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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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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完,她陡然一声惊呼,随即巨大的撞击声几乎震破他的耳膜,紧接着电话就断线了,急促的忙音声响得他心惊肉跳:发生什么事了?她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手机没办法再接通,他的心一下子就揪起来了,疯了似的四处找她。欧宇驰闻讯打来电话叫他不要急,可他怎么能不急,他急得都快疯了。一家家医院找去问有没有因车祸送来抢救的年轻女子,甚至还在某医院太平间辨认了一具因车祸丧生却身份不明的同龄女性尸体。掀开白布的那一瞬他的心跳都停顿了,看见陌生的面孔后长长松口气,感觉如蒙大赦。
到处找却到处找不着,在他几乎快要绝望时,邵蓉打来电话说她已经平安回家了。他马上用最快速度赶去邵蓉家,进门看到她后,一颗高悬的心才终于落回了胸腔,却还犹自余悸未消地乱跳一气。
章铭远进屋后,邵蓉借故离开,留给他们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白露默默地看着他不说话,他也看着她良久无声,眉蹙得格外紧,眼神痛楚又无可奈何。期间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却欲言又止。然后他烦躁地掏出一支烟点燃,用那种特别的姿势一口接一口地猛吸着烟。
白露看着他吸完了大半支烟后,终于轻声开口:“你以后最好别吸烟了,对身体没有好处。”
顿了顿,她用更轻更轻的声音补充一句:“我这是在关心你。”
她的声音那么那么轻,章铭远却听得心头一震。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睁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定她,要从她的表情、她的眼眸中去求证刚才那句话的真实性。
白露不躲不避地迎视着他的目光。黑眸与黑眸的对视,眸中都映着彼此的容颜,唯一的存在。虽然相对无言,但千言万语,都已经无声地写满在她眉梢眼底。
徒然间有所明了,难以言说的惊喜顿时涨满章铭远的心。按熄手中的香烟把它扔掉,他朝着白露大步走过去,双臂用力拥她入怀,无比喜悦与热烈地俯身吻住她……
第四章
日历翻到十二月,一年时光又将近尾声。
十二月的北京天气又干又冷,风特别大,冰刀子似的扎人,出门时围巾帽子手套一件都不能少。
在一家十字绣专卖店,白露正准备下班。当她还在穿外套戴手套时,老板娘就在一旁笑眯眯地说:“你男朋友的车已经停在店门口了,他对你真好,天天准时接送。”
来接班的另一位女店员看着店门外那辆名车无限艳羡,第N次表示不解:“白露,我就不明白你有个这么有钱又这么爱你的男朋友为什么还要来上班?我要是你,早就辞职回家享福了。”
白露浅笑不语,穿戴好拉开门走出去。章铭远下车替她开门,顺手捏了捏她穿的衣服,关切地道:“天气好冷,你要多穿几件衣服,小心着凉。”
她其实已经穿得够多了,鼓鼓囊囊臃肿无比,还要多穿的话那真成企鹅了。但他不管那么多,每次看天气预报只要气温有所下降就要叮嘱她加衣服。他对她的好,在这些细微处流露无遗。
欧宇驰就曾不无诧异地说过:“从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么好过。”
她当时心一动,下意识地问道:“对他未婚妻呢?”
问出来后就暗悔失言,自知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欧宇驰顺口答了半句:“他以前对晴子也算不错,不过……”
他没再说下去,只是摇头苦笑。
晴子——白露把这个名字在心底默念了一遍,怀着小小的歉意:对不起,我现在和铭远在一起。不过我不会和你抢他的。明年十月之前,我会把他还给你。
白露曾经很努力很辛苦地躲,想躲开章鸣远。但她终究还是没能躲过去,也不想再躲了。生命很短暂,这一生也许转瞬即逝。不独个体,甚至这个地球也许明天就会毁灭于无知的灾难。既然如此,她何必把自己压抑得太辛苦。
这一刻,不想过去,不问未来,她只把握现在。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邵蓉也不再发表反对意见,见过章鸣远未来寻找白露而失魂落魄的样子后,她特别感触:“无论如何,一个男人能这样把你放在心里,那为他心碎一场也值的。”
白露也是如此想的,章鸣远是一个值得让她为之心碎一场的男人。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拥有过这样一个男人,哪怕无法与他长相厮守到白头,也是一种幸福经历。等到她垂垂老矣的那一天再回首,记忆中有过他,心底的惆怅也是甜蜜的。
白露又搬回了章鸣远的公寓,和他在一起后,她曾经生锈的日子又渐渐生出了绿芽。每一天都是明媚的、新鲜的。她很快乐,尽管值得这快乐是暂借来的,或者说是偷来的,但这一刻她毕竟是快乐的。浮生长恨欢娱少,所以得尽欢时须尽欢。
章铭远想让她回公司继续上班,她执意不去,而是去了她经常光顾的那家十字绣专卖店当店员。
那天她原本是去裱一幅绣好的十字绣,看见贴在店门口的招聘启事后她想也不想就应聘,老板娘都有些不相信:“白小姐,我们这的工资可比你写字楼要低多了。”
“我知道,没关系,我喜欢十字绣。写字楼的工作做久了也烦了,想换种工作试试。”
白露现在只想随便找个地方上报,不必努力地去适应新环境和人际关系,也不用劳心劳神地投入工作,当店员就很理想。以后如果她要离开,随时随地就可以走人。
章铭远没想到她会去十字绣店上班,她说是兴趣所致,他便很认真地对她说:“既然你喜欢,干脆自己开一家吧。我让人去替你张罗。”
她赶紧摆手:“不用,我只是喜欢绣十字绣而已,让我开店做生意我可没兴趣。”
他笑了:“我发现你和我挺像的,喜欢一些不切实际的东邪,切实际的却一样都不感兴趣。”
她也笑:“我听说了,他们说你哥哥姐姐都在商界政界颇有建树,唯独你,政治经济全不感兴趣。”
说起这个他一脸无奈:“老爷子为这个一直说我不务正业,还说如果不是他心脏够好只怕早就被我气死了。”
她颇感兴趣:“那你怎么个不务正业,说来听听。”
“这个说来话就长了。”
作为家中最小的孩子,章铭远从小就备受父母和兄姐的宠爱。这种宠爱养成了他凡事我行我素的性格。小时候的种种淘气就不必说了,进入青春叛逆期后更是让人头痛万分。比如学校不准男生留长发他就偏要留,老师说不剪短就不准进教室,他就索性剃个光头来上学,总之是一个从极端到另一个极端。
初中时他迷上了电玩,天天玩得废寝忘食,任何游戏到他手里都很快就能玩得出神入化。有回玩得起劲时连期中考试都给忘了,在网上和高手“华山论剑”了一天一夜。他父亲气得吹胡子瞪眼,几乎要给他一巴掌,却被他母亲拼命拦住:“这么大的孩子,打有什么用,还是让我来好好劝他吧。”
上高一后他对电玩的热乎劲过去了,又狂热地爱上了摇滚。迷得课也不去上,整天和一帮同好者混在一起搞乐队,又是排练又是演出,雄心勃勃地要搞出一点名堂来。学业因此几乎荒废,成绩单上一片大红灯笼高高挂。母亲又是苦口婆心劝了又劝,几乎不曾把嘴皮磨薄了。
狂热一个学期后,他对摇滚又逐渐丧失了最初的热衷,把兴趣转移给了户外探险。暑假留张字条就背上行囊和一群旅游去了神农架。这一去足足一个月没有任何消息,急的家人坐立不安,正打算联系当地警方派人去搜救时,他终于像个神农架野人似的回来了,说起探险时的种种经历眉飞色舞兴致勃勃,他母亲却听得后怕不已:“以后不准你再参加这种活动了。”
十八岁那年,他喜欢上了赛车,考了驾照后马上就去考了赛车手执照。起初父母又当他只是一时心血来潮,玩玩就算了,但他对赛车的兴趣却有增无减,大学期间一直四处参加比赛,毕业后正式加入职业赛车手的队伍。当时他父亲非常生气,因为他已经为小儿子安排好了一个锦绣前程,可是他这个不听话的儿子却如此一意孤行。
章铭远的职业赛车手生涯直到两年前那次严重车祸后宣布结束。大难不死后,他受过重创的身体不再适宜这种危险运动,不得不遗憾地放弃。家人倒是都因此齐齐松了一口气,他父亲就说:“很好,现在你不开赛车了,我夜里睡觉也能睡得安稳些了。”
“你说,我算不算不务正业?”
章铭远的问话,白露想也不想地摇头:“不算,你只是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什么是正业?一定要走仕途经济的路才算正业吗?做自己有兴趣的事就不算正业了?只要自己喜欢,也是正当的爱好,那它就是你的正业。
他微笑着把她搂过来,响亮地亲一下。他身上有一种陶土气息,因为他刚从他的陶艺工作室出来,现在他的兴趣是陶艺制作。他书房中摆设的那些陶器她曾经以为是他的收藏品,如今才知道是他自己的作品。对于他这一新的爱好,家人都一致赞同。现在家人对他要求不高。只要不再玩危险的东西就行了。
白露支持章铭远一切不切实际的爱好,只要他喜欢就好。生命只要一次,能够尽情做自己喜欢的事是非常幸运的。既然他有这个资本,为什么要浪费呢?一天到晚坐在会议室或谈判桌前有什么乐趣可言?
只是有一点,她再也不愿意让他开车了。虽然那场车祸在他的描述中很是轻描淡写,她却听得心惊肉跳。她一只手下意识抚上他的左腹,这个地方原本存在的脾脏已经被切除了,就是那场车祸造成的后果之一。她一阵心疼。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宽大的手温柔地覆上她的小手,声音也同样温柔:“现在没事了。”
现在是没事了,可是当年这场车祸让他多处骨折,腹腔脏器均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不但在医院躺了好几个月,出院后还休养了大半年,才算大致上痊愈如初,她看过他身上的伤疤,每一处都令她触目惊心,心痛不已。
“你以后千万不能再开快车了,实在太危险了。”
“我知道,不会了,免得你们为我担心。那次我误以为你出车祸了,吓得一颗心几乎从喉咙里蹦出来了。这才知道当初家里人听说我出车祸时的感受,我不会再让关心我的人再为我提心吊胆了。”
她把头偎在他的胸口:“你知道就好。”
他的双臂把她搂得更紧,带笑的声音问道:“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她脸颊泛起红晕,不答反问:“那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他很认真地回答:“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搬走后我非常想你。跑去国外一个月,想断了这种想念,却还是无能为力。”
她声音细细:“我也是,搬出来后,才发现自己老是想你,忘不了你。”
在一起时她浑然不觉,分开后才蓦然知晓。原来,她心里已经不知不觉有了他。如一块很深的印记烙在心脏部位,也不知什么时候烙上去的。她曾经试过把它抹去,可是它却连着血肉连着心,已经没有办法割舍了,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不再问什么了,也不再说话。低下头在她脸上轻轻地吻,饱满双唇带着温暖气息。她闭上眼睛,感受他细细碎碎的吻春雨淋漓般落在她的双颊,最后长久地辗转吻在她的唇……
2
早晨起来刷牙的时候,白露一不小心把牙刷伸得太进,几乎触到了喉咙口。顿时一阵反胃干呕。
章铭远原本还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但听到她的干呕声突然清醒过来,一掀被子就跳下床跑进卫生间,脸上的表情有些紧张也有些兴奋:“你怎么了?”
她干呕两下就已经没事了。漱干净口摇头道:“没什么,你快回床上去睡,小心着凉。”
他却拉着她一起回到床上,温暖的被子裹着两个人的身体,他抱着她,再一次又紧张又兴奋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
她明白他欲语还休的那半句话是什么,不想让他误会,忙正色道:“没有,怎么可能,我一直在吃避孕药。”
章铭远一愣,白露原来一直在吃避孕药,他一点都不知道。他还以为她有了他的孩子呢。他其实挺希望和她生一个孩子,所以和她在一起时从不采取任何措施。可她显然并不打算和他有一个共同的孩子,自己私下采取了措施。
章铭远感到失望,虽然也知道自己失望得有些自私。他有什么权利要求她为他生孩子?他另有未婚妻,没办法和她结婚。她现在肯这么没名没分跟着他,已经很委屈了。他也隐隐约约能猜到,她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不会太久。至多在他结婚前夕她就会离开。
或许其他女人会选择继续留在他身边做地下情人,尽管没有名分,但为他生下一儿半女后也能不愁后半世的安稳茶饭。但他知道,他绝对不会,他也无颜对她提这样的要求。他至今犹记得那次她酒醉后的哭诉,其中说得最多一再重复的一句话就是“我想有个家,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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