宇姑娘身子见好,今日已经能下床了,只是还有些虚,需要好生调理一下,太医说……”云溪将青釉的情况一一汇报着。
归翊“嗯”了一声,然后似乎是突然有些头疼,开始抬手揉了揉额角。
云溪见状连忙过去,他却摆了摆手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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