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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为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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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即便是这样,秦氏对她还是特别的不顺眼,只是面对谨小慎微的她却又找不出错。
  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姜婉眼波流转,一转身就撩了夹板门帘进了君雅堂的正屋。
  今晚是年三十,按规矩得一家人坐在一起包饺子守岁,姜婉虽然很不耐烦参加这样的“集体”活动,却又没胆量做那个特立独行的人。
  只是她刚一撩帘子进去,就听见秦氏身边的杜妈妈正立在里屋和秦氏说着什么。
  姜婉知情识趣的留在了外间,看着牡丹和芍药在那准备着包饺子用的饺子皮。
  拌好的馅料和发好的面团是厨房里一早就准备好了的,而此时她们只是将面团切块,然后用擀面杖擀成薄薄的面皮。
  姜婉坐在那,心思却飞到了秦氏那,她竖起耳朵听到秦氏和那杜妈妈道:“这正月十五正好是猫耳胡同李老夫人的生辰,二伯又是当朝的阁老,那一天定会有很多人上门去祝贺。之前我们是住在镇江,没办法参加,现在我们举家搬了过来,正好借着老夫人的生辰,多去和那些后宅妇人走动走动……”
  住在猫耳胡同的二伯父姜传孝是当朝的阁老、文渊阁大学士,在姜婉的印象中,她这个伯父很是刚直不阿,上一世,做了太后的姜妧原本是打算对他委以重任,可二伯父却以身体弊病为由,辞官回乡了。
  而这个李老夫人就是二伯父的生母,算起来,现在已是近七十的高龄。
  可恨的是,自己上一世进太子府的时间太早,几乎都没有什么机会和家里的这些亲戚打过交道。
  “……到时候将姝姐儿也带过去,”秦氏的声音继续说道,“借着这个场子,让她多认得几个人……”
  听到这,姜婉的心中一凛,听秦氏这话的意思,是不打算带自己去了?
  姜婉一个人坐在那,暗暗的绞着手中的帕子,秦氏这是根本没打算把自己往京城里的社交圈里带呀!
  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不成?
  因为有了这层认识,姜婉的心情就不太好,连带着整个人都有点恹恹,包饺子也就包得有气无力的。
  而秦氏又最看不得跟前的人没精神。
  她出言质问道:“婉姐儿,你今晚是怎么了?”
  姜婉当然不能说是因为知道她没打算带自己去二伯家而心情不好,只能胡乱诹了个借口,说是可能着了凉,有点头疼。
  “既是头疼,就早点去歇着吧。”放完烟花,此刻正在里屋和盛哥儿逗着玩的大老爷姜传忠走了出来,“这大过年的,真要是病倒了也不好办,特别是初三那日你还得跟着我们去二伯家拜年……”
  姜婉听得眉角一跳,听三老爷这意思还是要带自己去?
  秦氏却凑了上来,看着姜传忠念了一声:“老爷……”
  而姜传忠却是一脸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孩子都不舒服了,你还拘着她干什么?万一有个好歹,你负责?”
  在这个时代,伤风感冒若是没有处理得好,可是会出人命的。
  秦氏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放了姜婉回去。
  一回清心阁,姜婉就把身边的丁香、茉莉和韩妈妈放了假。
  “今晚怎么说也是过年,你们就早点休息吧。”已经洗漱过的姜婉换上了一件半新不旧的夹棉长袍和她们三人说道,“我这边反正就要歇下了,有事我再叫你们。”
  丁香和茉莉自是很高兴的去了,韩妈妈却还有点担心。
  “好了好了,韩妈妈。”姜婉一脸嗔怪的推着韩妈妈出去,“我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我知道照顾我自己的。”
  待她将韩妈妈送走,端着那盏八角宫灯刚一回到内室,就感觉到了一股透骨的寒风。
  
  
第16章 救人
冷得一哆嗦的姜婉抬眼一看,发现自己内室的窗户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打开了,寒风卷了进来,驱散了这一室的温暖。
  此时已经卸了头钗,披散着一头长发的姜婉只得放下了手中的八角宫灯,准备去关那一扇窗,可还没走近那窗口,就好像闻到了一股冲鼻的血腥味。
  还来不及细想的她,却突然被一只血淋淋的大手从背后捂住了口鼻,那股黏粑粑的血腥味直冲鼻腔,弄得她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是什么情况!
  自己这是遇到歹徒了么?
  一心想要自救的姜婉使出了十二万分的力气,提起自己的脚狠狠的踩了下去,几乎是与此同时,她将手肘往后使劲一撞,捂着她的那人闷哼了一声就往后倒去。
  感觉自己有了喘息机会的姜婉,飞快的拿起了一旁的八角宫灯,就准备往那人身上砸去。
  “等等,是我!”那人蒙着面,穿着一身黑衣坐在地上,上半身靠在架子床上,一只手捂着肚子,说话声有气无力,看上去好像伤得不轻。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竟然可以把人撞倒在地起不来?
  “你……你到底是谁!”姜婉举着手里的八角宫灯,一双眼死死的盯着那个人,只要他敢有轻举妄动,她就把手中的油灯砸下去,烧死他!
  那人瘫坐在地上,双肩却开始耸动起来,随之传出一阵低沉而又愉悦的笑声,只是这笑声中偶尔还会夹杂着一两声碎咳。
  只见他用那只带血的手缓缓的扯掉了脸上蒙着的黑布,姜婉借助着手中那盏八角宫灯散发出的昏黄灯光,看清了那人清秀隽永的面容。
  “萧……萧睿……暄……”姜婉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她眨巴眨巴了眼睛,又用衣袖揉了揉,待看清眼前那人还坐在那没有消失时,才举着宫灯蹲下身子凑了过去,“你……你怎么会在这?”
  “呵呵,上次花园一别,甚是想念,所以我就追过来了。”坐在地上的萧睿暄喘着粗气,却还不忘扯出一个笑容说道。
  姜婉却是臭着一张脸,满脸的不信。
  “好了,不逗你了,我被人追杀受了伤,所以随便找了户人家躲了,只是没想到竟误闯了你的闺房。”萧睿暄挣扎着想要站起来,那带血的手所扶之处,全都留下了一个个吓人血掌印。
  只是在努力了几次之后,他放弃了,依旧坐靠在那笑着对姜婉说:“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
  他抬头,笑容邪魅。
  “被追杀?”姜婉惊恐的看着他,不解的问,“你不是堂堂晋王府的世子么?谁敢追杀你?”
  “呵呵,我是晋王府世子的时候,自然没人敢对我下手,但如果只是个飞檐走壁的宵小呢?”萧睿暄笑着看向姜婉,眼神复杂。
  宵小?姜婉承认自己一时半会没能消化得了他这句话。
  但一想到上一世,三大亲王与朝堂那看似亲密实则剑拔弩张的关系,想到他们最终的联合造反,忽然明白了过来。
  其实雄踞辽东、西北、西南的三大亲王一直都在暗中谋划,各自为王,只是面上大家都隐忍不发,不愿做那个出头鸟而已。
  姜婉在心中冷笑,没想到“三王乱梁”的祸端这么早就已经埋下了,亏得后来做了太后的姜妧还以为自己真的能够凌驾于三王之上掌管整个大梁朝,其实说到底,她也只是这三王干政的一个傀儡而已。
  但这些,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只知道面前躺着的是萧睿暄,上一世她最爱的萧睿暄,与她有缘无分的萧睿暄。
  “你伤得很重么?”姜婉低垂着眼眸,将手中的八角宫灯放到一旁的地上,伸手就要去碰萧睿暄。
  “别!很吓人的!”萧睿暄却伸手制止了她。
  “有多吓人?”姜婉一脸决然的看着他,一伸手就拉开了他胸前的衣襟,只见他那白皙的肌肤上纵横交错着几条新砍出来的刀口,最长的那道竟然有两三寸长,皮肉翻飞的,像一个个豁开的血盆大口。
  伤得竟然这么重?亏得刚才自己用手肘给了他重重的一击……
  姜婉强忍着不适站起身来,去外间提了一坛烧刀子回来。
  前几天那王婆子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在食盒里放了一坛未开封的烈酒,她们这里又没人喝酒,因此就被闲置在了一旁。
  “你忍着点,会有一点疼!”说完,她将那坛烧刀子开封,小心翼翼的倒在了萧睿暄伤口之上。
  带着浓烈酒香的酒水混着污黑的血水流了下来,让一向自诩硬汉的萧睿暄也疼得呲牙咧嘴。
  “我的衣衫里有创伤药。”好不容易缓了口气的萧睿暄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道。
  姜婉好似想都没有想,直接就伸手到他的怀里摸,不但摸出了一个装药的白瓷小瓶,还有一个捆得很严实的油纸包。
  “你倒是不怕什么男女大防。”萧睿暄靠在架子床上,一脸耐人寻味的看着姜婉。
  “还不是怕你死在我这,那更说不清!”姜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拿起那个白瓷小瓶研究了一下,问:“这个怎么用?外敷还是内服?”
  “都可以。”萧睿暄用手撑着地板,让身子稍稍坐正,“外敷的话直接撒在伤口上,内服的话用酒送服。”
  姜婉想了想,提过那坛烧刀子放到了萧睿暄的手上,自己则拔开白瓷小瓶上的软木塞,示意萧睿暄张嘴。
  萧睿暄一直笑吟吟的看着姜婉,非常配合的张开了嘴,姜婉顺势将那满是中药味的药粉子倒入了他的嘴中。
  萧睿暄只感觉嘴中一阵发苦,浓厚的中药味让他直反胃,他赶紧提起手中的酒坛子灌了一口酒,可那辛辣味又直锁他的喉咙。
  “还要服用么?”姜婉看着他,问。
  萧睿暄一脸痛苦的挥了挥手,姜婉便将那药粉撒在了他的伤口之上。
  那些小伤口还好,几乎是药粉一下,便没有再流血,可那道两三寸长的口子,不管姜婉倒多少药粉,依旧是不断的往外冒血。
  
第17章 过年
“怎么会这样?”姜婉自言自语道。
  “不碍事的。”萧睿暄故作轻松的咬牙道。
  “怎么可能不碍事!”姜婉怒目圆睁的瞪了他一眼,“你这伤口正好在胸膛上,如果不处理好,随便动一下又会撕扯开来。”
  说完,她赶紧跑到了外间找到了丁香她们的针线笸箩,挑出一枚穿了线的绣花针,在中段的位置将其弄弯,然后拿着一个布团交给萧睿暄道:“你咬着这个,可能会有点疼。”
  “不用。”萧睿暄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
  姜婉摘下了八角宫灯的灯罩,露出了里面如豌豆大小的火苗,然后用烈酒净了双手,再用剪刀夹着那根针在火苗上烤了烤,又将针上的线头在烈酒里泡了泡。
  “那好,待会可不许喊疼。”姜婉美目一转,却看得萧睿暄心都酥了半边,哪里还记得身上有什么疼。
  姜婉捏着那根被火烤过的绣花针飞快的从萧睿暄那向外翻着的皮肉上扎去,萧睿暄虽然吃痛,可到底忍住了没有哼出声来。
  姜婉皱着眉头,集中精神的帮萧睿暄缝合着。以前她在读大学的时候学过急救,只是没想到第一次实际操作竟然是在这大梁朝。
  索性那刀口不是很长,姜婉大概封了三四针的样子,便将刀口两边的肉都拢到了一起,只是刚才她下手时有点紧张,加之光线又不太好,整个刀口也就被她弄得歪歪扭扭的,像是一只毛虫趴在了萧睿暄那白皙的胸口上。
  她的脸微微一红,起身就去打开自己的衣箱,翻出一条前几天刚刚洗净的白布棉裙,用牙在裙摆处撕出一道口子,然后随手一扯,便扯出了一块长布条,然后小心翼翼的捆扎在萧睿暄的胸口上。
  “家里有大夫么?”姜婉一边弄着,一边问萧睿暄。
  “怎么?就想赶我走?”萧睿暄忍着痛,笑看姜婉。
  “不赶你走,难道还留你过年么?”虽然心里很想留着他,可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庶女此时还得夹着尾巴做人,又怎敢做出太过胆大妄为的事。
  就在此时,窗外响起三更鼓。
  萧睿暄一脸狡狤的看着姜婉,有种奸计得逞的快意:“看来……还真的过年了……”
  姜婉却是懒得理他。
  她拿起刚才那条撕破了的白布棉裙擦洗着地面上的血水来,她得赶在天亮前将这里拾掇干净了,虽然她有信心她房里人的不会多说什么,可却架不住楼下的人见到这些会怎么反应。
  还有这一屋子的酒味,也要想办法快点驱散了。
  萧睿暄坐在那,嘴角始终挂着笑的看着眼前忙得走来走去的姜婉,暗道原来她也有这么有活力的时候,上一世见到的她几乎和那座皇宫一样的暮气沉沉,毫无生气。
  想到这,萧睿暄不免眼神一黯:这辈子,他决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他扶着架子床站了起来,然后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大约二十两的大元宝递给姜婉。
  姜婉看着那个还带着血的大元宝并没有去接,而是挺直了脊背,挑着眉的看向萧睿暄:“什么意思?算是感谢我的救命之恩么?”
  “是压岁钱!”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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