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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风流-第4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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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卫东想起了歌舞团的朱莹莹以及小曼等女孩子,随口道:“人生的道路都是自已选择,每个人都要为其选择负责。”
柳洁开玩笑道:“侯局说话很有哲理,我要把这句话提炼以后,挂在我们的训练厅里。”下车前,她又道:“周省长最看重你,他多次说你是最有出息的。”
侯卫东在金星酒店休息了一会,给小佳打了电话,道:“我还在岭西,中午约了周省长吃饭,下午还要见几位领导,你晚上有空没有,到岭西来看省歌舞团的演出。”
小佳道:“我和谢局长约好了,晚上打麻将,人都约好了,临时变卦不太好。”她又道:“你又是住在金星宾馆吧。现在我们经常到岭西,干脆在岭西买套房子,免得每次都住金星大酒店。酒店再好,也没有家里舒服。”
“你什么时候陪我来看房子。”
“争取下个星期,你要明天才回家吗?”
“这次到岭西,几位领导我都准备去拜访,中午和周省长见了面,下午看陈曙光和丁原谁有空,然后我还想见一见赵东部长。”
“赵东在减负办。你没有必要去见他吧。”
“他在省政府,山不转水转。难免以后不碰头,早烧香有好处。”
小佳感叹地道:“当官还真是累,其实以现在的经济条件,你完全不必在意官职。一个副市长职位,真值得你这样四处奔波?”
小佳的这个问题其实也是侯卫东经常思考的问题,在生活和事业上,他其实并没有明确的理想和目标,水来土挡兵来将挡被一件一件事推着走,即使有目标,都是短期的目标,从学校毕业以后,理想和事业就淡漠了。
每个人就是一片扁舟。在社会这片大海中航行,能力强的人,勉强还可以掌握着部分命运航道。能力弱的,只能随波逐流。
侯卫东坐在落地窗前胡思乱想了一会,他就断然地将思路从虚无缥缈中拉到现实问题中,他不是空想家,而是一个实干家,他很快与丁原取得了联系。
丁原有重要接待。便只能改天见面。
陈曙光陪着蒙豪放进京去了。
侯卫东此行的最后一人便是赵东,为了联系赵东。他作了充分准备,先看了减负办最新的文件,找到了减负办的办公电话,又将赵东在沙州市委机密电话本上的手机号码输入了自己的手机。
但是,赵东和丁原、陈曙光等人不同,后两人是经常来往的朋友,前往拜访并不会让人觉得突然,而前者离开了沙州以后,侯卫东并没有与他有过直接接触,此时贸然前往,若没有合适的理由,则功利性太过明显。
侯卫东对自己也进行了自我反省:“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办事是有些难度,以后要培养放长线钓大鱼的眼光。”
不过既然来了,侯卫东也不愿意白跑一趟,他以前一直在党委这条线上,与政府这边接触得不多,现在的目标是沙州副市长,省政府这边的关系就很有必要建立起来,赵东就是一位很关键的人物。
仔细思考了一会,侯卫东给段穿林打了电话,道:“穿林,我是侯卫东,就在岭西,昨天我无意中翻到了你以前的文章,就是那篇关于农民负担的文章,你那篇文章很有力度啊,为此省里专门成立了减负办。”
段穿林道:“前几天我还在琢磨这个事情,准备写一篇回访。”
侯卫东呵呵笑道:“你当时引用了沙州市委组织部长赵东的文章,结果害得赵东被调离了市委,到减负办去当副主任。”
“我是后来知道此事,现在还觉得对不住这位敢于直言的赵东部长。”
侯卫东很自然地提出了拜访赵东的建议:“当年赵部长写文章是为了成津呼吁,我作为成津县原县委书记,觉得欠他一个情,你既然要写回访,我们一起去看望赵部长。”
“那我就听侯局的安排。”
找到了合适的切入点,侯卫东计划先给减负办办公室打个电话,然后再通过减负办打听赵东近况,这样一来就不容易引起赵东的反感,也掩饰了自己的真实意图。
“你好,我是沙州市农机水电局,我想问一问赵东主任的电话,我是他以前的部属。”
减负办接电话的同志听道:“你等一等,赵主任就在旁边,我请他来接电话。”
这倒是出乎侯卫东的意料,他原本以为赵东已经到省政府那边工作,没有料到在减负办居然找到了赵东。
赵东听说沙州市农机水电局有人找他,暗自奇怪,接过电话,道:“老南,好久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侯卫东在报告道:“赵部长,不是老南,我是侯卫东,我调到农机水电局好几个月了。”
赵东当过沙州市委组织部长,对下面的情况很熟悉。惊讶地道:“你怎么会调到农机水电局?”他只知道侯卫东没有让胜宝集团落户成津,对以后的事情就不太清楚了。
侯卫东简短地道:“这事受了胜宝集宝的影响,当时我没有同意胜宝集团的条件。胜宝集团迁到了茂东,我就被调到了农机水电局。”
赵东道:“朱民生的气量不够啊,实践证明,在对待投资的问题上,我们不能捡到篮子里都是菜,还得找到适合当地的项目,还得有相对公允的条件。现在茂东闹到国土资源部了,让省里很难堪。”说到这。他顿了顿,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侯卫东这才道出了来意,道:“赵部长,你记得当年写内参的那位衡山吗。这位衡山弄了半天是沙州人,他的父亲是沙州学院段院长,他本人在政经评论工作,我现在和他在一起,想请赵部长一起吃顿饭。”
赵东对侯卫东挺有好感,而且两人都是朱民生的排挤对象,他稍有犹豫,还是痛快地答应了见面:“那我们晚上六点钟见,地点你安排。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进酒店。”
放下电话,赵东暗道:“难道侯卫东听说了我的调动吗?他的电话是打到减负办。若不是我到减负办来取东西,肯定接不到这个电话,看来他并不知道我的新身份。”
钱省长和蒙豪放一起到了北京,这次进京很重要,省政府秘书长亲自陪同,赵东初到省政府办公厅。对上对下都不熟悉,这一次就留在了岭西。他趁着这个空隙到减负办取几份文件,恰好接到了侯卫东的电话。
晚餐还是定在了沙州印象,赵东见到了段穿林,握了手,笑道:“没有想到文笔如引犀利的衡山先生如此年轻,我可是被你一篇文章捅下马的。”
段穿林锐气十足,道:“少了一个赵部长,却多了一个赵主任,这是岭西人民之福,我一直在看减负办的文件,去年岭西全年人均减负四十九元,这四十九元在城市里不过是小数字,但是在农村就够油、盐钱了。”
赵东是省减负办主任,这于农民负担问题有着深刻的认识,道:“当前减负办所做的事情都是隔鞋挠痒,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由于没有形成法律上的硬性规定,也由于基层政府的困境,农民负担问题始终会是弹簧,省里压力大一些,负担就轻一些,省里压力稍小,马上就会反弹。”
段穿林道:“赵主任,我对此深有同感,目前我正在进行乡镇政府负担问题调查,走了全省十来个镇,结论是乡镇政府百分之八十都应该破产了,只是我们这种体制,不可以让一级政府破产。”
“我最近解剖了铁州市的三台乡,这是一个小乡,全乡也就一万多人,总负债600多万元,其中普及九年制义务教育达标、农村中小学校舍排危达标等的所欠债务高达300万元;农村“三金”40万元、企业债务150万元、历年财政赤字累计105万元。”
“目前,我估算全省乡镇财政赤字4。8亿元,隐性赤字高达9。3亿元。”
赵东对段穿林的调查很感兴趣,道:“穿林老弟,这篇文章你先别急在搞成内参,能不能先让我拜读,我有渠道将这篇文章送到省政府主要领导手中。”此时,他仍然没有说出自己已经是钱省长秘书之事。
侯卫东对赵东话中之意是心知肚明,道:“我在市县都工作过,对此也是深有同感,乡镇政府债务问题形成的原因复杂,有体制不顺的原因,也有机决策失误造成的损失,还有个别干部虚假政绩等。”
三人就乡镇政府债务问题进行了讨论。
分手之时,侯卫东问道:“今天这次谈话,让我受益非浅,赵主任,你的手机变了吗,还是机密电话本上的哪个?”
赵东道:“那个手机号码已经停用,我的手机号码是xxxxxxxxxxx,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给我联系。”
他特意对段穿林道:“穿林的手机号要给我,有什么好课题,我们一起来研究。”
送走了赵东和段穿林,侯卫东回想了一会细节,暗道:“今天的安排也算合情合理,赵东应该不会起疑,达到了预期效果。”
他看到时间尚早,想到柳洁送来的两张票,便开车前往省歌舞团大剧场。
(第六百二十一章完)(,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六百二十三章织网(下)()
在侯卫东童年和少年时光,省歌舞团曾经是如此地光彩炫目,只能仰视,他曾经记得有一次省团到吴海县慰问演出,吴海县万人空巷,他和姐姐侯小英没有票,幸好认识在门口收票的公安,这才能够混进了县礼堂。
他当时年龄小,对唱唱跳跳的节目没有兴趣,只是记得舞台上有很多雾,还有灯光不停闪烁,另外,他还记得二姐侯小英咬着嘴唇的傻傻样子。
如今省歌舞团在进行着自我的救赎。
歌舞团演出八点正式开始,侯卫东拿着票来到了剧场,他拿的是贵宾票,正在找通道之时,一眼就见到了正在大厅朝里走的郭兰。
郭兰为了看演出,特意穿了一条休闲的长裙,优雅而美丽,在人流中很是醒目,她见到了侯卫东,也是吃了一惊,道:“你也来看演出。”
侯卫东拿着手里的票,道:“你一个人吗?”
“我明天要到省委组织部开座谈会,今晚歌舞团有大型演出,所以提前来了。”
“我这有两张票,位置挺好。”
郭兰是专门来欣赏省歌舞团的倾情演出,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上侯卫东,她心跳得历害,就如初次谈恋爱的小女孩子,当侯卫东发出了邀请,她微微点了点头。
进了剧场,左右都是三十至四十岁年龄段的观众,态度矜持,衣冠整洁,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等待着演出开始。在沙州。很多官场中人认识侯卫东,但是来到了岭西这个舞台,他就是不为人知的小人物了。这种感觉让他心灵很轻松,可以自然而真实地展现自己的情绪。
侯卫东轻声道:“我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坐在剧场看演出。”
“以前沙州剧团没有垮掉的时候,我爸经常带着一家人去看节目,后来读大学的时候,有演出我都要去看,当时我最大的费用就是看演出。”郭兰说到这里,她最柔软的地方被针刺了一下。读大学之时,陪在身边看演出的人是大洋彼岸的负心人。平时已经很少想他了,在今天这种特殊的环境之下,远去的形象又在脑中现出了一个模糊背影。
“若是看不懂,我请教你。”
“不需要看懂。只绪言欣赏就行了。”
靠着柔软的桌椅,看到温润如玉的郭兰,侯卫东有些迷失了,上一次唇齿留香的感觉太好了,让他始终难以释怀。
当灯光暗下来以后,节目正式开始,现场演出与看电视最大的区别是质感,音乐和舞蹈极有强烈的穿透力,艺术感染力不可同日而语。
第四个节目是“独舞”。出场的居然是身穿软甲的古代女武士,侯卫东觉得面熟,当这位女武士稍为静止之时。他将这位演出者认了出来,是晏紫。
在舞台上的晏紫,一招一式干脆利落。
背景音乐时急时缓,还有一个男低音充满磁性地念诗,是唐代大诗人杜甫曾作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诗。“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老夫不知其所往,足茧荒山转愁疾。”
侯卫东以前接触过晏紫好几次。在生活中晏紫除了牙尖嘴利以外,就是一个寻常的邻家女孩,可是在舞台上的晏紫已经不是晏紫,她化身为古代武士,阳刚气十足的剑器舞潇洒淋漓,即豪情奔放、又悲壮激昂。
舞罢,场内响起了雷动的掌声。
侯卫东鼓掌完毕,右手自然地放在桌椅扶手,只觉触手处一片柔软。
两人的手握住便没有分开。
演出结束,灯光猛然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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