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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的报恩-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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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奈地跺了跺靴上沾着的雪泥,气呼呼的哼了一声,转身走上台阶,伸手推开史朗的房门。
史朗卧室里烧着地龙,房门甫一推开,便有一股极暖的热流从里迎面涌来,暖如阳春,根本丝毫觉不出屋外的阴寒,只是这样用地龙烤着,屋内难免有些干燥,少女斜眼瞄见搁在屋角的水盆,里面的水已经被蒸去了一大半。
走到窗子前,支起窗棂,一阵清冷便灵活地钻进屋里。
虽然有些寒意,但也带着潮湿香甜的新鲜空气,常笙闭着眼睛嗅了嗅,心下满意,这才慢慢挪步到床榻边。
解了狐毛护脖挂在一旁的衣轩上,又脱下大氅,露出内里朱红月白的四喜如意云纹锦袄,女子伸手,驾轻就熟地卷起床帐,挽到一旁的金钩上,让室外的明亮光线,一路畅通无阻,撒到床前的踏板之上。
床榻上熟睡的少年表情娴静,嘴角微微上翘,粉唇轻轻合着,唇瓣间露出一条缝隙,其间泛着浅浅水光,一头青丝规矩地洒落在枕边,乌黑油亮,厚重的被褥捂得他粉面带春,两颊透着健康的红晕,呼吸声又细又长,看样子正在满足的贪睡当中。
光线随着床帐的揭开照了进来,少年长长的睫毛便不安分地颤了颤。
眼皮轻轻跳动了两下,依稀感知到或许是时候不早了,自顾自地翻了身,对着床里咕哝道:“……荻……再……睡会…………”
常笙定定站在床边,观察着少年稚气的一举一动,眼里噙满了浅笑。
少年转身未过多久,绵长的呼吸声又响了起来,他似乎是自顾自的,进入到新一轮的休憩当中,女子一笑,伸手从自己脑侧股辫间,抽出插在其中的花枝。
花枝是早上刚采的,几朵嫩蕊雪白冬梅开得正香,瓣上原本的积雪已消融,和着蕊上极是浓郁的花香,便成了天然的香露。
常笙拿那花枝,探身到帐内,弯腰伸手,用梅花骨朵去挠少年的耳朵。
梅花花瓣柔软、清香,带着湿湿的冰凉露水,搔到极是敏感的耳洞,一下便惊得少年醒了过来。
“…呀!——”他陡然翻身过来,一声短促惊呼。
晨间初醒时的音调里还带有些沙哑,鼻音浓重,听上去极是诱人,挠得常笙心里痒痒的,面上自然更加春风得意了。
史朗为了躲开这冰凉,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半晌后,声音才闷闷从里传了出来:“…小荻,不是说了…再多睡一会儿嘛……”
“小荻若是能这么叫你起床,那他这个贴身内侍也太放肆了——该起了,都快到巳时了!”少女嘻嘻笑笑,把玩着梅花枝,一下一下敲在掌心。
被子里的少年应声探出头来,揉了揉眼睛,见来人是她,安心道,“…是长生啊——”
说来奇怪,半年之前,即使不否认对她心存好感,但史朗与常笙的关系,大抵也只比陌生人,好上那么一点点。
可自从夏日那夜惊魂诈死之后,少年对她刻意筑起的所有防备及隔阂,在一夜之间轰然倾塌,不复存在。
即使事后了解到常笙根本是得了便宜卖乖,顺应着他的曲解演了一出戏竟也不生气,从里到外都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凡事都极其依赖她,左一句“长生”,右一句“长生”,好像如果不这么做,就无法真的踏实留住她一般。
想来史朗定是内心单纯到极致的人——这种人,要么就是极不容易相信人,一旦信了,就是笃定至极,是以由着常笙肆意亲近、贴身伺候,也没有半分顾及,只管同别人道“我便已认了长生做史家的人”。
既然是一家人,自然不分你我,那些所谓男女大防,也被史朗抛之脑后。
明面上是主子和管家,但实际比同室而居的夫妇更要热络,要不然贾小荻也不会贸贸然觉得常笙,跟入赘到史家的半个主子无异。
至于这个所谓的“半个”,自然是指他们热络归热络,却也未曾做过出格的举动。
躺在床上的少年眼见还困着,转眼又打了个哈欠,亮晶晶的水眸像是刚用井水清洗过的乌紫葡萄,晶莹剔透,水灵漂亮。
“闻闻——香不香?”常笙将花枝伸到少年鼻下,史朗只浅浅吸了口气,心肺之间顿时都沁满了冰凉的梅花香,带着嫩瓣柔韧的触感,困意顿时远离,转眼就清醒了过来。
“昨夜还是花苞呢,我可是乘着一大早开花之际守在树下,特地摘来给你的。”常笙说着,转身将花枝插到书桌的花瓶之内,将昨日已有些颓败的那枝拿出,扔到墙角水盘中。
随着她这一走、一动,满室都飘着淡雅的芬芳。
少年睡在床上侧了身,手枕在耳边,看她在自己房中鼓捣,幽幽道,“府中梅树总共就两株,就凭长生这么个摘法,一天一支来替换,那两棵树啊,迟早都得死。”
“我知道啊——”少女插好了花枝,转过身来,靠在书桌边上,轻轻一扬嘴角,眼中放出异样光华,“所以我摘的……都是隔壁侯家院子里的梅树。”
“……”
终是拧不过她的调皮,史朗忍不住一声笑了出来,少女复又走了过去,先是习惯性的搓了搓自己的手,将手搓热了,这才伸到被子边,将少年的手拉出来,问道,“要我服侍起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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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046 亲近 。。。
046 亲近
“要我服侍起身么?”
常笙搓热了双手,到床前去掀史朗的被子。
少年不肯依,腾出双臂将褥子紧压在身上,摇头,“不起,今日不太舒服。”
常笙听罢一楞,悉悉索索蹲□来,双手扒在床沿边,又将下巴垫在并拢的手指上,平视躺着的少年,小声道,“葵水前日就来了,怎会到今日…还不舒服?”
听她这么问,即使是说得无比自然,史朗也顿时满面通红,口舌打结。
自己贴身的事情一直都是长生在打理,信期几何她能知道,倒一点也不奇怪,可无论如何,也不该拿到嘴上…当着他的面说呀!
少年咬咬牙,稳住陡然加快的心跳,结着舌头道,“…那就、就当是这个原因吧!”而后一把拉起被子,给自己裹了起来,转过身去,闷头闷脑接着睡。
看他拿后背对着自己,常笙并不急,站起身来,半边身子依在床沿边,伸手去拉用被子,哄骗道:“既然如此,就更不能闷在家中了。通则不痛,痛则不通,信期时适当活动,有助精血更加畅通排出。像你这样整日整日躺在床上,成什么样子?倒还赖上腹痛的事情了。”
“……”
…什、什么痛不痛,通不通的……
任凭脸皮平日被她练得再厚,史朗当下也有些窘迫难当。
又是信期,又是精血,他都不曾明目张胆说过的要命字眼,怎么就能从她一个女儿家的嘴里蹦出——可再看少女那副认真严肃的劲儿,又不像是故意拿这些羞人的事消遣自己。
史朗万般不情愿的被常笙拖了过去,转身见少女那一脸不正经的嬉笑,顿时没了脾气。
这人总是这样,什么都嘻嘻哈哈,看起来脾气比谁都要好,明明说了不入耳的话,却又是这么坦诚、大方,于是乎,自己是羞也羞不起来,恼也恼不起来。
见史朗已经清醒了一大半,少女自顾自起身到床旁衣轩边,取过来少年的衣衫,一件件整齐地铺在床上,手下一边忙活,嘴上一边说道,“年初一到初三,三日都未出门了,初八布庄便要恢复经营,你这个东家当得也真真逍遥自在,也不去看看新修葺的店面如何了。贾掌柜今日该还等着你去呢!”
常笙抓着少年的软肋不放,知道通常只要把“史铺”搬出来,史朗就会轻易妥协。
果不其然见他懒懒无力的撑起上身,不情愿的厥起嘴,凝视了常笙半晌,最后还是点了头,少女这才开始一件件给他穿衣裳。
驾轻就熟地将史朗从里到外裹成个棉娃娃,少年面色涨得有些红,“长生——这也、这也穿得太多了,我都呼吸不过来了…”
“既然都知道在信期,保暖自然是头等重要。等葵水走了,便再减去件衣衫亦可,只是现在,不许脱——”说着,半跪在地上的少女,结结实实的将身前少年的腰带束紧,再抬头去仰望他的脸。
她仰望,他则俯视。
少年看得眼下那双凤目睁得圆圆,没有平日里那般慵懒狭长,反倒调皮可爱,他自是知道,唯有在自己面前,长生总把身段放得极低,虽不至于卑躬屈膝,却总也恭恭敬敬,那副认真的表情落到他眼中,无论如何,总叫人看不厌。
等服侍史朗梳洗完毕,常笙与他到前厅之时,小荻已经安排下人将饭菜摆好了,四个爽口小菜加上清粥,刚刚够他二人食用。
这顿早饭吃得实在是晚,显然常笙也是饿了半天肚子的,甫一坐稳,端起碗便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咽了几口粥,才说:“即便没胃口,也吃一些,待会去布庄坐上半日定是要饿的,现在店里没什么人手,大抵很难找到人下厨打点,现在不吃饱,等会肚子可是要受苦。”
少年未作答,安静的拿起勺子,搅了搅面前温热的白粥,常笙夹起一块对半切开的白煮蛋到他盘中,“等会我们走路去布庄,多吃点,等会好有点力气。”
史朗本来确实也没胃口,可但凡是长生说的话,大半他都是要听的。
是以少年一边细嚼慢咽,常笙一边风卷残云,不一会儿,四个小菜就被扫荡干净,这边她正笑呵呵、拍着肚子说吃饱了,那边小荻便端着盘子进了屋。
“东家,刚熬好,趁热喝。”说罢将瓷盅稳稳送到史朗手中,在史朗疑问的眼神扫向少女之前,常笙一边擦着嘴,一边心有灵犀的作答,“红糖姜水,驱寒的。我早晨还吩咐了后厨炖上当归鸡汤,晚上回来再喝。都是些补血的东西,若是还有肚子便喝了吧,喝了就不会痛了。”
黑乎乎的汤水闻起来有一股浓郁的怪味,少年犹豫了一会,依旧是捏着鼻子灌了下去,咽下之后再咂咂嘴,反倒不觉得像刚才那般难以下咽,且连肚子也一并热了起来。
放下瓷盅后少年悄悄望过去,毫无征兆的,陡然撞进常笙一双温柔如水的笑眸中,他赶紧扭过头去,手上轻颤着将瓷盅搁回到桌上,磁碟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他却只听得见自己如雷鸣般的心跳,不出一会,热得脑门上出了汗。
常笙接过侍儿手上的毛巾,先给自己粗略擦干净,又换了条明显热乎的,开始帮史朗整理,擦了嘴角擦了手,伸手理了理他耳边的碎发,再送上小荻端来的暖炉,让少年抱好,帮他依次戴上毛护脖、披上大氅。
修长灵活的手指在缎带间翻飞,在少年脖下打了个结,从头到脚将满腹武装的史朗打量了一番,这才满意的拍拍手,开始穿戴自己的外衣。
两人出府,并排走在路上,路面因化雪有些结了冰,湿湿嗒嗒的,常笙紧挨着史朗,走得极慢,一路上只听得见两双融合在一起的脚步声。
“这么怕我冷着的话,为何不坐马车去?”少年颠了颠怀里的暖炉,问道。
其实他是想说,他没有这么怕冷,也根本不必穿这么厚重。
以往每年冬天,村里家中别说烧地龙了,连想烧个暖炉都不容易,不还是,就那么过来了?
“保暖固然必要,可就像我说的嘛,适量的活动也很重要,天天以车代步…”少女寸步不离的紧跟身旁,歪着头看了看史朗,抿嘴摇头道,“不好,不好。要不然,若每次信期来时都像这般痛,迟早要落下病根。”
“……”怎么开口闭口都是他的信期,非要说到史家上下人尽皆知么,“其实…也没有很痛。”
少年低头小声说了句,在常笙沉默不语的打量中,脸颊渐渐腾起馋人的红晕。
他没有撒谎,比起以前一个人时候的慌乱无章,现在有她,亦有小荻随身伺候,好吃好喝地供着,还有什么可疼的,只是一些轻微的不适感罢了,哪知道自己在晨间一句赖床的话儿,她却真的听到心坎儿里去了。
埋头一阵,依然没有听见旁边少女接茬,史朗偷偷侧过头去,看得那俏丽女子依然唇角含笑地打量着自己,便更紧张了,捂着暖炉的掌心被汗沁透,仿佛怕对方不相信自己,又补了一句,“我说真的呢…”
常笙这才回过头去,晃头晃脑地哼笑了两声,直道“不痛就好,不痛就好。”
史朗深深呼出一口气,心上有些堵得慌…总是,总是琢磨不出她在想什么,又在笑些什么,明明总是一脸笑意吧,可那笑容背后,却好像还有许多其他含义,很多他还未能弄明白的东西。
这么想着,史朗又忆起从前。
认识长生以前,在村里独居的那些艰辛日子,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仿若是个隔了千百年的梦,模糊得自己难以记清。
真是奇怪…若说起梦,怎么看怎么都觉得,现在这般难以想象的安泰日子,似乎才更像是……一场美梦吧?
史朗敛着眼眸不做声,常笙便也不再多话。
一路静静,两个身影隔着微妙的距离,身后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叠在一起,亲亲昵昵。
没过多久,二人步行至“史铺”布庄前。
年前时候,史朗跟陈玉琴和贾容商量,想支一部分银钱出来,将布庄好好修葺修葺。
去年后半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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