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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请自重-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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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忽然一下子空落到了极限，只是眼泪簌簌地流。泪眼模糊中，她看到欧以宸又重新坐回了位置上，将手中的烟头掐灭，拿过一叠文件，头也未抬：“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要开始工作了。”
“……”
白茹迟缓地反应过来，艰难地站起身子，却并没有走出去。她是应该解释什么的……难道就这样失去自己的儿子吗？那个儿子，虽然她不能算得上尽心尽力，也总是她辛苦生下，看着他长大的……可是，她该怎么解释？
“以宸……”她缓缓走到他身边，低垂着眸子，“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该怎么解释给你听呢？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不甘寂寞，不是这样……你不知道，在我嫁给景山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没有，没有我的位置……你不知道，那些年我是怎么煎熬过来的，他背着我，有了别的女人，我……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那是怎样的奇耻大辱你知道吗？以宸，我试着让自己成为一个好妻子，好母亲，可是，我一看到你的脸，我就回想起景山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时候的样子……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我知道，这些年对你冷落，是我的不对，都是我不好，可是，我的心里也很煎熬……”
“以这样的手段，去报复？所以……”欧以宸眯了眯眸子，“从某种程度上，你很恨父亲？所以……连带着，恨我？”
“……”掉进了某种回忆中的痛，白茹拿着纸巾擦了擦眼睛，声音有些梗塞，“对不起，以宸……我真的也想做一个好母亲的，可是……我知道这些年对你照顾得不好，关心不够，我对不起你……以宸，你跟晴儿之间，是因为我吗？你知道我跟尹柏的事情，所以……”
“我只是不想重蹈你喝父亲的覆辙，两个没有感情的人结合在一起，最后只能是悲剧。既然你已经承受过这种悲剧，就应该知道，这样的结合，所谓的婚约，都是错误的。”
“那……”白茹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听说，你是为了顾晚……是真的吗？”
他的脸色微沉，白茹擦了擦眼睛：“我并不是想要干涉你的私事，可是以宸……这个世界上，只要你喜欢，这个世界上哪个女孩子都可以入欧家，我们可以不看她的家庭背景和出生，可是顾晚，她毕竟是顾唯宪的女儿，而你父亲……”
言下之意，已经太过明白。顾晚是顾唯宪的女儿，顾唯宪害死了欧景山，世界上谁都可以嫁给欧以宸，可是顾晚……她怎么可以！
“母亲……”他沉吟了许久，黑亮的眼眸望着窗外的星空，“你了解父亲吗？”
“……”
“你并不了解父亲。你只是生活在嫉恨之中，想着哪个女人夺走了他的心，却从来都没有想过怎么样去给他温暖和力量。在欧家事业受挫的那几年，父亲承受的压力巨大，他遭遇了顾唯宪的设计，也受到了得力助手杜泽南的背叛……这些年，我想了很久，越来越觉得事情的真相扑朔。父亲或者并不是一个神，但是，他却是一个责任感很强的人。他可能被打败，但却不可能被打倒，压力面前，他不可能去跳楼，把所有的压力留给我们母子。”
白茹惊诧地抬眸：“你……你的意思是，你父亲的死……”
“你是他的枕边人，应该了解他。只是，怕是你根本没有想过去了解……如果你对他有了解，你就不会相信他会去跳楼，如果那个时候不是你一口咬定他是自杀，或者，会是另外一个结果。”
“……”白茹的身子不稳地踉跄了几下，他杀？她确实从来没有朝这个层面想过，那么高的楼跳下去，正逢欧氏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他每次对着她，总是说一些鼓励的话，从来没有消极过。他总是对着她说：“没事，放心。”
这样的男人，真的会跳楼吗？
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她只是生活在嫉恨中，哪怕是那样危急的时刻，哪怕顾馨儿这个女人已经在她的生活里消失了那么久，可是，看到他去拜祭她，眼神里那种空洞和悲痛，她的心，又像是烧着了什么熊熊烈火，那是一种想将世界都毁灭的恨。
另外的结果……不是自杀……那么，会是谁？不是顾唯宪，顾唯宪只是精神上施压，会是谁？谁？……
白茹终是走了出去，步履踉跄，神思恍惚。
其实，那年，她知道他跳楼，她除了痛，亦有恨，因为之前的一天，她看着他到了顾馨儿的坟前，神情戚戚。
她以为他选择这一条路，至少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忘不了顾馨儿。
如果说是被人杀害的话，这个理由并不能成立……
她颓然地坐到了车子上，无力地靠着。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一个高傲的大小姐，变成了儿子眼中不知廉耻的女人。跟着尹柏，那么些年了，她从来以为自己做得够精明仔细，却不想已经小丑一样落入了别人的眼底。
她痛恨顾馨儿拆散了她的家庭，对她做出了令人发指的事情，那个时候年少疯狂，现在偶尔想起，还是会在某个黑夜或者雷雨天感到惊恐。尤其是见到了秦挽歌，这个女人更像是梦魇缠住了她，她让尹柏去查这个女人，最后发现她跟顾馨儿确实没有关系，她才稍稍放下心来。
做这些，是为了欧景山；跟尹柏在一起呢？她痛恨想顾馨儿那样的人，自己却已经成了自己痛恨的模样，而且，还曾沾沾自喜着。忽然之间，觉得这些年的所有，都是一片空白。到头来，她什么也没有得到，空洞的心却拼命地感知着那些物质上的奢华。或者，她什么都没有，就只剩下这个了吧？1bIOC。
手机响起，是尹柏的电话，眼底忽然有了狂涌的眼泪，女人就是这样，习惯依赖了一个男人，明明听到了内心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还是想要飞奔上前，把所有的委屈和恐慌一并倾诉。
今日三更
第二零零三章 顾晚，跟我走
第二零零三章
太阳穴突突地跳动，有种疲惫的感觉，有种空洞的感觉，看着白茹的背影，那样苍凉，明明是熟悉的，却是那样陌生。众人都看到欧以宸光鲜的一面，谁会想到他曾经有过的悲凉和空洞？
有的东西，人生而就有，可是他想要得到去很艰难。就像他母亲，他曾经那样努力地想要得到她的认可，哪怕是一个眼神，可是他看到的只是一色的冰冷，没有温度，没有暖感，所以，他也就在这样的悲凉中渐渐习惯了。
有手机铃声响起，他拿过，拿过熟悉的号码瞬间让他心头一暖，能记着给他一个电话，是好事。
轻轻的呼吸声，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却有一种情丝在蔓延，空气中涌动着心动的感觉，那样暖暖的，温温的。
“在忙吗？”顾晚拿着手机，其实回想起来两个人之间的对话是不多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比较好。
“还好。”欧以宸重新走到窗边的位置，“你呢？在干什么？”
“我闲着没事，做了点吃的……”
“哦？”欧以宸眉头轻挑，“把手机调到视频，我看看你做了什么。”
手机的屏幕上，不过几秒便出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桌子上是几碟糕点，顾晚把手机的位置对准了那些点心：“怎么样？好不好看？”
“怎么想到自己做？不累吗？”他的眸子只是盯着那张小脸，看起来气色不错，可是，他无论如何，都像是无法放下心来。
“不会。”顾晚笑了笑，“挺有意思的。下次……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好。”
他的眉目也是温润，顾晚看得有些出神，眼前闪现过他那冰山一样的脸，总是想温润一些会是很好看的，果然。
有一瞬间的安静，他看着她，视频上也能看出他炙热的目光。
顾晚微微低下头。
“丫头……”
“嗯？”
“想我没有？”1bIOC。
顾晚眨了眨眼，脸色微红，欧以宸笑了笑：“等我这边的事情忙完，马上过去。”
“正事比较重要，你不用担心我……来来去去的也很累，安苒陪着我，我没事的。”
“不是该有男朋友陪着的吗？再说……我还是不太放心。”他轻轻拍了拍屏幕里的小脸，“我怕我女朋友会被人看中，所以必须盯紧一点。”
“……”倒是第一次听他说这样的话，顾晚有些发愣，他轻笑，“慕少琰跟你的缘分倒是不浅，不过，他好像只适合做你弟弟。”
顾晚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慕少琰？她可是从来从来没有朝着这个方向去想过。欧以宸嘴角依然勾着笑，眼神却是认真起来：“丫头，答应我一件事。”
“恩，什么？”
二动宸会众。“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在手术进行前，不要轻易出门，知道吗？”
顾晚点头，不明白他眼中的凝重，是为什么。
“还有一件事情，我早就想告诉你了，不过知道了……别太激动。”
“什么？”
那双眼睛晶亮晶亮的，他看得心底微疼，笑道：“你爸爸……”
显而易见的紧张，顾晚的小脸有些发僵，或者，这是一条横亘，但事实上，没有走出来的那个人，不是他，而是顾晚。
“丫头，我只想要告诉你，你爸爸现在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正在试着进行各种肢体的训练。他会康复，所以……你也要好好的，知道吗？”
顾晚用力地点点头，泪水不由地落下，心底翻涌着各种滋味。幸福来得太过汹涌，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跟欧以宸会有这样一天，更没有想过父亲也会恢复健康，可是，这样强大的幸福，她承受得了吗？当这种让人不敢相信的幸福降临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些患得患失的感觉，她抽了抽鼻子：“谢谢你，欧以宸……”
胸中好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从哪一句说起，看着她拉好被子躺在床上，手机依然开着，直到她甜甜地入睡，看着那样的睡颜，听着轻轻的呼吸，一切都是静谧而又温暖。
曾有过这样的感觉吗？内心深处的平静和满足，给你一个世界，你都不愿意去交换。
***
深秋的各种色彩渐渐淡去，笼上了初冬色彩的空气，风中带着干燥的冷意，只是，如若属于恋爱的季节，那么，怎样的温度都是温暖的。
一切都很平静，什么都没有发生，顾晚觉得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觉得有时会胸闷，透不过气来。这期间，她还去了一趟澳洲，是乘坐私人飞机在晚上的时候去的，到达澳洲的时候，正是晨间。远远地看见父亲已经起来，在草坪上，看护人员陪着他做康复训练，信妈在一旁看着。她虽然答应过欧以宸不激动的，可是这样的场景，也不由让她热泪盈眶。
她的人生，再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吧？曾经以为失去的亲情和爱情，原来一直都在她身边，只要这样，她便满足了，非常满足。
父亲的话语向来不多，但是那天，却谈了很久，像是要把这么多年所有的话都给说完似的。当然，谈到了欧以宸，连向来持反对态度的信妈，都一改从前的态度，两家的仇恨，像是一夕之间化解了，是啊，人世间除去了利益，又哪里会有那么多的仇恨呢？
所以，在晚上坐着飞机回来的时候，顾晚只是觉得满足，人的一生，很短暂，所以，她再也没有什么想要求的了。只是觉得，上苍还是眷恋她的。
她很少会想起自己体内的芯片，只是在做身体检查的时候，才会略微地想一想。有时，她会对自己身体那个突如其来的东西觉得很费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更不清楚跟欧家的稀有水晶会扯上什么关系。
现在，她的脖子上总是挂着那个墨绿色的水晶项链，常常去看，常常去想，想的最多的便是，她的母亲会是一个怎样的人，毕竟，她没有见过，甚至都没有听父亲说过呢……
顾晚笑了笑，从小都纠结的事情，好像并没有那样容易化解得开，其实，她该早些释怀才是。拿着树枝在地上拨弄着枯草，她的手术似乎很快就要进行了，欧以宸并没有对她说什么，她也是在无意中听到林慕白说的。未来的方向，因为芯片的存在，总是有了那么多的渺茫。
前方忽然多了一道阴影，男式的黑色皮鞋，却并不是欧以宸，顾晚错愕地抬眸，竟然看到的是慕少琰的脸。
“……”
她惊异地站起身子，慕少琰却是紧张地抓着她的手臂：“顾晚，我知道你跟欧以宸在一起并不是心甘情愿的，他想对你做什么？我费了好久的力气才找到这里，没想到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他竟然还派了那么多人看守，要不是我身手好，还进不了这个地方，顾晚，你直接跟我走！”
顾晚拉住他的手，笑道：“慕少琰，你在说什么呢？我没有被迫跟欧以宸在一起，他也没有想对我做什么，你误会了……”
“我当然没有误会。顾晚，”慕少琰有些着急，“你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苦衷是不是？还是你害怕他的势力？你不用怕的，只要我把你救出去，就有办法保证你的安全。你是有什么被要挟了，我们慢慢商量，总会有办法的。你先跟我走，外面的人我只是暂时打晕了，如果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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