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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的报恩-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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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奔跑间高扬起绑着利爪的左臂,转眼窜到尹秋雁身后,朝她脑袋直挥而下!
“呃嗯!——”
利刃三勾爪上,造有密密麻麻、细小锋利的倒刺,为的就是伤人之时,雪上加霜。
不只像表面上所看到的那样,由三根利爪上两侧削铁如泥的刀刃所造成的割伤,伤口内部的血肉,亦会被金属倒刺,挂搅个稀巴烂。
蒙面人全力一爪下去,先是锦帛撕裂,与此同时,兵刃破皮坏肉的钝器之声,便随之响起。
如同铁棒强打在厚厚的棉被之上,那般闷闷的动静,如泥牛入海,竟不觉得恐怖,但在对方抽刃之时,随着冷光兵器的残影,翻飞到空中,猩红刺眼的血与肉,却深深扎在被常笙牢牢护在怀下的尹秋雁眼里。
“姑、姑娘……”尹秋雁看着面色在一瞬间变得十分难看的常笙,颤着声音问道,眼见有一滴汗珠,聚会成背光暗影里扎眼的晶莹,顺着她光洁的额头滚落下来。
“无碍。”常笙紧着嗓子说道,手下用力,一把推开身下的尹秋雁,将她送到不远处曹行之身旁,猛然蹲□体,身形一个闪躲,让黑衣人紧接而来的第二爪扑了空。
这一躲虽是极妙,但大幅度的动作,无疑扯到了伤口。
最是怕痛的常笙一直板着的脸,终于绽开一丝裂缝。
她保持蹲着的姿势,顺势从靴里抽出玄铁匕首,手臂绕过,刀刃一翻,直接大力横挥过对方的脚踝后跟!
只听蒙面人闷哼两声,再也站不住,身体直愣愣向后仰倒下去——我偏不信断了脚筋的人,还能跑到哪里去!轻功好了不起啊。啊?
忍着由肩上传来源源不绝的火辣刺痛,常笙顺着黑衣人倒下的动作猛力倾身前去,一边膝盖狠狠顶在她心窝,另一脚死踩在绑了勾爪的左手手腕命门处。
白衣少女微微缓口气,好意商榷道,“脚筋断了,你以后也跑不了这道上的活儿,回去复命,恐怕也活不成,不如我干脆点,送你一程。”
将匕首插回靴中,常笙伸手,温柔扶上对方的脖颈,双手拇指、食指和中指成爪状,摸索片刻,找准了对方颈骨关节处,抬颚敛眸,斜睨她最后一眼,应势耸动肩胛,带动手上用力一拧!
只听“咔嚓!”一声,那蒙面人的腿在地上弹了两弹,原本紧抓着常笙胳膊的右手,也随即绵软地垂了下去,握紧的拳,摊了开来,手指颤了颤,便再也不动。
曹行之扶着自家家主从后面赶上,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眼见地上的杀手确实断了气,这才敢大胆靠近。
“……姑娘,姑娘…”曹管事将面前略显狼狈的常笙打量了一番,定了定神,勉强支起像是被大石碾过的身子,倏地复又郑重其事的双膝着地,朝着常笙硬生生跪下,说道:
“姑娘大义,不顾自身安危,出手救家主一命,行之不胜感激。从今往后,姑娘但有任何吩咐,行之莫敢不从!”
常笙闻言,缓缓站起身来,回头看向她主仆二人。
淡淡的眼光在满是诚恳的曹行之脸上扫过,转而又对上尹秋雁的视线,似是在征求她的意见,“此话…可当真?”
“方才那二人说了,有人要出黄金二万取我项上人头。如今姑娘救了尹某,这黄金二万,自当归姑娘所有。尹某决不食言!”
“黄白并非不好,却不是我…所寻之物哪——”常笙一双凤目兜兜转转,死锁在低眉顺眼的曹管事身上,仿佛对她…呃,独有兴致。
全然当自己没有感受到这怪异,尹秋雁肯定道:“姑娘想要的,只要尹某有,定当双手奉上。”
“绝不反悔?”
“若有食言,定遭天打雷劈。”
“那好!”常笙痛快一喝,清清嗓子,侧过身去,跺近两步,手指向仍旧跪在地上的曹行之,一字一句,满眼含笑,肯定道,“我、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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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24 。。。
作者有话要说:是谁要年上美人出场的?诺,他这不是精痛好了,回来了嘛。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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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她!”
起初,曹管事并没能完全领会常笙这话的意思。
直到众人一阵沉默后,曹行之应声再抬头,看得面前少女的指尖笔直地正对自己,方才惊愕地悟了过来,对方刚才究竟说了些什么。
要…要……要我?
光这简单三个字,将尹秋雁和曹行之都吓得不轻。
这小娘子,无论长相或是身手,放在燕菱都城的能人志士里,那也是上上之品,就算她有断袖之好,也着实没必要找年过而立,家中已有好几房夫郎,除了擅长经营之术,其他情趣全然不通的榆木脑壳——曹行之。
看着主仆两人汗流浃背的诧异模样,常笙眉眼弯弯,面上假装正经,心里却早就乐得遍地打滚了。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如果自己这么说,一定会将面前之人吓得瞠目结舌的~
一时之间,因着她大胆赤|裸的言行,尹秋雁和曹行之,竟连刚才险些丢了命的恐惧,都忘得一干二净,只道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完全失了主意。
沉默半晌,直到最后,终是曹管事痛定思痛,决定一人做事一人当,咬咬牙,别过脸沉声道:“若小娘子一定要行之,行之也…行之也……也就……”
大不了回家遣了院子里那些夫郎,往后收拾收拾,便跟着小娘子,踏上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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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哈哈哈…哈哈,逗死我了,逗死我了!我要笑死了…救命…救命……哈哈哈……”听曹管事这话,常笙再也忍不住,前仰后合的大笑起来,反倒又将正经八百、下定决心答应她提议的曹行之,搅得云里雾里。
等常笙自己捧着肚子笑够了,连带着扯动肩上的伤口不住往外渗血,一边笑又一边疼得直抽嘴角,而后才一个大喘气,将自己的真实目的与尹秋雁一一解释清楚。
尹秋雁听罢沉思片刻,起初有些紧张,而后又露出一副颇为深奥的赞许表情,只舒眼展眉,用大肉掌频频拍向曹管事后背,劝说道:
“行之啊行之,想不到你竟有如此福份!从今往后,姑娘可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尽全心全力,付诸一生,好好照顾姑娘唷。”
曹行之听罢也不多矫情,本就对常笙心怀感激,既得到尹秋雁点头首肯,当下心甘情愿,对着常笙深深拱手一拜:“往后……行之还请姑娘多多包涵了。”
有人买凶杀人的插曲,就在常笙快马加鞭,赶到镇西陌路郊道上,先后动手灭了两名杀手之后,完美地落幕了。
唯一留下的纪念——少女肩头上那伤,着实有些骇人。
话说到,常笙作别尹秋雁一队人后,乖乖折回东江镇,首先赶到丁晋处,向她匆匆报了平安,如若不是以看伤为借口,脚底抹油、溜得飞快,简直大有可能让丁晋逮个正着,然后再被她以长辈姿态,狠狠教训一顿的。
事情了了,心愿也达成了,想拿的东西也已经进了自己荷包,少女只觉身心从未有过的舒坦,逍遥地顶着半身血衣,大摇大摆走在东江镇上,打算独自去医馆寻寻郎中。
早就说过东江百姓安贫乐道,遵纪守法,伤成常笙这般惨烈模样的,实在少见。
医馆郎中看到少女半身血迹,肩上皮开肉绽,伤口和血衣都沾粘到了一起,血是勉强止住了,却全结成了乌黑的血痂。
撕开血衣,摘了布头,破除黑痂,殷红的血又源源不绝的自肩头涌了出来,这才依稀辨认清楚,少女肩头有三道刀痕,伤口白肉翻卷,极是血腥,这还没开始治疗呢,郎中自己先晕了好一阵子才缓过劲来。
当这是江湖上的恩怨情仇,她也不敢多问,只顾着压制心中的作呕感,忙着手下的活儿。
先取火刃刮了死肉,又洒上去腐生肌的金疮药,一顿折腾下来,郎中满额头冷汗不说,常笙也痛得咿呀哇呀的疯狂乱叫,脸色变得又灰又白。
——小娘子莫要再叫嚷了,莫让他人以为是老妇手艺不精!小娘子如此怕痛,以后便不要再惹是生非了吧——
郎中忍不住流汗腹诽,却还得忙着跟店中其他本是来买药看病,现在一时间都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她二人身上的客人陪笑脸。
前前后后去了几柱香的功夫,伤口被稳稳包扎好了,郎中收了银钱,简单交代了几句,便赶紧放常笙这座自己供不起的大佛离开。
被勒得死紧的右边肩膀还在跳动,不过已不比刚才火辣之势,想来这郎中的药,多少也有点作用。
今天都成这样了,怕是没法再去市集买菜,庖室里倒还有些余粮,要不然,今天先吃那个?
常笙双手拢在袖中,歪着肩膀,有一搭没一搭的琢磨着,脚还未踏出医馆,便先闻得一个清脆的声音。
“哎呀,你小心点,不要撞到我家公子。好没规矩,快走快走!”
常笙抬眸,于是看到。
原来是不知从哪里突然窜出的女童横冲直闯,在行走间,不小心绊到童儿身旁那带着帏帽的高挑男子,这才惹得童儿不悦,出声警告。
声音很是熟悉,常笙挑起眉毛一想,听起来似乎是白日里,在百醉楼跟掌柜争执的那个小肉娃儿。
“实在对不住,这就走,就走!”撞到人的女童闻言,慌慌忙忙道过歉,驮着背,护着心口,赶紧应声道。
常笙下意识,朝那带着帏帽的白衣男子看去。
隔着幕离的羽白薄纱,她莫名觉出,隐在这层屏障之后,那个身材高挑的男子,有着一双超出世人淡然的眸,桃花眼虽看似生就多情,但他的,却心湖如镜,竟装不进半点哀思,抑或欢愉,两弯淡眉,描尽尘世风霜。
视线相对之时,常笙脑中,居然有了一瞬间的留白。
恍恍惚惚,耳旁响起大群大群白鸟在眼前齐齐振翅高飞的嘹亮声响,唰唰唰的——满眼皆是白羽,铺天盖地飞落的模样。
本也不想管眼前这闲事,自己当下还负着不轻的伤呢。
可就在那对视的一瞬间,常笙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搭上了那小女童的肩膀,死死拿住,出声冷哼:“慢——着——”
女童应声缓缓回头,甫一看见满身都是血污的常笙,顿时吓得腿都软了,泣声道:“大、大侠姐姐…不知有何…何贵、贵干…”
“贵干谈不上。”常笙手上用力一捏,疼得那女娃面上皱成一团。
善心的云雀最是看不惯欺善怕恶,难免同仇敌忾,当即跳脚嚷道:“她撞到我家公子,我家公子都不曾开口言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快些将人放开! 莫要为难小孩子!”
面对云雀面带愠色的呵止,常笙倒是没脾气。
只朝他微微一笑,和声和气道:“哪里是我在为难小孩子唷。”常笙伸手在女娃儿胸口一阵鼓捣,不管女娃儿脸色在瞬间变得是又青又白,她只从后者紧紧护着的胸前衣襟里,掏出一块由手绢包裹着的物件,递给云雀,“看看,可是你家公子的东西。”
顺着常笙的话,云雀懵懵懂懂接过,先是不解的瞪过常笙,再一下下展开手帕。
手帕叠成四方,一层层展开,看到内里,这才反应过来——
面前这女子,根本不是借机在公子面前成心邀功,果真是那女童,不,果真是那个偷儿,顺走了公子最最重要的玉佩!
不等云雀有机会再谢她,常笙已经拎着那女娃儿的领子走远了,边走还边笑着说道“我跟你到那边单独谈谈…”,吓得女娃儿要哭,又不敢哭,说不哭,眼泪却像暴雨倾盆,纷纷滚落,活像只被老鹰逮个正着的小鸡仔。
过不多久,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主仆二人的视野里。
手里捧着公子向来视如珍宝的玉佩,云雀抖着声音请示:“公、公子,这…那……那女子……”
白衣男子隔着帏帽,不知将视线停留在何处,随口答:“不必感谢她,中了奇毒,将死之人,怕也是没机会接受你的好意了。”
“什么!”云雀听罢一抖,差点没拿住手里的东西,已经吓出了哭腔,“可…可是,可是公子!那女子,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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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云雀听罢一抖,差点没拿住手里的东西,已经吓出了哭腔,“可…可是,可是公子!那女子,那女子!”
“莫提了。”知道云雀向来心软,连死只蚂蚁都会哭上半天,现在得知那女人会死的消息,慌了手脚倒也不稀奇,说罢男子不管云雀,自顾自往前走去。
云雀见状更是焦急,一路在后面追赶,手里小心翼翼捧着玉佩,高高举起,嘴里还在不依不饶的说,“可是公子!公子!你快看这个!快看看!”
白衣男子终是抵不过自家童儿的纠缠,这才回头去看他。
颔首敛眸,视线淡淡扫过,顺着云雀泛红的杏儿眼一路向下。
隔着浅色幕离,所看到的一切都变得雾蒙蒙的,直到童儿战战兢兢举过头顶,捧在掌心,那玉佩上泛起的诡异红光,刺痛了他的眼……
一块手掌大小的青白玉佩上,刻有一捧狐尾,狐尾蓬松活泼,形态逼真,尾尖儿上一摸翠绿,生得这玉是剔透玲珑,珍贵不凡,是他随身带了二十多年的信物。
而此时,那玉佩竟通体泛红,宛若烧红的铁块,只怕比午时在百醉楼那会,更要炙热烫手!
当下他已顾不上云雀和那会认主的信物,一把扯下帏帽,慌慌张张冲出巷口,四处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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