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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风流-第6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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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好的政绩工程是政府、企业和人民群众共同受益，企业和人民群众并非指所有企业和所有人。而是指多数。世界没有一件事情能做到所有人都满意，所有人绝对满意的工程在这个世界是不存在的。
做得不好的政绩工程往往其一方、两方要受到损失，甚至三方皆损。如侯卫东以前经历过的香港胜得集团项目，他作为成津县委记坚决不要，为此不惜得罪了当时的沙州市委记朱民生。此项目被茂东市接手以后，目前成了政府、企业和人民群众三方都受损的项目。
段宜勇是新任市委记，侯卫东将是新任市长，他们两人自然需要在茂云做出成绩，这是无可非议的。
唯一不同的是目的、手段和最终效果。
段宜勇点燃一枝烟，背靠着棕色真皮沙发，道“这一届党委政府有一个工作重点是改造茂云落后的城市面貌，特别是虎头位置的城村，此地位于全城核心，完全可以改造成茂云的核心商圈。茂云是五百万人口的大市，但是一直缺乏核心商圈，商圈零售额才100亿元左右，我们要把这个缺补去。”
从城图来看，虎头位置确实是核心位置。侯卫东道“此处地位要冲，拆迁只怕不易。”
段宜勇道“今天请你过来，主要是扯一扯这件大事。扯事之前，先说一件事情，不知卫东是否知晓？”
侯卫东道“什么事？”
段宜勇道“姬程除了担任市委的职务我，还要到政府这边任职，他是你的老搭挡了，有他协助你，政府工作应该更加顺手。”那日姬程喝醉以后，已经明显透露出对侯卫东的不满。段宜勇准备好好地用好这颗棋子，既能在于明强和高义云那里说得过去，又能让自己有个亲信在政府这边，免得侯卫东年轻气盛不好指挥。
侯卫东打了个哈哈，道“那是自然。”
段宜勇道“我有一个建议，姬程同志在省政府工作过，又有地方工作经验，眼光茂云的土包子强得多，我建议由他来管这一块，市委市政府用最大力量推动城市面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侯卫东满脸微笑地道“姬市长不错，由他来抓这一块工作，应该有强大的推动力。”
在和谐的氛围里，市委记段宜勇和市长侯卫东针对城市建设进行了深入沟通，午在市委招待所要了一个小包间，两人喝了一瓶葡萄酒，谈笑风声，频频举杯。
一点钟，段宜勇回到小别墅休息，他回想着午的谈话，暗自纳闷“传说侯卫东年轻气盛，锋芒毕露，怎么现实与传闻不一样？侯卫东很好说话，一点都没有年少得志的猖狂劲，难道是有所隐藏？”
在巴山的另一边是茂东，茂东巴山县城关镇党委记侯海洋在房里，用颜体写下了厚生的四个大字“实事求是”，然后题名、盖章。
看着“实事求是”的大字，侯海洋不禁揣摩起三十来岁市长的真实心境。揣摩侯卫东心境之时，往事浮到了脑海里。
那是1993年5月的往事
星期一，雨过天晴，空气格外清新。
岭西省教育厅大礼堂张灯结彩，传来了欢快的音乐声。
副处长宁玥特意换了一件白衫衣，配黑裙子。出门前，她在镜前摆了个姿势，仔细瞧了瞧，发觉黑白配稍显单调，又戴一朵玫瑰形胸花，有了这朵花，整体形象端庄大方又不会死板。
“孤独站在这舞台，听到掌声响起来。”宁玥走到大礼堂门口，征了征。在全省教育系统表彰大会，一般来说不会放流行歌曲，尽管她很喜欢凤飞飞的这首《掌声响起》，还是皱了皱眉毛，心道“若是被哲厅长听到这首歌，只怕又要被批评。”
走到前台，果然听到副厅长哲明严肃的声音“搞什么名堂，放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歌，赶紧换掉。这是教育厅的大会，不是舞厅。”很快，歌声变成了“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炊烟在新建的卓飘荡，小河在美丽的村庄旁流淌……”
宁玥从包里拿出笔记本，走到第一排，自我介绍道“各位同学，我是省教育厅宁玥，我先点个名，然后讲一讲台领奖的顺序，以及发言的注意事项。”
第一排是省级三好学生以及大学毕业生的优秀学生干部。
第二排是各地区的三好学生代表。侯海洋是茂东市市级三好学生，佩戴着大红花，坐在第二排。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活动，他既好，又略为拘束。当身穿黑裙白衣的女领出现并开始讲话之时，他眼前一亮。巴山师里也有美女，并不眼前美女逊色，但是，眼前的美女领导有一种见过大世面的自信和从容，而师女生多数都很青涩，气质明显不如眼前这位讲普通话的领导。
宁玥对前排的一位年轻人道“侯卫东，你代表优秀学生干部发言，稿子我看了，写得不错，我略有改动，删掉了一小段，主要是压缩时间。”
坐在前一排挂着红色绶带的年轻男子站了起来，接过稿子。
这位年轻人便是现在的茂云市长侯卫东。
侯海洋在脑海里将93年表彰会的侯卫东与现在的茂云市长重合起来，又将副处长宁玥和市委记宁玥的形象重叠起来，只觉得世事真是妙。
本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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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一布局（中）（）
侯海洋的故事见《侯海洋基层风云》，侯卫东的兄弟篇。【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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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过去，侯海洋对当年的情景记忆犹新，包括一些细节都历历在目。
在侯海洋的记忆，领奖完毕后轮到学生代表发言。
侯卫东台发言之时，宁玥叮嘱道“台时走慢一点，别摔着。”侯卫东微微一笑，道“放心，我会小心。”他背挺得很直，逐级走台，走得很稳。
“我是沙州学院93级的侯卫东……”
响亮的声音在大礼堂内回响着，侯海洋内心又开始翻腾。同为受表彰的学生，自己是灰扑扑的师生，站在台的优秀学生代表却是天之骄子，两人一个在天下，一个在地。
省教育厅将表彰会安排得很周到，会议结束，几辆大巴车停在会场，戴着绶带和鲜花的学生代表鱼贯车。大巴车在城区转了一圈，在省体育馆工地停了下来，几位老总模样的人戴着头盔，列队迎接诸位学生。等到省教育厅的领导到齐，一位相貌姣好的女子戴着话筒，开始讲解体育馆的建设情况。
参观了建设工地、省一的艺术馆，又浏览了市容市貌，参观活动才结束，大巴车开到了省教育厅宾馆，在宽大的三楼大厅，省教育厅的领导们集体迎受表彰学生。
侯海洋是一个普通的师生，平时见过最大的官也是学校的头头们。此时骤然被捧在天，心里不免有些小得意，更有一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欲望。他被引导着坐了桌边。心道“这次分配，我顶了天是一个东城区的小学教师，虽然分到镇里的小学老师要强得多，可是仍然是小学教师，这一辈子，我能和省教育厅的领导一样吗？”想到这里，他脑海里浮现出了众多省教育厅官员或潇洒或稳重或挺拔的形象。
餐桌摆了几样凉菜。两荤两素，卤鸭子和岭西腊肉散发着诱人香味，宁玥工作很细致。她到各桌去打招呼“等会秦厅长有个的讲话，讲完话，各位同学才动筷子。”
侯海洋悄悄咽了咽口水，眼睛瞅着主席台方向。盼望着秦路厅长快一点讲话。在等待之时。他看见了坐在邻桌的侯卫东，这位在大礼堂优代表全省学生干部发言的天之骄子，安静地坐在桌前，一言不发，格外沉稳。
沉稳，这便是侯海洋对侯卫东最深的印象。
在茂云官员的第一印象，除了第一次常委会给国土局田科长来了一个下马威，侯卫东总体表现得很是沉稳。
又一个星期的时间转眼即过。侯卫东在这一个星期做得最多的事情是开会。
市委常委会、市政府常务会、市政府办公室，各种专题研究会。规委会，林林总总的会议将一个星期的大部分工作时间填满。
除了本级政府的会议以外，级组织要来调研、检查工作，除了少数要看现场以外，多数还是以开会的形式了解基层情况。算是看现场，也是下级部门安排好的现场。
侯卫东如今看事情都喜欢用一分为二的方法来看，或者说是喜欢用辩证的眼光来看待事情，如说为级领导提前安排好现场，这种事屡遭诟病，可是事实此事并非没有好处。试点是国内改革的一条重要经验，在一个小地方试验成功以后，便可以在全国范围内推广。有了试点这种方法，可以避免在全国范围内出现重大损失。
为级领导准备的现场，很多便是试点之处。
星期五下午，侯卫东终于没有会，准备到南蒲区看一个现场。
茂东有四县三区，四县是西陆县、翠山县、东湘县、铁桥县，三区是南蒲区、大凉渡区和青池区，南蒲区恰好是南部城区和北城的交界区，是一个较边缘的传统老区。
前几天，侯卫东看到一个简报，说的是南蒲区市政部门想人民之所想，急人民之所急，疏通了一条近五百米的下水管道，彻底解决了下水道不通导致的粪便漫溢等老大难问题。这个简报恰好契合侯卫东的构思，于是特意安排在星期五下午去现场看一看。
“侯市长，水务局和市政委的人都到了。”晏春平准时过来提醒。
侯卫东放下手里件，看了看手表，道“那出发。”
在传统计划经济体制下，水资源管理涉及到水利、城建、环保、地矿等多个部门，这些部门形成利益分割、城乡脱离的“多龙管水”的管理体制，让水管理变得混乱，造成管源水的不管供水，管供水的不管节水和排水，管排水的不管治理污水和地下水回灌，管治污的不管污水处理回用，为了改变这种局面，各地纷纷成立水务局，意图改变以前“多龙管水”的不利因素，并针对城市管理特点强化了城市供水、排水等市政管理职能。
市政委的全称是市政管理委员会，这是涉及城市管理的部门，包括了环卫、市政监察等部门。
侯卫东想要整治河道，让穿过北城的水变得清澈，水务局和市政委是两个重要的拳头部门。
来到了大楼下面，考斯特已经发动，空调让车内温暖如春。
侯卫东坐司机背后的第一排座位，回头看着跟随自己出行的部门同志，道“看了南蒲区整治下水道的报道，我觉得很好。从建国以来，由于受到经济发展水平的限制，岭西各地都不重视地下管建设，在地下管建设有许多欠帐，包括许多地方的新城，地面建筑漂亮，广场光鲜，地下管由于是隐蔽工程，偷工减料、粗制滥造的现象非常普遍。另外，管理也非常粗放，连基本的地下资料都没有。现在人口增加，城市扩大，原本粗糙的管更是脆弱不堪，漏洞百出，迟早要出事，甚至是出大事。你们不要不以为然，地下管建设和管理得不好，排水不畅，遇到洪水要内涝；有毒有害气体聚集，遇火爆炸；清污没有分流，造成河道大范围污染。这三个毛病，茂云都是存在的，还相当严重。”
水务局局长范向东由衷地道“地下管确实应该加大投资，侯市长是专家，高屋建瓴，一语的。”
侯卫东笑道“老范，你少拍马屁。当年我是沙州农机水电局局长，你是茂云的局长，这些事情在饭桌议论过多少回，大家心里都明白。”
范向东是老资格局长，以前是农机水电局局长，水务局成立以后，担任了茂云水务局长。以前他和侯卫东同为地区级局长，他年龄和资历都要长一些，平时开会聚在一起喝酒，高兴之后还喝过几声“小侯局长”。由于有了这层关系，他说话要市政委王光红随便一些。
侯卫东道“这一次南蒲区小宁街道和市政部门为老百姓办了好事，我们一起去看一看实情。”
这一次出行，除了两个部门的主要领导以外，还有市政府办公室、研究室的领导，建委的领导、南蒲区的领导，以及报社和电视台的记者。
小宁街道党政主要领导、居委干部在清理过的下水道现场等待。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现场后，先由小宁街道分管市政的副主任对站事先准备好的展板介绍情况。
周边市民围在旁边看热闹。小宁街道的同志介绍时，有人在旁边说怪话“整这么一小段要表功，当官的应该到背街小巷去看一看，到处都在流粪水，也没有人管。”还有人道“都是马屎皮面光，只晓得做表面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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